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齊聚與回歸
過去不代表往昔。——《費爾詩集》
曾經有人說過，海盜的悲哀是不被認同與沒有明天。岚影眩冷曬，選擇一切玩兒腦袋職業的人便應有這覺悟。
明天，那是多麽遙遠的事情？
就如同這‘獨狼’，當同伴戰死的差不多時不是出動飛船支援，而是冷冰冰的看着他們消逝。之後通過秘密頻道接過線路要話語權——顯而易見的提條件。
冷血冷心的男人。可他開口的第一個名字便讓岚影眩稍稍有些詫異。
他說，劉易斯在高處旁觀。
岚影眩笑笑，原來如此。所以拿應被清理的雜魚演戲就真的一點也不稀奇。
“你是直接受命人？”不是多嘴，不過是順道。
“嗯。他命令你跟我們回去。”那個‘我們’，被說成重音。
“怎樣，跟‘你們’回去？”那個‘你們’，讓‘獨狼’眼神狠狠閃爍一下。
“我們在這裏的暗樁因為這件事暴露不少，這裏，已經不适合我們了。所以，他們安排我們接你回去。”這話，真直‘接’。
岚影眩挑眉：“他們？好吧。接，我？”
“嗯。”
“你真理智。”米歇爾在此時來到身邊還能如此鎮定的人不多。
空間瞬移——回歸I的功能之一。
“原來你才是‘死神’。”看一眼近在咫尺的米歇爾，看一眼屏幕那端的岚影眩： “承蒙誇獎。讓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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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死神，結果只能是死亡。
“看情況。”岚影眩從不做無謂的‘諾言’。即使這個冷酷的男人看向某個方向僅剩一只的眼睛中，有溫柔的讓人心悸的東西漸漸熄滅。
“……”沉寂的那一刻，米歇爾敏銳的注意到了自己主官嘴唇無聲的開合。
祝安息。
那唇瓣，蒼白的刺眼。
米歇爾想，他是真的，累了吧。
……
“你說，你們的頭兒，在戰鬥結束時，失蹤了？！”邁爾斯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這話出在于這個‘毒舌的副官’嘴裏，由不得他不信。
他離他足夠近。
“嗯，我想，是有什麽特殊原因。”這句話本不必說，但米歇爾說了。
米歇爾在這種時刻這麽冷靜讓不那麽冷靜的冥王閣下生生冷靜下來。
之後，心沉如深淵。
已經略微轉做暗色的眸子瞬間清澈，擡頭，陰冷的聲線掩飾一絲不安：“希望你們下次見面能比現在讓他滿意。”
“當然。”
一個人的房間，無重力，真空訓練室。
一個人只有超過極限，才不會想不該想的人。至于情緒平複過程中損毀的物品，輕輕吹口氣，無蹤無跡。
三十年內，盡可能近距離接觸，你明白嗎？
是。
當時，自己是如何震驚之後如何平靜的？
直屬命令呢。
慶幸吧。
幸好，關于關節，他說的不多。否則，身邊是否也會出現這麽一個如現在自己一般的人接近？
是吧。
……
“冥王的情況怎麽樣？”喬恩的對面罕見的人——米歇爾。
“他回複能力如同小強。”一貫的毒舌，不一樣的低沉神色。
還是不一樣了吧。
“你……呵呵，他不在身邊時就會長大。”喬恩輕笑。
“個人私事，不勞過問。你還是看着點另一個‘定時炸彈’吧。”是嗎？果然，旁觀者清。只是，誰是誰的旁觀者。誰又說得清呢？
“只算半個。你在他前面就沒事。”溫和的語氣說着殘酷的事實。
讓米歇爾詭異的替‘對頭’不值。
這牌洗的，真幹脆。
“他不合适。”
“知道了。”
……
邁爾斯對自己和喬恩還是比較有信心的，于是，找來這些人便也不算什麽難事兒。
這時，他沒想過誤判。
看看，群‘盜’荟萃——這裏沒一個是吃幹飯的。
