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你等我

周末梁霄依然要上班,路澤不用上課,總算沒那麽忙了。

他周六泡在圖書館把作業寫完了,周日約了方迪見面拿項鏈,順便請她吃飯感謝一下。

給梁霄發消息的時候路澤有點兒猶豫,不能告訴梁霄項鏈的事兒,不知道他會不會吃醋。

路澤:[霄霄寶貝~]

路澤:[寶貝霄霄~]

梁霄:[怎麽突然這麽肉麻]

路澤:[不肉麻]

路澤:[你今天也忙嗎?]

梁霄:[嗯,挺忙的,你今天別過來了,明天還上課呢]

路澤:[我今天約了個朋友,剛從國外回來的,我請她吃個飯,可能會帶她玩玩]

梁霄:[她?]

路澤捧着手機笑了一會兒:[是啊,女生,我倆以前關系挺好的]

梁霄:[嗯]

梁霄:[好好玩]

操,這絕對是吃醋了。

路澤等了一會兒,梁霄都沒再發消息,他啧了啧,發了條語音過去:[霄霄——說好的不悶着吃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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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霄:[行,我吃醋了,你哄我]

路澤:[我還沒去呢就要哄你嗎?]

梁霄:[那我先不吃醋了,等你去了再吃]

路澤:[說不吃就不吃?看來也沒怎麽醋啊]

梁霄:[……]

路澤笑着說:[不逗你了,好好工作,我去了啊]

梁霄:[嗯]

路澤:[?]

路澤:[這麽冷漠?]

路澤:[連個親親都沒有?]

梁霄:[我在吃醋]

路澤:[靠]

路澤:[牛逼]

路澤:[等我不回你的時候再醋,現在先親親]

梁霄給他發了一個親親表情包。

路澤回了好幾個親親。

和方迪約的餐廳位置不太好找,方迪好幾年沒回過國了,不怎麽認路,路澤就說去接她。

他剛走到校門口打算打車,就看到了正在等車的蔣義傑,變化大得路澤差點兒沒敢認。

“傑哥。”路澤叫了一聲。

蔣義傑回過頭,挑了下眉,主動走過來和路澤撞了下肩膀,“好久不見。”

路澤目光有些複雜地看着他,蔣義傑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笑着說:“怎麽了?是我變化太大了嗎?”

蔣義傑把頭發剃得很短,好像還染了色,在陽光下微微有些泛藍,身材也比之前強壯很多,隔着衣服都能看到隐約的肌肉線條,整個人的氣質都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路澤擡手在他胳膊上捏了捏,“練得不錯。”

“整個假期都泡在健身房了。”蔣義傑說。

察覺到兩個人的氣氛有些微妙的尴尬,蔣義傑清了清嗓子,“澤哥,假期這段時間我也想開了,之前……可能是我一直都太關注你了,這次強迫自己這麽長時間都沒和你聯系,感覺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路澤笑了笑,“想開了就好,以後可以聯系吧?”

蔣義傑摸了摸脖子,“還是先……少聯系吧,等我徹底對你沒想法了再說。”

路澤點點頭,“其實你可以試試多和別人接觸一下,之前追你的那個小米,還在追嗎?”

“哎,”蔣義傑嘆了口氣,“追着呢,特別執着,我說我喜歡男的也不管用。”

“……這是借口還是你以後都喜歡男的了?”路澤問。

“本來是借口,”蔣義傑說,“但是最近我發現自己好像真對女生沒什麽興趣了,可能以後就不是借口了。”

路澤沉默着沒說話,蔣義傑意識到他在想什麽後拍了拍他的肩,“和你沒關系,你別自責,我如果本身就不喜歡男的,就算認識你多少年我也不會喜歡你,能這麽輕易地就喜歡上你,說明我本身就不太直。”

聽着很有道理,但路澤在稍微琢磨了一下後皺了皺眉,“按照你這個邏輯,我本身也不太直?不然我怎麽這麽輕易就喜歡上梁霄了?”

蔣義傑愣了一會兒,“操……你他媽這是紮我心啊,行行行,你就是被梁霄掰彎的,我就是被你掰彎的,行了吧?不過又不是你主動撩的我,是我自己沒出息,遇見你就彎了,你不用自責啊,我就是注定沒有直男命。”

路澤笑了一會兒,蔣義傑叫的車來了,他推着路澤上了車,“走,你去哪?先送你。”

“先送你吧,”路澤說,“我得去接個人。”

蔣義傑看他一眼,啧了啧,“直接說梁霄就行。”

“不是霄哥,是一個剛從國外回來的朋友,我托她幫我買了送霄哥的生日禮物,請她吃飯感謝一下。”

蔣義傑擡手捂了捂胸口,“沒事兒,我已經變強大了……你給梁霄買的什麽?還得特意從國外買。”

路澤勾了勾嘴角,“一條特別适合他的銀項鏈。”

“銀項鏈?梁霄挺酷的,戴這種項鏈會不會有點兒娘?”

