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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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藥研今天也應該要回來了吧？”
“嗯……”
我趴在自己的床鋪上，歪着頭看着旁邊的小夜。可是對方卻一副不在狀态的樣子，讓我有點在意。
短刀的房間裏只有我和小夜兩個。
在來到這裏的時間裏，我一直在想，如果藤四郎的短刀都在……這裏是不是會更加熱鬧一些？
藥研的第三封信并沒有寄回來。
當他回來的時候，手裏攥着信封，臉色極差的打開了房門。
強烈的戾氣把我和小夜吓得都拔出了本體。但是當看到藥研那張蒼白的臉，和深紫色的眼睛後我們才放下了刀。
藥研似乎也知道吓到了我們，站在門口捂住臉，用着沙啞地聲音和我們道歉：“對不起，我有點……控制不住自己。”
我們都清楚，藥研是個自我控制很好的付喪神。
小夜的反應比我快，他看着門口的藥研問：“審神者和你說了什麽？”
這句話就像觸碰到了他的什麽開關，我看到藥研捂着嘴，發出了零零散散地笑聲。
這樣的畫面，很恐怖。
那雙深紫色的眼睛裏已經開始滲透出血紅色，他擡起眸，露出了一張悲傷又扭曲地笑臉：“她什麽都沒有做。”
被那雙眼睛盯着，我不禁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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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行回來的時候，解決掉了敵人。”藥研的聲音聽起來很冷靜的樣子，但是那張臉卻無時無刻不透露着他痛苦的心情：“我戰勝了敵人，把亂帶回來了。”
“本以為她會接受亂的……但是她卻在我的面前把亂給折斷了。”
我呆住了：“诶？”
同樣呆住的也有小夜。
藥研笑着看着我們：“很不可思議是不是，我也這麽覺得啊！”
審神者不喜歡短刀是因為實戰不如太刀厲害。但是短刀極化的實裝讓短刀的優勢大大提高了不少，沒道理啊！家裏的短刀本來就沒幾把，為什麽這個時候不接受藥研帶回來的短刀？
“惡魔！”
沙啞地、從喉嚨裏壓抑出來的低吼把我吓住了。
藥研整個人都像是崩潰了一樣，抓着自己的胸口，痛苦的蹲下身：“惡魔！惡魔惡魔！！她就是一個惡魔，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們！！！”
我吓得看都快哭了，趕緊和小夜沖上去扶住他。
藥研卻重重的栽倒在地上，雙手拼命地抓着胸口，我試着去拽動他的手，卻發現對方的力氣太大了，就好像要在胸口抓出一個洞才肯罷休。
“你冷靜點！”小夜都忍不住對着他大聲說話，他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危險了。
倒在地上的藥研突然抓住了我的手，用力地仿佛要把我的手指捏碎。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像是無法呼吸一般，額頭上流下了一些冷汗，我猜到他可能要和我說話，所以向他靠近了點。
“哈、哈……痛。”藥研的聲音很低，聲音有種哽咽地哭聲。
我像是被感化了、又或者是因為手被捏的太疼了，眼角也有點濕潤。
“胸口、好痛…真的好痛啊！”像是被生生的挖出了一塊肉的痛。
那雙變紅的眼睛渙散地看着我，因為被他緊緊握着手，所以我能感覺得到他顫抖的身子：“你，一定要離開這裏才行。”
我不知道說什麽好，只能無聲地看着他。
等到藥研的狀況稍微好轉了一點，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小夜動了起來。
身邊藍發的男孩一聲不吭地拿着自己的本體，那殺氣騰騰的樣子讓我心驚膽戰的跳了起來：“你要去做什麽啊，小夜？！”
小夜轉過頭，那雙深藍色的眼睛裏古井無波地看着我。
“小夜？”
我顫抖着聲音喊着他的名字。
有藥研一個就夠了，我不想再來一個啊！
“很早之前就有複仇的理由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小夜低下頭，看了眼還躺在地上沒有反應的藥研：“而且，我本身就是複仇的刀。”
冷漠的殺意已經刺激地我的神經了。
這孩子是認真地、認真地想去殺審神者啊。
我試着站起身去追那個出門的孩子，但是藥研抓着我的手實在是太用力了，哪怕他現在已經失去意識了我也沒辦法掙開。
“小夜！”我大聲地在原地喊着他的名字，一聲一聲，喊得喉嚨都開始疼了：“小夜你給我回來啊！！”
殺了審神者——你會暗堕的啊。
一想到小夜如果殺了審神者後暗堕會死，就算沒有殺死審神者也會被審神者刀解……就讓我心中一陣發毛。
最要死的是，宗三左文字他不在本丸裏！
如果沒記錯的話，宗三被派去遠征了，時間得到晚上才能回來。
無論是暗堕還是被刀解，哪一個結果都不是宗三能夠接受的。
心中狂暴地感覺又回來了，我能感受到自己喉嚨裏壓抑着細碎的低吼，完全不想再忍耐了，光是忍耐就讓我已經精疲力竭了。
受夠了。
我恍惚間聽到了自己的叫聲，尖叫聲似乎傳得很遠。
很快我就聽到了細碎地腳步聲，還有熟悉的聲音在門口傳來：“小貞！藥研？這是怎麽回事？”
“…小光？”我反應遲緩地看着他，用力抓住他的衣服：“快！”
“是我！”
燭臺切光忠用力抓住我的手，金色的瞳孔認真地注視着我。給足了我很大的勇氣：“快去把小夜拉回來，不然他會死的啊……”
“什麽？”
我吸了吸鼻子，朝他露出了一個難看地笑臉：“小夜要去找審神者複仇，快去攔住他啊！”
再不去攔那個孩子，真的會死的。
燭臺切光忠怔了下立刻反應過來，他猛地站起身，卻又猶豫地看向我和藥研。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這個時候猶豫，一點都不帥氣啊。”
他同樣露出了一個不怎麽像樣的笑臉：“真是的，連小貞都這麽說……那我先去找小夜了，小心點，小貞。”
知道他說的小心是我身邊有暗堕現象的藥研。但是我卻完全沒有心思在意這種小事，我現在無比希望燭臺切光忠能趕緊把小夜攔住。
我有預感。
如果小夜暗殺失敗的話，這個本丸維護的脆弱的平和會瞬間瓦解掉。
這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所以，求求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