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胸口藏了奶酪,貪吃老鼠唧唧……
李桔沒再阻攔解南動作, 實際上她從看到那團紅,扔下一句“我還沒洗漱”後就躲進衛生間沒有再出來了。
直到解南敲門,一句幹脆利落的:“出來。”
李桔低着頭走出, 狼狽心虛:“我……褲子上也有。”
昨晚她穿着衣服睡的覺, 怎麽想得到會發生這種事!
自從用了超長之後,她已經很久沒犯過這種低級錯誤了,她反思昨晚是睡得太好, 導致睡姿随意成那樣。
那團紅可是在解南那邊。
“我看到了,你先吃早餐, 我去幫你買褲子。”
差不多的話昨晚剛說過,反複鞭屍,不過如此。
解南買了條黑色運動褲,李桔換上後,對他說:“你等一下,我打電話給前臺說下被單的事。”
就那麽扔在那裏是不可能的, 前臺怎麽想她也顧不上了。
可憐她倆昨晚從未有過的純潔,結果卻要引得人浮想聯翩。
幸好印的不深, 揭了最上面被單就行。
“不用。剛才我下去的時候已經和他們說過, 被單我們拿走, 照價賠償給他們。”
“你都說過了?”李桔瞠目:“你怎麽說的。”
為什麽這些在她看來男士多多少少都避之不及的事情,解南總能游刃有餘的解決。
解南看她:“女朋友覺得這被單質量特別好,堅決要把拿回去鋪到自己的床上日日睡天天聞。”
李桔:“……”
你女朋友怕不是個變态。
收回剛才那一刻湧起的無限贊美, 她已經不敢想象退房時候,前臺會用怎樣的目光打量後面這個怪胎。
李桔收拾被單,好在她這次背的是放書的雙肩包,塞進個被單綽綽有餘。
見解南才吃飯,李桔不好意思, “涼了沒有,下面不是有微波爐嗎,我拿下去給你熱熱。”
“不是不想我在大堂吃飯嗎?”
李桔愣了下,想起她們第一次來酒店時她的話。
她喉頭哽了下,眼底忽然就有點熱。
“我不是說不讓你在大堂吃,我的意思是……”
解南漆黑眸子一瞬不瞬看着她。
李桔認真回視着他的眼睛,“如果一定要在那裏吃,要叫上我,我們就一起在那吃。”
回學校的公交上,李桔依舊心潮起伏。
一邊想着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有點沒把握好分寸,一邊回憶着前臺小姐看見她時極其深刻複雜的目光。
初進十一月,溫度還沒有徹底冷下來。
早晨的太陽出來的很大,金燦燦像個電餅铛上的煎蛋,曬的人暖融融,懶洋洋。
李桔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開着半扇窗,吹着舒服的風,心思憊乏起來。
放松戒備,張嘴的話都沒過大腦。
“解南,你說那紅怎麽會在你那邊?”
說完,李桔就驟然清醒了,像被人兜頭淋了甁東北零下30°時取出來的啤酒,渾身都一激靈。
解南正眯着眼,聞言偏頭看過來。
李桔無辜的眨眨眼。
解南看她一副純真無害的模樣,就忍不住想敲她腦殼。
昨晚解南深睡時,旁邊不停有東西滾進懷裏,他清醒過來,把李桔抱回她原本位置,可是抵不住三番五次有人像個小倉鼠似的磨磨唧唧往懷裏鑽,還隐隐有磨牙的聲音。
解南一再被折騰醒,忍無可忍,把人摟進懷裏抱狠了不讓動。
誰料她變本加厲,埋頭往胸口拱的更厲害。
最後基本上是李桔睡他的位置,他在床縫邊徘徊。
想到昨晚被邀請上床睡時,她神采飛揚劃着大字說“床好大啊”的場景,解南眼底的黑眼圈就更濃了。
一晚上,他的胸前仿佛藏了個小老鼠,唧唧吱吱作怪,吮磨着他那原本以為早已僵硬的奶酪。
解南靜靜看着李桔,澄澈的眸子像一澤幽深的湖泊。
“說啊。”
既然開了這個口,李桔就一定要弄明白。
她都睡到那個位置了,解南呢?
“昨天你和我換位置了嗎?還是……”李桔無法直視他:“你真的喜歡睡沙發啊?”
解南起身下公交,走之前撂了一句:“喜歡睡老鼠。”
李桔琢磨了幾天都沒比較出究竟是喜歡睡老鼠怪,還是喜歡酒店床單更怪。
與此同時,關于解南的風聲風語在學校漸漸消失。
在她回校的第二天,那個研究生大群,頂着呂布昵稱的吐槽者在發了一句對不起之後,直接退出了群聊,而有人直接找到解南師兄高城年問此事,也只得到對方一句“我沒發過”。
兩個當事人一個表示否定,一個從未露面,風向也就跟着改變了。
種種陰謀論甚嚣塵上,關注點越來越偏後,讨論的人漸漸少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李桔想起解南随口提到的:“沒事,我可以。”
原來鬧得青連大滿城風雨的鬧劇,真的可以就這樣被他化解了。
物理實驗室裏,依舊是沉悶中飄着緊張對峙的氛圍。
高城年:“你說的公開道歉我也做了,實驗結果這周交給我。”
高城年在萬聖節那天來實驗室找解南,發現他竟然沒在這裏幫他盯着實驗,尋到寝室後又聽室友說解南出去了,氣得當時就失了理智,忍無可忍在群裏發表了一些話,他不信別人猜不到這個師弟是誰。
解神在青連大名聲那麽好,可他就是要他名譽掃地。
但是高城年沒想到解南敢和他破釜沉舟,并且還敢威脅他。
“公開道歉,否則即便我辍學,你也別想拿到數據。”解南聲音冰冷,幹脆利落。
“解南你吓唬誰,你這能力,研究生辍學?”
