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小富婆的第一反應是你居然浪費糧食!

可嚴格意義上也不算浪費。

禪院甚爾沒有丢掉它,也沒有倒掉它,只是将其塗抹在自己的嘴唇上,仰着頭,帶着點勾人的誘惑。

老實說,這真的很難把持住诶。

黏膩的奶油和薄唇一側的疤痕,甜蜜與野性互相照應,這種異樣的風情讓小富婆看了覺得非常可以。

本來嘛,禪院甚爾就是她的下屬,奶油蛋糕也是她的甜品。

吃一吃不過分吧?

而且這還是這家夥第一次在這方面交出主動權,做出引人采撷的姿态诶。

小貓咪注視着。

其實是在思考要怎麽吃。

她喜歡被滿口奶油填充的感覺,而男人只是簡單地一塗到底,厚度不均的情況下讓人有了選擇的機會。

但是她表現的不為所動。

所以連帶着禪院甚爾也微微地遲疑了一下。

接着,他不動聲色地探出舌尖,那一點紅成功捕獲了女性的目光。

小富婆的眼神動了。

哦,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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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注視下,禪院甚爾将一點奶油卷入口中,唇色因此蒙上一層亮色。

小富婆瞪了他一眼。

她這幅你怎麽這樣啊的譴責表情成功取悅了禪院甚爾,讓他不由自主地扯開唇角,發出低笑。

接着千澄就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她生氣地在指尖抹上奶油,拍到了他的唇上。

少女纖細的手指動作強硬地按壓着他的嘴唇,擠壓來擠壓去,好幾次都和濕潤溫和的口腔擦過,而禪院甚爾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她像個亂塗亂畫的孩子,把甚爾的唇塗抹的亂七八糟了,才滿意地松開。

“給我全部吃掉。”

還以為會發生什麽的甚爾:“?”

任由女性動作的老虎終于有了動作,他就如女性所說地,慢悠悠舔了一圈,簡單的動作在男人處心積慮下的勾引下顯得色氣十足。

但他不止于此,他握住千澄還沒來得及抹去奶油的手指,低低地含住了。

男人擡起眸光,視線從下而上。

卻帶着掠奪般的笑意,将她賜予他的美味悉數咽入口中,溫柔舔舐。

“多謝招待。”

千澄:“??”

等等,不是喂我吃嗎?

她覺得哪裏不對。

但甚爾已經走完了流程,女性的手指濕漉漉的潋滟着水光。

于是千澄說:“擦掉。”

“真無情……”

“都是你做了莫名其妙的、多餘的事。”

她皺着眉,用了兩個詞來形容甚爾做的這件事。

女性的手被他抽出一張濕巾擦拭,接着用幹燥的紙巾吸取其上面的水,等一點粘稠感也沒有了的時候,她幹脆利落地縮回了那只手,沒有一點留念。

禪院甚爾眸光微閃。

剛才依舊是試探。

交付主動權是必備,甜食是輔助。

這兩點構成了吸引小富婆的要素。

不過她看起來真的沒有世俗的欲望。

有興趣,卻也僅僅停留在興趣層面。

簡簡單單、輕輕松松就能從被勾引中脫身。

這反而讓禪院甚爾一時語噎。

女性沒有做出預期的行為,這讓他的游刃有餘大打折扣。

不知從何時開始,幹脆利落的金錢雇傭關系中好像多出了些別的什麽,或許是在那一天無咒力世界的白日夢發表後,也或許是在惠和你都是我的的霸道宣言後。

有一道無形的鎖鏈想要拴住他。

可野放的猛獸不再願意被束縛,他更願意将獵物掌控在手中。

要是她能被他掌控,至少再多一點注視,再愛他一點,再沉溺一點,或許現在他的這份心情,就不會如此煩躁了吧。

成年人不應該被操控心。

無論是這一行,還是其他什麽,這都是鐵則。

禪院甚爾垂下頭,将不允許存在的心思全都驅散後,無言地吃掉了剩下的糕點。

又聽女性道:“說起來我還沒問過你,惠那件事是怎麽回事?”

