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王赓說這乘帥也太不夠意思了,走之前都不跟他打個招呼不聚一起熱鬧熱鬧,也算給他送個行嘛。
超越為小乘解釋說,其實也是突然決定走的,決定了之後又忙着很多事情。超越告訴王赓,自從小乘走後,他們經常網上通話。鄭小乘說剛回去那幾天他和他父母關系很好,因為畢竟是他們讓他回去,甚至可以說是懇求他回去,帶他看了兩家醫院,開了藥,他服用後也感覺很好。不過最近開始關系緊張,因為他父母又開始對他有要求有埋怨,他如果有其他地方,他還是想盡快離開父母那裏。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錢就要受人家管,即便父母也一樣,乘帥怎麽就不懂這個道理。”王赓說。
“他父母其實就是關心他,不過如果我象他那樣住父母身邊,我也受不了。他跟我說他發現幾年沒回去,他們家那突然冒出很多gay,給他樂壞了。”超越笑着說。
“哈哈,那是時代年進步了,約炮軟件太多了。”
“可不是,他都見了好幾個了。”超越依然笑着說。
“哇靠,他夠神速的。不過你跟我說實話,他找別人你真的一點不心酸?”
“我酸個屁……”超越回答:“他住我這兒時候跟人打情罵俏要約炮我都沒酸過,何況現在。他又不吃我的喝我的了,他能找到合适的人,我為他歡欣鼓舞。”
“我操,還有這事!就他那樣他還敢找別人!”王赓非常吃驚,這話超越之前從來沒跟他說過。
超越也意識到自己有些話多了,回答:“也不是什麽大事,我能理解他,我對他真是關注太少了。”
王赓很智慧地不再多說,想了想,微微點頭。
“你跟乘帥這麽經常聯系,還有他的現狀,二炮的知道嗎?”
“不知道,我不太跟他說這些。”
王赓詭異地壞笑:“什麽時候把二炮給拉出來讓大家見見。”
超越頓時笑了:“才不會,他也沒興趣見什麽好基友。”
“哎呦,保護這麽好。”
超越笑着避而不答:“鄭小乘走之後,我們倆見面特別多,以前很多感覺都被颠覆了,挺沒想到的。”
“什麽意思?了解越深入越失望?”王赓很敏銳。
“什麽失望,就是更多更全面體會這個人。”
“切,你不想說我還不想聽呢。我早就說過,找個已婚的長不了。”
超越笑咪咪地:“我不想那麽多。”
“是,您小人家活在裆下,有黑粗長熱呼的用就夠了。”
超越似乎很認可,随着王赓一起開心笑起來。
鄭小乘的離開,可以說沒讓超越感覺任何的不适應,他甚至忙碌,除了工作,他開始随着蘇偉定期去健身游泳,還買了不少書,給自己定了閱讀計劃,當然最忙碌的還是與蘇偉的頻繁約會。
那陣蘇偉顯得很有時間,他們禮拜五請了假,連着整個周末蘇偉拉超越出來。他們從北京坐高鐵直接到了泰安。
“你怎麽跟家裏說的?”超越通常是不問這類問題,可那天他還是忍不住。
“說工作出差呗,還能說什麽。”蘇偉回答,語氣裏明顯有嫌超越多次一問的意思。
超越不再多問,後來蘇偉還會偶爾給家裏打電話,微信留言,超越都裝着不在意。
蘇偉非常喜歡登山,泰山他已經去過很多次,可與第一次來玩的超越一樣興致勃勃。那天游客不多,倆人坐在半山腰一僻靜處,感覺周圍一片寂靜,蘇偉享受着微風,目視前方,好像根本就沒理會他身邊的超越。孟超越雖然也很陶醉這山林,可他依然能有額外的精力去悄悄觀察蘇偉。他感覺到蘇偉不僅僅專注于眼前的美景,更好像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麽呢?”超越問。