“啧,你就算不相信你的想象力,也得相信我的審美。”

蔣義傑笑了笑,“是是是。”

·

事實證明路澤的審美還是非常好的,項鏈的實物比圖片還要好看,路澤在看到的一瞬間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讓梁霄戴上了。

方迪對他眨了眨眼,“我好像看懂你在想什麽了。”

路澤笑着把項鏈收起來,“回中國了,含蓄一點兒。”

方迪爽朗地笑了笑,“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可愛。”

“你比小時候還美。”路澤說。

方迪誇張地捂住胸口,“謝謝這位大帥哥的誇獎,不知道我這麽美能不能有幸見見你男朋友。”

“他剛才還說吃你的醋。”路澤說。

方迪一臉受寵若驚,“真的嗎?哈哈哈哈好想看看。”

“說曹操曹操到,”路澤低頭看着手機,“給我發消息了。”

方迪八卦地湊過來,“說什麽了說什麽了?”

路澤把手機給她看。

梁霄:[酸菜魚,今天的午飯]

梁霄:[太酸了,不太好吃]

方迪在國外的時間長了,愣了一會兒才理解了梁霄的意思,“他這是在吃醋嗎?我的天,太含蓄了吧!”

路澤笑了一下,“暗示我呢。”

他回道:[我剛吃了鍋包肉,還挺甜的]

梁霄:[我也想吃]

路澤:[好,一會兒吃完飯我就給你點一份新的]

梁霄:[……]

梁霄:[我逗你呢寶寶]

路澤:[我沒逗你,他家鍋包肉超好吃,醋吃多了得來點兒甜的]

——————

路澤一直沒再和梁霄提過生日的事,梁霄也忙得把自己的生日忘在了腦後。

生日當天是周五,路澤知道梁霄忘了,特意提前告訴姜晴和曹飛先不要給梁霄發祝福。

結果姜晴說梁霄不怎麽過生日,曹飛說壓根不知道明天是梁霄生日,路澤就知道自己多慮了。

不過梁霄在知道自己給他準備生日禮物的時候也沒提不愛過生日的事,路澤就自作主張地認為梁霄是希望自己給他過生日的。

不希望也得希望,你男朋友就是要給你過。

路澤忍着沒在零點給梁霄發生日祝福,聊天時也半句都沒提,下課後他就迫不及待地帶着禮物去蛋糕店取了蛋糕,然後直奔梁霄家裏。

梁霄家因為他時不時來住而多了不少東西,看起來沒有之前那麽整潔了,但是路澤很喜歡。

這種有人氣兒的、滿滿當當的、亂中有序的感覺才像一個小家,之前實在是太冷清了些。

路澤先在屋裏轉悠了一圈,把梁霄沒來得及洗的衣服褲子襪子都扔進了洗衣機,然後掃地拖地擦灰,等家務都做完了他看了眼手機,沒有梁霄的消息。

路澤心裏癢得不行,恨不得現在就把梁霄叫回來過生日,他反反複複地戳進聊天框又退出,最後還是把手機鎖了屏。

哎,男朋友已經是社畜了,不能這麽任性。

勞動力不值錢啊,路澤一邊布置一邊想,不知道梁霄現在這麽累會不會懷念以前的工作。

一小時一百五呢,啧。

如果從他和梁霄在一起開始算,每天八小時,那梁霄已經損失了……操,好多錢,他都有點兒替梁霄心疼了。

不過也不算太虧吧,畢竟得到了一個他這麽帥氣,這麽賢惠,這麽懂事的男朋友呢。

路澤自己笑了半天,終于還是忍不住給梁霄發了消息:[霄霄,在忙嗎?]

梁霄過了半小時回他:[想你了]

路澤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揚起來,這些話他和梁霄幾乎每天都要說,可又說不膩。

因為是真的很想對方,除了反複強調也不知道還有什麽其他的好辦法。

路澤馬上回道:[我也想你,今天人多嗎?]

梁霄:[目前不多,不知道晚上會不會多]

梁霄:[吃晚飯了嗎寶寶]

路澤一愣,他還真給忘了,居然也沒感覺到餓。

他有些心虛:[吃了,你吃的什麽?]

