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生氣……

比被迫快進還讓人生氣。

夏油傑劇情殺已經足夠讓人憤怒了。

這次不給讀檔和退游還要更加可惡。

千澄無能狂怒。

而且這還不是可以摁下關機鍵的掌機游戲,是連接神經網絡的全息游戲。

她是玩家,是來玩游戲的,不是被玩的。

等千澄想辦法出去後一定要和官方投訴這個不合理的設定,不能讀檔好歹算是特殊劇情的隐藏設定,不能退游又是怎麽回事啦。

在這種憤怒下,千澄反而冷靜了下來。

玩家在思索。

她上一次成功讀檔是在四天前甚爾快進的晚上。

自那之後她一直窩居在安全屋內,此後唯二的異常就是禪院甚爾和五條悟,兩個人現在的狀态都是肉眼可見的不對勁。

考慮到禪院甚爾那一次還能讀檔。所以他和五條悟出問題的比例姑且算是三七開。

先來看看他們的面板吧。

五條悟對戚風(80/100)

禪院甚爾對戚風(7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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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夥,五條悟這個滿值的隐藏值?

會和這次游戲出錯有關系嗎?

總之……

貓貓遷怒……貓貓記仇……不能讀檔?不給退游?硬讓她接着這個檔玩?行啊,不過怎麽玩就随便她了吧……)

雖然千澄還沒在《咒術師》中打出過正兒八經的游戲結局。

但死亡即BE她還是知道的,畢竟也被傑那家夥殺死過幾次了……嗯……

她不要這個存檔了。

她決定放飛自我,用自己的死再刀兩個游戲異常嫌犯一回。

既然能存檔就說明游戲功能還在,這游戲總做不出游戲死亡=現實腦死亡那檔子事吧?這又不是輕小說或番劇。

就算真的有那種事。

千澄也不想就這樣被安排命運,心驚膽戰的繼續游戲。

确定這個檔要BE後,玩家不複慌亂。

剩下的,就是考慮怎麽打出死亡結局了。

——

五條悟在威脅妹妹。

但本質上還是威脅千澄,畢竟妹妹只聽千澄的話。

特級過咒怨靈對少年的挑釁怒目而視。

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一點就炸,殺意和惡念凝聚的發絲鋪天蓋地的襲向五條悟。不需要造成多少傷害,只要将他和姐姐隔開就好,隔的遠遠的。

【“滾……開……”】

【“不許……帶走……姐姐!”】

咒靈尖嘯……

五條悟冰冷的蒼藍色眼瞳注視着她,手中術式将起。

他在這一過程中察覺到咒靈咒力集聚方向的異狀,可還沒來得及辨別,妹妹就結結實實地打了過來。

她比之前要更強,每一根發絲都吸食着咒力。

和禪院甚爾一樣的應對方式,相似的讓人讨厭。

在兩人即将打起來的時候,千澄卻嘆息了一聲,她整了整身上五條悟的制服,安撫地摸了摸妹妹。

“悟君,你想聽我說些什麽呢?”

在叛逃後為數不多的三次見面中,女孩子第一次露出了稍顯軟和的姿态,這份隐性的示好像是虛幻劑一樣讓在痛苦中清醒的五條悟陷入了虛幻。

五條悟有很多話想問她,也有很多話想和她說。

可是他又不想從這雙唇中聽到哪怕一句傷人的話。

有些傷痕一旦刻下了,就無法抹去了。

所以,他來說吧。

就像以前一樣。

五條悟喉嚨幹澀,張開唇。

“戚風,你聽我說,新宿那家喜久福變得更好吃了。”

“是嗎?”

“我買了河岸邊的別院,夏天可以第一視角看到煙火。”

“很好啊……”

“校長最近做了和你很像的咒骸,我全搶回去了,只給了硝子一個。”

“這樣啊……”

“硝子被一年級的學弟搭讪了,但是硝子對他完全沒有興趣呢。”

“硝子啊……”

“上次出差被我抓到七海和灰原公費旅游了,所以我馬上加入了他們。”

“真讓人吃驚。”

“傑……”

五條悟頓住了。

他跳過了夏油傑,話題兜兜轉轉了一圈後,他被女孩子平靜地追問:“悟君自己呢?”

“呃……”像是被開啓了開關,五條悟驀然擡頭看她,兩人對視了一會兒。

“我……嗎?”

