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新學期
新的學期開學,許斯嶼除了曬黑了點兒,其他也沒什麽特別的變化。
同學們不知道內情,自然也不會把事情往那種奇葩的方向想,只當他是去什麽熱帶地區玩了。
一大早還有人在借着別人的卷子對着抄,手速快到飛起,字也飄的飛起。
齊星經過這兩天的瘋狂趕進度,總算在昨天下午就把作業寫完了,他一臉愉悅的看着衆人補作業,心裏還隐隐約約的升起了點兒沒由來的嘚瑟。
趕!讓你們趕!诶我不用趕!氣不氣?
不過他也不可能把這種話說出來拉仇恨值,手裏甩着鑰匙圈兒嘴裏哼着歌,慢悠悠的從一二組中間的過道往後走。
中途沒注意,差點被橫叉出來的腳給絆倒,還好及時扶穩了後面的桌子,這次沒有在新學期開學的第一天出洋相。
他怒瞪那男生:“你故意的吧?”
那男生表示自己很無辜:“星總,這矮桌子容不下我這雙大長腿我有什麽辦法?而且是你自己沒注意,我腳一直放這兒呢。”
齊星:“……”
“就屬你有理是吧?欠不欠啊?”
那男生聳了聳肩,很無奈。
不過齊星也就說這麽一嘴,也沒想幹嘛,就回了自己的位置,把書包卸下來挂在桌子側面自帶的挂鈎上。
他到的時候許斯嶼也才剛坐下沒一會兒,兩人是同桌,此刻都不用補作業,一點兒也沒有其他桌被一個人或者兩個人的卷子鋪滿的慘狀。
面對此情此景,齊星長籲短嘆:“哎呦,看看這群人,看看看看,一個二個的暑假都不寫作業,就不能學學咱嗎?”
許斯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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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意思說他們?”
“真的,不是我吹,我二十四小時不睡覺保證給幹完。”齊星繼續吹着牛,絲毫沒有注意到班主任已經走到了窗口。
他們這排正好靠着窗,外面一眼就能看清裏面的景象。
齊星搖了搖頭:“要我說啊,他們就是下不了狠心,對自己不夠狠。”
“是嗎?”一道女聲傳來。
齊星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什麽不對勁,聽到有人附和他,那就更來勁了:“是啊是啊,我跟你說,想當年我單槍匹馬入曹營的時候,那曹賊見了我都…扯遠了扯遠了,我跟你講,一個晚上!只需要一個晚上,我就能創造奇跡!”
“這麽說……”女人的尾音拖的悠長,“我是不是還應該給你頒面錦旗?”
齊星僵硬的往窗口看去,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吓得一蹦三尺高:“卧槽!滅滅…胡老師?”
差點。
還好,還好他沒有把他們給她取的外號說漏嘴。
不然他們今天怕是都得遭殃。
齊星都有被自己的“無私奉獻”精神給感動到。
都什麽時候了,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在為他人着想。
他可真是個大好人啊!
胡桃皺着眉,拿着手裏的教棍對着窗臺敲了敲:“齊星,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在學校要注意語言文明?還有,你這麽大反應幹嘛?是看到鬼了?”
齊星:“……”
謙虛了謙虛了,您比鬼還可怕。
他只能老實巴交的垂着頭點頭:“說過說過,在學校不能亂說髒話,見到老師要學會問好,見到同學也要表現出善意。”
就跟那幼兒園小朋友學的規矩一樣。
也是他們學生吐槽最多的學生守則。
他們這都多大了?都已經成年了。
就算沒成年的,那也差不多還有一年也就成年了。
還學這種幼稚的東西,擱誰誰接受得了啊?
胡桃見他回答出來了,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看着眼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把卷子全都收回去,現在坐的筆直的衆人,喊了一句:
“你們這些人也給我注意了!別以為我看不見你們剛剛在幹嘛。各科課代表下早自習之後記得收齊作業交到老師辦公室。沒交的漏交的都給我核實清楚,寫一份名單給我,到時候放學自覺來辦公室找我。”
果然還是熟悉的滅絕師太風格。
太可怕了。
她走到正門口的時候,又往裏面看了眼,這才離開去下個班簡單巡邏。
待她一走,班裏這才覺得得到了解脫,現在也沒人再敢吵了,都飛快的趕着卷子。
齊星慢吞吞的坐下來,委屈巴巴的看向許斯嶼:“嶼哥,我還是不是你的小星星了?”
許斯嶼:“……?”
“少惡心我。”
齊星眨了眨眼:“為什麽你不告訴我滅絕師太來了?”