“指什麽?”

“你将惠賣給了禪院家。”

“哦,你終于問了啊。”

男人無所謂道:“就是你看到的那麽回事,我缺錢,用那小鬼繼承的祖傳術式賣了十億。”

“至于現在嘛,不缺錢了,所以想買回來。當然啦,你買了他,他就是你的了。”

千澄多看了他幾眼。

“這樣嗎?”

“呃……”

“我還以為,是因為你想給惠一個不同于你自己的、更好的未來。”

禪院甚爾:“……”

“禪院家比我想象中的要更注重天賦,光是惠現在展露出的才能就讓他們眼饞,前幾日還透露說要将惠內定為下一任家主,給他最好的資源培養他。”

“這份通過術式對他的重視,應該是你想要他擁有的吧?”

甚爾既不着調也不稱職,其實也是個好父親。

千澄是這樣想的。

“很有趣的猜測。”

千澄沒有理他的口是心非,注視着對方。

“所以,你現在把惠交給我,是因為信任我多過禪院家嗎?”

“我不會辜負你,我承諾一定會給惠一個光明的未來。甚爾,你就好好期待吧。”

啊啊……

這份若即若離之下織就的密網。

即使是野獸也——

禪院甚爾對戚風(63/5)

好感值:60→65→63——“蜂蜜陷阱。及時止損。”

隐藏■■值:0→5——“……”

千澄困惑……

蜂蜜陷阱,他在說他自己嗎?

可惡啊,居然掉好感,男人心真是不可捉摸。

——

那之後,千澄感覺禪院甚爾消停了一些。

至少,不是那種随時随地都散發荷爾蒙,一直處于想要做點什麽的狀态了。

天與咒縛的研究陷入了瓶頸。

禪院甚爾畢竟是全世界僅有一例的無咒力者,屬于特殊中的特殊。

他的情況不具備普适性,所以拜爾和九十九由基雖然感覺研究出了什麽東西,但無法實際運用到結界中。

千澄盯着停滞的進度條,讀檔試驗推進的條件,卻都無果。

禪院甚爾突然問:“你很苦惱嗎?”

“稍微有一點……”千澄說,“因為無論如何也想看到理想實現,所以才會感到焦急。”

不過她也在朝方法三努力了!

她的術式能将讓時間回溯,要消耗很多咒力,現在就是要盡快升職增加咒力的儲備。

直到有一天,禪院甚爾突然消失了一天。

回來的時候手上提着個穿和服的短發女孩子,頭發是深色的墨綠,臉上的表情也差不多,緊繃着。

拜爾:“?”

私生女?

美美子&菜菜子:“?”

混蛋禪院,又來送小孩子霸占戚風大人的視線這一套!

千澄:“?”

雖然不知道哪裏不對總之先打個問號?

她發現這個孩子好像……

甚爾松了手,小女孩就跳了下來,穩穩地站在地面上。

她的視線掃過面前幾人,最終落在了千澄身上,抿起了唇。

大家族出來的女孩子朝她們鞠了一躬:“在下禪院真希。甚爾大人的親戚。”

拜爾:“??”

“你就這麽堂而皇之地走後門,把你親戚弄到這裏來嗎?禪院家連小女孩都沒法安置嗎?”

“啧……”

禪院甚爾随便指了指她:“看清楚,這也是個天與咒縛,咒力和普通人一樣,看不見咒靈,但肉體能力還不錯,可以當做我的低配,随便給你和那家夥研究。”

低配禪院甚爾禪院真希:“嗯……”

她認真看向千澄:“讓我成為您的助力。”

涉及到天與咒縛的話題,拜爾就不說話了,他忍氣吞聲地盯着禪院甚爾。

千澄對小孩子最沒轍啦,尤其還是個像甚爾這樣的無咒力天賦者。

而且,從禪院家撈人總覺得有幾分微妙的爽感,尤其是知道他們那樣對待甚爾,并且養出了禪院直哉那種嘴臭奇葩之後!

