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要破産的小可憐(15)

“既然你沒對梁不厭做什麽,那你最近躲什麽?”

事情到這解釋得也差不多了。

但為了謹慎起見,魏岚疏還是想問得再詳細些。

可守財奴都快被他逼瘋了。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睡錯了地兒,已經很尴尬了。

更尴尬的是,兩人還都沒穿衣服——那他是不是需要時間來回想一下自己到底有沒有趁着醉酒做過什麽不好的事?

他咬牙肯定地說:【老子沒有!】

沒有對小弟弟做什麽,也沒有躲,就是捋記憶去了。

正是下班高峰時段。

緩慢前行的轎車堵在了過江大橋上。

橋上的路燈穿透車窗,映照在魏岚疏半邊臉上。

他望着前方的‘長龍’,斜飛入鬓的長眉一蹙,便傾身去拿中控臺上的手機——高束在腦後的馬尾滑落下來,輕掃過他的耳廓,落在他微抿的唇角。

魏岚疏打開手機,給‘梁不厭’發了條堵車要晚點到的消息。

回過神來繼續質問守財奴:“你光說沒有有什麽用?具體細節呢?比如你是怎麽睡到人梁不厭床.上去的?你們倆的衣服又是誰脫的?這些你是不是該解釋清楚?”

話題又回到了最初。

卻好似一盆冷水,兜頭澆在了情緒激動的守財奴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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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冷靜下來,沉默片刻。

【我犯得着跟你解釋?】

聲音恢複了一貫的懶散:【你是梁不厭什麽人?】

“你別忘了,身體也是我的,我有知情權。”魏岚疏從容應對。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也想警告你。】守財奴抓.住重點,轉移話題:【你喜歡誰,跟誰談戀愛我管不着,可身體同樣也是我的,你要是亂搞男男關系,到時候就別怪我出來搗亂。】

“我沒有喜歡梁不厭。”魏岚疏下意識說。

聞言的守財奴哼笑了一聲,意味不明地說:【我說是跟小弟弟了嗎你就這麽急着解釋。】

魏岚疏:“……”

【某些人啊,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逮住機會的守財奴一掃先前的憋屈,趁機拼命嘲笑:【這嘴上說着不喜歡,身體倒是很誠實,人家一個電話,連錢都不——】

說到一半他像是想到了什麽。

話鋒一轉,聲音裏帶着少有的正經:【錢串子,你上次離開小弟弟家,是不是忘了有什麽東西沒拿?】

什麽東西?

當然是一蛇皮袋的錢。

厭把這一袋錢當成是梁不厭的,一塊搬去了新家。

前來幫忙搬家的周明傑在收拾屋子的時候,看他拎起一個熟悉的蛇皮袋,愣愣地說:“這玩意兒那個誰沒帶走嗎?”

“什麽?”厭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那個……”不知道名字的周明傑卡住了,就換了個說法:“你手上的蛇皮袋,就是上次酒吧帶回來那個男人的,長頭發,跟你同……把你家床給睡塌的那個。”

魏岚疏?

厭放下蛇皮袋,悠悠轉過身來看向周明傑。

“別的我可能沒印象,但這個蛇皮袋太有特色。”

周明傑撓了撓頭,解釋道:“我扶你坐電梯的時候,他醉得腿都站不穩,扛在肩上這玩意兒倒是抓得穩穩當當的,我看了好幾眼,發現他不是一般在乎這個袋子,到了你家後,人醉得直接往地上一坐,臨了也不忘記抱牢這個蛇皮袋。”

“……”這麽一大袋現金可不得看牢了!

“他上次沒拿走?”周明傑好奇探頭,瞄向厭腳邊的蛇皮袋:“裏頭裝的到底是什麽啊,你看過嗎?”

厭沒理他。

知道這一袋現金不是梁不厭的,他扯了扯嘴角,給魏岚疏去了個電話。

正好晚飯還沒吃,就跟周明傑出門下館子,順便等魏岚疏。

小吃街一到晚上就無比熱鬧。

通明的燈火映照處升騰的煙霧,裹着香味不斷鑽進厭的鼻息。

他從琳琅滿目的小吃中一眼瞄上了碳火熏烤的五花肉,碳火将透明的烤爐映得一片橘紅,也清晰地照出了挂在烤箱裏油脂被烤得滋滋作響的肉條。

嗅着香味霸道的烤肉,厭示意周明傑先去旁邊的餐館點餐,自己則循着味走到烤肉攤前。

老板笑臉相迎,麻利地取出一條烤得焦脆的五花烤肉放在砧板上,邊切邊詢問他想加什麽佐料。

厭正要開口,肩膀忽地被人拍了一下。

他一扭,就見一個戴着墨鏡身穿潮牌的男生湊上來給他的肩膀來了一下:“老遠瞧着背影像你,果然我沒看錯。”

從口吻中聽出熟稔的厭悄無聲息地放下了擡起手,收回目光吩咐老板要添加的佐料。

趁着這個空隙,他翻了下梁不厭的記憶,确認了來人的身份才問道:“找我有事?”