他滾了滾喉結,低低笑起來。

這是女孩子開口詢問的,所以,他要盯着她,将自己炙熱深沉的感情通通灌輸過去,不允許一絲一毫的遺漏。

“我無法容忍沒有戚風的生活。”

“想和你去吃喜久福,想和你兩個人看煙火,想給你我樣子的咒骸,想和你一起嘲笑硝子,想和你一起泡溫泉。”

“沒有你在身邊,我很不習慣。”

嘲笑硝子不可以!

其他……

千澄啞然……

“可是,為什麽要和傑定下那樣的束縛,将自己的生命只交給傑那家夥?”

五條悟按住了千澄的肩膀,整個人壓上來,另一只手扣住她的手,比制服還要更具侵略性的氣息撲進了。

“為什麽哪怕一點都沒有考慮過我……和其他人?我不是戚風重要的人嗎?”

千澄:“……”

那就給你,把命給你!就待會!你等着!

“光是想到你差點死了,我就已經……無法忍耐了。”

五條悟俯下身,抵着對方的額頭,溫熱的吐息落在臉頰上,只有近距離下的千澄才能看到他眼眸中翻湧不休的暗念和未知情愫。

貓貓好似陷入了虛幻,他眸光微亮,以一種低啞的、輕松的聲線輕笑道。

“我快要瘋啦,戚風。”

千澄:“……”

你已經瘋啦!

快要瘋了的最強低頭,雪白的發絲摩挲過女孩子的臉頰,他像是感受不到正在被天與暴君震動的結界,理智徘徊在瘋狂的邊緣。

千澄只是皺眉看了眼結界外禪院甚爾的方向,就立即被他撫着臉頰掰回了臉,不容許她在這種時候分心。

她覆上了五條悟的手,一根一根掰下去,毫不在意他收緊力度而留在臉上的紅痕。

千澄在他一瞬間沉下來的面色中向後抵着牆,拉着他的衣領向下,調整了個仰頭看人也比較舒服的姿勢。

少年因為她這一舉措而閃過些許的茫然,陰暗危險的氣息一滞,低頭看她。

“悟君,你還是想帶我回去,那麽要聽我的想法嗎?”

“呃……”

“我在你眼中,還是需要保護的弱者呢。”

五條悟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反問:“被我保護不好嗎?以前也是這樣的吧。”

“可是,我不願意。”

“呃……”

“你的保護,就是傲慢地一而再再而三地忽視我的個人意願,強迫我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不然就付諸武力。悟君,我是你不需要思想的所有物嗎?”

“我從沒有這麽想過。”

【讀檔失敗】

“而且,你所想帶回去的芒果戚風也只是你想象中的女仆或同學,那已經不是現在的我了。悟君,你還不明白嗎?”

“你就是戚風。”

“只要是叫這個名字的人,都可以嗎?”

“呃……”

【讀檔失敗】

女孩子有些疲倦地垂下眼,理了理他的衣襟。

“比起保護我所以要帶我回去這種可笑的理由,你啊,不如以咒術師的身份俘虜或殺掉身為詛咒師的我。”

【讀檔失敗】

“呃……”

“但是悟君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隔着衣服輕撫五條悟之前被貫穿的傷口位置,反轉術式能做到完全愈合,不留一點痕跡,可那竟然成了戚風唯一留給他的東西。所以五條悟的胸口和後背都有一道淺淺的疤痕。

“所以這一次,我把命交給你了,悟君。”

【讀檔失敗】

她在說什麽啊?

貓貓再一次受到了傷害。

原本意氣風發的少年盯着千澄開合的唇角,耳邊嗡聲一片,聲音聽不真切。

在早有準備前提下,依舊被女孩子故意的話語戳中了心肺,否定了他一直以來堅持的事。

他煩躁地想當場誅殺咒靈,或是轟掉這棟樓。

可是不能……

那就不聽了吧。

結界被撼動的聲響越來越大。

外面的人想進來。

可是……

他絕對不會讓禪院甚爾進來的。

光是想起那家夥對千澄、對自己重要之人做的事,五條悟就感到一股難以自持的憤怒。

尤其是從這個自上而下的視角,可以看到少女頸側綻放的雪梅,讓霸道的甜食愛好者想要狠狠咬下,覆蓋別人的标記。

想把戚風藏起來。

想把她标記成自己的。

诶,也不錯吧?