梁霄:[壇肉,不過沒有李叔家的好吃]

路澤:[下次咱倆去李叔家吃]

梁霄:[好]

路澤猶豫了片刻,怕梁霄真的把生日忘得一幹二淨,所以還是提醒了一下:[我今晚過來找你,你早點兒回來,最好在十二點之前]

梁霄那邊過了半晌才回:[寶寶,十二點之前可能不行,你還是別過來了]

靠,真是一點兒都想不起來啊!

路澤噼裏啪啦打字:[必須在十二點之前!我已經在你家了!你看看今天幾號!!!]

片刻後,梁霄發了一句語音過來:[寶寶對不起,我沒想起來今天是我生日,我想辦法早回,你等我]

路澤:[好]

路澤給自己叫了份外賣,吃完又繼續打氣球,布置客廳,一切都就緒後他又一個人對着空氣過了兩遍魔術,确保不會出差錯後就癱在了沙發上,百無聊賴地刷手機。

好像自從和梁霄談了戀愛,其他的事情都變得很無聊,以前能吸引他的游戲、運動、電影之類的,他都沒了興致,只有梁霄能讓他開心,見不着就會想得難受。

路澤看着自己視頻下的評論,最近兩個月漲的粉絲不少,很多催他更新的,路澤很無奈地自言自語,“我也想更新啊,我連霄哥都見不到……”

路澤等啊等,從坐着變成了躺着,又從躺着變成了姿勢扭曲地躺着,最後可能是由于昨天睡得太晚了,竟然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

梁霄在知道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後就一直處于一種很焦躁的狀态。

他和路澤已經好幾天都沒見過面了,甚至好像都沒說過什麽有意思的事情,每天只能不痛不癢地發一些吃了嗎睡了嗎我想你之類的話。

不用路澤說,他都能感覺到這樣的狀态是無聊的,肯定滿足不了自己的男朋友。

路澤一定是非常期待給他過生日的,甚至生日禮物也早早地就開始準備了,而他竟然要很晚才能下班,甚至有可能錯過生日。

梁霄去找江橫請假,實話實說,希望能早一點兒下班,江橫馬上就同意了,還給他包了個紅包,說他最近辛苦了,明天可以不用來。

酒吧事情多,梁霄本來沒想明天也請假的,但是既然老板人這麽好,主動給假,他也就沒說什麽。

他打算把該處理的工作都處理完就走,路澤一直沒再給他發消息,他給路澤發了一條十點半之前能到家的消息路澤也沒回。

在知道秦哥又一次帶着人來了以後梁霄在心裏罵了句髒話,希望這個姓秦的今天別搞什麽幺蛾子耽誤他見男朋友。

他沒出面去接人,直接坐在辦公室裏指揮服務生去了,秦哥也沒特意找他。

到了十點多,梁霄剛處理好工作準備走人,一出電梯就遇到一個挺慌張的服務生,“梁哥,有人打起來了。”

梁霄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皺着眉問:“姓秦的?”

服務生愣了一下,“啊……是,是秦先生那個包廂打起來了。”

梁霄立馬打電話通知了江橫,然後叫上安保去了秦哥的包廂。

剛一推門就有一個酒瓶子砸過來,摔裂在梁霄腳邊,濺了他一褲腿的酒。

梁霄擡眼看過去,秦哥正好好地坐在沙發上看戲,是他帶來的人正在和一個沒見過的打架,梁霄進來了也還在罵。

“姓秦的你少他媽裝傻,你來這兒是幹嘛的以為誰不知道?橫哥一直不見你你還不知道他什麽意思嗎?沒見過這麽賤的……”

操,梁霄被氣得太陽穴直跳,又是江橫惹出來的情債,嘴上說着什麽“一開始就要愛”,人倒是沒少招惹,實在不是他能理解的。

他對于這種富二代圈子裏的愛恨情仇真的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現在只想回家抱一抱一直在等他的寶貝男朋友。

梁霄掃視了一圈,面無表情地冷聲說:“酒吧裏禁止打架,現在所有人都跟我出來,十三你去清點,看看桌椅沙發杯子和酒有多少損壞,秦先生,這些錢都需要從您的卡裏扣。”

說完梁霄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子,補充道:“對了,還有我這條褲子也算上。”

十三應了一聲,卻站着沒動,梁霄看他一眼,十三小聲說:“梁哥,你手在流血。”

梁霄愣了一下,擡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手背上一條細長的口子,正在往外滴着血,應該是剛才被濺起來的碎玻璃劃到了。

他自己完全沒感覺,但要是被男朋友看到,肯定要心疼的。

秦哥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他看上去有些醉了,面帶嘲諷地看着梁霄,“怎麽,手也需要我賠嗎?”

梁霄冷漠地看着他,剛想開口,身後就傳來了江橫的聲音,“梁霄是我的人,要賠也是我賠,用不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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