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18

當Ben把一個小男孩領進門，告訴我這是Richard的兒子Peter的時候，我不由得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不到4歲的孩子，比同齡人瘦小的個子，Parker一家特有的棕色略有些淩亂的頭發，怯怯的笑容，真是可愛的孩子。

我蹲下身，對他扯出一個大大的笑來，“你好啊，Peter？我能叫你Peter嗎？”

那孩子眨眨眼，試探的也回給我一個笑，“是的，Aunt May，你可以叫我Peter。”他奶聲奶氣的稱呼我Aunt May，我的心都要化了，一直沒能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讓我總是不自覺關注別人的寶貝，而這個臨時托管在我家的Peter，更是讓我恨不得把所有時間都花在與他相處上。

Ben還笑着說自己快被Pete擠下May的關注榜了，Peter聽後，從我膝蓋上滑下來，給了Ben大腿一個大大的擁抱，一臉嚴肅的回答，“I love you，Uncle Ben。”我們都笑着抱在了一起。

…………………………

當Richard夫妻去世的噩耗傳來，我們簡直不敢相信，他們是多麽好的人啊！怎麽有人能狠心傷害他們呢！而且，而且Peter怎麽辦呢？我完全沒辦法向Peter宣告他最愛的爸爸媽媽的死訊，我們決定向Peter隐瞞這一消息，直到Peter達到可以接受那一天。

當操辦完他們兩個的葬禮，我們收養了Peter，雖然Peter還小，但是他敏感的感覺到氣氛不對，他懂事的很少來纏着我們，只是安靜的牽着我的手，跟随着我們東奔西跑簽手續和證明。

他也問過我們，爸爸媽媽為什麽不來接他，我都忍着心酸，硬是扯出笑臉安慰他，騙他，“爸爸媽媽他們很忙的，我們要乖乖的，他們才會來看我們啊。”

Peter抿抿嘴，伸出手，貼在我的臉上，“Aunt May，你還好嗎？（Are you OK？）你看上去像在哭。”

那一刻，我差點流淚，我們家的Peter這麽乖巧，Richard、Mary，你們看到了嗎？

而我，只是把眼中的淚意眨去，捏捏他的嬰兒肥的臉，“我很好啊，要是Peter能再多吃一口面包，我就更好了呢。”

雖然有些不樂意，但是Peter還是皺着鼻子，啊嗚一口咬去了一小塊。

…………………………

Peter很喜歡我做的煎蛋，兩側煎一下，中間蛋黃還是半生的那種。如果哪天我早餐是煎蛋，他能一口氣吃3個。

他還喜歡和Ben一起鼓搗一些小實驗，不愧是Richard的兒子，他完全繼承了父親的科學方面的天賦，Ben也總是高興的對我說，“我們家也許又會出一個科學家啊！”

當然，他像別的理科小高手一樣，文學一向是他棘手的科目，每次參加他的家長會時，老師永遠都是一見面先表揚他的化學啦物理啦有進步了，然而，最後還是帶上一個轉折，“但是”，接着就是批評他在文學課上面不小心打瞌睡或者體育課又一次挂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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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回家後，Peter總是擺出百試百靈的“Aunt May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拜托原諒我一回我下次絕對改”的認罪表情，耷拉着頭，嘟着嘴，用眼睛透過睫毛偷看我的反應。我永遠拿這招沒辦法，但是，孩子可不能一直這樣縱容下去，我還是會板着臉，說了一通Peter在社會課上和Watson家的孩子傳紙條的劣跡。