“什麽都沒想……”蘇偉回答:“要是能不上班,天天坐在這山裏頭爽死了……”
“不是說很多城裏的人,找個山裏租塊地,種些農作物再養些家畜。”
“都是老年人吧,或者孤身一人沒老婆沒孩子的,有孩子的我看他怎麽讓孩子到大山裏上學受教育……”
超越能聽出來蘇偉言談裏把理想和現實截然分開思路,不過蘇偉那種對家庭對兒女當然更包括對他個人甚至對社會對民族不容質疑的負責到底的二貨态度,超越喜歡,喜歡最直接的反映就是他對這男人有性沖動。
寂靜中,突然有人扯開他那狼哭鬼號的嗓子在吶喊,這似乎叫喊山,據迷信說法,喊的人自己鍛煉身體延年益壽。
“兩岸猿聲啼不住……”蘇偉無奈說道:“有待進化。”
蘇偉對此似乎難以忍受,他的理論是在這衆人共享的環境中,聽者就不得不被迫忍受這跟動物一樣原始,又遠沒有動物聲音自然和諧,還有可能造成血壓高心髒病的噪音。
超越雖然不覺得喊叫美妙,但他覺得挺可樂的。他笑着說還好了,蘇偉瞪了他一眼:“原來你也沒進化完全。”
超越不想讓蘇偉不高興,于是說:“是挺煩的,可也沒辦法,我們家那邊山裏也竟是這樣喊的。不過說起來你有點象我那狗屎老板……”
蘇偉聽着眼睛都立起來了。
超越連忙笑着解釋:“不是不是,你跟他完全不象,我是說對公德和公共文明的在意,他是歐洲呆太久,被資本主義社會洗腦了。”
超越知道蘇偉作為一名國産博士,很不屑那些海龜,他果然不以為然地:“西方這個那個我還真不尿,可這麽好的山和美景,這份不同與城市喧嚣的難得的寂靜……”蘇偉說的時候又有人在遠處喊叫,蘇偉站起來也雙手攏在嘴旁,大喊一聲“別雞巴叫了!”
超越吓一跳,然後大笑,拉着蘇偉恨不得跑起來:“快走快走,我可不想打架,你個不給我省心的!”
蘇偉很聽話地跟着超越跑。
超越曾經為能和蘇偉一起留意那些有歷史有文化的古老建築而歡喜雀躍,蘇偉雖然一點不博學,可以說什麽也不知道,但他很喜歡看各種文字介紹,哪怕一面不起眼的破舊城牆,他都很有興趣地觀察半天。不過後來超越發現蘇偉當時确實有濃厚興趣認真學習,之後再問他,他會這樣認真回答超越:“咱們去過那裏?……我怎麽沒印象呢。”
倆人從山上下來,超越就不受控制地逛一些小商店,看看他們販賣所謂當地特色産品和美食,起初蘇偉還在門口等着,後來超越要到離小店有五十米開外地方找到蘇偉。不過蘇偉看着超越臉色和悅,還問超越:“看夠沒有,沒看夠繼續看。”假如以鄭小乘胡亂花錢買沒用的東西為标準,超越覺得自己是小乘的三分一,那次一起出行讓他發現蘇偉不到自己的三分之一。
後來倆人來到濟南。超越認為旅游不但要逛名勝和品嘗當地美食,了解當地的經濟發展商業結構,或者叫購物也是旅游的項目之一,雖然他也許就在濟南買雙襪子。蘇偉明确表示他不愛逛,但也表示願意陪超越逛。
蘇偉原話是這樣說的:“跟你在一起幹什麽都一樣,關鍵是和你在一起。”蘇偉說這話時候一點不是纏綿地讨好地,反倒是語氣裏有些無奈。
超越被一個在文化衫上印字的攤位吸引,他突然有些動心。蘇偉說印個名字再弄顆心太傻了,超越說:“幹嘛那麽直白,可以印個字母縮寫,加個&,你沒看小說裏都那麽寫嘛。”超越說完還挑逗蘇偉般壞笑笑。
