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夏油傑越是不想忘記戚風,就越要時時刻刻地想着戚風。
這份無人知曉的思念,這份無人傾聽的愛意,即為人世間最深刻扭曲的詛咒。讓他成為了神明戚風的唯一信徒,為她提供源源不斷的咒力。
而無情的神明從未回應過信徒的祈願。
所以夏油傑只能終日如一地……
銘刻她……
口袋中的手機突兀地震動起來,将夏油傑從不間斷的回憶中打散了。
少年嘆了口氣,才拿起手機。
是家入硝子的電話。
“硝子……”
“夏油,你知道五條去哪裏了嗎。”
“悟?不知道,我沒有過問他的去向,發生了什麽。”
硝子的聲音透着一絲疲憊。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那個不安分的家夥,跑去Q那邊找戚風了。”
他信……
這是五條悟做得出的事。
夏油傑沉默地張開唇,恍惚之餘又有幾分難以言喻的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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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派去跟蹤雙子的咒靈被祓除後,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幼馴染葬身何處。
“然後呢?”
“然後啊,被有備無患的Q用特殊的咒具封印了。”
“呃……”
“據說沒有五十年出不來。”
“呃……”硝子忍不住吐槽:“哈。你也覺得很好笑對吧?這波就是白給。”
“是真的?”
“保真,高層內部已經傳開了。”
硝子是為身居高職的咒術師治愈時聽到的。
她畢竟是罕見珍貴的反轉術式掌握者,高層對硝子也足夠看重。
所以只要稍微用點技巧,硝子就打聽到了如今引起軒然大波的傳言。
五條悟被敵方詛咒師封印了。
五條悟是誰?
為數不多的特級咒術師,戰力天花板。
禦三家五條家的現實際掌權人和未來家主。
還是高層眼中的刺頭,從小就厭棄高層,從芒果戚風叛逃後更是一下子激化了矛盾。
他被封印,足以讓咒術界動搖。
“悟不會一直被困的。”
“誰知道呢?”
硝子想起五條悟這一個月來的安定,又覺得他也不是做不出假裝潛伏的事情。只是能讓他那樣做的理由就只有……
不要去想了,家入硝子。
硝子煩躁地抽出了pocky,面無表情地咬斷了。
“我倒是很好奇,是Q那邊的人放出的消息還是?”
“唔,不知道,不過禪院家的人找到他們家那個天與咒縛确認過,花了一個億得到了五條悟的現狀。我沒有權限看。”
“還真是有錢啊。”
“最後那筆錢是五條家付的。”
“沒了悟的五條家還真是慌了陣腳了。”
夏油傑平靜問:“那麽,硝子,你想讓我做什麽?”
硝子沉默了一會,卻沒有直接回答。
“夏油,你一直在調查Q,也知道它作為一個詛咒師集團最近越來越惹眼了吧?”
确實如此……
“那是個首領不在都能運轉自如的組織,充分繼承了她的意志,稍一忽視就長成了今天這樣的猛獸……還擠占了高層的部分利益。”
硝子吐出一口氣,“高層對Q可一直沒有好臉色,之前是不在意,後來是被五條痛擊拖延了腳步。”
“現在,沒有了阻礙的他們以解封五條的名義,發起了對Q的絕對剿滅。”
“呃……”
“還羅列了詛咒師集團的種種罪名。甚至搬出了戚風是詛咒暴君的預言。師出有名了?對吧?這一套你熟悉的吧。”
她說的是他曾擔任死刑執行人的事。
在無數回憶如沙子般從指縫流逝的現在,夏油傑卻深深地記得那一天的每一個畫面。
清晰地讓他無法舍棄,只能一遍遍地、重複地去重溫當天的每一個細節,聽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響起,從軟刀子刺穿喉嚨讓他無法言喻再到一刀一刀的心髒鈍痛。
夏油傑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夏油,你和九十九前輩是最後的特級咒術師了。”家入硝子厭倦道。
“你極有可能被高層委以重任。”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想拜托你一件事。”
她頓了頓,堅定的聲線響在冷徹的夜空中。
“帶上我。我也要去。”
又像是擔心被夏油傑拒絕,少女一件一件地抛出籌碼。
“我會無條件為你治療。”
“我有訓練過自己,不會拖你後腿。”
“真到了緊要的時候,也不用保護我,以其他事情為先。”
“硝子……”
“戚風的屍體只有那個天與咒縛知道,我想找到他。”
夏油傑的呼喚一下子讓硝子亂了呼吸,她似乎将手機放的遠了些,聲音有些飄和失真,也很好地掩飾了少女忍耐克制的心情。
“你也是,辛苦了啊。”
直到現在,夏油傑才觸碰到女孩子同樣破碎不堪的內心。
或許以前早有察覺,但他只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而正是他過去同樣的傲慢和忽視,将戚風一步步推到了另一邊。
夏油傑呼出一口氣,沒有說會保護硝子,而是将自己交給了她。
“我知道了,我就麻煩你照顧了。”
這也是一個現成的,找到雙子的機會。
家入硝子:“……”
沉默就是默認。
“你答應就好。對了,我在倉儲室找到了你和戚風做的陶瓷,什麽時候來拿一下吧。”
夏油傑下意識地詢問:“什麽?”
