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後宮15
整個後宮，連帶着阮妃的孩子，已經顯懷的宮妃，數量已經不下于十個。
再加上那些剛檢查出來沒多久的，數量已經超過二十個。
二十多個宮妃有孕，淩雲睿總不可能倒黴到還沒生下來的都是女孩。
就算全都是女孩，季秀也有辦法操作。
也就是說，從二十幾個宮妃懷上孩子的那一刻起，淩雲睿就不可能再缺子嗣。
第一批宮妃的下場擺在那裏，只要阮妃不蠢，就不會再對帝王的子嗣下手。
阮妃寝宮，阮妃正在就寝，耳邊突然響起宮人的竊竊私語聲。
“咱們娘娘好歹給陛下生了皇子，陛下卻連來都沒來過一次，還有太後娘娘那邊，好像也不太對勁，你們說，我們娘娘該不會徹底失寵了吧？”宮人止擔憂道。
後宮裏主仆的關系向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阮妃真要是徹底失寵，連帶着宮人的日子也同樣不好過。
阮妃睜開眼睛，緊緊咬住唇瓣，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來。
就連宮人都看出來她的處境，可見她現在的處境連給太後當宮人那會兒都不如。
明明她已經為陛下生了一個皇子，還是長子，以後更是有望成為太子的存在，依舊無法讓帝王對她回心轉意。
想到這裏，阮妃不由鼻頭發酸，眼中湧起一股熱淚。
“唉，你說皇後娘娘厭惡咱們娘娘也就算了，陛下怎麽會突然冷了咱們娘娘呢？這簡直比太後娘娘那邊還無跡可尋。”
“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陛下也中了咱們娘娘的招呢。”
中招？阮妃不由一怔，眼睛下意識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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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麽可能，後宮最近可是有宮妃有孕的……”
後面的話阮妃已經聽不太清楚，她的腦海裏突然把一切串聯起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給皇後下絕子藥那段時間，皇上去了好幾次中宮。
難道皇上不慎也喝了加了絕子藥的飯菜，也同樣中招了？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帝王為什麽突然對她徹底厭惡。
阮妃一直不相信自己表哥是為了皇後才這麽對待她，可是想到那個可能性以後，阮妃只覺得腦海嗡鳴，覺得帝王還不如因為皇後厭棄了她呢。
起碼她因為皇後失寵，不會連累她身後的國公府，可要是因為帝王失寵，別說她了，就是她的孩子，也将會與那個位置無緣。
阮妃越想越覺得這才是自己徹底失寵的真相，唯一讓她感到慶幸的是，帝王可能服用的量少，身體并沒造成什麽大礙，後宮那些有孕宮妃就是最有力的證明。
想到太後還對自己的兒子抱着莫大的希望，阮妃唇色泛白，手腳冰涼。
“娘娘，你說阮妃會把真相告訴太後嗎？”中宮，梧桐好奇道。
“阮妃她不敢的，她已經失去了帝王的寵愛，怎麽還敢再得罪太後，一旦太後知道真相，第一個倒黴的就是阮妃。”
“說到底，阮妃不過是一個侄女，還不是唯一的一個，皇上卻是她唯一的親骨肉。”
要是知道自己的兒子也跟着中過招，太後能把阮妃生撕了。
太後的确疼愛阮妃，可是那也得看跟誰比，和衛秀等一衆兒子的大小兒媳，當然是侄女更得她的心。
可要是和自己的兒子比起來，一百個阮妃也比不上。
給梧桐幾個解完惑，季秀關心起後宮有孕宮妃們的身體狀态。
随着阮妃生子，其餘有孕宮妃的肚子也逐漸臨近産期，季秀現在的大部分心思全都放在這個上面。
第一批入宮的宮妃已經被季秀剁掉爪牙，再掀不起任何風浪，第二批宮妃都知道能和季秀做生意，不管是侍寝還是生子，機會都有的是，所以那些還沒侍寝和懷孕的宮妃內心都很平靜，這讓整個後宮堪稱風平浪靜。
阮妃不知道皇後是怎麽讓那些宮妃老實下來的，她現在唯一的期望，就是祈禱後宮衆妃能夠像她一樣平安生産，只有後宮的孩子數量越多，帝王對她的芥蒂才會越來越少。
等到她的兒子再長幾歲，說不定還有複寵的可能。
在這樣平安的環境，開始有宮妃臨近産期，産房、接生婆、太醫，季秀全都準備的一應俱全。
就是對季秀厭惡不已的太後看到，也挑不出一點錯來。
倒是淩雲睿覺得季秀的所作所為完全是為了自己，要不然季秀何必對這些宮妃事無巨細。
“皇後你放心，以後這些孩子都會尊你為母，絕不敢對你不敬。”淩雲睿牽起季秀的手承諾道。
季秀面容平淡的抽回自己的手，道：“我是皇後，這是我本該做的。”
因為絕子藥的緣故，帝王不必初一十五的就到中宮，可讓季秀省心不少。
只是随着季秀對宮妃們的照顧有加，可能讓帝王心裏産生誤會，自我感動起來。
說來也好笑，衛秀向淩雲睿奉上真心的時候，淩雲睿對衛秀不屑一顧。
