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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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子韬再次見到張藝興是三天後，這次張大醫生明顯是有備而來。
“今天我會提前告知你進入的夢境，你必須有意識的進入你的記憶深處。”張藝興調查了20年前的學生檔案，确實發現了一些信息。
黃子韬點點頭，雖然很緊張，但他也很好奇自己小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随着張藝興的引導，黃子韬再次沉入了夢境中。
這次他來到了壹高的校園，卻不是現在的壹高。教學樓少了很多，也沒有現在的公寓區，但是主樓還是那棟歐式的建築，廣場上也依舊是那些低矮的英式灌木。
走進建築，最盡頭的一個房間虛掩着門，打開走進去，是一間老式的職員辦公室，木質的桌椅幹幹淨淨，窗臺的花瓶中插着三只黃玫瑰。
這時候貌似有人聲從外面傳來。黃子韬下意識的躲進了牆角的櫃子裏。
有兩個男人走進了房間，親密的在耳語着什麽。後面跟着一個女人，進屋後呆在窗邊，看着鮮嫩的花枝表情寧靜。
突然兩個男人好像争吵了起來，一個人緊緊拉住另一人使勁搖着頭，而另一個毫不猶豫的甩開了人，攬過窗邊不知所措的女人離開了房間。
黃子韬躲在櫃子裏，眼前的景象突然變得扭曲起來，再睜開眼，面前卻是張藝興若有所思的臉。
“我，我剛剛好像看到了……我父親。”催眠過程中的景象一般不會帶回現實記憶中，張藝興提前告知的情境讓黃子韬恍惚記得些夢中的影像。
張藝興整理了一下手裏的資料，走到窗邊拉上窗簾，在黃子韬座位邊放上一個老式鬧鐘，秒針“噠、噠”的有節奏的走着。自己則坐到了黃子韬右後面的位置。
“你現在放松，只聽我的聲音就好。”張藝興對于自己的發現也略震驚，必須做好保全工作，否則真怕黃子韬接受不了。
“首先，你的情況是對自我意識的極度否定。你小時候由于某些經歷，深層意識接觸到同性戀是不好的事，而當時太小并不知道那是什麽。長大後發現自己喜歡同性後那個潛意識被激發，但你自己不知道原因。這就是你的基本病況。”
黃子韬微微點頭，和他自己想的差不多，但他小時候到底發了什麽事？他在夢中看到了他父親，難道和他父親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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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要說的就是你小時候看到的，和我調查到的事。”張藝興調整了說話的語速和語氣，以一種緩慢沒有起伏的聲音說着足以讓任何人震驚的故事。
“你大概想到了，這裏面的事和你父母有關。不過，重點是你母親。”
張藝興運用關系調查了20年前的學生檔案，并沒有發現黃家的人，但卻意外注意到了另一個人，而這個人的戀人正是當時黃子韬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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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故事的□□卻是，這個人也是女生。
20年前的百合故事必定可歌可泣，而和預料中的一樣這個故事也是悲劇收場，但卻不是因為世俗反對。那個女生病逝令黃子韬母親傷心欲絕，那時候壹高的基因庫剛剛建立雛形，黃子韬母親就做了第一個實踐的人。
“你有沒有奇怪過，為什麽你父母都姓黃……因為他們根本就是親兄妹。而你其實是那個女生和你父親的孩子，你母親代孕……只為了有一個愛人的孩子。”張藝興停頓了一下，緩慢的繼續說着：“大概是15年前，你父母帶你來過這裏，因為你母親想讓你看看她愛人最後的校園，而你看到的大概就是你父親的朋友和你父母争吵的畫面。”
【你妹妹是同性戀你也跟着她胡鬧？你們黃家人都瘋了嗎？這個孩子根本就不該出生！】
黃子韬母親過世得早，他父親從小對他雖嚴厲卻也十分疼愛。母親确實也姓黃，可他萬萬想不到自己居然是這樣離奇的身世。
聽完張藝興的講述黃子韬臉色煞白，鼻梁眉心處一陣發緊。深呼吸幾下沒忍住，沖到衛生間瘋狂嘔吐起來。
張藝興在身後為他撫着背，一言不發等他自己慢慢緩起來。
過了好久，黃子韬才漸漸平順了呼吸，嘔的通紅的雙眼怔怔的看着張藝興：“那，藝興哥……我現在算病好了嗎？……可以見鐘仁了嗎？”