“你叫真希嗎?”

“嗯……”

“名字很好聽。”

“謝謝……”

菜菜子和美美子咬手帕。

她忍不住道:“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心,你想讓戚風大人為你做什麽?”

禪院真希沒有說話,她看了眼身側的甚爾。

甚爾才好像剛剛想起來一樣,挖了挖耳朵:“哦。培育她、訓練她、讓她成為下一個天與暴君,最好還能讓她在未來當上禪院家的家主。”

“這是我允諾她的回報。”

千澄:“??”

好家夥,你畫的餅還挺大。

不過啊……

重男輕女、唯天賦論的咒術世家。

被他們看不起的女性無咒力者掌控,這不是很有趣的事嗎?

玩游戲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啦。

聞言,女性露出了被愉悅到的神情。

但她注視着女孩子的眸光卻相當認真:“那我也允諾你,你所設想的這一切,日後一定會實現。”

禪院真希:“是!”

特別雇傭對象:

禪院真希對戚風(40)

好感值:20→40——“我想過自己喜歡的人生。”

有了真希加入後,原本停滞的研究進度又以緩慢的進度推動着。

千澄很喜歡真希,見她沒有咒力就給她買了能看見咒靈的眼鏡咒具,見她無法使用咒力就給她送了咒具,很快就将她也喂到了滿級。

真希除了待在實驗室裏,也會去訓練室被甚爾訓練,還會接一些低級的咒靈祓除任務。

六七歲的女孩子,實力和初入Q時已大相徑庭。

這不由讓一直注視着她的拜爾驚嘆,首領像是天生的培育家,所有人都能在她手中綻放才能。

天賦低又怎樣,無咒力又如何,即使再弱小,也能成為世間耀眼的光。

而剛接納了禪院惠又來一個禪院真希,菜菜子和美美子如臨大敵,将仇恨值都轉移到了禪院甚爾身上。

要不是他的話,根本不會有現在的事嘛!

但菜菜子和美美子又拿他沒辦法。

他将天與咒縛的禪院真希帶到Q,看似是解除了戚風大人的煩惱,暫時破除了研究的瓶頸。

同時,因為有了研究上更具普适性的替代品,他一個人的時間也變多了。

而衆所周知,禪院甚爾的時間都是戚風大人的!

所以她們只能看着禪院甚爾和戚風兩人形影不離的時間增加。

可惡……

兩姐妹一齊對惠:“惠君,你爸爸真壞。”

“你長大後不要成為禪院那樣可恨又糟糕的、只知道黏着戚風大人的壞人。”

惠:“?”

“嗯,嗯。”

——

将甚爾加入隊友後,千澄也敢外出游蕩啦。

至少最近數次外出,都沒有碰見五條悟。想來,他應該是放棄了吧。

千澄想……

她低垂着頭,忽然接到了九十九由基的電話。

“那個新來的女孩子也是禪院家的人?看起來也很喜歡你。你還真是有吸引禪院家人的才能啊……噗。不過你也要小心點,當心不要被禪院占據了Q。”

“Q姓的是伏黑,你的擔心沒有意義。”

Q裏的伏黑也有三個呢,伏黑戚風、伏黑菜菜子和伏黑美美子,人數上是1:1,沒在怕的!

“我喜歡你的自信。”

“是嗎?”

她有一下沒一下地和九十九閑聊着。

用右手單手撕開了ok繃的千澄以口型朝向禪院甚爾:“甚爾,過來。”

男人垂首看她一眼,俯下了身,将臉頰湊過來。

通話仍在繼續。

“對了,高層對你的最新通緝下來了,這次多了點讓人意外的東西,你要聽嗎?”

千澄無所謂地命令她:“告訴我。”

那邊頓了頓,許久才道:“【死刑執行人:特級咒術師、高專3年級夏油傑。】”

九十九由基的聲音通過電話線傳來的下一刻。

被女性觸摸着臉頰上傷痕的禪院甚爾不着痕跡地看向了街角的另一側,隐沒在綠茵後、正注視着這邊的黑發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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