那股對着禪院甚爾的怒意轉化為另一種沖動,占據了少年的心緒。

五條悟的視線落下去。

制服的內裏,是妹妹纏繞的發絲,咒力翻湧聚攏,有些奇怪,但看不真切。

黑色的制服外套只到大腿,往下是少女白皙修長的腿。

戚風的腳踝空落落的,要不要铐上什麽?她就不會跑了?

五條家的咒具庫中好像就有那種古時候流傳下來的限制咒術師行動的腳铐咒具。雖然配不上戚風,但勉強還能用吧。

只是腳踝嗎?

纖細的手腕,要帶上手鏈才好看吧?

手指要不要帶上戒指呢?

頸側也不能落下吧?

……

他居然還認真思考了,他果然要瘋啦。

可五條悟驚詫的同時卻又并非難以接受,相反,還帶着種罪惡的興奮感。這種踏在某種邊緣的岌岌可危感,反而讓最強眯起了眼睛。

在清理掉老橘子之前,就先将戚風藏起來,最多只給硝子看,傑那家夥就算了,他甚至無法保護好戚風,差點殺死了她。

在替換掉夏油傑在戚風心裏的位置前,五條悟都不會對他開放寶庫。

至于妹妹……

五條悟不會殺掉妹妹。

他要将她封印起來,像半年前一樣,讓戚風回到無憂無慮的高專時期。

畢竟,戚風身邊重要的人,只有他一個就夠了吧?

五條悟想,不緊不慢的計算着時間。

這一次的封印較過去不同,是以結界封印為主,他的咒力為輔。

從施下結界到現在過去的時間足以使結界起效。

他随時可以撤掉結界,但從現在的結果看來,五條悟還沒有改變封印妹妹的想法。

蒼藍色的眼瞳注視着敏銳看向四周的特級過咒怨靈。

即使察覺到危險,她仍舊牢牢地護着姐姐,服從姐姐的意志,卻對他露出兇狠的表情。

【“姐姐?”】

五條悟笑眯眯道:“妹妹醬,就麻煩你先安睡吧。”

千澄凝視着他:“這是你的選擇嗎?”

五條悟平靜地轉向她,薄薄的唇抿起,喉間滾了滾:“沒錯,一直留在我身邊吧,戚風。”

她嘆了口氣。

就知道這人瘋起來自說自話完全聽不進別人的意思。

“你的選擇都有意義。”

“但是,我不能替妹妹做決定,所以……”

話音未落,妹妹就沖了過去。

死過一次的咒靈對死亡更敏銳,咒靈發出尖銳的嘯聲,将壓制許久的精力悉數發洩出來,在千澄的極限操作下打出了200%的實力!

在最後時刻甚至連上次升級後封鎖狀态的領域都解鎖了。

千澄正準備開領域,結果瞥到說明。

【領域展開:快樂天胎藏曼荼羅吞噬領域內所有咒力】

嗯?吞噬咒力?吞噬五條悟的咒力?

吞噬五條悟無下限的咒力?

雖然很心動,但萬一吃太飽了死不掉了怎麽辦?

畢竟是妹妹的咒力維持着千澄的心髒。

她早就在游戲的指引下發現五條悟布置的結界了。但要成功封印妹妹,需要妹妹處于虛弱期,或是由五條悟壓制她。

如果妹妹吸幹五條悟(霧)壓不住封印不了就尴尬了。雖然如果是爆seed拳打腳踢最強的畫面也很美妙,但千澄不喜歡這個存檔。她只想馬上退出游戲。)

千澄最後還是沒有開領域。

五條悟重傷了妹妹。

特級咒靈的身體紅的滴血,她仰起頭,徒勞地護在姐姐身前,看向的卻是五條悟的方向。

【“姐姐……”】

【“停下,不要……”】

妹妹說的話是千澄操控不了的,基本是在她的詞彙量表裏随機組詞,姐姐出現的頻率最高。

現在聽起來就像是在乞求五條悟一樣。

效果正好!

五條悟只是看着她,微喘着氣,少年唇角扯開,帶着剛戰鬥完的瘋狂。

“只是睡一覺而已,下次見呀,妹妹……醬。”

直到咒靈尖銳的指骨用力挖開了自己的胸口,露出了空洞的內裏。

那裏,原本是心髒的位置。

與此同時,結界生效了。

“哈?”

