第8章 醫治太子
“麻沸散就是讓人失去知覺的藥物,記住,你要先割開他的傷口,找到那個暗藏劇毒的箭頭,拔箭的時候一定要兩個箭頭一起拔,至于善後的工作你應該很清楚吧?”赤luoluo的挑釁。
“清楚得很。”慕容逍沒好氣地瞟了她一眼,正想走,卻又不死心地轉回頭來:“我叫慕容逍,你叫什麽名字?”
“你再啰嗦,你哥可就真的等不及了,還不快走。”她催促着他。
“好吧,那你在這邊等我,我很快回來。”說完連給她一個回答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重新飛上了那座高高的山峰。
沈然就這麽呆呆地望着山峰上消失的人影,再看看自己手臂上的傷,搖搖頭,淺淺一笑潇灑走人,烈日下留下她美麗的身影。
這廂,慕容逍急急地掀開帳篷的帷帳,面前一個明黃色的人影微微一躬道:“父皇,兒臣來遲了。”
皇帝趕緊扶起他,将身為人父的焦慮表現出來:“這個時候就不要拘泥于禮數了,快來看看你二皇兄。”
“是,父皇。”
慕容逍走到太子慕容儒身旁,只見太子雙唇發白,額上流着汗珠,喉間滾過呻yin聲,一聲比一聲虛弱,揪痛了人的心。
慕容逍閉上眼,定定心神,拿出秦汐然贈予的‘麻沸散’放在太子鼻尖,随着他的呼吸将氣味給聞進來,一會兒,人就失去了意識,痛苦的呻*吟聲自然也不複存在。
“宸王,幫個忙可以嗎?”慕容逍突然轉過頭對着一個一直站在一旁不冷不熱、冷眼旁觀的俊美男子說道。
“何事?”冷漠的語氣直讓這烈日之下的酷熱硬生生地降下幾度,有他在,估計連空調都派不上用場。
“本皇子取箭的時候需要封住太子的全身筋脈,輸送內力以護住太子心脈,在場之中屬你功力最為深厚,宸王不會坐視不管吧?”他就是故意拿話激他的,若不是這裏慕容羿宸功力最深,而他又要動刀,你以為他想跟一塊冰說話。
慕容羿宸也不知真被他的激将法激到還是什麽的,冷睨他一眼後直接走到太子身邊,扶起他,一掌撐起他,封住太子周身的血脈,将源源不斷的熱力輸送進他的體力。
慕容逍了然一笑,他就知道這家夥是個面冷心善的人,少擺一點酷會怎樣?不過現在他沒空解剖他的面部表情,雖然他基本上沒什麽面部表情可言,現在當務之急是救人。拿起一把小刀,手裏薄如蟬翼的刀片用燒酒澆過,屏息凝神,半弓着腰就着慕容儒的姿勢,刀尖點在他的背上,輕輕切了去。
切肉之痛令慕容儒緊皺雙眉,輕輕地低吟了聲,卻不見他有過大的反應,看來是秦汐然的麻沸散起的作用。慕容逍心裏不禁又對她佩服幾分。
嬌嫩的肌膚被切了開,四片鮮肉翻開去,小刀在傷口裏滑過,暗紅的凝血和赤紅的鮮血交替流出,混合一處,格外刺目,細巧的刀靈活的在傷口裏游動,很快就找到了箭頭。慕容逍卻也不敢放松,他知道這只是表層的箭頭,內層的箭頭只怕更深了,小刀只得更快地往內探去。
這種疼痛就是一個身強力壯的人也受不住啊,更何況是身受重傷的太子?慕容逍不由得在心裏佩服秦汐然的先見之明。
找到了,果然真有兩個箭頭。慕容逍忍不住欣喜,立即積聚手上的力道,猛然一擡手腕,兩個透明的箭頭就被扯了出來,上面沾滿鮮血,還連着絲絲筋肉。
“啊……”太子這回倒是叫得比較大聲,然後再次昏厥。
慕容逍這才如釋重負,将後續工作交給太醫們。