他肯定早就看到了,他就是不告訴自己。
許斯嶼幹脆挪開了視線,眼不見心不煩,語氣淡淡:“我看你好像說的正在興頭上,不忍心打斷。”
神他媽不忍心打斷。
完了,這個男的出去變形一趟,別的沒學會,那腹黑的本事倒是更上一層樓。
齊星: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
事實證明,有時候男生也是有一定的第六感的。
盡管這種直覺通常沒有女生的來的準确。
九月一號星期三,也是新生入學的這天。
一大早,全體學生就被逮到操場進行開學典禮。
此刻還沒有正式入秋,太陽依舊刺的人覺得睜不開眼。兩人因為長得高,還被安排到隊伍的末尾站着,正好是建築物遮擋不住的地方。
齊星感覺自己眼睛都瞎了,半側着身和許斯嶼吐槽:“王啤酒肚又不做人了。每年開學典禮總喜歡搞一兩個小時在那吹捧師資力量吹捧學校建築,那游泳館要建都嚷嚷了兩年了,連個地基都沒看見。”
許斯嶼雖然那兩個月已經有點被曬習慣了,但長時間頂着大太陽,還是有點不适應,眯着眼并不太想說話,只簡單的應了一聲:“嗯。”
齊星還想吐槽什麽,班主任胡桃就從另一個班慢悠悠的晃了過來,看着站着也沒個正形的齊星,拿着手裏的折扇拍了他一下:“站好了站好了,校長在上面講話你還要在這裏講小話?還不給我認真聽?”
齊星哼哼唧唧:“老師,王啤……王校長這一番發言咱們已經從高一聽到現在了,我都會背了。”
“是嗎?”胡桃似笑非笑的看他,“那你給我背一遍?”
齊星默默的轉過身去:“當我沒說。”
時間越拉越長,下面已經開始明顯的躁動起來,就在同學們都快要受不了的想要造反的時候,校長講完了最後一句話,宣布了解散。
然而他們并不能動,還得等自己班班主任,看有沒有什麽話要說,如果班主任說了解散,這才能解散。
好在胡桃沒跟他們多耗,直接原地解散。
校長時間掐的倒還算不錯,現在正好是第一節 課下課後做操的那個大課間,今天因為開學典禮,也就免去了這個例行活動。
整個操場的人做鳥獸散,大多都不約而同的奔向了一個地方——超市。
齊星憑借着多年擠超市的經驗搶到了兩瓶冰水以及兩根冰棍兒,又艱難的從人群中擠出來,再一樣遞一個給許斯嶼。
許斯嶼接過:“謝了。”
齊星故作驚奇:“哎呦?您還會說謝謝啦?”
許斯嶼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你可以當沒聽見。”
兩人在這裏站着,準備等啃完了冰棒再回去。齊星貪心的咬了一大口,冰的整個人滋哇亂叫毫無形象。
許斯嶼默默的離他遠了點。
注意到他撤了一腳小動作的齊星:?
“嶼哥,你是不是嫌棄我?”
許斯嶼毫無心理負擔的點點頭:“是。”
齊星:?
“你怎麽可以回答的這麽幹脆?你是不是背着我有狗了?”
許斯嶼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大男人的能不能別搞這一套?我都要被你惡心吐了。”
齊星內心os:I'm fine.
兩人本就長的高,又帥,站在那裏想讓人注意不到都難。
不遠處兩個女生你推我我推你的,來到了許斯嶼面前:“學長你好,請問我可以加你個Q.Q嗎?”
許斯嶼看都沒看她們倆:“我不用Q.Q。”
那兩個女生稍微有點尴尬:“那微信可以嗎?”
許斯嶼油鹽不進:“忘了微信號。”
兩個女生就算再遲鈍,也明白他的意思,慌張的說了句“學長抱歉打擾了”就挽着手跑走了。
齊星不爽的啧了一聲:“她們倆怎麽回事?這旁邊不是還有個大帥比在這兒?她們怎麽看不見?她們是瞎了嗎?”
許斯嶼掃了他一眼:“人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對自我的清醒認知。”
齊星:“……”
“嶼哥,你什麽意思?”
許斯嶼丢了吃剩下的棍兒:“沒什麽意思。”
他語氣随意:“既然你這麽想加,那下次我就同意好了,聯系方式就留你的。”
齊星才不信他會這麽做:“行啊,留我的就留我的。”
“嗯。”許斯嶼把礦泉水瓶捏的輕響,“走了。”
齊星也連忙丢了垃圾跟上。
這件事他自己說了,轉頭也就忘了。直到下午放學,他突然看見自己好友那一欄有一個紅标,是一條加好友申請,備注還是慕名而來四個字。
齊星稍微激動了一丢丢,同意了好友,跟人家随意的聊了兩句。
當天晚上回家的路上,手機也是一連響了好幾次,通通都是加好友通知,不是微信的就是Q.Q的。
他突然想到許斯嶼說的話。
挖透!這人不會真的留的他的聯系方式吧?
這時候的齊星還有點沾沾自喜,甚至覺得自己确實有點錯怪許斯嶼了,他還想着兄弟單身可以多介紹點小學妹認識呢。
他喜滋滋的都點了通過,和每一個都聊上一兩句。
直到幾天後,齊星生無可戀的看着加都加不過來的好友申請,和聊都聊不完的天,他開始懷疑人生。
他終于醒悟,許斯嶼這丫是故意的。
就是為了向他展示自己對于異性的吸引力,然後讓他慢慢受折磨,遭受毒打!
好巧不巧的是,他其中有一兩個有好感的學妹認識他同班的女生,兩人一問,這根本就不是許斯嶼的聯系方式,而是齊星的。
再加上他同時和那麽多女生聊天,有幾個女生自覺被耍,氣急敗壞的上了學校論壇直接點了他的名曝光他。
雖然齊星後來現身解釋清楚了前因後果,但他在一衆學妹心裏的标簽已經釘死了:花心大蘿蔔。
齊星:我真的好冤啊!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明明是許斯嶼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