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異變
又一次打架失敗的神威被迫含淚理解了人類的狡詐。
“宰了你哦。”
神威的拳頭被五條悟抵住,低頭輕輕在他的手背覆上一吻：“別放棄，記得下次一定。”
笑得十分餍足。
兩個人在飛船裏一待就是兩個多星期，沒在橫濱看出什麽不對勁,反倒是五條悟寧願從橫濱趕去高專上班,雖然這個“趕”指的是十分方便的瞬移。但他也還想繼續和神威在飛船厮混。
“不要嘛,就當是我們愛的小巢,有點情趣度蜜月好不好。”
神威覺得五條悟說得有理,畢竟對待情人還是要凸顯一些不同：“唔,這麽說的話，那就留下吧，”
又打輸了，神威倒不是很生氣,只是對每次輸了之後的運動有些微詞,順帶他很不理解：“為什麽我贏不了你呢？”
他可以無視五條悟的被動，但是五條悟的術式總是防不勝防,老是花樣多變地牽制住神威,讓他輸給五條悟。
五條悟勾了勾手指：“想知道？過來我說給你聽。”
神威乖乖貼過去。
“因為命中注定了我上你下~”
五條悟根本沒譜，只知道調戲。
神威感到被羞辱，他怎麽能相信五條悟說的話，立刻把五條悟踹出飛船：“老師，幹活去吧，別忘了你還有幾個嗷嗷待哺的學生。”
五條悟這種屑男友還是眼不見為淨。
反正神威最近也找到的新樂子——他準備留在橫濱看看到底是哪個咒術界二五仔想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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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喜歡看熱鬧攪和了。
五條悟随意看了眼手機，高專又給他派發了新的任務，本來想要繼續把任務随意地丢給學生，看到詳情後頓了一下。
“啊,這個難度…還是我去吧。”
他擡頭對神威揮手：“我去去就回來，堅守好我們的小家,記住不要帶不三不四的人回家喔。”
代入感極強，五條悟宛如一個外出工作的丈夫，對着妻子叮囑，已經把飛船當家了。
神威沒理五條悟的間歇性小劇場扮演，正坐在駕駛室打游戲敷衍着太宰治的消息騷擾。
[拒絕，不去就是不去。]
太宰治趴在桌上手指一戳一戳地悠閑打字：[你都來橫濱這麽久了，為什麽不來武偵？你知道你錯過的是誰的邀請嗎！是我太宰治的邀請诶！]
神威攤在座椅上：[你們都好弱，過去沒意思。]
達咩.jpg
太宰治釣不上來這條魚，覺得好玩，用更大的力度誘惑：[你就不想來武偵看看能不能合作，積極幫你男朋友查尋這次的異常嗎？]
神威翻了個白眼，随手挂掉阿伏兔打來讓他工作的消息，繼續看着手機。
[不要，他的工作和我有什麽關系？]
消息發送後，想了想，他又補上一句：[我只做我感興趣的事情哦~]
說完，一口氣拉黑了太宰治。
……
有點安靜。
神威也不是不習慣一個人，只是突然少了五條悟纏着他在耳邊聒噪，一下子沒适應得過來。
喊一個人來禍害？
喊誰呢。
神威壓根沒有管五條悟走之前說的叮囑，碰巧這個時候中原中也發來了消息。
[今天也沒有發現異常]
非常冷淡的定時發送，連一個多餘的标點符號也不肯打出來。
神威眼睛放光，好了，決定就是中原中也了。
“摩西摩西~”
中原中也踢開躺在地上的人：“幹嘛？”一腳把最後一個敵人踢到牆角重傷昏迷。
不是第一次被神威找來打發時間的中原中也：“你最好有事。”
神威一聽到中原中也的聲音就想逗他：“喲，小矮子早上中午晚上好！”
“閉嘴，有事說事，沒事我挂了。”
中原中也額頭頂起青筋。
“好無聊，你要來我家玩嗎？”神威知道中原中也不會拒絕：“暫時的家，我的私人飛船找到了哦。”