待慕容逍放下刀,慕容羿宸也放下太子後,以秦子謙為首的太醫們立即湧了上來,身為太醫他們卻只能幹站着看三皇子施救,令他們十分汗顏,更擔心皇帝會因此降罪,趕緊過來表現一番。
随着箭頭的取出,太子的傷口開始湧出鮮血,秦子謙拭去殘血,敷上去腐生肌的藥膏。又從一旁拿過一卷紗布,手腳麻利的給太子纏繞包紮。
終于一陣忙碌之後,太子終于能夠安然入睡。
“三皇兒,太子沒事了吧?”皇帝現在已坐上高位之上,語氣也平緩了許多。對這個三皇兒他向來放心,相信只要有三皇兒出馬,再大的病痛也不成問題。
“父皇放心,二皇兄只要休息數日便沒事了。”
“嗯。”皇帝撚着有些花白的胡子點點頭,突然眸光一閃,憤怒地拍着龍椅:“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連當朝太子都敢殺害,朕一定要揪出這個人。”
龍顏震怒,一屋子太醫太監宮女全跪了下來,好像誰跪得慢誰得人頭落地一樣,唯有幾個皇子和一個宸王像雷打不動一樣地站着。
這時太醫院院士秦子謙硬着頭發把‘雙頭箭’呈上來,皇帝一看那個箭頭,也不禁抽了口氣,這輩子他還沒見過有雙頭的箭。今天若不是三皇兒在此,太子只怕……
到底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皇帝更加堅定了揪出兇手的決心。
拿起箭細細研究,驚心地發現箭頭上霍然赫然刻着個‘宸’字,而皇帝也不自覺地念出聲來。
一時間衆人的目光全看向慕容羿宸。因為衆人打獵,為了區分各人的戰績,大家都會在自己的箭上刻上專屬于自己的印記,而這個‘宸’指的分明是慕容羿宸,這個宸王還是當年皇帝親封,全天下找不到第二個,可見皇帝對他的重視。
慕容羿宸似乎完全沒看到大家對他投來各種各樣的目光,恍若無人地洗淨手,順手拿起柔軟細致的白布擦幹手中的水滴。不好意思,他這人有點潔癖,方才幫太子運功時沾了點血,他實在受不了這種贓兮兮的感覺。
氣氛詭異得讓人窒息,偏偏皇帝與當事人都不吭聲,衆人能說什麽。
“宸王,你不覺得應該解釋點什麽嗎?”最後還是皇帝先打破沉默。
“臣無話可說。”慕容羿宸依舊冷漠着一張臉,眉宇着藏着不耐煩,這皇家的戲一場接着一場,他能不耐煩嗎?
“宸王……”皇帝幾乎是咬着牙的,這個宸王就是有逼得他動怒的本事,要是換作別人,他早就叫人把他拉出去砍了。
慕容羿宸這才不情不願地開口:“如果臣要殺人不會做的這麽明顯,更不會白癡到留下這麽明顯的證據。”他要殺人絕不會讓人有命活着開口。
這話聽起來有些大逆不道,卻說的句句在理,以陰狠毒辣見稱的宸王想殺個人,不會笨到用來殺人的箭上刻上自己的大名,他又不是腦殼壞掉了。
“宸王此話甚有道理。”皇帝點點頭,怒氣稍減了幾分。
“父皇,也許有人就是故意這樣反其道而行,以撇清關系呢。”大皇子慕容烈站出來,陰陽怪氣地說道。
“如果宸王想要害二皇兄的話,方才就不必為二皇兄護住心脈,要知道方才的情況,只要出一點差錯,太子的性命便危在旦夕。”三皇子慕容逍也站出來為慕容羿宸說了句公道話。
“無論如何宸王是最有嫌疑,兒臣懇求為父皇二皇弟作主,将兇手繩之于法。”說着,大皇子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