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預言
聽完森鷗外的話，神威沒有被唬住，第一反應是舉手提問：“不好意思，其實我一直想問來着，‘書’是什麽？”
……
你不知道你早說啊。
神威這幅無所謂的樣子讓森鷗外有些頭疼，不過居然是除了母親，其他都不在意的類型嗎？
不，或許還在意能否和強者打架。
森鷗外在內心不斷評判着神威，面上不顯，耐心頗好地給他解釋：“‘書’就是一本沒有內容的小說。”
“傳說，只要在‘書’上寫出一個完整的故事，故事就會變成現實。”
神威有些驚訝：“什麽都能寫，沒有限制嗎？”
他在宇宙漂泊多年也沒有聽說過這種神奇的東西，唯一知道的是不可能存在毫無代價就能得到的好處。
“傳聞，沒有限制。”
森鷗外的這句話讓神威更驚訝：“這麽厲害的東西，哪怕是以書寫者的生命為代價，都能遭到熱烈追捧。”
“怪不得會有蠢貨不辨真假就跑去東京找我。”
神威明白了，當利益足夠大的時候，人類就可以足夠瘋狂。
不止人類，任何智慧生物也都如此。
神威大概明白了，如果這個世界存在阿爾塔納的話，‘書’就像是将整個星球阿爾塔納能量完全壓縮後的化身，理論上就能達到落筆成真的效果。
他也想要‘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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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鷗外會覺得神威和‘書’有關聯也不無道理，他還未被世界意識接納的過渡階段确實很奇怪。
神威既然知道這其中存在誤會，但也還是沒有開口，繼續任由森鷗外猜想。
“可以冒昧問一下你的來歷嗎？”
森鷗外盯着神威，稍微解釋了一下：“其實我對‘書’沒有興趣。”
這話和“我對錢沒有興趣”有什麽區別。
神威不信任地看向他。
森鷗外接着解釋：“你或許不知道，我們雖然是黑手黨，但是港口mafia一直掌管着橫濱夜間的秩序。”
“我的理想也很簡單，我愛橫濱，只不過是想要這座城市變得更好，我是首領已經擁有了某種權力，但是‘書’只要一日還待在橫濱，就永遠會冒出各種各樣的人來搗亂。”
“我是真心想要幫助你，把‘書’從橫濱帶出去，讓這個本來就夠亂的城市少一點争端。”
真是合格的演講詞，當什麽港口mafia首領，去競選市長吧。
神威敷衍地點頭：“所以你想要我把‘書’帶走？”
“銷毀也行。”
鬼才會相信森鷗外的這番話，和“雖然我是個壞人，但是我是個好人”有什麽區別，矛盾文學玩得好啊。
森鷗外心底究竟打得什麽算盤神威清楚得很，誰不會玩先合作套情報再背刺的花樣。
“你的想法我知道了，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你們的幫忙。”神威真的想要‘書’：“只是這個東西到現在都沒人見到過吧，傳言說得再真實，見不到實物，也很有可能是藝術加工的後果。”
神威望向森鷗外，意味深長地說：“一個消息總會在傳播的過程中被神化。”
“除了你，還有個人和‘書’有關。”森鷗外底氣十足：“橫濱範圍內，沒有哪個組織的情報網比得上我們。”
“‘書’是真的。”
“合作愉快。”神威伸手：“帶我來的繃帶精就在外面不遠處。”
還在提醒港口maifa去給太宰治找不痛快。
森鷗外和神威握手，笑着表示了自己并不在意的态度：“沒關系，不過是跳槽後員工的一些小叛逆罷了。”
神威始終沒有說出自己的信息，滴水不漏地和森鷗外走了幾套客氣話，在他有些不耐煩想要一傘劈了森鷗外的時候，他才停止了無意義的試探。
“最近考古界有一條很有趣的消息。”
“某個著名考古團隊在一座古廟裏發掘了一塊石板，上面刻着一個預言。”
森鷗外随意一按，辦公室內巨大的屏幕亮起。
【古神長眠于龍脈之下，來自異世的徨安之子發出的共鳴，這将是喚醒祂的關鍵。】
【徨安之子降臨破壞之處，将是埋骨之地的錨點。】
“這是預言的內容，雖然接觸過這個石板的考古學家都橫死殆盡，但是碰巧讓我們在橫濱郊外發現了石板的最後一個擁有者，上面說得錨點就是橫濱。”
神威看着“龍脈”、“徨安”等字眼，第一次覺得事情好像有些複雜。
這已經牽扯到了原本屬于他的世界。
