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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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鐘仁趕來後看到黃子韬的樣子吓壞了。一向精神十足的人現在面色煞白,虛弱不堪,衣衫不整的倒在床頭,氣若游絲。
金鐘仁驚慌不已,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昨天電話裏還好好的,這一晚是發生了什麽事啊。
慌忙的上前去扶人,走近卻發現黃子韬衣服上的不明白色痕跡,還有身上淡淡的麝腥味,直接把他震在了原地,無法再向前一步。
“……師,師兄…子韬…你這是,這是……是誰……”淡定如斯的人這時也慌了陣腳,即便沒有經驗金鐘仁也知道黃子韬身上的痕跡和氣味代表着什麽。怎麽可能,怎麽會發生這種事?
黃子韬深知不能耽誤時間,必須盡快先離開這,努力伸出手,拉住金鐘仁的衣角:“帶我離開……”仿佛這四個字用盡了他所有力氣,說完黃子韬就昏了過去。
金鐘仁牙關緊咬,眉頭發酸,自己視若珍寶的人竟然遭遇這種事……沒來由的感覺眼眶發熱,顫巍巍的将人攬入懷中,心疼的像是墜入了寒潭,身體周圍擠滿了海膽,根根硬刺戳在了心窩上。
幸好他心急飙車來的,就停在了樓外,小心的将人放入車中,想了想,又回到剛剛的編輯室,清理了可能留下的痕跡,而後載着黃子韬離開了學校。
與此同時,早巡的學生也發現了吳亦凡。
雖然吳亦凡不介意自己被看光什麽的,但發現他的學生卻是着實被驚到了。這位明顯一夜鏖戰的姿态要不要這麽理直氣壯啊……
金俊綿被人叫來時也是滿臉震驚,雖然知道吳亦凡曾經的風流史,但和他在一起後還是比較本分的,至少表面上是……像如今這樣事後要他直面現場的情況,也一時有點不知所措。
“被人設計了。但也不算吃虧。”吳亦凡靠在床邊,曲着一條腿,完全不在乎床上的不堪與淩亂。“主事的幾個昨晚跑掉了,幫我查出來。”
金俊綿微微點點頭,看看床上,不悅的皺了皺眉:“……是誰?…”
“不知道。”吳亦凡微垂了頭,單手揉了揉眉骨,“他們招待了我‘月色’,沒看到。”
“可以找出來。”金俊綿少有的寒了語氣,只要是壹高的學生,一點蛛絲馬跡基因核對都很容易,何況這麽一大片的‘絲和跡’!
“……不用了,這些燒掉。是不相幹的人。”吳亦凡語氣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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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俊綿收拾了心情,上前一邊幫吳亦凡換衣服,一邊暗揣是哪幾個做的好事。分心的瞬間錯過了吳亦凡眼中一閃而過的荒涼。
怎麽有種被抛棄了的感覺?甩了甩頭,吳亦凡暗笑自己的幼稚。不願和我有關系的人,如你所願,我們從未有過、也不會再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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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鐘仁把黃子韬帶到了校外的一家酒店,把人小心的在床上放好,全身不能抑制的顫抖。到底是誰?到底是什麽人做的事……
小心的幫黃子韬換掉衣服,他萬萬想不到第一次親近的舉動,竟是為了幫他清理別的男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
溫熱的毛巾輕輕的擦拭着黃子韬的身體,倆人從小一起長大,金鐘仁曾自豪于看着黃子韬由單薄少年長成如今的隽秀挺拔。然而他的少年如今卻凋零破碎,美好的腰肢間留有刺目的青紫,股間更是觸目驚心。
金鐘仁死咬着嘴唇,怔紅的眼中不可控制的翻滾着霧氣。向來剛毅冷靜的人第一次不争氣的大顆大顆流了淚。他可以忍受練武的艱辛,他可以忍受同門的不公,他甚至可以忍受黃子韬不喜歡他的事實……但是他無法忍受黃子韬遇到的一點點委屈,更何況是被如此對待。
為黃子韬清理的過程簡直對他來說就是酷刑。他不止一次在暴躁的邊緣躲進衛生間,浴缸放滿了水,把頭侵在水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浴室牆上的瓷磚都已經被他拳頭打碎了不知多少塊。
所以當黃子韬清醒過來,看到蓬頭垢面的金鐘仁時,也着實吓了一跳。覺察到了身體的清爽,便大概猜到了金鐘仁這幅樣子的原因,雖然也心疼想着應該解釋,但想想還是有更緊迫的事要做。
“現在什麽時間了?”黃子韬張口說話便吓了一跳,幹啞的聲音就像用砂紙刮過水泥地面。
金鐘仁适時的遞上早就晾好的清水,眉頭皺的能夾死一只蒼蠅:“剛過中午……”