白天璟,梁不厭的同學兼舍友。

關系一般,因為這人一個星期有五天不在宿舍。

“那什麽……沒什麽事。”白天璟說完,伸手攬住了他的肩膀。

搭在他肩頭的手掌帶着安撫意味地輕拍了兩下:“就是、就是你家的事我都聽說了,你……哎,節哀順變。”

大概是沒有安慰人的經驗。

所有說得有些幹巴。

厭搖了搖頭,接過老板打包好的烤肉:“晚飯吃了嗎?沒吃的話跟我一起?”

“不用不用,我約了人,你先去吃吧。”白天璟連忙放開他,驀地又想到了什麽:“對了,昨天輔導員私下找了咱宿舍的哥幾個,讓我們勸勸你。哥幾個就商議這個周末去涼城看你,現在你回來了,那回頭我跟哥幾個說一聲,咱們出去喝一杯?”

“行,回頭聯系。”

厭背對着他,沖他擺擺手。

回到餐館,就見坐在門口位置的周明傑面色有些難看。

“怎麽了?”厭提着烤肉坐過去,順嘴問了一句。

周明傑定定地看了他片刻,肩膀一誇,把放在桌面上的手機推過去,長嘆了口氣:“我被魏老板解雇了。”

嗯?

厭神色凝重地拿起手機,打開屏幕就是聊天框。

魏老板:咱們之間的交易結束了。

周明傑:交易結束?

周明傑:魏先生,您這無緣無故的,總要有個原因吧?

周明傑發的兩條消息仿佛是石沉大海,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電話我剛才也打過,已經打不通了。”

聞言的厭看着這條消息,思忖片刻,擡頭把手機還給周明傑,道:“知道他為什麽要跟你終止交易嗎?”

“我要是知道我還用得着郁悶?個王八犢子,尾款還沒結給我呢!”周明傑說着,拿起桌上的飲料仰頭猛灌。

厭挑了挑眉,打開烤肉的包裝。

抽了雙筷子品嘗了起來。

極度郁悶的周明傑灌了半瓶飲料,嘭地一聲砸在桌面,越想越氣憤。

辛苦一個月,還差點被‘梁不厭’給溺死,能撐下來全靠尾款在前邊吊着——現在說交易結束就結束,連個理由都沒有,想賴賬這是?

還是說以為自己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不怕自己把他雇自己跟蹤偷拍梁不厭的事捅到梁不厭面前?

他把猜測跟厭說了一遍。

厭現在考慮的是魏英韶會不會換個人來繼續跟着自己,聽了周明傑的話,他不置可否地夾了塊焦黃的五花肉放進嘴裏,含糊不清地說:“你有證據證明是他雇你的嗎?”

“有啊。”周明傑說:“他給我打定金的時候,走的是他本人的賬戶,不然我怎麽會知道他的身份?”

跟蹤偷拍這事,他不得謹慎些,把雇主的身份調查清楚?

這樣一旦翻車進局子,他也能利用把柄找雇主把自己撈出來。

這個時候老板端了三碗面過來。

恰時厭的手機響了一下,他看了看信息,接過兩碗面放在自己面前,低頭深嗅了一口,旋即熟練地拿起醋和辣椒撒在面上,淡淡地說:“幹.你這一行的,想拿到他的號碼應該很容易,你可以試着這樣去威脅他,看他認不認。”

那魏英韶會認嗎?

厭覺得他會息事寧人,畢竟現在的魏英韶只是個剛接回魏家的少年,心智遠不如劇情裏那般成熟,不然也不會在找周明傑跟蹤梁不厭的時候,用自己的賬戶來交易,繼而留下這麽大個把柄。

可一旦魏英韶成長起來,那周明傑的處境可就不好說了。

一碗面吃完,厭的手機也響了。

他示意若有所思的周明傑買下單,接通電話走出餐館,正好看到堵在人流裏的黑色轎車。

挂了電話,他走到副駕駛邊,拉開門坐上去。

車廂裏彌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若有似無,有點像是蓮花的味道,萦繞在厭的鼻息間,聞得人身心舒暢。

他閉上眼享受地深吸了一口,唇角不自覺上揚:“你車上這個香水的味兒不錯,很有眼光。”

從厭上車後就一直在偷瞄的男人聞言輕咳了一聲。

不動聲色地擡手摸了下鼻子,趁機吸了口手腕上噴灑的香水。

【你覺不覺得你這行為有點猥瑣?】守財奴吐槽地說。

魏岚疏視而不聽,緩緩啓動車子,彎着唇角對身側的小青年說:“這是一款名叫‘愛蓮說’的香水,你要是喜歡,我下次給你帶一瓶過來。”

愛蓮說?

厭一聽這個名字就很喜歡,不過……

“不用這麽麻煩。”回頭他自己買就行了。

“不麻煩,我住的附近商場就有這款香水的專櫃。”說是這麽說,但魏岚疏覺得這款香水還是差了點味道,完全沒法跟上次‘梁不厭’身上那股天然的香味作比較。

‘梁不厭’身上有股蓮花的香味。

味兒很淡,淡到幾乎都聞不到,還是兩人打過一架後,出了一身熱汗才濃郁起來的。

【我說你上次回去後,突然舍得花錢買香水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感情還是為了小弟弟。】

作者有話要說:  魏岚疏說的愛蓮說香水我瞎編的啊。

現實有沒有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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