Peter招架不住，向也在客廳故意裝作在看報紙的Ben眼神求助，Ben也總是抖抖報紙，咳嗽一聲，然後幫Peter讨饒。

啧，Parker家的男人們。

我還是輕輕放過了Peter，不管怎麽樣，我家的Peter還是最棒的！想着成績單上一排A和幾個A-的我，哼着歌給Peter加了他喜歡的漢堡肉。

…………………………

我總是對Peter瘦弱的身材不太滿意，但是Peter卻總是拒絕加菜和加餐，我可是相當苦惱，現在的孩子可總是喜歡欺負比自己瘦弱的孩子啊，要是Peter被欺負怎麽辦？我越想越擔心，于是就不停變着法改善夥食，讓Peter吃的既營養又喜歡。

沒有用，我沮喪的看着胖了一圈的Ben和仍舊瘦弱的Peter，不由得嘆氣。

那麽，試試增加肌肉怎麽樣？健身減肥二合一，我拉着Ben和Peter直奔游泳池。

Peter挺喜歡水，但是游泳的話，悟性還是有些低。這不怪他，只是運動神經不夠高而已，我想着，硬壓着Peter讓他在水中練憋氣。

一個月後，Peter終于學會慢騰騰的在水中，用不太标準的姿勢游了起來。而Ben也成功減了數磅。

我心滿意足。

…………………………

【非Aunt May視角】事後——

Peter：Uncle Ben，Aunt May好厲害啊，她怎麽游泳登山野營什麽都會啊！【星星眼】

Ben：【不好意思的咳嗽】對啊，May在大學可是拉拉隊隊長！她還是滑雪的高手呢！當初我可是在蹦極的時候告白成功的！

Peter：【星星眼】蹦極？Uncle Ben，是因為只有你敢陪Aunt May跳下去嗎？

Ben：【含糊的】恩。【心：要不是恐高站不穩……

…………………………

Peter絕對在學校被欺負了，我敢拿Ben這個月的工資打賭！

雖然Peter每次都小心翼翼的躲在房間自己上藥，然後下樓，一臉燦爛的笑着向我們問好，但是從他總是皺巴巴的衣服和動作間時不時吃痛的表現，我總能發覺一點線索，可是，我能怎麽做呢？

不能向那些混小子們算賬，否則，Peter更會被看不起。也不能直接逼Peter向我訴苦，Peter已經表現得很明确，需要自己解決這一切。但是讓我眼睜睜看着，從小看到大的孩子被欺負，這不可能！

可是我也只能默默在Peter緊閉的房間門口擱下溫牛奶，時不時在醫療箱內添加藥品，還拉着Ben，讓他與Peter去進行男人之間的談話。

過了很久，Peter的情況才漸漸好轉，他仍是什麽都不說，每天都是對我們攙科打诨，笑得無陰影。

直到有一天，他有需要簽字的文件，他敲開我的房門，一語不發的遞給我，我接過，一筆一劃的簽上自己的名字。

他收回紙和筆，還是沒離開，我微笑着看着他，多久了，Peter沒有膩在我身邊，像個小尾巴一樣甩也甩不掉，現在，他都是一個少年了。

他突地上前，抱住我，他的個子已經比我高了半個頭，很輕易的把下巴擱在我肩膀上，悶聲悶氣的嘟囔了一聲，“Aunt May，sorry ……Thanks。”那個“s”被他吞的只剩半截，沒頭沒腦的話，讓我愣了一會兒，半響，才拍拍他的背，已經開始有些加厚但還是略顯單薄啊，我想着要給他再想辦法補補，一邊只回了一句，

“沒關系。”

你不想讓我知道你的挫折，沒關系；你不想我擔心，沒關系；你不想讓我知道那些混小子嘲笑你這麽瘦一定被收養的人虐待，沒關系；你為了考出好成績偷偷熬夜複習，反而差點進不了考場，只是為了讓我們驕傲，沒關系；你被要求把作業‘貢獻’給那些校隊的人‘參考’未果，被關在儲藏櫃裏兩節課，被不明就裏的老師罵，沒關系。