五條悟笑容凝滞了。

一直遮蔽眼前的浮雲驟然散去,所有有意無意忽視的違和感猶如春筍冒上心頭。

咒力異常的集聚方向。

——我把命交給你了。

五條悟驟然轉頭去看千澄。

女孩子從靠牆而站到滑落下去,難受的捂住胸口,秀氣的眉緊緊蹙起,額前不斷有冷汗滴落。

她目光失神,疼到無法對焦。

這一回,六眼的強大讓他清醒地看清了這具身體的異狀。

他渾身冰冷,仿佛置身于寒冷的冰窖。

戚風可能真的死過。

只是被妹妹救了回來,人類的心髒和咒靈的心髒以奇異的姿态融合在一起,互相依偎一齊跳動,像是她們最初在母胎中的姿态。

如果不是妹妹的咒力支撐在心髒上維持正常功能,她興許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如果他沒有在看見女性淌着水珠的身體後移開視線。

如果他沒有被妹妹轉移注意力。

如果他沒有選擇無視千澄的話語。

如果他不是那麽傲慢。

如果。如果。

【讀檔失敗】

【讀檔成功】

Nice!

玩家讀檔後的世界裏,劇情還在繼續延伸。

……

五條悟緊繃着的那條線斷了。

不行,不行,不可以死。

妹妹徒勞的放下了手,長相猙獰的咒靈在最後一刻抱住了她的姐姐。

【“姐姐……姐姐……”】

咒靈的聲音低沉下去,像是嬰兒般呀呀呓語。

五條悟立即撤去了結界,不管一直在外旁聽卻無法進入的天與暴君。

他将女孩子抱在懷裏,手掌覆在她胸口。試圖使用反轉術式,也試圖将自己的咒力注入這具身體。

“戚風,很痛嗎?”

但他學不會的,就算是最強也有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他無法對他人使用反轉術式。

“對了……硝子……”

少年渾渾噩噩地擡頭,連眼神也沒有給手握咒具的禪院甚爾:“我不殺你,別礙我的事。”

他消失在了甚爾面前。

硝子不在宿舍裏,在哪裏?

沒有時間問別人了。

電話也沒有接通。

天臺抽煙嗎?酒吧喝酒嗎?

在哪裏?在哪裏?

哪裏都找、不、到。

家入硝子為友人祈福回來的時候室內一片昏暗。

像是精致的人偶一般坐在地上的白發少年聽到響動,遲鈍地擡起頭,眼眸猝然被點亮光芒。

“硝子!你回來了!”

他聲音沙啞非常,隐藏着病态的興奮。

“戚風,硝子回來了!你再堅持一下!”

家入硝子心涼了。

從踏入室內起,她就沒有感受到除了五條悟之外的第二個呼吸。

就算是反轉術式,也絕無可能将死人救活。

女性的視線迅速地落到五條悟懷中,視野動搖,立即被積蓄而出的淚水打濕。

“硝子?”

“戚風……”

“硝子,怎麽樣?”

“戚風……”

“硝子!”

“沒有用,五條,沒有用。”

家入硝子松開了手,像是失去重心一樣跌坐在地上。

她抱着膝蓋,露出一雙眼睛執拗地盯着友人,心也空落落的。

“你在說什麽啊?戚風不是還活着嗎?”

五條悟說……

“用你的反轉術式,做不到嗎?”

“我做不到,五條。”

家入硝子垂下眼,聲音近乎哽咽。

“她已經死了。”

“就算是硝子,說這種話我也會生氣的。”

五條悟将硝子的手按回到戚風胸口,他将她動作間淩亂的頭發理好,像是對待珍寶一樣小心翼翼地抱着。

“她明明還活着,她說把命交給我了,她不可能會死,你幫她治愈一下,傷口在心髒這裏。”

硝子悲哀的看着五條悟:“五條,她——”

死字的音節還沒出口,少年危險性十足的淩厲視線就到了她身上。

這一瞬間的可怕氣勢讓硝子自動噤聲,她意識到五條悟比任何人都強,也比任何人都敢于面對自己的痛苦和弱點。

所以,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比所有人都清醒地認識到真相,因此……更加無法接受。

五條悟空洞的目光落下:“硝子,她睡着了,等等就會醒了。”

家入硝子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自己房間的。

她從此不敢再在夜晚無燈的情況下進房。

已經沒有人管她了,她抽出一根煙,點火吸了起來。

身側有黑發少年靠近,硝子看了眼是夏油傑,就沒理。

家入硝子:“五條回本家了,最近都不在學校。”

帶回去的還有戚風的屍體。

往好處想,至少她不用處理解剖自己朋友的屍體了。

哈,哈。

夏油傑:“我知道,悟這次揍了不少高層,被處罰了。”

礙于最強的實力,處罰就是不痛不癢的關五條家反思,這還是征得五條悟同意的情況。

硝子:“我倒不覺得他亂來,還不夠狠。對了,你最近在負責調查那個Q的事吧?怎麽樣?”

