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翻車現場
有了孔欣慧提供的答案,接下去幾周謝淮都過得很舒服。憑借多年的借鑒經驗,他每次都能把作業控制在65分左右,目的明确,毫不浮誇。
果然,秦轶言再也沒來找他的麻煩,出校審批也通過得很及時。
唯一讓他不爽的是,當合唱團公布錄取名單時,他和蔣社竟然都被男高聲部錄取了。而且因為姓氏首拼的原因,他的大名還被蔣社壓在下面。
當孔欣慧興沖沖地給他發消息時,他沒有半點喜悅。自從面試時被那個男老師看低,他就對這個社團就沒了好感,現在又和冤家對頭分在同個聲部,意味着每周排練都會見面。
孔欣慧不了解他的性格,還很開心地鼓勵他說唱功這麽好,到時候肯定在合唱團大展身手,把蔣社比下去。
謝淮只能敷衍地回複一串嗯字,然後收拾好東西去禮樂廳排練。
他知道蔣社肯定挑前排的座位,故意踩着點到教室,溜到最後一排的風水寶地坐下。沒想到今天孔欣慧也來得很晚,到教室後已經沒什麽空位置,就小聲問謝淮能不能坐他邊上。
謝淮當然不會不同意,收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示意她入座。
第一次排練很簡單,老師先讓大家爬音階,然後發譜子開始教期末彙報演出的第一首歌——《水調歌頭》。
兩人還是第一次靠這麽近。孔欣慧似乎很拘謹,如此耳熟能詳的歌曲也連着唱錯了好幾個音,課間休息的時候還來請教謝淮能否帶她唱一遍和聲。
謝淮不動聲色地打量她,攥了攥手中的樂譜,還是同意了她的請求。有幾位同學被他們的歌聲吸引前來圍觀,直到休息結束繼續上課,第一次排練就在這樣不尴不尬的氣氛中結束了。
回寝的路上孔欣慧也默默跟在他身後。或許意識到兩人實在走得太近,她試圖轉移話題:“謝淮你聽說了嗎,楊老師出差了,下周的工圖課由秦學長給我們上。”
“什麽,秦轶言來給我們上工圖課?”聽到那個名字,他就像吃火藥似的。孔欣慧被他的反應吓得不輕,支支吾吾說:“是啊,班級群裏發過通知了。”
謝淮從沒看過那個破群,聞言打開手機,确認消息屬實,瞬間心煩意亂——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在課堂上遇到秦轶言必沒好事。
眼見已經走到宿舍區,他随便找了個借口和孔欣慧告別,踢着路上的碎石子罵罵咧咧地走回寝室。
結果剛打開門,祝可誠就舉着手機飛奔過來,開心得和過年一樣:“淮哥!你知道下周的工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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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別再和我提他。”謝淮煩躁地打斷,戴好耳機爬上床躺屍。
但等到周二,課還是得去上。他被祝可誠拖着提早十分鐘就到了教室,沒想到秦轶言來得更早,已經在調試設備了。
而且今天他還穿了一整套西服,從領帶到外套都是黑色,顯得格外冷峻。上衣下擺收腰,配上筆挺的西裝褲,一雙大長腿又非常搶眼。
果然随着同學們陸續到來,教室裏傳出了不少議論,基本上都是女生在犯花癡。
人模狗樣的自戀狂。謝淮見狀在心裏罵他穿成這樣,簡直就是在誘騙無知女大學生。
剛吐槽完上課鈴就響了。秦轶言打開別在衣領上的麥克風,吹了幾口氣試音,站在講臺上眺望這個可容納200人的階梯教室,不緊不慢地開口:“同學們好,這周由我給大家代課。按照課程大綱,前半節課我會繼續第七章 的授課,後半節課講解錯題,留時間給大家答疑。”
語畢他打開教案,順着上節課的內容講下去:“上周我們講到圓錐面。由于圓錐在H面上的投影沒有積聚性,我們可以做通過點A的素線作為輔助,這就是素線法。”
素線的概念非常抽象,為了便于理解,他在講知識點的同時又在黑板上畫圖示意,随着小指尾戒輕微的碰撞聲,一塊塊橫平豎直、清瘦有力的板書整齊地羅列在大家眼前。
他幾乎每講到一個重點就會畫圖,繪圖速度又非常快,邊畫邊講完全不耽誤課堂節奏。
這個知識點是謝淮的死穴,可今天,從來沒聽過一節課的他竟不知不覺地翻開書本,按照秦轶言的板書用不同顏色的筆做起了筆記。
等他意識到自己在聽課時,書本已經被劃得滿滿當當。課間他又把這節課的知識點翻看了幾遍,發現竟然看懂了書上的例題。
這個姓秦的确實有點意思。謝淮呆坐在椅子上,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
短暫的課間休息後,秦轶言又找了幾道經典習題鞏固,随後按計劃講解前幾周作業裏的錯題。
“請同學們把練習冊翻到58頁,6.3。這道題的正确率不高,我先請同學上臺做一下。”秦轶言翻開點名冊,發現謝淮的名字邊上沒有記號,也就是說當時他做對了這道題,便擡頭往教室後排看去,“謝淮,你來做。”
“…什麽?”他懵逼地起身,半天才反應過來是要自己去寫題,趕緊說,“我不會。”
“可是我批作業的時候你會做,這道題蘊含的是一種思想,你不該忘得這麽快。”秦轶言講臺上走下來,在他身邊站定,“我允許你帶課本上來畫。”
全班的焦點立刻彙聚到兩人身上,謝淮看了眼周圍的人,只能拿起書硬着頭皮走上去。
題幹非常簡潔,給了幾條平行線,要他求A點到直線BC的距離。可這麽簡單的題目,他卻覺得無比陌生,拿粉筆的手懸在空中,遲遲沒有下筆。
聽到底下同學們的議論紛紛,謝淮如坐針氈,朝秦轶言擠眉弄眼:“我真的不會。”
“知道這題用什麽方法解嗎?”
他用沾着粉筆末的手翻開課本,在對應章節裏找了好久,小聲說:“換面法。”
“幾次換面?”
秦轶言連續抛出問題,看樣子是不想給他臺階下了。謝淮只能閉着眼睛亂說:“一次吧。”
此話一出,秦轶言終于意識到了問題。自從簽下對賭協議後,謝淮每次的作業真保持在了六十分以上,就連輪廓線粗細、虛線長度和字體這些細節都按照規定畫得整整齊齊。
剛才課上,他還親眼見謝淮埋頭寫了一節課的筆記,種種舉動都給了他這孩子洗心革面的錯覺。
所以他才想讓謝淮上來做題,在大家面前做出這道正确率不高的題目,堵住同學們看低他的流言蜚語。
結果卻……
一時間,秦轶言不知道究竟是感嘆他抄作業的本事太好,還是自己真的太不了解他。
“先下去。放學後別走,我有事找你談。”
作者有話說:
後面還有一更,可以擁有評論嘛(星星眼
小謝:放心,我的借鑒技術很好
老秦:确實,我大意了,沒有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