私人飛船？
中原中也被這個詞吸引：“該不會是什麽小孩子才喜歡的模型吧？別耍我。”
神威想到以前在某個以釀酒聞名的星球上交（搶）易（劫）的時候，阿伏兔不讓他沾酒，他叛逆地偷偷塞了點紅酒在他的飛船上。
神威随手按下幾個操作鍵，确認被遺忘在角落的儲藏室裏還有一整面牆的紅酒。
“不是啦，你就這麽不相信我嗎？”神威站起來，搖搖晃晃地朝儲藏室走去：“是真的私人飛船喔，我突然記得裏面還有好多紅酒，好像是很出名的牌子來着，我一個人喝不了，來嘛來嘛。”
如果把中原中也灌醉，是不是就能和他打一架了呢。
找到新目标前也不忘繼續堅持老目标。
神威覺得他非常專一。
密碼正确。
中原中也站住，眼睛裏有亮光閃過：“紅酒？請我喝？”他咽了咽喉嚨：“為什麽突然想請我去？”
神威可不像會平白無故給人好處的老實人。
“我們不是朋友嗎？明明一直在網上聊得很愉快啊。”神威笑得像一只狐貍：“別想那麽多嘛，就是感謝中也君的幫忙而已。”
某個來到橫濱後就一直找機會騷擾中原中也的夜兔，倒是十分自來熟。
“不來保證你會後悔哦，你的首領肯定有給你下達過刺探情報的命令吧。”神威換個坐姿，模仿森鷗外的語氣：“比如‘那個神威到底是誰’、‘一定要找到他的有關資料’，這些消息，你不來就要錯過了。”
可以收集神威情報的機會就在眼前，中原中也不會拒絕，無視掉神威猜對了上司給的給他的任務，說道：“咳咳，地址。”
“就在唐人街舊址，你到了我給你開個權限就能看到飛船了。”
神威能有什麽壞心思呢，準備在挑起中原中也能力失控的邊緣反複試探。
同時，坐在車裏的五條悟摸了摸額頭：“嗯？”
開車的伊地知身形一動：“五條前輩，有什麽事嗎？”還以為五條悟又要半路下車，他有些緊張。
同樣是輔助監督，為什麽神威畫風和他們完全不同。
伊地知又一次留下羨慕的淚水。
“沒事，就是伊地知的車開得太慢，說不定達到任務地點的時候，人全部都死光光了。”
可以瞬移的屑毫無良心的“欺壓”着司機。
“嗨！”伊地知不敢反駁，只能腳踩油門，加速前進。
五條悟望着窗外閃過的樹木，若有所思。
——那只兔子不會他前腳剛走，後腳就真的叫奸夫去玩了吧。
應該不會吧。
五條悟第一次對一件事情沒有完全的把握，為什麽會産生這種想法，難道男人也有所謂的第六感？
點點煩躁被壓在心底，莫名讓他想早點做完任務回去看看神威。
翻看完任務資料，确認了任務地點是他曾經去過的地方。
“伊地知，你慢慢開車過來吧。”五條悟關掉手機：“我會放好「帳」的，以防人質被咒靈撕票，我還是先過去啦。”
說完，五條悟直接瞬移不見了。
伊地知——你以前都是壓榨他當司機，從來不擔心這個的！
他慫慫地，不敢質疑五條悟，老老實實繼續開着車朝任務地點過去。
中原中也走到唐人街，除了一片廢墟什麽也沒看到，将信将疑地走進去，就收到了神威發的消息。
[給你開權限了，擡頭哦~]
飛船權限對中原中也開放後，原本地球科技無法破解的隐身功能對他消失，眼前的飛船逼真帥氣，透露出濃烈的工業美學。
神威說得居然是真的。
中原中也朝飛船走去：“你為什麽會叫我來？”
怎麽看這個地方都是神威的秘密基地之類的東西吧，又不是單純住的房子，就算是房子，中原中也在橫濱的安全屋到現在也沒有任何人知道。
所以這種私密的東西，為什麽神威會把他叫來。
而且中原中也聽說神威還有一個神秘男友，他一瞬間有些後悔，很快把腦子裏的狗血劇劇情甩出去。
“只是一個住的地方，叫朋友來家裏玩有什麽不對嗎？”神威拎着冰桶：“酒都拿出來了哦。”
神威相信他肯定比中原中也酒量要好，到時候兩個人喝嗨了，打個架哪怕其中一個被打死了，也很正常吧。
他們算哪門子朋友！
