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無效追妻(4)

晏随抱着江璟簡單洗過澡,用手輕搓她的逼穴,将小逼洗幹淨,擦幹淨水,幫江璟清清爽爽地穿好裙子,扶着她到桌子上吃飯。江璟全程沒說話放任他的殷勤,她确實有點累,也實在争不過他。

“慢慢吃。”

江璟着急去上班,沒有心情理會他,繼續大口大口吃着容物豐富的三明治,晏随遞過去一杯溫奶:“喝一口,噎到會嗓子疼。”

江璟從善如流,喝下一大口,咽下食物,舔舔嘴角的奶漬,晏随盯着她完成那個勾引的動作,喉頭發緊,匆忙移開眼神。

她要上班,他得忍一忍。

等江璟吃完了,晏随立刻撂下手裏的食物,洗幹淨手,拿出一個淡粉色的布包,裏面整齊碼着幾個保險餐盒。

“走吧,送你上班。”

江璟趴腰在門口換鞋,她現在都是穿平底鞋,很方便穿。晏随順道挎上她昨天背的包包,“走吧,司機在下面等了。”

江璟淡然點頭,打開門往外走。她很不習慣這樣的晏随,昨天到現在,他一邊不斷獻好,一邊不顧她的意願對她又吻又弄,他以前就矛盾,現在這個矛盾更尖銳,尖到江璟害怕,她害怕有一天,晏随的怒氣再也忍耐不住,失去所有耐心,撕破笑臉,再像野獸一樣待她。

晏随是一顆不定時的烈性炸彈,所以不管他怎麽示好,江璟始終感受不到一點安全感。

在路上,晏随一直安分守己,除了挨着她坐,牽着她的手玩,沒有更過分的舉動。他一直把江璟送到公司門口,因為昨天一場鬧劇,江璟自認實在無臉,垂頭接過餐盒,也沒跟他說再見,着急往裏面走。

晏随不是很開心,因為那個叫Carlos的外國人也剛到,熱情地跟江璟打招呼,看見他,眼神帶着足足的鄙視。他想挽住江璟的手當着Carlos的面深吻江璟,但他沒有實踐,因為在這裏工作的不是他,被說閑話的也不是他。昨天的事情,是意外,是情不自禁。

晏随忍氣吞聲,望着Carlos貼在江璟身旁詢問她什麽,直到他們的身影被一道門隔開,往回走。

他回到江璟的公寓,王秘書早上替他聯系好了一家搬家公司。醒來看到江璟的身體汗津津發燙,他就決定要讓她搬到更好的地方去。

江璟性格雖然軟,有時候卻又倔得不像話,昨天她就拒絕要搬走,晏随不打算再問了,計劃下午等她下班,直接把她接到新家去,給她一個驚喜。

中午江璟站在微波爐前熱飯,在一旁喝咖啡的同事好奇地看着她,問她昨天那個歹徒解決得怎麽樣了,江璟假笑着說都解決好了,都是誤會,她收好熱好的飯菜,坐到一個角落裏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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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晏随發消息來問她休息了沒有,吃沒吃他做的東西。

她沒回複,安靜地吃着,盡量保持平靜,甚至認真地和端着餐盤過來的Carlos聊起天來。這是在公司裏,有什麽事,下班了才會面對。

江璟天真地以為已經沒有什麽事情能再令她的情緒更為波動了,可是當她提前下班,回到自己的公寓,面對自己住了幾個月,卻驟然空蕩蕩的房間,還是會崩潰到潸然淚下。

餐包從肩膀上滑落砸在幹淨的地板上,她聽見玻璃碎裂的聲音,她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空了。

床單和日用品,還有她給女兒買的粉裙子,全都不見,整件公寓,什麽也沒剩下。

她的家被人拆掉了。

晏随急切的電話打過來,他對這一切解釋道:“哦…今天我幫你把東西都搬過來了,我們換了一個家,這間公寓有空調……你……”

江璟猛地把手機砸到地上,屏幕驟然黑下去,晏随的聲音終于停了。

她坐到空空如也的床墊上,脊骨好像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她的身體慢慢往下倒,她蜷縮起雙腿,雙手顫巍巍捏在一起,相互撫慰,企圖給自己一點點支持。

她應該習慣了,要堅強的,晏随又不是第一次自作主張……他就是這種人啊,沒什麽新鮮的,更沒什麽好生氣的。

自我安慰如此虛白無力,江璟一點也不能被撫慰到了。她的手顫抖的幅度失了控,睫毛和嘴皮都在發抖,血液發涼,毛孔緊張地縮起來,保存身體熱量。

為什麽!