夏油傑:“即使沒有她在,以Q的發展假以時日,說不定能對抗咒術界,也許。”

他沒有說的是,那個Q的天與暴君禪院甚爾瘋了,看似頹喪,卻更加狠辣。

除了被悟藏的死死的屍體之外,夏油傑只清楚當日現場發生的事。

悟施下的結界很強,原本具有隔音的功效。但天與咒縛的五感強于其他所有,可以讓他暢通無阻地看到和聽到結界內發生的事。

所以……

禪院甚爾連續兩次目睹戚風死去卻無能為力。

禪院甚爾連續兩次成為被抛下的、不被選擇的人。

而夏油傑和五條悟都是被選擇的人,卻都親手殺了戚風。

說不出誰幸還是不幸。

只有內心無盡的悲痛,猶如潮水不停。

“對了,夏油。”

硝子看向他,她或許是除了五條悟之外唯一能接近戚風的……

“我知道你想了解什麽,戚風确實死了兩次。”

“第一次是心死,心髒嚴重受損的痕跡到現在都存在。”

“但不知道為什麽活了下來,一直到那一天才被五條……嗯……”

夏油傑一瞬間心跳如擂。

或許,這是他詛咒成功的證明。

可是,她死了。

如果沒有詛咒她的話,她是不是就不用承受兩份痛苦了呢?

戚風很怕痛的。

夏油傑閉上眼,回想着戚風的容貌。

氣溫日漸炎熱,蟬鳴聲已有了三兩聲。

但他已經開始畏懼夏天的到來了。

——

【讀檔成功】

成功了!

果然掐着五條悟态度動搖的時間點讀檔是有用的!

千澄捂着胸口,連回收後日談的興趣也沒有,只等着切換存檔後就退出游戲。

在這周目畫面暗下去的最後一瞬間,千澄看見了破碎的钴藍色水晶。

在少年的眸間。

像是一滴水掉落水面,蕩起了細微的無法忽視的漣漪。

她也被一種莫名的心情攥住了。

??

原來最強也會?

——“因為你是我的朋友。”

千澄腦海中閃現過五條悟的這句話。

——“因為你是戚風,只要你是戚風,我就不會放手。”

這就是朋友嗎?

千澄垂下了眸。

唉……

接着就是對甚爾了。

她在上周目只是間接刀了一把,怎麽想都還不夠嘛!

千澄讀檔的時間點是在挂斷拜爾通訊之後,離甚爾回來還有一小段時間。

她先感應了下妹妹。

雖然兩個存檔已經在往不同的方向延伸,但是上個存檔差點被封印的仇姐姐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千澄迅速過了劇情,在小綠點抵達門口一動不動時,她打開門,只是平靜地掃了傷痕累累的男人一眼,甚至沒有和他對視,直接雙開了妹妹。

比血色還紅的發絲一寸寸纏繞住男人的四肢,一圈一圈繞緊。

禁锢他的行動,堵住他的口舌,強硬地拖進房間。

“啪……”

房門關合的聲音。

男人被迫打開自己的身體,幾乎懸空地吊在低處,發絲故意壓到的傷處将衣衫染的更紅。唯有那雙野獸般的豎瞳還執拗地和女性對視着。

然而千澄卻絲毫不在意他眸底翻湧的危險情緒。

她居高臨下地俯視着男人,眼瞳猩紅。

“我勸你不要反抗我。”

千澄在心裏哼哼兩聲,把他的話用另一種說法還給了他。

“我現在,很生氣。”

她在生氣地笑。

怎麽回事……

這人好像還笑起來了,胸腔在震動,是瘋了嗎?

千澄決定不理他,繼續自己的臺詞。

“你也把自己搞得太狼狽了吧?”

她不想碰他!

所以赤足踩上去,碾壓傷處,看他吃痛的神情。

“要我告訴你,你這條命是屬于誰的嗎?”

“我的……”

這是禪院甚爾放任疼痛昏睡過去前最後聽到的聲音。

“還有,管住你自己,不該有的想法不要有。”

“除非我允許。”

此處特指快進。

嗯?

居然昏過去了?

可惡……

妹妹快把他弄醒!把酒精都倒他身上!我們等下還要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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