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為什麽

“哎呀，看爹糊塗的，你快回去休息吧。瑾兒，快扶小姐回去。”李嚴标看着女兒帶着傷，又在這裏照顧她們兩個這麽久，一定是累壞了，自己還讓她在這裏耽擱這麽久，心裏很是愧疚，于是趕緊讓瑾兒扶着墨雲回自己的院子了。

李墨雲和羊獻鳳還有瑾兒一回到院子，趕緊進屋關上門，之後小心的看沒人經過，都忍不住的哈哈的大笑起來。

羊獻鳳最誇張了，笑的都倒在床上起不來了。嘴裏還不斷的重複着兩個字“恩人”。

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羊獻鳳終于笑夠了，坐起來說道：“墨雲，真有你的，這麽損的辦法都能想得到。我看她們母女兩兒被強灌夜湯，吐的那可真是爽啊。唉，墨雲你這麽聰明，怎麽就以前常被她們欺負成那樣兒呢？而且你娘還被她們害死了？”羊獻鳳通過和瑾兒聊天也知道了李墨雲以前的悲慘生活。可是她很奇怪，墨雲這人怎麽看，也不像是被欺負都不還手的人啊。

李墨雲本來還在笑着，一聽羊獻鳳問到這個，停止了笑，慢慢的垂下頭，有點傷感的說道：“鳳姐姐，你現在看到的我，其實不是原來的李墨雲。”

“啊？”羊獻鳳驚訝的長大嘴巴，愣愣的問道：“不是李墨雲？什麽意思。難不成你真的像人家傳的那樣，是個妖怪？”羊獻鳳睜着一雙眼睛湊近李墨雲，開玩笑的說道。

李墨雲面無表情默默的看着她。

“你？該不會，真的，是吧？”羊獻鳳看李墨雲很嚴肅的看着自己不說話，以為她是默認了，害怕的後退了一下，離李墨雲遠了一點，就連說話都打結了。

李墨雲心道：雖然不是也差不多，說出來實情也會讓人吓一跳的。她知道不能說出自己的真實來歷，說出來很有可能真的會被火焚的。

于是她很是鄙夷的看了羊獻鳳一眼，說道：“你才妖怪呢。我是說不是原來那個又傻又呆的李墨雲。以前的時候我心知未開。我娘又很善良，所以我們母女才會常常的被大娘他們欺負。自從我娘被害死以後，我就奇跡般得開了心知。這也算是上天憐憫吧。”

羊獻鳳看着李墨雲提到過往那樣的傷心，上前一些，将李墨雲摟在懷裏，輕聲的安慰着：“一切都過去了。現在她們誰也欺負不了你了。而且你還有我。”

李墨雲瞬間有陰轉晴，臉上浮上笑容，擡頭看向羊獻鳳說道：“是啊，現在只有我欺負她們的份兒。”

“嗯。”羊獻鳳看着李墨雲明媚的小臉重重的點頭。同時心裏更加的認定這個朋友這個妹妹了。

等着大夫走了之後，李嚴标很是生氣的來到了蘇月心的院子裏，很粗魯的将屋門一腳踹開了。這是多年以來他從來都沒有過的行為。就連白二娘被害死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做過。可是今天他很生氣，生氣到他這樣做了。

“砰”，一聲巨響過後，門開了，揚起一屋灰塵。蘇月心和李墨香本來就夠心慌的，這麽一聲巨響，她們兩個人身體都僵直了，睜着兩只大眼睛直直的望着進門的人。

李嚴标進門就開始大吼：“蘇月心，你這個女人的心怎麽就那麽的歹毒，非要将我李府的兒女妻妾都弄死你才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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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蘇月心已經吓的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來了，只是兩眼呆滞機械的搖着頭，嘴裏一直念叨着一句永遠不變的話。

“不，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下毒，不是我。”

李墨香比較好一點，當看清楚來人是李嚴标的時候，一下子掙開蘇月心的懷抱，跑過去抱住李嚴标哭喊道：“爹，不是，這次真的不是娘做的，不是，你難道沒有發覺娘她不對勁嗎？爹。”

李嚴标正被怒火沖激着頭腦，認定了是她們做的，哪裏還會信她說的話，一把将李墨香推開。他用力過大，李墨香一下子被推倒在地上。

李墨香倒在地上，堅硬的地板擦破了她細嫩的手掌，掌心頓時火辣辣的痛，李墨香痛呼出聲：“啊。”擡起手來，看到整個手掌的都是紅的，有的地方甚至向外滲着血絲。

李嚴标看到也是一陣心疼，沒想到自己會那麽用力将小女兒推倒在地。只是他太過生氣了。蘇月心這樣不僅害了自己，也是在害墨香。李嚴标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将來像蘇月心一樣狠毒，只能狠心的不去關心受傷的李墨香。

此時的蘇月心根本就不想平時那樣張牙舞爪的來維護自己的女兒，依舊坐在一邊得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某處，嘴裏呢喃着：“不是我，我沒有做。不是我，不管我的事兒。”

