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要破産的小可憐(12)
負責?
好像聽到什麽了不得內容的周明傑下意識去瞄‘梁不厭’,見他眉頭一皺,當即端起水杯裝作喝水的樣子,耳朵卻悄悄支棱了起來。
而厭正在思索昨晚醉酒的自己為什麽要盯上魏岚疏的車牌。
聞言後一臉莫名地看向魏岚疏:“負什麽責?”
“就是……”
魏岚疏有些羞于開口,可對方正在看着自己。
與初次見面時的鮮活熾.熱對比,此刻的眼神專注中透着一絲疑惑。
對着這麽一雙‘單純’的眼,他向來無波無瀾的心在悄無聲息中泛起了絲絲漣漪。
可他從來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繼而給忽略了,只将心給提了起來——緊張中又帶着幾分對守財奴的不滿。
他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旋即嚯地睜開眼,露出無比鄭重的神情:“我昨晚喝多了,然後醒來的時候咱們又躺在一張床.上,我、我們還……我剛才洗澡時檢查過身體,沒有任何的不适,而你反應又……我就想着是不是‘我’對你做了什麽。”
魏岚疏雖然模糊了重點,意思卻表達的很清楚。
可只會打架從未涉及過情感的厭卻是越聽越迷惑,滿臉都是不解。
魏岚疏說的每個字他都聽懂了。
但合在一起,他怎麽就聽不懂了?
厭就把這一段話拆開來,再逐句來理解。
然後他就理解成了這樣——倆喝醉酒的大老爺們在失去自我意識的情況下,為了争奪地盤(床)的歸屬權,本能地打了一場酒架,而魏岚疏洗澡的時候發現身上沒有傷,便懷疑自己不敵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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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
這麽一通理解,厭瞳色裏的茫然一斂,目光在魏岚疏身上放肆打量。
對方昨晚被他吐了一身,沒有換洗衣服,穿的是梁不厭的睡衣。
但倆人的身形差的不是一點半點,比起他現在修長勻稱的身材,對方個高又健碩,尤其是那一對強.健的胸肌,撐得睡衣扣子都有種要崩開的感覺。
看到這兒的厭在心中承認了這個男人的身材與實力挂鈎。
但還是比自己差了那麽一丢丢。
所以,想讓自己吃虧,那是不可能的。
厭挺直腰板,自信地說:“你打不過我。”
魏岚疏也奇怪,青年看着年紀不大,竟然能跟自己打了個平手。
不過這不是重點。
他聽完厭那句沒頭沒尾的話,愣了一下神,這跟他表達的意思有關聯嗎?
魏岚疏用眼神表露了自己的困惑。
落在厭的眼中,就是他在為自己的話而不痛快——畢竟剛才還沒分出勝負,床就塌了。
但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
雖然這個世界的規則将他的實力壓制到這個小世界能承受的天花板,可最後幾下他還是收斂了,畢竟好不容易出來個能跟他打的,要是一下子就把人給打怕了,那他在這個世界還有什麽樂趣?
想到這兒的厭為了不打擊他的信心,難得寬慰了一句:“其實你也很不錯。”
這回輪到魏岚疏迷茫了。
他端正坐姿,支起一只手臂,摩挲着下巴,另一只手輕叩桌面——小青年總共說了三句話,第一句配合後來打量自己的眼神,很明顯就是看不太上自己。
那第二句和第三句……
第三句是在拒絕自己後,委婉地發好人卡嗎?
再結合前後兩句話,那中間第二句是嫌棄自己太弱了?
為了确定自己的猜測,魏岚疏把這三句話放在心裏盤了盤邏輯。
厭看他一臉深思,覺得這種打不過一個比自己‘年齡小’的人的打擊,要本人想通才行,也就沒打擾他,而是把目光看向周明傑:“幾點了,是不是該吃早餐了?”
被點名的周明傑抹了把嘴。
雖然這個瓜聽得他也是一頭霧水,不過見證過倆人疑似沒穿衣服躺一張床.上,還把床給整塌的事,他已經确定了這兩人肯定發生了什麽。
就是可憐了魏老板。
就知道花錢雇人跟蹤偷拍,卻不知道心上人被人半路給截胡了。
思及此,他瞥了眼對面氣勢強盛的男人。
一身印着泰迪熊的花睡衣也絲毫不影響對方俊美逼人的臉龐——比起魏老板那種青澀的果子,這種既成熟又矜持含蓄的男人,确實更有味道。
不過,他怎麽瞧着這張臉有點眼熟?
昨晚天太黑,又沒仔細看,現在越看越覺得好像在哪看到過。
昨天車禍現場,周明傑是在魏岚疏走後才出現的,所以他沒親眼見過魏岚疏。
他想了下,沒頭緒就把這事給擱下了,正了正色,擡起腕表瞥了一眼:“早餐是吃不了了,不過再等兩小時咱們就可以吃晚餐了。”
“我睡了這麽久?”厭摸了摸幹癟的肚子,沒感覺到餓。
“新手醉酒後差不多都這樣。”周明傑說着拿出手機:“要給你訂餐嗎?”