高城年篤定他在裝樣子,氣不過後,當着他的面把狀直接告到了導師那裏。
解南看也不看他,拿起資料就往實驗門外走,毫不猶豫,仿佛已經把“你随意,我退學”這幾個字甩在了他臉上。
高城年臉瞬間就白了,電話打通的一瞬間,他對電話那邊客氣道:“老師,是學生城年,老師您出差這麽久了,最近身體還好嗎?”
在說這番話的同時,他朝門口跪了下去。
挂完電話,高城年恐慌着臉說:“你說的我都答應,我求你,我不能沒有實驗數據。”
而他,那些實驗他根本掌控不了。
不過即便如此,高城年還是耍了個心眼,沒有脫掉自己的馬甲,只在道歉後退群。
之後不管誰來問他,都是氣憤道:“完全子虛烏有,我可沒有發過。”
哪怕有ip鐵證,他也是:“有人惡作劇吧,我師弟可是解南,我能當他師兄可別提多有面了。”
高城年怎麽陽奉陰違解南不在乎,甚至說那些風言風雨他也不在乎,若不是有人夜裏給他發消息第二日在房間靜靜等他,為難許久不敢開口臉上擔憂盡顯,他可能永遠不會去管這些事。
李桔包裏的被單在沒回到學校,遠遠看到一個垃圾中轉站時就丢了進去,只可惜她的記憶不能就這麽丢進垃圾桶了。
上數模課前,她先讓張希希看了眼教室,确定解南還沒來上課,她拉着人直往最後一排奔。
只不過,李桔萬萬沒想到,上課後最後一排竟然會只坐着她們兩人,簡直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起因還要從這逼瘋人的數模課由同學們口中的催眠大師王胖子變為解南講起,解南來上課後氛圍其實有很大轉變,只可惜李桔沉浸在驚訝中沒有察覺到端倪。
以往這種大課,教室座位都是最後找不到位置,前面五排空空蕩蕩,偶有勤奮好學的寫着筆記,面不改色,挺直脊背坐在前幾排。
可惜今天畫風突轉,前面烏壓壓全被人包圍,多數以女生為主,也有男生眼睛冒光,興奮和周圍人說着話。
張希希感慨:“要不是解南上節課說了,沒有選修這門專業課的同學不用浪費時間在這裏,以自己的選擇為主,讓那些想要來蹭課一睹解神陣容的勸了回去,可能咱來了連位置都沒有了。”
“現在看來,解神不僅聰明,還能未蔔先知啊,可能之前代課就沒少出現過那種情況。”
解南拿着教科書走進來後,哄鬧的教室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因為上課,他穿着白色襯衣,外面套着一件藏藍色長衣,随着他沉穩步伐,像模特走秀般走上講臺。
臺下有人竊喜偷偷歡呼,臺上那人放下書本。
“時間差不多,我們正式……”
解南擡頭,看到密密麻麻的後面前幾排和孤零零的坐着兩位同學的最後一排。
其中一個埋着腦袋往書裏栽,他頓了下,把話接上:“上課。”
李桔臉扭成了一團,點名的時候,一群人回頭看,因為後面座位光禿禿還發出哄笑聲。
張希希也臉紅,“桔子,我還從來沒這麽社死過,好尴尬……”
她們簡直異類,上次遲到這次又出狀況,專撿最後一排坐,不想學習的心昭昭啊。
李桔:“……”
這算什麽社死。
本來是想躲着他,現在就差坐人眼窩裏去了。
聽到下課,李桔簡直是兔子一樣蹿出去的。
之後上課,她學聰明跟着大衆坐,擠在人群中就沒那麽顯眼了。
時間是最好的橡皮擦,過了半個多月,李桔心髒又強大起來。
“哇,還是這麽多人。”張希希驚呼。
“我真佩服這些漂亮小姐姐,解神上課這麽久,無論她們用什麽學習借口,最終都是誰的微信也不加,結果她們好像越挫越勇了。”
除了第一課,解神剛來,她們還處于有賊心沒賊膽,蠢蠢欲動中,現在已經是前仆後繼了。
李桔這次沒那麽快拎包走人,看到好幾位女同學拿着書排着隊等在講臺旁想要請教。
以前王胖子在,下課走人速度都是龍卷風的。
李桔拉書包的動作慢下來,看着解南正給旁邊女生講着什麽,嚴肅認真,一看就是在解題。
聽的女生也格外認真,時不時點頭,只是臉蛋有些發紅,眼神偷偷看解南,在他看過來時,又飛速躲開。
張希希見李桔直直看着講臺,驚嘆:“你……不會也想去要微信吧?別了吧,這麽多人,解神從來就沒給過哪一個人微信,還是別去丢人了吧。”
這好歹是他們班的女神,他們還捧着護着呢,而且肥水不流外人田,張希希可不舍得數學系女神給物理系的刨了。
張希希勸着她,漫不經心也往講臺上看。
“卧槽?!”張希希眼睛驟然睜大,只見解南拿着手機在對這女生手機掃碼。
“這……解神在加這女生微信?”
她不可思議的看李桔,想驗證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偏頭,李桔眯眼看着講臺,嘴角挂着一抹微妙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