中原中也在心中抓狂，但是在看到桌上醒酒器裏的紅酒時，眼睛移不開了。
光是從色相他就能保證，這絕對是品質很高的好酒。
完全拒絕不了。
咳咳，為了組織深入內部調查神威的資料，和神威喝點酒也算是正常工作內容吧。
中原中也理了理帽子，跟着神威坐下：“朋友？你想要和我玩什麽？”
神威扭頭：“不知道，你有什麽想玩的嗎？”不知從哪拿出一把□□：“幸運轉盤？”
俗稱只放一顆子彈，兩個人輪流對着自己的太陽穴扣下扳機的游戲。
“不要，這種自殺小游戲只适合跟那只垃圾青花魚玩。”中原中也腦子抽了才會和他玩這個：“我說，就沒有一點陽光的游戲？”
神威想了想，從五條悟之前塞進飛船的不少東西裏拿出一個游戲機：“玩游戲？”
“什麽游戲？”
神威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他給中原中也倒了一杯酒：“我男朋友買的一個游戲，很陽光的抓迷藏游戲。”
“被抓到了還會被鬼肢/解了吃掉，做得很真實，不錯。”神威以一種見多了屍體的專業的角度對游戲進行點評。
中原中也：……
果然他和這個腦子不正常的人待不下去。
雖然有些心累，但中原中也在神威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确保無誤後的示意下，也跟着抿了一口紅酒。
這個地方還是勉強能待下去的。
酒是真的不錯。
中原中也打量着飛船，将飛船內能掃到的裝飾全部深深刻入腦中。
中原中也明顯因酒留下的舉動被神威看在眼裏，他微微點了點頭，看來太宰治吵歸吵，說出來的消息還算可靠。
“不喜歡玩嗎？”神威的體質很強，喝酒跟喝水一樣毫無難度：“那我們也可以不玩，單純聊聊天嘛。”
聊天是最容易套出對方情報和洩露己方情報的辦法。
誰會是率先收集到情報的那個人呢？
視線交鋒，中原中也的勝負欲被挑起：“好啊。”
他正在做任務，可不會跟部下聚餐一樣喝醉，這麽說無非是在激神威罷了。
神威拿出來的三支紅酒被兩個人瓜分着喝完，時間也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外面天就黑了下來。
“繼續！”
中原中也假裝拿着一瓶起泡酒晃蕩揮舞着手臂，假裝醉酒：“沒想到你這個抖s瘋子還有那麽一點有用的地方。”
神威笑容加深：“原來中也君是這麽看我的啊。”
神威在心中對中原中也又記上一筆。
“還能繼續嗎？”神威若有所思：“有沒有感覺地球正在圍着你轉？”他拿走中原中也手上的酒瓶。
“啰嗦——”中原中也伸手去撈：“給我酒喝！”
神威蹲在中原中也面前，伸手不斷揮舞，試探着中原中也的情況，以為中原中也真的喝醉了，他露出自己的目的：“光喝酒有什麽意思。”
時間已經到了八點多，羂索雙手抱懷站在黑暗中。
漏瑚耷拉着眼睛：“沒有被那群人類發現。”
他不太懂羂索為什麽要改變計劃，将原本定于澀谷的計劃改到橫濱，明明澀谷距離東京高專近很多，換了地點，漏瑚懷疑會不會有影響。
更何況橫濱本地還盤踞着一群被稱為異能者的人類，雖然不是咒術師，但是始終比普通人麻煩。
羂索沒有解釋，只是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馬上到九點了。”
四大咒靈全部出動，都做好了準備。
“一切按計劃繼續進行。”
羂索看了眼他們，沒有吐露出自己的心思：“去吧，稍後見。”
獨自拿着獄門疆朝地鐵走去。
中原中也假裝着醉态，聽到神威的話語後心裏微微一笑，他倒要看看神威到底有什麽目的。
神威興奮地拉着中原中也去訓練室：“打一架吧，贏了的就獎勵喝酒。”
低頭俯身在中原中也耳邊說：“認真點，如果打死我，這個飛船和整個倉庫裏的紅酒全部都歸你哦。”