“先訂吧,晚上咱們再補宵夜。”
厭一錘定音。
驀地想到家裏多了個人,雖然不是自己請來的‘客人’。
不過有方才那一架之情,也算是個對手,便扭頭想問魏岚疏要吃什麽。
“你——”
剛開了個口,一串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話。
鈴聲是從卧室傳來的。
他吞下到嘴的話,用眼神示意周明傑來問,便起身走進了卧室。
來電是一串數字。
厭也沒多想,就接通了。
電話那頭的人先說了句‘梁不厭同學’,是個很溫柔的女聲。
然後問他:“家裏的事都處理好了嗎?”
厭眨了眨眼,一時還沒适應這個名字。
對方見他不說話,忽然放輕了聲音:“我知道你父母的突然離世對你打擊很大,但人不能總沉浸在痛苦當中,你要學會振作起來,學會往前看,這樣你爸媽才會走的更安心是不是?”
厭不知道怎麽回答,繼續保持沉默。
對方似乎誤會了,輕輕地嘆了口氣:“這樣吧,我再給你批一個星期的假。一個星期後,老師希望見到的是一個振作起來的你,好嗎?”
老師?
厭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他現在的身份好像還是個需要上學的學生,便輕‘嗯’了一聲。
挂了電話後,他站在原地思索着退學的可能性。
梁不厭學的是油畫專業,但這對只會用雙手殺人打架的大魔王來說……
他擡起手掌,這是一只很幹淨且沒半點瑕疵的手,骨節分明而清瘦,修長卻又過分,真真是細一分過于精巧,粗一分過于笨拙。
就非常适合畫畫的一雙手。
但卻太為難沒有任何畫作基礎和經驗的大魔王了。
而且——
厭将攤開的手掌一攏,收了手機走出房間——幫梁不厭報完仇後,他還要找當初把自己撞進時空旋渦的那個東西,根本就沒那個耐心去當什麽學生。
“誰的電話啊?”
把.玩着手機的周明傑聽到腳步聲擡頭問了一句:“聽你接起電話都不說話的。”
“學校裏的老師。”厭坐過來,問他餐訂了沒有。
周明傑擡了擡下巴,對着魏岚疏說:“他說請咱出去吃。”
悄悄豎起耳朵來的魏岚疏聞言端正态度,在厭投來視線的時候,以拳抵唇,輕咳了一聲,說道:“這是謝你昨晚收留了我。”
方才魏岚疏把那三句話琢磨了個透,越琢磨就越覺得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小青年拒絕自己他能理解,畢竟只是一場沒有感情基礎的一.夜.情。
可看不上自己的理由是自己弱,他就有些無法理解了。
當初他媽秦女士為了糾正守財奴穿衣吃飯都要人伺候的懶惰性子,請了個嚴苛的退伍軍人來訓練他。
這是個體力活,守財奴為了躲懶,每次都會把身體讓給自己。
他也是由此發現這樣可以長時間霸占身體的主導權,就讓秦女士請了無數個老師來教自己。
不是他自負,這世上能打過他的人,寥寥無幾。
得出這個結論的魏岚疏心裏有些不太舒服。
他把這點情緒理解為自己多年的苦練卻被一個小青年給看輕了的不爽。
“我沒收留你。”厭直白的說。
“但我睡的總歸是你家,而且……”魏岚疏說着,餘光瞥向卧室方向,那裏還躺了一地被倆人打塌了的床架子:“我還給你添麻煩了。”
厭順着他的眼神看向卧室,也想到了這一點,便點了點頭,起身道:“那就走吧,正好我有點餓了。”
“稍等一會。”
魏岚疏下意識拉住他的手腕,入手的觸感過于光滑,讓他想到了羊脂玉。
他本能地摩挲了一下,溫熱的手感細膩絲滑,且富有彈性——彈性?
魏岚疏頓時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剛放松下來的心又是一緊,身體跟着僵硬起來的同時腦海又不受控地浮現出先前那場在昏暗光線裏的赤身打鬥。
當時兩人都沒意識到彼此的情況,打得絲毫沒有顧忌。
厭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只是等他的下一句等了半天,也不見他開口,便甩開他的手,仰頭卻見他的臉莫名其妙的紅了。
什麽情況?
厭扭頭去看周明傑。
接收到目光的周明傑淡定的說:“可能是昨晚果睡的時候沒蓋好被子,感冒發燒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覺起來看評論,卻發現自己沒更新,然後才看到存稿箱忘了設定時間!!
#論腦回路不在一個頻道怎麽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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