李嚴标因為生氣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蘇月心的異樣，狠心的轉過頭，背對着李墨香說道：“墨香，你是個女兒家，怎麽可以從小就這麽的心腸歹毒的去毒害姐姐和姨娘，這要是讓人知道了。等你及笄以後，還有哪家公子敢上門提親？從今天起，你不要再見你母親了，到香月閣閉門思過，另外，罰你抄寫女戒一百遍。去吧。”

“不，爹，我說了，二姨娘和李墨蘭的毒不是我和娘下的，不關我們的事兒。爹，你為什麽不相信我。”李墨香一聽說從今以後不讓她見她娘了，也不管自己的手是不是受了傷，激動的爬到李嚴标的腳下，抓着他的衣擺，仰着頭哭喊着。

李嚴标看她做了還不承認更加的生氣了，“不是你們？府裏所有的人都看到你們從蘭怡樓慌張的走出來，之後墨雲到的時候發現她們中了毒，你還說不是你們？好，那你說，是誰。你要是能說出來是誰，我就相信你。”

李墨香聽着李嚴标的話心裏亂了，她自己也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兒，不過她确定自己和娘什麽也沒有做。她慌亂的搖着頭，一直說不是，不是，忽然她想到了什麽，于是擡頭激動的喊道：“是李墨雲，對，爹，是李墨雲，是她下的毒，一定是她。是她陷害我們。”

李嚴标一聽李墨香将事情推到了李墨雲的頭上，怒火直沖頭頂，吼道：“你真是執迷不悟，要不是墨雲及時趕到救了她們，這個時候你們就應該在刑部大牢了。我李嚴标怎麽會有你這種敢做不敢當還抹黑別人的女兒。”

“不，爹，我沒有做，沒有，是李墨雲，你為什麽不相信我說的話。李墨雲是在報複她們。她們前不久剛給李墨雲下過毒，一定是這樣的，爹。”李墨香抓着李嚴标的衣角，情急之下說出了前些天的事情。

李嚴标看着李墨香。眼神中滿是失望，痛心。他不敢相信墨香小小年紀怎麽就會成為這個樣子。狠心的甩開她，大步的向着門外走去，他不想要在看着她們了，她們的所作所為讓他失望到了極點。

李墨香從地上爬起來，模糊的雙眼，傷心的看着李嚴标離開的背影，心，狠狠的痛着。爹總是這樣，總是留給她們母女一個決絕的，冰冷的背影，從來不管她們有多麽的傷心，多麽的痛苦，多麽的冤枉。

“為什麽你從來都不相信我們，為什麽你只疼愛李墨雲，為什麽我們做什麽都是錯的，為什麽明明不是我們做的事情卻硬要加注在我們的頭上。爹，難道在你的心裏，我們母女就是十惡不赦，殺人不眨眼的惡人嗎？啊。”李墨香沖着那早已消失的冰冷背影撕心裂肺的吼着。

可是又有誰聽到了，有誰放在心上了？沒有。整個院子裏，只有她痛心的嘶吼的回聲，和她母親的瘋言瘋語。

是的，那件事情之後，蘇月心承受不了驚吓瘋掉了。整天的在屋子裏悶着不出來。只是念叨着一句話：“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白二娘，你別來找我。”

李嚴标在靜下心來的時候，終于發現了蘇月心的情況，可是又有什麽用，她已經瘋了。大夫說她受了過大的刺激，再加上長久的精神壓抑，緊張才瘋掉的。李嚴标看着她那樣只能無奈的搖搖頭。然後将她安置在了她的小院子裏，不讓她出院子。

李嚴标認為，蘇月心瘋了也許就是她最好的結局。她做了那麽多的惡事，壞事，老天這樣懲罰她也是對她有着憐憫之心的吧。

李墨香也開始變了，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點都沒有傷心的感覺。每天很早出門，到很晚才回來。李嚴标訓斥過她，卻每每被她頂回去。久而久之，李嚴标徹底的對她失望了，也就不加訓斥了，甚至是連看也不願看到她了。

蘇政對這個外孫女的變化看在眼裏，痛在心上，可是他也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蘇月心瘋了，給他的打擊也是不小的，可是那又能怪誰呢？全是她自己自作自受。也算是因果報應吧。

李墨蘭和楊欣婷病好之後也是很久的不敢出門。因為她們隐約的感覺到這一切都是李墨雲搞的鬼，無奈她們卻找不到一點的漏洞和線索。那一天吃飯的有六個人，吃的都是一樣的東西。她們已經很小心了，可是還是沒能逃過一劫。

要說是蘇月心母女下的毒，她們是絕對的不能相信的，因為那一天她們回來進門的時候什麽也沒有碰一下，也沒有吃什麽喝什麽，就那麽突然的毒發了。只能是在李墨雲那裏中的毒。可是又想不到李墨雲在什麽地方下的毒。或者是下的什麽毒。

她們也找過前來為她們治療的大父，大夫說不知道。查不出是什麽毒。這更加的讓她們懷疑李墨雲了。因為李墨雲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