只要你問心無愧，只要你健康成長，一切灰色的過去，都是沒關系的。身為家長，身為你的Aunt May的我，以及Ben，就是為了守護你而存在的啊。不能當面找回茬，我們就向他們的家長投投訴信；不能讓老師誤解你，身為學生的你不能反駁，我們就向老師解釋清楚……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會過去；

而那過去了的，就會成為親切的懷戀。

…………………………

Peter進入青春期了，他開始晚歸，也開始喜歡拎着滑板和照相機到處跑。

我有些擔心，但是Ben說這是男孩子必經之路，我想想，也是，哪個人不是這樣過來的呢。想當初，我還瞞着爸媽一個人當沙發客去玩了一大圈，當然，現在我知道他們的心情了。

某天晚上，那個晚上是個噩夢，我根本無法回憶起發生的一切。

吵架，離開，尋找，搶劫，以及槍殺……

在警官和Peter的講述中，我無法集中注意力，真的嗎？Ben怎麽會死？他們講的是Ben？不，我要親眼看看他，如果是醫生誤診了呢？萬一，他只是假死什麽的。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裏，根本無暇注意到Peter。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于看到Ben的，不，只是Ben，不要逼我說出屍……這個詞來！

看看你，還是那樣，已經有些白的斑駁的頭發，前幾天還說要去染發呢，你起來啊，我們去染發。昨天還說要去新開的那家泰國餐廳嘗嘗的，你不要毀約啊……

我似乎在自言自語，不，我只是在看着他想事情呢，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

噩夢似乎永無止境，我恍惚的辦完了Ben的葬禮，愣愣的看着淅淅瀝瀝的雨，我根本不想動彈，只想和Ben呆在一塊兒。

Peter靠近了，我察覺到他小心翼翼的動靜，似乎又想起第一次來到這個家時，他小心謹慎的樣子，不由心中一痛，物是人非啊……

我轉過頭看着他，又瘦了，Peter從小就是敏感但是表面又喜歡裝作樂觀神經粗的樣子，不讓我們擔心，但是他就像，不，他就是我的兒子，他什麽性格我會不知道嗎？一定又是躲在房間門口處哭着鑽牛角尖了，像當初得知Richard他們的死訊一樣。

看着看着，Peter有意無意的側過了身避開了我的眼睛，我在心裏嘆息，這不是你的錯啊，Peter，我從未怪過你。我把手伸出來，摟住Peter靠近我那側的手臂。沒有我提醒，他又忘記給自己加衣服了，摸了摸冷冰冰的手，我低着頭幫他暖手。

Peter似乎沒料到我會有動作，愣了一會兒，定定的看了我許久，才紅着眼給我一個更像哭的笑來。

我忍了一會兒，還是把他像小時候一樣摟進懷裏。厚厚的衣服感覺不出來他的反應，但是身體的輕輕顫動還是表現了一切。

“I’m sorry。”他還是說了這句話。

“沒關系。”我也依舊回了他這句話。

我們是家人啊，何談對不起與沒關系呢？未來，一定會好的。

Ben，你也同意的，對吧。

第12題Fin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抱歉，昨晚上停電一直到現在才來_(:з」∠)_

這篇我不自覺帶入了超凡蜘蛛俠1的某些情節，見諒。

不知道為了什麽，我寫着寫着就想起自己的父母。小時候也是被倆男生欺負，全年級都知道。有一次體育課，其中一個男生把沙子倒進我剛洗的頭發裏，整整兩大把，我渾身是沙子，回家就哭了，第二天我爸媽一聲不吭的就來教室把那男生叫出去，訓了一大通，我覺得他們太帥了！

那個男生雖然收斂很多，但是以後一直嘲笑我，說什麽打不過罵不過就找救兵，沒出息什麽的。

我就想我是女生還被欺負成這樣，要是是Peter會怎麽樣呢？Aunt May又會是什麽反應？于是就變成這樣了= =。

所以，Aunt May寫的有些OOC_(:з)∠)_。【但是很痛快！暗地裏報複熊孩子神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