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也只是剛入行的設計師,當時并沒多少興趣深入了解一個被收購的品牌,唯獨記得它被這個年齡段的自己寵幸過。

如今仔細想想,突然覺得,或許重生真的另有意義。

樓下餐廳,肖遠擰開一瓶冰水,仰頭往嘴裏灌。

昨晚給他們開門的阿姨,正在廚房裏忙碌。老胡從玄關進來,手裏拎着鳥籠,朝餐廳那邊走去。

“少爺,滾蛋來了。”

大清早,老胡剛起床就接到男生電話,讓他去公寓,把餓了一天一夜的滾蛋接來,鑰匙在門衛室。

“喂它了麽?”肖遠坐下來,伸手指逗弄它。

一天一夜,它果然想主人了,連着叫了幾聲「滾蛋滾蛋」。

老胡說:“喂了。”

看男生渾身是汗,另一只手上還有些許黑色的機油。他問,“這麽早,你做什麽去了呀?”

肖遠:“修自行車。”

老胡恍然,朝樓上看了眼,本來想問老板在哪,誰知看見二樓的樓梯口旁站着個人,那人扶着扶手,正往下走,行動看上去有些困難。

“許同學?”老胡迎上去,“你也在這!這、你這是怎麽了?”

許宴讪讪地笑了。

到底說不出「昨天騎自行車把兩條腿騎廢了」這種話。

明明自己是個愛好且擅長運動的,卻馬失前蹄在某個打了20分鐘籃球都能氣喘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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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臉,實在丢臉。

肖遠扶了他胳膊一把:“你可以再多躺會兒。”

許宴手擋嘴前,在他耳邊咬着後槽牙說話:“躺到中午麽,你不如把「沒教養」三個字寫我腦門上。”

肖遠小聲:“不至于。”

許宴瞪着眼睛:“這是你家,你當然不至于啦!”

肖遠微彎的唇角抿了一下,不再反駁他了。

兩人在客廳裏聊了會,聊的無非是某許才知道X-mz的事。

不過某肖好像并不太想聊這個,不是「嗯」就是「對」,讓某人有種被敷衍的感覺。

許宴挑挑眉:“你就沒有什麽要對我說的?”

肖遠愣了一下,說:“你上天畫了我的運動鞋……”

“覺得不錯?”許宴笑,“有沒有想把我收入麾下的欲望?”

肖遠微垂下眼睛。

「收入麾下」不貼切,他是學生,他也是學生。

「想要靠近你」或者更自私的詞語更好些。

午飯開始之前十分鐘,老胡和肖明澤從樓上下來。

許宴乍一瞧見頭發斑白的男人,神情難掩詫異,随即想到白隽說的那句「中年得子」又瞬間明白了。

“肖叔叔。”他自我介紹,“我叫許宴,昨晚打擾了!”

肖明澤對他這身很滿意,比昨天順眼多了:“你好。”

男人很和藹,談天時的問題不會拘泥于學習或家庭方面,更多是平常有什麽愛好,和肖遠昨天的騎行,找到了什麽特殊的人生體驗。

這些問題讓許宴覺得輕松,一頓飯吃下來,心情愉悅,就連兩條腿的酸痛都減輕了不少。

肖遠陪着他爸回了趟樓上,下來說:“晚些老胡送你,車鏈條我修好了,省得回去修。”

坐沙發上的許宴回頭看了眼,手指撓了撓褲腰處:“你呢?”

肖遠坐進單人沙發:“我騎車回,你帶滾蛋坐車回。”

許宴「哦」了聲沒反駁。

兩條腿行動不如常的人,不存在人權。然後他挺了挺身體,手指伸進褲腰,再次撓了撓。

“不舒服?”肖遠發現。

“不是。”許宴難為情說,“你那內褲有點小,穿久了褲腰勒人。”

肖遠:“……”

或許有些尴尬吧,肖遠把目光轉向電視,餘光亂飛,瞧見他還在時不時地撓,表情非常煩躁。

肖遠開始回憶昨晚,不知回憶到什麽,咬着嘴皮子低下頭,桃花眼彎成了兩輪月牙。

電視裏播的是暑假檔一部狗血虐戀偶像劇,女主是今年很火的演員,和許宴一樣擁有圓圓大大的杏眼,哭戲的時候很容易讓人動容。

這集因為女二號,她和男主分手,流着淚走在雨夜裏,失魂落魄地讓人多看兩眼都要跟着哭了。

可肖同學竟然在笑?

許宴暗暗分析,這是不是說明,肖同學不喜歡女主這款?