森鷗外也是突然聯想到的，原本以為只是一件小事，遙遠一點的古代各種邪/教都有，最開始覺得只不過又是一個被考古發現的邪/教。
“剛剛我們愉快聊天的時候，我正好就派人去查了一下。”
手指一動，屏幕上的內容發生變化：“龍脈在一個擁有少量記載的文明中，是這個文明神話體系中神的出生地，而神的伴生武器就是一本書。”
“當他們的神明從沉睡中被喚醒，将會第一時間找到自己的書，收回所有屬于自己的力量。”
神威難得神色嚴肅起來，他比誰都知道每個星球上阿爾塔納孕育出來的生物到底是什麽，沒想到這裏居然也存在阿爾塔納。
“如果是龍脈産生的‘書’，那麽關于‘書’能力的說法，大概是真的了。”
森鷗外從神威的語氣裏猜出他是知道，甚至十分熟悉那個歷史記載上的文明的。
“你不是剛才和我聊天的時候臨時起意才想着找這些資料的吧。”神威起身，打算離開：“書在哪？”
森鷗外沒有否認神威的猜想：“我覺得你可以和中也君一起再去唐人街看看。”
中原中也一直在森鷗外旁邊靜默站着，聽完了兩個人的對話，明白首領讓自己在這裏旁聽的目的。
“比起帶走，我更希望你能銷毀他。”
神威即将走出門的時候，森鷗外開口提醒：“從我們查到的資料上看，這個東西或許有些邪門。”
地球上的阿爾塔納孕育的東西多少都有點極端。
神威比森鷗外更清楚，畢竟虛都能因為興趣，賜予弟子不死之血飽受無法死亡的綿長精神折磨。
“謝謝~”神威輕飄飄地說：“但是這句警告，我覺得你還是對你的這個手下說吧。”
“人類可經不起誘惑。”
森鷗外轉移話題：“記得去舊的唐人街，不是傻瓜導航上要新建的那個，你們別走錯了。”
笑死，這兩個家夥，根本沒有一個是人類。
太宰治在遠處欣賞了半天，居然沒有看到港口mafia總部發生爆炸。
“原來他的笨蛋含量也沒有那麽高啊，真可惜，還以為可以看到他們打起來的場景呢。”
“不好。”
想到什麽，太宰治起身準備跑路。
“想去哪？”
中原中也雙手插兜，一腳已經踹了過來。
太宰治看了眼站在不遠處正在貼心打招呼的神威，還有什麽不明白，自己這是被坑了。
“想去哪裏不是我的自由嘛。”太宰治躲開中原中也的攻擊：“橫濱市民的散步權利都沒有嗎？”
中原中也不爽，想到什麽，笑了出來：“有，你當然有你的自由。”
“我們一起散步吧。”
太宰治：？
唐人街入口。
警戒帶被神威一把掀起，身後是中原中也接被他脅迫着跟上來的太宰治。
“喂喂喂，小矮子，你抓我過來幹什麽？”太宰治話是這麽說，實際上，已經開始打量起了被封鎖後自己就再也沒有來過的唐人街。
這裏，有一點眼熟。
濃稠如墨的黑霧再一次從鳶色眼底閃過。
神威沒有理會身後聒噪的兩個人，徑直走進了唐人街。
這是他第三次來到這個地方了，不得不說這個地方真是和他有緣。
不，說起緣分，更應該是有什麽神奇之處。
神威想要嘗試着召喚自己的飛船，雖然飛船已經沒有了能量，但是最基本的感應功能還在，只要他召喚，就一定會回複。
咦，怎麽沒有反應？
春雨提督的私人飛船，堪稱銀魂宇宙的最高科技結晶，出故障的幾率小到幾乎沒有。
“趕上了。”就在神威疑惑之時，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真是讓我好找啊，兔子都這麽能跑嗎？”
被各種事情拖了一路的五條悟按着神威手機裏的定位系統趕來，笑得一臉危險。
神威轉過頭來，一臉莫名其妙：“咒術師先生？”
“我以為你會希望我死在外面呢。”
五條悟勾起嘴角：“不不不，我改變主意了，雖然我希望你去死，但是我也只是希望你死在我手裏。”
“那真是太好了。”神威心情愉悅起來：“這樣我們目标就一樣了，我一直都專一的希望你死在我手上。”
原本和太宰治吵架的中原中也聽到這話滿頭問號，對這種不太正常的對話憋了半天才吐槽出一句：“好情趣。”
會互相打賭給對方當狗的人沒資格說這種話吧。
四個只能湊出兩雙眼睛的人站在唐人街入口，氣氛怎麽說都有些奇怪。
作為四個人裏唯一正常一點的中原中也，他抱着改變氣氛的想法開口：“上次咒術師過來祓除詛咒後，這個地方就恢複正常了。”
“總不能我們一來，這條街就開始變得不正常了吧？哈哈哈。”
“轟隆——”
中原中也禮貌的笑聲還沒消失，四個人腳下的街道倒是率先消失了。
伴随着建築物倒塌的聲音，還有一聲太宰治的無情嘲笑：“你是長着烏鴉嘴的變異蛞蝓嗎？”一切畫面宛如被抹除般，陷入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