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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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果還是另一對情侶贏了,與前世的結果一樣。王萌怕沐涵黛找她的麻煩,偷偷拉着鄭允浩逃跑了,但沐涵黛也沒心思找她。

她臉蛋通紅,手上下擺動,試圖撥走頭頂冒出的煙氣。安沐晟走在她後面,與她隔了一步。

突然,一個頭帶兔子頭飾的女生彈出來說:“兩位你好啊,要拍張立得照留個紀念嗎?是免費哦。”

沐涵黛回頭,她還沒開口,安沐晟就跟帶兔子頭飾的女生說要。

“兩位站近一點。”

沐涵黛磨磨蹭蹭的往後挪了半步,卻踩到安沐晟的腳。她連忙擡頭道歉并移開腳,絆了一下,安沐晟眼明手快扶住她,她便倒在他的懷裏。

怦怦怦怦!!!

她聽見了心跳聲,是她的?還是他的?

帶兔子頭飾的女生看見立刻拍了一張,待沐涵黛站好,她再拍一張。

“照片給你們,另外我多拍了一張,你們要嗎?”

沐涵黛說好,拿了後給了安沐晟,說:“學長,這張給你,做個紀念。”

“……好。”

安沐晟拿到手後照片慢慢清晰,沐涵黛倒在他懷中,而他低頭看她,氣氛暧昧。

“這照片拍了什麽?”

沐涵黛靠近,安沐晟将照片收到褲袋中,邁開步子說:“和你的一樣,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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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涵黛沒多想就追上他,今年的校慶也随着天色逐漸昏暗接近尾聲。

兩人并肩前行,沐涵黛偶爾偷看安沐晟,視線觸碰到他的唇,迅速收回去。安沐晟瞟了她一眼,黑暗底下的唇角勾出了好看的弧度。

滴答——

沐涵黛仰首,天空漆黑一片,昏黃的街燈照射下她看見一絲絲的雨。

積了一整天的雨,在此刻傾盆而出。

沐涵黛連忙拿出折疊傘打開,撐到安沐晟和自己的頭上。安沐晟盯着她撐傘,聽她問:“你沒帶雨傘?”安沐晟将斜挎包的位置移了移說:“沒有。”她笑道:“我們一起撐好了。”

安沐晟擡手,骨節分明,扣住雨傘柄低緩:“我來拿。”沐涵黛緩緩松手,安沐晟為她撐傘。

雨傘不大不小,剛好能遮兩人,但雨傘漸漸傾斜一邊。

兩人靜靜走到女宿,安沐晟收起雨傘。

沐涵黛發現雨水滲入他左邊的衣服,範圍逐漸擴大,而她卻沒有沾染半點水漬。

她心田的花頓時被蜜意灌溉,開得嬌豔。

“傘還給你。”

沐涵黛下意識接了雨傘,又遞給安沐晟說:“不用了,這傘借給你了,回家時小心點。”安沐晟沒有接雨傘,也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凝視着她的手。良久,他拿走并輕聲說:“謝謝,明天還給你。”

“不還也可以,我還有很多把。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沐涵黛揮着手進宿舍,安沐晟眸子有星點笑意,她倒是沒變,跟那時一樣,對他說的話一字不差。

他們的第一次見不是在盛華大學,而是在阜山裏一個名為阜南縣的一個小鎮。

遇見她的那天,正值傾盆大雨,正懸挂黃色暴雨預警,有改發橙色暴雨預警的跡象,他走在街上流蕩,沒有撐雨傘。

雨滴大,像無數根箭沖向他,要在他的身體插出無數個洞,讓他千瘡百孔。

但他不覺疼,臉無表情,眼神空洞,如同玩偶。

最終他在巴士站旁邊的長椅坐下,寧願淋雨,也不想回家。

只因家對對他來說是地獄,不分日夜的挨打讓他喘不過氣,唯有在外才得片刻安寧。

“哥哥你為什麽坐在這裏?”