将近三點時,老胡下來了。他大概在客房裏短暫休息了片刻,背後的襯衫布料睡得皺巴巴的。

“我先去車裏打個冷氣,你半小時後再過來。”老胡說。

“好。”

許宴和肖遠也站起身,一塊回樓上收拾東西。

昨天的衣服已經被洗幹淨,并整齊疊好放在床頭。許宴洗了把臉,兩分鐘搞定所有,來到斜對門房間。

肖遠準備換衣服,手指已經卷起短袖的衣擺了。

聽見有人進來,動作及時停下。

“你真要騎回去啊?”許宴側身靠大衣櫃,兩手抱懷,“不累?”

“不。”

肖遠這會兒很糾結,一時不知該不該繼續脫。

或者拿衣服去浴室換?

會不會看起來很刻意?

“你以前怎麽回公寓的,鳥籠挂車龍頭上?”許宴又問。

“不是。”肖遠選擇繼續脫衣服,“我騎,老胡送滾蛋。”

許宴:“……”

鳥竟然比人的待遇都好,難怪上次為了滾蛋跟他較真,要是以後有女朋友,心不得偏到太平洋去呀。

眼前的男生脫掉上衣,身材精瘦,骨感不失力道,比穿衣有料,能清晰地讓人觀摩漂亮的腹肌線條。

“哇噢。”許宴眉頭一挑:“看不出來啊。”

少年的目光分寸不避,肖遠借着丢衣服的間隙背過身,只要看不見,于感官上就會自在許多。

“什麽看不出來?”他問。

“就……”

許宴曲着食指掃了下鼻端,目光滾過男生背部,落在某個部位停頓兩秒,再挪開視線看向別處,兩秒後又把目光轉過來。

肖遠忽聽那人在身後笑了聲,有些意外的那種笑。

然後他說:“很翹。”

翹?

肖遠手指勾住褲腰邊緣,習慣性地向後平移一截,直到指背抵着身後的腰窩才停下來,倏爾懂了。

“你……”肖遠整個人僵住,“能不能先出去。”

小半天沒有聽見那人回應,肖遠腦袋漸漸低下去,白皙的耳朵可恥地變紅,脖子染上一層緋色。

他感覺自己快熟了。

突然,外面傳來少年聲音。

不知何時出去的,似乎等了很久的語氣問:“還沒換好?”

28、刺頭何展

高三開學前兩天,許宴回了趟家,陪他爸去醫院檢查,順便将先前遺忘的暑假作業帶過來。

正式開課的那天上午,做早操時,有人說學校食堂的承包商換了,不再是退伍炊事兵。

早操結束之後,許宴被程文宇拉着一起去小賣部買水。他和肖遠早上都沒吃飯,正好捎兩袋面包。

“诶。”程文宇問,“中午去食堂踩雷麽?”

對于不知道底細的廚子,一律打為「雷」。

一中學生的胃口,老早就被炊事兵大廚、和外面琳琅滿目的排擋飯館養刁了。

不過,有勇氣在炊事兵之後接手一中食堂,想必手藝這塊差不了。

“不去。”許宴數着薄荷糖,兩毛錢一個,拿十個,“我今年也沒在食堂辦飯卡。”

“我請你——”程文宇拱了下他手臂。

體代能細着嗓子用這麽膩歪人的音調,許宴還是第一次見,身上雞皮疙瘩豎起來。

“沒毛病吧?”許宴邊付錢邊說,“你代表的是班級體育之魂,能不能別做嗲嗲的行為。”

“我這叫撒嬌。”程文宇吐槽,“你個無趣直男。”

許宴拎上滿當當的袋子:“女生做起來叫撒嬌,男生做起來叫作嘔,嘔,嘔。”

程文宇捶他:“請你吃飯都不來,你是不是欠吶?”

許宴想到肖遠:“我就不是喜新厭舊的人。”

新的一學期,老班在班會上說,收到家長提醒,為大家視力着想,按照去年老規矩進行位置更換。

對調位置的事情,僅用了一句話概括就不再多言。

班會的剩餘時間,全部用來規劃本學期将要努力的大致方向,和達成的目标成就。

許宴難得認真聽次班會,不妨前桌那人遞了紙條過來。

——“什麽老規矩?”

明明問同桌更方便更快捷,卻選擇和他紙條交流。

不過許宴很樂意回答。

——“螃蟹知道麽?”

肖遠朝教室最後一排的另一邊望去,那裏長年陰涼地,夏天還好,寒冬天不得了。

空調不是萬能的,也不可能天天開。但凡打開窗戶,必然陰風陣陣。

——“能不調麽?反正視力沒什麽救了。”

許宴看見這句話,低聲笑出來,俯下身子,輕聲說:“這不是你學霸一句話的事?等我過去了,你就坐我這位置,我薅個男生留那邊陪我。不是吹,坐我這,整個冬天你都暖洋洋的。”

肖遠下意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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