中原中也——他到底在期待什麽。
這種費勁把他喊過來喝酒結果只是為了打架的事情，果然很符合神威。
中原中也不打算裝醉了，他剛打算離開的時候，訓練室的大門“嘭”地一聲被人撞開。
“夠了。”
五條悟抿着嘴角，冷冷地呵斥道。
神威沒想到會被五條悟撞到，這番情況看起來像極了抓/奸場面。
原來是他們兩個在談戀愛嗎？中原中也獨自尴尬。
神威知道他針對中原中也的計劃不可能實施了，懶洋洋地給五條悟打招呼：“喲，回來了。”
他無所謂的态度讓五條悟有些窩火，不是為了走之前開玩笑的那句不要帶人回來，而是他聽到了，神威在向中原中也約戰挑釁。
打架就算了，五條悟感到無力和憤怒的是，神威依舊漠視自己的生命，這讓親眼見證過江華和神威聊天的五條悟有種挫敗感。
這是在證明神威的心結并沒有完全放下。
神威不知道五條悟誤會了什麽，他其實并沒有真正的以死相搏的打算。
只不過是兔子改不掉的口嗨。
神威沒有意識到五條悟的生氣點，笑着送了中原中也兩瓶酒：“慢走不送啦，以後也請多多關照，多來這裏找我玩哦~”
中原中也：情報收集到了，老子再也不來了，這地方和這兩個人都奇奇怪怪的。
送完客後，飛船內只剩下兩個人，五條悟拉過神威手腕，把他抵在牆上：“我生氣了。”
下巴靠在神威肩膀上，五條悟明确了他需要被哄：“我可是連伊地知都沒有壓榨，自己做完任務後瞬移回來的。”
神威駕輕就熟地把手放在五條悟腦袋上，回過神來明白了五條悟剛才的生氣原因：“我沒有。”
“飛船裏我已經預設好了，如果中也失控立刻聯系太宰把他打包過來，最多五分鐘我就能把太宰綁過來。”
神威解釋着：“我說到做到，不是會反悔的人。”
“所以答應過你和母親的話，我不會食言。”
五條悟把神威抱起，倒在沙發上：“那就好。”
一個月前的兩個人誰都不可能想象到，僅僅過了一個月，他們兩個就能靜默地坐在一起，少了包裹在嬉笑怒罵中的言語點綴，多了許多溫馨。
“我想你。”
五條悟把神威當作大型抱枕，認真思考起他和神威的未來，開始了第一次審視起來這段有些稀裏糊塗開始的28歲談起來的初戀。
“或許我們可能就這段戀愛，更深入的交流一下？”
神威拉過五條悟的衣領，嗤笑一聲：“認真了？你不會想走心了吧先生。”
五條悟捏住神威的臉：“不可以嗎？”
“可以，我允許了。”神威笑得耀眼。
神威幹脆地說：“如果能一直保持住我對你的新鮮感，那就走心呗。”
他向五條悟發出挑戰：“如果讓我感到無聊了的話，會毫不留情地一腳把你踹了哦。”
“我接受挑戰。”五條悟的勝負欲總是會被神威挑起：“你要相信我們天生一對。”
神威笑了笑，對這種信手拈來的情話嗤之以鼻。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五條悟準備騙着神威去打架決定勝負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了一種不尋常的波動，緊接着飛船內部發出警報。
監控橫濱的畫面裏，同步出現了異常。
此時，時針正好跳動到晚上九點。
神威立刻走過去：“嗯？”
“港口mafia總部附近，因為不明原因升起了一個「帳」。”
他望向五條悟：“我猜這個不是你們咒術師或者輔助監督搞出來的吧？”
五條悟皺眉：“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神威不可能不湊這種熱鬧。
五條悟心裏有些不安，他總覺得這次事件不普通：“好。”
想了想，對神威說：“注意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