稚嫩的聲音響起,他擡頭。

沐涵黛映入眼簾的瞬間,他就挪不開眼,視線釘在她身上,第一印象是很乖。

那時的她大約八九歲,穿了一身米色及膝的裙子,剪了齊眉劉海。一雙杏眸水潤潤,又大又圓,整個人乖巧又天真爛漫。

他十一歲卻死氣沉沉,眸子暮氣極重。藍白色的學校運動服濕透,重到往下垂。本就不白的運動鞋全是泥濘,雨水怎樣沖洗也洗不掉,狼狽不已。

他們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小沐涵黛撐着把暗紅色的傘子,傘子邊是紅白藍相間的斜紋,手裏還拿着粉藍白相間的格子折疊傘。她以為雨滴打在傘的聲音太大,因此眼前人沒有聽見她的問題,又問了一遍:“你在這裏做什麽?”

聲音如同風鈴般清脆,已經麻木的心那刻卻撲通撲通跳起來。純淨無比的眼睛映着他狼狽不堪的模樣,自卑在心房紮根,他低下了頭沒有回答。

“你離家出走嗎?”

沐涵黛锲而不舍,他依舊沉默不語,她開始自言自語:“不是嗎?那你為什麽沒有帶傘也不回家?這麽大雨,淋雨會生病。”她将手中的雨傘塞到他的手中繼續說:“這傘借給你,早點回家。”

他與她對視,她又補一句:“不還也可以,我還有很多把。”說完後露出潔白的貝齒,咧開大大的笑容。

他恍了神,一瞬刻她就跑遠了,濺起一個又一個水花,他的心也跟着牽起了漣漪。

她跑到一個老年男子的旁邊,他依稀聽到那人喚她“小滿月”,他便記住這稱呼十幾年。

大學時再見,她的樣子改變了不少,但那眸子依舊,眉眼依舊,他一眼認出她。

他對沐涵黛是一見鐘情,惦念許久。

“兒子,你回來了?”

安沐晟脫離回憶,關了門,脫着鞋應了一聲。安母得到回應後進了廚房,将涼掉的飯菜弄熱,說:“吃了飯沒?”

“還沒。”

“去洗個手出來吃飯。咦?你不是有帶雨傘嗎?這傘……”

安沐晟抓緊了傘從安母旁邊經過,往洗手間的方向走,說:“別人借我,我忘了有帶雨傘。”

安母笑了笑沒有說話,藍底白小花折疊傘,怎樣看也不像是男生的雨傘。

安沐晟出來後安母坐在飯桌前,手按着腹部,臉色微白,他走快兩步問:“胃不舒服?”安母擡頭,揮了揮手說:“沒事,老毛病,你坐下吃飯。”

安沐晟打開保鮮膜,飯菜幾乎沒被動過,他攢眉問:“媽,你沒吃飯嗎?”

“可能今天太累了,反胃,吃不下。”

安沐晟走到安母身邊,單膝跪下與她平視說:“媽,不如去看一次醫生?你最近也沒好好吃過一頓飯,瘦了許多。”安母拍他的手說:“哎呦,不用。看一次醫生多貴啊!況且店很忙,我抽不了身。”

安沐晟抿緊了唇,沒有再說話,但心裏想着寒假時帶安母去看醫生。依他打工的資金,還是足夠付醫藥費。

如果有問題的話就多打幾份應付藥費,他的親人只有安母一人了,他不想失去她。

安沐晟吃完晚餐後去了便利店打工,到淩晨一點才再回到家裏,草草地洗完澡後上了床看手機,沐涵黛給他發了信息。

沐涵 : 今天謝謝你幫忙,我玩得很開心

沐涵 :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你吃飯,你什麽時候有空?