現在季秀對淩雲睿态度冷下來，別有用心，反而讓淩雲睿對她上了心。
淩雲睿對季秀的冷淡不以為然，畢竟皇後實在被傷的太深，從此以後再也不能有子嗣。
一個不能有子的皇後，就算他多寵一些也壞不了什麽事，反倒更能籠絡皇後背後的将軍府。
其餘宮妃看到帝後這樣，心裏也不泛酸，畢竟季秀今後再也不能生孩子，她們這些宮妃可不想要這樣的寵愛。
又一次宮妃生産，太後沒來，淩雲睿坐了一會兒也回去前朝，只有季秀和一衆宮妃從頭等到尾。
十幾個時辰後，衆人耳邊終于響起一道嬰兒哭聲，接生婆從産房內走出來，報喜道：“各位娘娘，宸妃娘娘生下了一個小公主，母女平安。”
季秀臉上泛起一絲喜色，“派人去給陛下和太後報喜，還有趕緊把公主抱進去，小心吹了風。”
說着她們跟着一起去了室內。
産房的味道并不好聞，血腥、悶熱，好在季秀和宮妃們不存在忌諱，季秀進産房的時候，宸妃還有一些意識。
“皇後姐姐。”剛生完孩子的宸妃正是心裏最脆弱的時候，乍然看到季秀的身影，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季秀幫宸妃擦拭掉眼淚，對宸妃柔聲道：“別怕，有我在呢。”
說着季秀讓人把宸妃挪到另一處幹燥的房間，産房的血腥和悶熱遠去，感受着身處環境的溫暖和安全，剛生完孩子耗費精力太大的宸妃再也撐不住，憐愛地看了一眼自己生下的公主，就握着季秀的手沉沉睡去。
等到宸妃睡着，季秀讓奶娘們照顧好小公主，處理完後續事情，這才離開。
宮妃們走在後面，看着前面的季秀，小聲道：“我們皇後娘娘行事，可真是沒得說。”
就算照顧後妃是皇後的分內之事，可是能把宮妃們照顧到這份上，絕對是後宮獨一份。
“可不是，因為皇後娘娘，我現在都不太害怕生産了。”一名肚子微挺的宮妃撫着自己的肚子道。
阮妃生産的時候，季秀絲毫沒插手過，可是等到別的宮妃開始生産，從産房到生完孩子後的一切事物，季秀全都做的體貼入微，力求讓所有宮妃和孩子們平平安安，其餘宮妃把這些全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如果說剛一開始，她們和皇後還只是冰冷的金錢交易，可是随着季秀對那些生育的宮妃一次次精心照料，宮妃們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怎麽可能不觸動。
更別說那些剛生完孩子的宮妃，心裏極為脆弱，季秀的溫柔一下就讓她們心理防線崩塌，不自覺地向季秀這邊靠攏着。
随着宮內宮妃母子/女們平安，民間也陸續收到消息。
要知道這時候孩子的夭折率很高，上至天子，下至平民百姓，都講究多生多育，為的就是用數量彌補孩子的夭折。
以前皇宮內錦衣玉食，也不可能完全逃脫掉孩子的夭折，盡管宮內真正自然夭折的孩子只是少數，可是在不知內情的百姓眼中，他們看的是數量，
可是現在，這個印象被季秀打破掉。
聽到皇宮裏的皇上又喜添一女，百姓們為皇家高興的同時，心裏止不住地羨慕着。
“唉，要是咱們家的孩子也能生一個活一個，大人孩子都能平安無事，那就太好了。”百姓們高興過後感慨道。
“想多了，人家皇家什麽條件，咱們什麽條件，哪能比啊。”
“也是，就咱們這條件……”
普通的平民百姓還只是感慨，那些同樣困于孩子夭折的文武百官已經行動起來，紛紛讓自家夫人入宮去沾沾帝王後宮的喜氣。
其中不乏有大着肚子入宮，過來向宮妃們賀喜的夫人。
宮妃們抱着孩子笑道：“我們之所以能夠母子/女平安，都多虧了皇後娘娘。”
“之前皇後娘娘從皇宮和民間搜集了很多秘方，專門讓太醫院的太醫們鑽研了好長時間，之後又讓太醫們編成一本醫書，裏面從女子什麽時候适宜有孕，孕期、孕後怎麽做，難産時需要用到什麽秘方，都有詳細的記載，內容簡單易懂，再配合太醫的醫術，我們的胎位一直都很穩。”
“不過因為我們有皇後娘娘的原因，倒是沒怎麽看過這本醫書。”宮妃們抿唇道。
不知是不是錯覺，命婦們感覺宮妃們好像在向她們炫耀。
宮妃們向她們炫耀什麽？總不可能是皇後娘娘吧？
只是生個孩子而已，哪可能改變得了後宮的争鬥，皇後和宮妃之間的關系怎麽可能真的親如姐妹。
不過宮妃們既然都這麽說了，命婦們也不介意去皇後那裏多走一趟。
季秀聽到命婦們的來意，笑道：“這都是各位妹妹擡舉，不過本宮這裏确實有一本醫書，是專門為婦人編寫的，諸位夫人如果不介意，可以把書帶回去一份。”
命婦們自無不應的，皇宮出品的醫書，拿回去總沒壞處。
回去後命婦們一翻閱，這才驚覺《婦經》裏面簡直幹貨滿滿。
裏面把孕婦的所有忌諱全都寫的清清楚楚，這得讓多少有心人從此失去害人的手段。
沒有心的人對《婦經》如獲至寶，有心人看到書裏孕婦們的忌諱，如何防範，差點當場暈過去。
随着第一波命婦們的消息傳出去，越來越多的人都知道季秀手上有一本醫書，不管是好奇還是真的需求，《婦經》的名聲越來越廣。
畢竟《婦經》的背後，可是全都母子/女平安的宮妃們做代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