黃子韬點點頭,拿過床頭的手機,喝過水感覺嗓子好些了。
調整了一下呼吸,撥給了吳世勳:“世勳啊,今天我家裏有親戚過生日,我想借機回家看看,順便和老爺子聊聊。……呃?你哥?……是嗎,哈哈哈,那等我明天回去跟我好好說說哦。”
撂下電話,黃子韬一臉呲牙咧嘴,放下剛提着的一口氣,現在渾身哆嗦。
金鐘仁遞過消炎止痛的藥,黃子韬接過幹脆的吞了下去。趴在床頭悠悠的倒着氣。
于是房間裏就這麽不尴不尬的沉默着。
金鐘仁始終站在床頭看着他,直到黃子韬斟酌的開了口:“……是,是意外。”
意外?這就完了?金鐘仁拳頭捏的咔咔響,周身的殺氣簡直都要實體化了。
黃子韬也知道不說清楚金鐘仁不會善罷甘休的,如果兩個人換過來,自己也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真的是意外。他被下了藥,呃,我也是。但是他不知道我是誰,我也不想讓他知道,所以,不要追究,鐘仁。這樣對我是最好的。”黃子韬認真的望着金鐘仁,他知道金鐘仁的想法,正因為知道才必須要阻止。
“是誰。”金鐘仁只默默的問了兩個字。
“……吳亦凡。”
金鐘仁萬沒想到是這個人,黃子韬室友吳世勳的大哥?雖然沒有接觸過,但偶爾聽黃子韬提過是個麻煩的人物。
努力地深呼吸調整情緒,正如黃子韬說的,現在不要追究是對他最好的保護。
但是,沒關系,我們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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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黃子韬吃了些東西,金鐘仁又想起他剛剛和吳世勳的對話:“你剛和世勳說明天回去?你這狀況……我不會讓你回去的!”
“哦,我是故意那樣說的。明天我會再打給他的。恩,還需要你配合一下。”
金鐘仁對黃子韬的一些小聰明很是心裏有數,這家夥很會看人臉色,也很會各種裝。于是不再過問。
對他來說現在最大的問題是給黃子韬上藥。他們在家的時候,各種訓練就很容易受傷,因此金鐘仁身邊總會帶着各類傷藥,但是他怎麽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要用到這種地方。
黃子韬昏迷的時候是一回事,現在人醒着就是另一回事了。
金鐘仁反複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可要命的是他貌似比黃子韬還緊張。黃子韬索性是放開了,光溜溜的趴着,只是用枕頭蒙住了頭,專心致志的做起了鴕鳥。
面對這種事,黃子韬當然更有心理陰影,但是發生都發生了,又是那種意外……唯有是當做被揍了一頓好了,反正都是疼。比起這些,更讓他揮之不去的是吳亦凡前一晚某些反常的舉動。
一夜春宵以那人的身份和當時的立場無可厚非,要怪也是自己不願暴露身份所致。但是中途他為什麽突然起了殺心?黃子韬能想到的唯一解釋就是自己對他造成了威脅,可當時的情況下自己能有什麽威脅?
百思不得解,再細想下去就只剩下那些冗長的馬賽克畫面……
“……啊啊啊啊………………”黃子韬嚎叫着把那些不和諧的東西趕出腦子,突然地哀嚎讓金鐘仁一個哆嗦,以為是自己下手重了,更是不敢耽擱的加速料理完,把人裹了個嚴實。
晚上,金鐘仁躺在一旁陪黃子韬說話,感覺上倆人已經很久沒有這麽親近的聊天了。而且黃子韬明顯心理狀态不差,甚至好幾次還反過來安慰他,以往那種壓抑的自責感也輕了許多。
金鐘仁暗暗咬牙,想起張藝興說過讓他做些什麽的以毒攻毒……可怎想到是讓別人先占了便宜,…吳亦凡…………
第二天,按着黃子韬的劇本,要金鐘仁跟他合演出戲。
“什麽?你這樣子還要拍照片給吳世勳?”金鐘仁完全搞不懂黃子韬要幹什麽。
“對,就是要讓他知道。越是有風險越是安全。”
指揮金鐘仁拿出繃帶,把自己腰部以下一圈一圈纏好,褲子穿到□□,露出白色的紗布。然後自己趴好,舉着相機咔嚓自拍。
“行啊,鐘仁!你這心疼無奈加鄙視的表情相當到位!”黃子韬極其沒心的評價着金鐘仁的演技。
心疼的是你遭的這罪、無奈的是自己什麽都不能做、鄙視的是你丫這沒心沒肺!這還用得着演?????
黃子韬沒發現金鐘仁已經氣的快冒煙了,他正努力調整情緒:“……世勳吶,我今天回不去了,……哦,昨天又跟我爸吵起來了,這回被家法伺候了……對,就你想得那樣…給你看我現在有多慘,你還笑?……幫我請病假吧。……哦,是啊,昨天嘲笑了你哥,今天我就遭報應了……”
絮絮叨叨的跟吳世勳扯完,金鐘仁才大概明白黃子韬的計劃。昨天那根本就是煙霧彈,故意打了個受傷的時間差,又有自己在旁邊。量是誰的戀人被……這樣了,都不可能這麽淡定。
話說回來,自己也不想淡定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吳亦凡!——金鐘仁一天內第無數次反刍着這個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