張藝興沒說話，只是扶起黃子韬回了座位。看他臉色不再那麽難看，才淡淡的接着說下去：“你找我的時候說你不喜歡男人，但是喜歡你師弟。這就是你的第二個病況。”
黃子韬剛剛嘔的暈頭轉向，這時候完全不明白張藝興什麽意思。
張藝興言簡意赅：“你喜歡他，但卻不是戀人的那種喜歡。”
黃子韬只感覺全身無力，讓他面對自己不喜歡金鐘仁，簡直比面對自己喜歡男人還要困難。
張藝興沒再多說什麽，這其實是他在幾次治療中偶然發現的。黃子韬的任何一個夢境中都不曾出現過金鐘仁，這簡直不正常，張藝興沒有給過任何暗示，那只有一個原因，就是黃子韬意識深處并不接納金鐘仁。
張藝興覺得黃子韬實在奇葩，他認為自己不喜歡男人卻喜歡金鐘仁，可實際情況是他喜歡男人卻不喜歡這個師弟。
即便是張藝興，他自認為面對這種情況也不是能馬上接受的。所以他并沒有強加給黃子韬什麽認識，這種海市蜃樓的感情只要有了點懷疑總會清醒的。
“你們可以試着見面了，但我建議你最好把他叫到這裏，有什麽情況我在場的話好控制些。”張藝興也想見見這個讓黃子韬魂牽夢繞的人，沒準也是個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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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戲，一如黃子韬一天之內對自己身世和認知的颠覆，也一如現在的吳世勳。
他怎麽也想不通，平時一向對他言聽計從的鹿哥為什麽突然會發這麽大脾氣。
他們是在2年前的一次槍友會上認識的，後來吳世勳跟着吳亦凡進了壹高，發現鹿晗也是這的學生，一來二去關系好的比親兄弟還親。
在外人看來是鹿晗像對弟弟一樣寵着吳世勳，簡直比吳亦凡那個親哥哥對他還要好。可是只有吳世勳知道，外人背後的鹿晗會陪他瘋陪他鬧，有時比他還孩子氣，雖然嘴上喊着哥，但實際上鹿晗依賴他的時候更多。
所以，這一次鹿晗真的發了火，吳世勳完全不知所措。
看着眼前茫然繼而委屈最後皺着眉跑掉的人，鹿晗也很焦躁。為什麽要和他發脾氣呢，吳世勳明明什麽都不知道。
吳亦凡在生意上把吳世勳推在風口浪尖簡直不留餘地，只要自己一次撤手，吳世勳難保沒有閃失。但自己會撤手嗎？不會。吳亦凡也知道自己不會，所以吳世勳永遠都走在刀尖上，而自己全然不知。
這次又是，吳亦凡利用自己從意大利的那些大佬們身上狠賺了一筆，而明面上的人卻是吳世勳。和那些地上地下的老狐貍們積怨已深，但這傻孩子還以為真是自己周旋的好。
想罵的人也許是自己，氣自己的膽怯和懦弱，連自己的心意都不敢告訴他有什麽資格抱怨。可是說了又能怎樣？那孩子眼裏永遠只有他那神袛一般的兄長，只怕說了，身邊便再也沒有那抹白月光般的身影了吧……
這一天，黃子韬和吳世勳難得默契的各自苦着個臉，雖然也奇怪對方的不對勁，但都自顧不暇也就沒有八那個卦。
黃子韬第二天精神稍好了些，先不管喜不喜歡，至少可以安心的和鐘仁見面了，總是一件開心的事。
可看到吳世勳居然還愁眉苦臉，不由有些好奇。“你哥罵你了？吼你了？還是你丫太欠終于下手抽你了？”
吳世勳一朵憂郁的白蓮花瞬間化身食人草：“你嘴裏那麽多翔院子裏噴去，省的施肥了！”
“還能跟我貧就沒事，怎麽了？”黃子韬咬着面包看着吳少年一臉惆悵。
“不是我哥……是鹿哥，昨天跟我發了好大脾氣，莫名其妙的。”吳小孩皺着眉眼，明明是氣鼓鼓的口氣，但看起來卻頗是委屈。
黃子韬盯着吳世勳，繃着的一張臉和吳亦凡一樣有着生人莫近的距離感，但分明的，更多的是如鹿晗般的親和随性。
黃子韬冷不丁的問了個問題：“鹿晗和你哥掉水裏了你救誰？”
“啊？”吳世勳眨巴眨巴大眼。
黃子韬繼續問：“出事故鹿晗要做器官移植手術，不做可能死做了變植物人，讓你決定簽字，你簽不簽？”
“啊！？？”嘴也長大了。
黃子韬第三問：“最後，如果你哥也需要這個器官移植，他跳水裏讓你不簽字，你怎麽辦？”
“…………那我就把你丫身上零件拆下來給他倆！！！”吳世勳很想直接上廚房拿刀子。
“好了好了，跟你開個玩笑啦。”黃子韬咯咯的傻笑：“但是類似問題還是想問你一個。如果你哥和鹿晗被綁架，綁匪要撕票，你可以拿自己去換一個，你換誰？”
黃子韬收了笑臉，很認真的等着答案。
吳世勳難得的想了想，“……我會換我哥吧。你問這什麽意思？”
黃子韬點點頭，什麽也沒說的走了，留下月光少年在原地幹瞪眼。
果然，和誰一起活下去并不重要，願意和誰一起死才是真心啊……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