“你的意思是？”這位微微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手中壟斷着X3超過20%的礦産資源。
“是這樣的。”邁爾斯看着他，抿了抿嘴唇：“如果時間超過一年，便會融合。之後很麻煩。”
“但是……”站起身的小胡子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嗯，攪局我們倒是擅長，可是這局面頭兒恐怕是不想看到……”
“你想看到他們做大？”另一位實權人物，人稱‘鑽石大亨’的矮個男子不屑的一曬：“到那時，大家才難看吧。”
“我沒那意思！”小胡子脾氣顯然不太好，他做軍火的：“你們都知道，變量太大，如果這樣，系外人……這時削弱……”
“引狼入室你就不怕，想想獨狼。”
“你明知道他是……”
“夠了！”邁爾斯沉下臉看着他們：“大家表态吧，我不強求。”
一片沉寂。
……
“看來，動作得加快了。”收到該收到的東西，阿薩斯，卡德——這位系外人的次級統領眯起眼睛：“蕭，每次與你的見面都讓人感到期待哈。”
那眼神中，野心與勢在必得瘋狂的燃燒着，着實太滲人。
……
這是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小會議室，這裏現在聚集着複雜到不能再複雜的大人物。
這個會議室沒有照明設備。
“三天後。”低沉的嗓音，帶着威嚴以及不明意味的話。
“見面禮一定讓他滿意。”這聲音有些尖細。
“但願。”頓一頓：“不想節外生枝。”
“有‘外援’。”另一個聲音響起，冷冽的可怕。
“雙刃劍。”這次是一個柔和的過分的聲音。
“知道。”
過了好一會兒，那個低沉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分寸。”
“……”這次，那個尖細的聲音沒有回答。
“唉……”
……
東方星際軍區第七特殊航空港VI通道。
看着四周逐漸熟悉起來的‘風景’，感受着身邊恨不得‘割其肉剜其骨’般眼神，渾不在意的搖搖頭。
到這，真實的東西可以展露一些。比如——
“他留下你，你就得扛。”如果冥王他們在這，絕對不相信這是‘恐怖的少校’說的話。
“你早知道。”狠狠地甩一下手：“幹嘛還那樣對他。”
“你的演技不好。至于我如何對他，你不覺得你話太多了嗎？還是說……”好吧，岚影眩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容易找‘替身’。
顯然這位‘羅上尉’不夠運氣。
“呵呵！”羅非歐氣極反笑：“我自問一路上沒有過分逾越的地方，你不覺逼人太甚嗎？”
“過分……逾越？”
“除了，除了……”
“你想說什麽呢？”看着快要到地方了，他得事先部署好一些東西，至于這位會不會配合，嗯，暫時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
“我沒要他命，只不過讓他在我的人那休息一下罷了。倒是你，一路上想要我命的次數多的讓我數不過來。另外，請你分清利害，威脅與保護的關系你是真不明白，還是把對他的憤怒牽連到我身上你自己清楚。不然，不會明知道結果是什麽還對我出手。”
一大串話砸下來讓‘羅上尉’有些發懵——誰說這‘恐怖的少校’少言寡語來着？！
或者——
“想到了吧。那就好好休息。”走出這人視線之外時，輕輕撂下一句。
實話，他着實不願看到某些讓他頭疼的情況。
在，自己人身上。
……
6,30日，東方日報頭版。
……某集團軍某特戰分隊隊長在6,29事件中英勇犧牲，特此追授其為XXX……
6，31日，東方日報頭版。
XX組織宣稱對此次襲擊負責。該組織是整個第三星區的公敵……報複我軍區對其組織某基地毀滅性打擊……該組織成員……
7,2日，東方日報第四版。
