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那個時候的他們只有彼此

顧清歡坐在車後座上，一言不發。

雲闕透過後視鏡，看她那張逆來順受的臉，越看心中越煩，猛然加了油門之後，又一腳踩剎車。

顧清歡沒防備，整個人狼狽的往前一摔，頭撞在了座椅上，倒不是很痛，就是有點懵。

她揉着太陽穴起身的一瞬間，雲闕右手已經搭在了椅背上，身子朝她傾了一些，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趾高氣揚的冷笑：“我今天是不是還要感謝顧大小姐為我媽說話？”

雲闕是用足了力氣的，捏的她骨頭發麻。

顧清歡疼的閉上眼睛再睜開：“雲闕，你一定要這麽幼稚嗎？”

他們兩個是敵人嗎？

就算不再愛她，至于要這樣折磨她嗎？

雲闕一愣，方才因為顧清歡細嫩肌膚帶來的觸感而悸動的感覺瞬間消失。取而代之，是滿臉漲紅，氣急敗壞：“還不是你不知羞恥水性楊花！”

顧清歡輕呵了一聲，用力去掰雲闕的手指。

可不知道為什麽，她分開雲闕手指的時候，自己卻疼的要命。像是活生生，用一把尖利的刀子，把深深埋在自己心底的東西，硬生生的剜掉。

她愛雲闕的肆意張揚，愛了那麽多年。顧清歡也知道，雲闕不以為意的樣子下，到底藏了多少逞強。她心疼雲闕，也暗暗發誓，一定要守護在雲闕身旁。可現在，她越來越看不懂雲闕了。

現在的雲闕就像是歇斯底裏的病人，要帶着她一起滅亡。

“還有。”顧清歡自己想起來都覺得可笑：“我和南老師之間，清清白白。”

當初雲闕為了她，把那個造謠的男生打到吐血。顧清歡當時看到那個場面時，吓得渾身哆嗦，卻在警察出現的一瞬間，立刻站在雲闕面前，死死的護着雲闕。

她為了驕傲的雲闕，甚至背着雲闕悄悄出現在那個男生的病房內，跪在那個家長面前，求他們原諒雲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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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傲的雲闕不願意求助雲家，正如抱着最後自尊的她，也不想去求顧廉從。

那個時候的他們，只有彼此。

顧清歡真的以為，愛彼此勝過生命的他們，會随着時間越來越好，越來越幸福。

真沒想到，現實已經在她臉上狠狠的打了一記耳光。

曾經一句話都不問，絕對相信她的那個笑容燦爛的男孩；為了她，連命都不要的男孩；為了倔強離家出走的她，翻牆從二樓陽臺跳下，崴了腳一瘸一拐去接她的男孩，是被時光抹殺了嗎？

顧清歡想到這兒，忍不住閉上眼睛，無聲的落了淚。

為什麽現在雲闕能神色平和，那麽肆無忌憚的侮辱她。

雲闕看着顧清歡落淚，失神片刻，忽然暴躁的打開車門，冒着暴雨，把顧清歡從車後座扯出來，用力的把她推入雨幕中。

這裏人煙稀少四周寂靜，暴雨中，雲闕俊朗的五官扭曲，像是在和什麽東西較真。

“顧清歡，你不配！你真的不配！”雲闕暴躁的伸手抓着頭發，在原地不停的轉圈，像是因為什麽事情周身不安。罵出這句話之後，快速轉身走到車內，留下顧清歡一個人，在雨幕中打着哆嗦。

還不該死心嗎。

他的厭惡和憎恨，沒來由卻那麽強烈。

十三渡 說：

大家有沒有曾經刻骨銘心的愛過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