快想起來……
硝子也跟着一愣:“什麽?你忘了嗎?”
“呃……”
“沒有的事,硝子。”
夏油傑平靜地回答,指骨用力地攥緊,泛白。
——
千澄觀察了一下,這個咒力條它漲的不規則。
不過一般而言,夜深人靜的時候漲的比較多。
一想到傑可能想她想到睡不着,她就感覺非常爽。
笑死,根本睡不着。jpg。
而對玩家而言,有存檔讀檔的最大金手指在,發生什麽樣的新劇情都無所畏懼。
所以即使真如千澄所想的被搞事了——咒術屆要打上門來了。
她也依舊波瀾不驚。
翻車了就讀個檔嘛!簡單!
還能掌握敵人的一手信息,做出最及時、損傷最少的部署。
至于怎麽應對?
打回去就是了。
好像也會有高層的直系來,那殺死幾個也不要緊吧?
也許還能趁機實現颠覆咒術界的目标。
這其實也是五條悟的目标。
在過去被傑抛棄的四十多個周目中,五條悟都是她的夥伴。
因此千澄清楚地知道,五條悟和她和硝子。甚至還一起定下了要改革咒術界的目标。
只不過達成的方式是教書育人,通過培養己方勢力的咒術師,來達到給咒術界換血造血的目的。
他是那種,會有重重顧慮、會去拯救需要自己拯救的人的好人。
在對待高層的态度上,會毫無顧忌地痛揍他們一頓,卻知道不能真的殺了他們。
他的重心,始終在祓除咒靈上。
畢竟老橘子多年勢力盤根錯節,禦三家之一的五條家也深陷其中。
貿然用武力值一刀切只會導致咒術界秩序的混亂,會有像他們這樣被驅逐的詛咒師和虎視眈眈的咒靈伺機發力。
一個人的力量總歸渺小,他無法保證那小部分可能被波及到的人的權益。
而且,武力值能改變一次秩序,就能再改變第二遍第三遍。
從前的玩家深刻理解五條悟的想法,還想過做高層的職業任務。
但現在的游戲玩家沒有良心。
少數NPC的權益算什麽?
把咒術界攪的天翻地覆又如何?
那不是,很有趣嗎?
她也要給老橘子那幫給她死刑的人下死刑通知書,哼哼。既然稱呼她為詛咒暴君,那暴君不做點什麽,不是對不起他們嗎?”
唯恐不亂的玩家如是想道。
咒術界現在還被她的死亡蒙在鼓裏,她要在帥氣的時機再出場!
當然最重要的是能不能在這次事件中站穩跟腳,得到會見天元,試驗結界的機會。
五條家的咒具一投入使用,進度就瘋漲了呢。
千澄欣賞了會白雪公主五條悟的美顏。
看到有咒術師入侵也非常淡定,只擡起手,将一側注視她的甚爾招呼了過來。
“該是你向我表現的時候了。”
“哦……”
男人定定地看了她一會,見她表情毫無變化。
忽然彎腰,扯開唇,壓低了聲線在耳畔。
“番犬出征,也沒有任何鼓勵嗎?”
他高大的身影幾乎要将女性包裹在自己的氣息中。
千澄:“?”
是她最近太冷落他了嗎?
誰叫他那天給她穿鞋就穿鞋,居然吻jio的!
游戲同步率過高,讓千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調出個人界面看了看男人又低了許多的隐藏值。
女性還是讓發絲纏繞上這具身體,将他的頭拉的更低了些。
禪院甚爾每次明明順從卻又故作不屈的眼神都很叫人動容,也很是取悅千澄。
在狂犬因此俯下身到視線平齊甚至有點仰視的地步後。
他的主人擡起了他的下颌,拇指抵着他的嘴唇推開,指腹的一部分觸碰到了溫熱的口腔。
在男人隐秘又興奮的視線中。
女性的指甲擠壓着他的唇肉,帶來刺痛的同時卻沒有再更進一步。
但禪院甚爾卻好像是得到了什麽信號,張開了唇,方便女性更好地玩弄他的口腔。
嘛。這也是小富婆獨特的愛好。
好歹不會玩出血。
透明的津液順着手指流下。
又被一點一點、一根一根地擦拭幹淨。
“只是這種程度的話,可不夠啊。”
“不過嘛,算了。”
“我會回來向您讨要我的專屬獎賞的。”
他着重在您的音節上,如願看見了小富婆愉悅的唇角。
既然是獎賞,那他到時候稍微過分一些,也沒有事吧?
男人直起身,帶着興奮值MAX士氣MAX的狀态。
瞥了一眼門口站立的黑發小鬼。
?
他怎麽一副瞳孔地震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