蘇偉很認真地思考起來,然後回答 “用黑字印白背心上:S&M。你一件我一件。”
超越彎腰笑起來,還對蘇偉說:“你他媽太好玩兒了。”
後來倆人臨時決定看場電影。那電影講述一個女主人公坎坷的一生,超越覺得不好看,蘇偉喜歡,還闡述他為什麽覺得好看。超越聽蘇偉那口氣,感覺如果自己堅持說不好看,蘇偉會不高興,或者說不那麽寵着自己了,于是超越說“啊,我明白了,是很有意思……對,她當時是很掙紮……你要不說我都沒看出來……”
之後超越看到蘇偉很高興,在夜色裏特別情不自禁地親吻自己,超越高興,他回頭 想想那破電影,真的是很好看。
按照原計劃,他們已經買了當晚回北京車票。也許是玩得太瘋,超越中午說渾身不舒服,蘇偉于是租了個旅館,讓超越躺着休息,等晚上坐車回去。之後超越開始發起高燒,超越意思是堅持再等兩小時,坐兩個多小時車就回去了,但蘇偉覺得那樣不科學有危險,搞得超越也害怕了。後來他們找到醫院挂了急診,超越還掉了兩瓶鹽水,火車也錯過了。蘇偉另外找了一個酒店,當晚住了下來。
超越一直迷糊睡着,到了深夜他感覺不那麽難受了,還睡不着了,于是倆人聊天。
“我真的從來不生病,我不騙你。氣死我了,要是玩好了回去,愛怎麽生都行。太氣人了!明天你也耽誤工作,我回去還不知道什麽狀況呢……”
“氣什麽,醫生不是說了,你越急越生病,你就是換水土加上着急,連感冒都不是。你放心,地球離了咱倆誰都轉,這不是也挺好,等于又住一宿。”蘇偉回答。
超越聽蘇偉說“這不是也挺好,等于又住一宿”特別開心,他覺得已經快痊愈了。他更緊地拱到蘇偉懷裏,手還在蘇偉身上摸着。
“你感覺我是不是退燒了?”超越問,
“沒有,比我熱多了,不過比之前好多了。”
超越手一邊摸一邊說:“好像是,我的比你的熱……”
“別伸進去摸,摸大了。”
超越不回話,可也沒停止手上的動作。蘇偉索性松開超越,專心享受,最後也開始撫摸超越,但他只是撫摸超越的身體,看那架勢要自己手出來。
“操我……”超越那邊喘着粗氣說。
“你瘋了吧你……”蘇偉說着,還拿開超越自摸的手:“別任性,你想半夜看急診啊。”
超越也不搭腔,他又湊到蘇偉身上,索性開始吃了起來。
看得出蘇偉非常興奮,可他突然間笑了,同時推開超越:“我他媽下次非把你整得屁股流血整哭不可!……這次乖,聽話!必須的……”
超越掙脫開蘇偉的制止,他更興奮地摟抱住蘇偉,讓兩人的男根摩擦着,對蘇偉耳語:“我正發燒,你說會不會裏面很燙……”
“我操的勒……”蘇偉發狠回答。
……
超越知道自己是瘋了,比吃了那種刺激春情的藥還瘋,可人生能有幾回瘋,二十六歲的他第一次這麽瘋狂。
冬天臨近,超越算算從他認識蘇偉到今天也就一年多的時間,他感覺自己戀上蘇偉的那股瘋勁,那把火依然熊熊燃燒。不過那天蘇偉對超越說他最近可能要忙于工作,也要陪陪孩子。
“之前有些疏忽家裏那邊了?”超越明知故問。
蘇偉停頓片刻:“……是。”
“好好陪我小祖爺爺祖奶奶。必須伺候好。”
蘇偉電話裏哼了一聲,好像是笑笑。
“你好好陪家裏,我自己跟自己玩兒。”超越愉快輕松地說,像對蘇偉開玩笑。
超越挂了電話,他心情并沒有給蘇偉表現的那麽輕松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