6,29事件中犧牲人數增至三人，特此追授……他們是為拯救人民生命財産……此次軍事空港無任何損失，‘KB分子分兩路襲擊某軍事空港’為謠言，盧某對……供認不諱。因其與XX邪教組織……警方深入調查發現……
7,5日，東方日報末版。
據報道，該星域秩序正常。XX局長：請大家放心，警方一定會全力查處有關犯罪人員及XX組織……
7,14日，某小報末版角落。
據不明消息人士透露，該襲擊旨在破壞軍用設施，襲擊X星域為B計劃，該星域地點極其特殊……其A計劃未來得及實施……
第二天，某小報被取締。
……
岚影眩開始嘆息一聲，他很少嘆息，但任誰落到如此境地，靠不可靠的人來救命，都免不了要嘆息的。
看看，自己全身上下哪有完整地方？哦，就那一身肮髒的舊軍服還是‘好心’的‘羅上尉’随手甩給他的。
至于誰給自己穿上的。不提也……
“我的少校，啧啧，你還真是‘凄慘’呢。我就說嘛，軍區那幫老狐貍能讓你安然脫離‘五指山’那才奇怪。”冥王閣下手裏一個粗瓷碗，勺子不停攪動早已冷透的爛粥。
這語氣，真是……眼睛閃過一道暗光：不像你。
沉默。落到這地步，他蕭湛無話可說。
好像非常驚訝于此刻的氣氛，羅上尉意味不明的笑笑：“能在那種情況下逃脫，你還真讓人感到恐怖。”
那種情況？哪種情況？
岚影眩不是神，所以他确實沒想到，那人敢在那種時刻直接使用暴力。
微光閃現的瞬間，岚影眩心中凜然一驚！蒙娜麗莎！多好聽的名字？！然而，他只能将繃緊到極致的身體緩緩放松——這種死光星空鐳射槍相當霸道，他絕對不能讓司令員出事兒！
微光出現之前一觸即發的氣氛他何嘗不想裝作一無所知？可是面對一群拙劣的演員他還能怎麽樣？
演對手戲首先得對得起對手，他們，不夠格！
微光閃現之後看不見的死光襲擊點如他所料的不是他——用血換來的武器只有一次使用機會時，誰都會先打重要的目标。何況，他們那麽了解他。
自己人嘛。
劉易斯，一點退路不留夠狠可不夠聰明。可惜，現在，不是還手的時機。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全力施展‘掌控’同時使用‘回歸’結果會有多糟糕。在這動辄毀滅巨型隕石的能量交鋒中無‘誤傷’并護住一個‘普通’人的概率低的可憐。
撤去所有防衛——對自己。演技雖然不咋地，卻選在這致命的時間。
試探。
沉入意識，墨色海洋潮汐一般起落，逐漸激蕩，洶湧澎湃的巨浪交疊着不斷加強再加強！磅礴的旋渦狀能量團近乎瘋狂的碾過微細血管直接聚集向心髒周圍，筋脈欲裂的疼與天旋地轉的暈讓他微微一個踉跄。
昂……
時空凝滞。萬物俱靜。一剎那，他搶到了那一丁點時間，勉強穩住身體跨步擋在司令員前面。
身前，死光鐳射槍致命的射線。身後，莫印司令員複雜的眼。
誠然，堂堂軍區司令員，怎會那般‘順利’的在森嚴到不能再森嚴的絕密基地遇刺？
于是，冷靜冷漠如岚影眩看到莫印司令員‘變裝’出現在航空港時，也不禁深深吸一口氣。
這分量，足夠大。
之後，是掌局者們的事兒。至于自己，只要保證司令員全身而退就好。
被死光穿進身體的感覺是怎樣的？将死光射線滞留在身體裏需要多大的能量與多強橫的意志力？這時候，請不要怪我推人的力氣用的比平時大些。這時候，請不要怪我沒有遵守命令送你直接回基地。這時候，請不要用變了調的聲音喊我的名字好吧。
這時候……死亡時空回測。多逆天的能力，付出一點點代價便也在所難免。
一分二十六秒，使用‘回歸II’之後的結果。否則，他還要在這裏耽擱不少時間。以現在這種狀态，胸口兩個大洞，四肢沉重的仿佛不是自己的……這種狀态，他耽誤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努力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