安沐晟勾了勾唇角,點開了微信,但又想到這時間她應該睡了,不想吵醒他便關了手機,合上眼睛。

“阿晟,阿晟。”

安沐晟緩緩睜開眼睛,刺眼的光芒又讓他閉眼。

“阿晟。”

他再次睜開時,一張臉龐映入他的眼底,眉眼如畫,他滿眼不肯定的開口:“沐涵黛?”

沐涵黛披着一頭烏黑微卷的頭發,穿着寬松的白色T恤,露出精致的鎖骨。

她坐在床邊,握着他的手,眉眼帶笑說:“怎麽叫我全名?昨天還叫我滿月。”之後她站起來,打開旁邊的櫃子說:“快起床,不是說好陪我出去?”

安沐晟凝視着沐涵黛的背影,這是夢嗎?

她從未如此親密的與他相處,只會喚他學長,不會喚他“阿晟”。

“阿晟,怎麽了?”

沐涵黛轉身歪頭看他,眼裏帶着疑惑。

又是阿晟。

也許真的是夢,既然這是夢的話,他是不是可以放肆一點?

安沐晟眸子滾起濃墨,他坐起身,伸手抓住她纖瘦的手腕,用力的将他拉到懷中。沐涵黛初時有些慌張,但很快又露出笑容,轉了身子,伸手攬住他的頸,問:“怎麽了?”

那完全依賴的目光讓安沐晟的眼尾染上猩紅,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眼神愈發幽暗。

那是猛獸盯着獵物時的侵略性,最原始的侵占欲,又是積累了十多年無法傾訴的愛慕。

他的左手扣着她的後腦,精準無确的噙住他惦念已久的柔軟,舌尖撬開她的貝齒,掠奪她所有的氣息,勾住她的舌頭,一次又一次的糾纏,力道愈發加重。

一直放在她背後的右手不自覺滑進衣服,觸碰到光滑的皮膚,右手向左劃過,緊緊的掐着她的腰,讓她沒有半分退路!

哔哔——!哔哔——!

安沐晟再次猛烈的睜開眼睛,眼尾依舊發紅,眼裏時未退去的□□,刺耳的鬧鐘響聲刺激着他的耳朵。

他坐起身子,呼吸略微粗重,閉着眼睛扶着額頭,怎麽一碰上沐涵黛他就失控了?

盛華大學

昨晚沐涵黛發信息給安沐晟,但一直沒有回複,她早上下課後就去醫學院堵人去了。

雖然想起昨天的事還羞得很,但既然拉近了距離,她不想錯過機會。

到達實驗室的時候,她只見他認真的背影,她便站在外面等他。時間久了,腳逐漸累了,她就左腳、右腳來往交替站。

待安沐晟出來時,沐涵黛正捶着腿,他一下子想起了昨夜荒唐的夢,那一聲聲“阿晟”仍然在他腦中環繞。

安沐晟抿緊了唇,垂眸看地面說:“你在這裏做什麽?”沐涵黛連忙站直身子,聞到濃重的消毒藥水的氣味,有些刺鼻,她斂了斂眉後說:“昨天不是說要請你吃飯,所以說請你吃午餐,你也沒回信息,所以直接來找你。”

安沐晟直望前方邁步說:“不用請我吃飯。”沐涵黛跟在他後面說:“你幫了我這麽多,我一定要請你吃飯。”

“不用請”

“你是覺得以答謝為理由,約你吃飯有負擔嗎?”

“沒有。”

雖然他這樣說,但沐涵黛怎麽看都覺得他感到負擔了,說:“你有負擔的話,就當普通朋友吃一頓。”

安沐晟對着她純淨真誠的眸子,總能在她眼中看見他身後所有的不堪和欲望。太陽穴隐隐作跳,他沒有吭聲。

沐涵黛察覺到不對勁便問:“學長,怎麽了?”安沐晟壓下心裏所有的念想,淡淡說:“沒什麽。”

“可你表情不像是沒事,是有什麽煩惱嗎?”

安沐晟板着臉說:“沒有。”沐涵黛伸手摸他的額頭說:“你是不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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