為什麽完全忽視她的意願,把她的家搬空,剛才還是那麽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為什麽不把她當人,随意折磨擺弄,她都逃走了,還追上來對她糾纏不休,還要迫害她的寶寶,毀掉她的人生!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此刻江璟的溫柔幾乎被磨光了,她想破口大罵,想揪住晏随的衣領質問他,他到底有沒有心……口口聲聲說愛她,卻對她沒有一點點尊重。

無數違背江璟三觀的想法油然而生,毀滅的欲望從來沒有如此強烈,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想和晏随同歸于盡。死了就好了,死了他還怎麽纏着她。

江璟行屍走肉一樣立起身來,走到外面的街道上,裏斯本的陽光熱而溫暖,照在她的皮膚上,反而帶來刺骨的冰寒。

她哀坐在公寓樓下一個破階梯上,不顧形象伸長雙腿,小腿被尖銳的石頭割破皮肉,她繼續無知無覺地呆望着夕陽西下。

然後晏随來了,他跑過來,為她披上一件外套,安撫她的戰栗,抱着她去到那個他給她安的家,輕聲細語責怪她剛才的情緒失控,給他帶來的無盡擔憂。

江璟坐在車上,突然伸長脖子咬住晏随脖子上一塊肉,她用力咬,晏随疼得悶哼一聲,處于人類自我防衛的本能,掐住了她的側頸,大腦很快判斷出攻擊者是江璟,他瞬間松了力氣,巋然不動,任她咬。

“江璟……”

晏随撫摸她的頭發,江璟咬住他不放,疼痛持續從頸間傳來,前排的司機驚慌把車開到路邊停下,對自己的雇主的情況無措。

江璟沒有力氣可以使的時候,終于松了嘴,牙根隐痛。她看着破皮流血不止的那塊肉,低下頭,把臉抵在傷口上,她啜泣不止,問晏随:“你是不是混蛋……?”

“是,我混蛋。”

她的眼淚滴到新鮮淌血的傷口上,無疑如傷口撒鹽,讓疼痛加倍,晏随的五官痛苦地擰在一起,摟着她的肩膀,呼吸不暢。

那天回去之後,王秘書早早來給晏随處理了傷口,她沒見到江璟,但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凝固了。

那天晚上晏随還是抱着她睡覺,半夜江璟驚醒,在黑暗裏哭,他吻去她的眼淚,一點一點把她重新哄睡。江璟的恨意已經濃重到沒有人能忽視,密密的尖針一樣射過來,穿透他的骨肉,刺進他的胸腔裏,紮裂他的心肺。

晏随疼得不知所措,還繼續執拗地把她越抱越緊,一刻也不敢松手。

他想說對不起,但是沒說,因為他好像沒錯……可是江璟不理他了,他想她理理他,所以等江璟一醒來,他就說了對不起,他以為她沒聽見,說了好幾遍。

但是江璟還是沒理他。

晏随依然為她做好營養餐,送她去上班。

江璟對他的表情冷到無以複加,不過還是提着他做的東西走進了公司。

中午的時候,江璟強迫自己吃了幾口,很快便覺得難以下咽,這是晏随給她的肚子裏孩子的營養餐,可是這個孩子就要保不住了,她還吃什麽。

如果她的女兒注定要遠離她身邊,在晏家那種男權為大的家庭裏長大,還有晏随這樣心思變态、喜怒無常的父親,她寧願在她還沒有意識的時候,阻止她來到這個世界。

江璟好舍不得這個孩子,同時也為自己感到悲傷,她現在這個月份,再引産,身體肯定會受損。而且在歐洲,成形嬰兒的引産手術是被明令禁止,她要想引産,只能找黑診所……那樣的話,她的健康得不到保障,稍有不慎,她不僅會遭罪,還可能就再也無法懷孕,如果運氣再差一些,大概會死。

江璟難受地犯惡心,丢下一堆餐食,快步走到衛生間嘔吐不止,直到把胃裏都吐空了,喉嚨還在繼續幹嘔,她撩起沾了嘔吐物的頭發,摁下沖水,無力地坐在馬桶上,連自己的肚子也不敢摸一下。

這是她的寶寶在抗議嗎,抗議自己這樣替她決定了她的生命。

江璟無助地抓頭皮,仰起頭,淚流滿面,如果沒有寶寶之後呢,她要往哪裏逃……

世界上到底有沒有一個地方,是晏随找不到的。

江璟擦着眼淚,擦了又擦,把臉頰都搓得通紅,也擦不幹。她從來沒有這麽絕望過,有一個生命要被她親手送走,而那之後,她連一個落腳之地都沒有。

是不是要從病床上爬下來,縮進暗無天日的角落裏,和她的女兒一起,腐爛至死……

江璟眼前的世界黑了,她什麽也看不見。

【作者有話說】:

我改了文案,各位朋友注意看看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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