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放寒假

因為許斯嶼那必要時可以插兄弟兩刀的言論,齊星再次堅定了他經過變形之後更加腹黑了的想法。

決定對他……

敬而遠之是不可能敬而遠之的。

齊星想,他大度,他不跟許斯嶼這個腹黑男計較。

他放過了許斯嶼,轉頭就騷擾上了于晴,于晴天天不堪其擾,終于忍不住問他:“大哥!你不是高三嗎?你不用搞學習嗎?”

齊星言之鑿鑿:“我又不考985211,我搞什麽學習?”

他現在的成績穩過一本線,他還瘋狂學習幹什麽?

他要做第一個對內卷說“NO”的男人。

于晴面無表情的在他眼前擺了擺手:“那你可以讓道了嗎?我要搞學習。”

齊星:?

說實話,齊星自己都漸漸的忘記了明明最初是奔着對方的那張清純甜妹臉來的,現在倒是成天上趕着被怼。

時光飛逝,轉眼到了寒假。

海市今年十二月中旬開始下的雪,不過因為是南方,降雪量遠不如北方那般多。記憶裏打雪仗都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而現在想團個小雪球都過于費勁。

習慣了常年沒什麽雪,這冷不丁的還下了一段時間,許斯嶼難得的放下了筆,走出陽臺看看。

夜幕中輕柔的白打着旋兒往下落,伴着月光和路燈,倒也有幾分浪漫的意境。

許久藏在心裏不曾冒出心尖的那個名字,也在此時提醒他不能忘掉似的,從內心深處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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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三十一號十一點五十九分五十五秒,秒針正在輕輕跳動。

許斯嶼遙望了眼屋內牆上那副被他偷偷順回來的字畫。

那是在知道她真名的那天晚上回了房間,才注意到了牆上那副字畫的落款,心念一動給順走,也不知道周老爺子發現沒。

許斯嶼又把手伸出了陽臺外面,在指針全部歸到十二點的那刻,一片雪花正好落在了他手心,而他也輕聲,對着天空開口。

他說:“新年快樂,星期天。”

與此同時,周家別墅。

周振嶙敲了敲周且的房門,喊她:“跨年也要早點睡,別熬的太晚知道嗎?”

周且回過神來,把手從窗臺收了回來,手心裏那片薄弱的雪花早就在她的體溫中融化,隔着陽臺應了一聲:“啊!知道了爺爺。”

她說完,再度看向天空。

不管怎麽說,兩人所處的是同一個世界,所看的也是同一片天。

那,她的新年快樂,他應該收得到。

她目前可只祝了他一個人新年快樂呢。

也不知道小魚幹會不會忘恩負義,過了半年就不記得她了。

嗯,周且後來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小魚幹這個外號叫起來又順嘴又可愛。

她攏了攏鬥篷樣式的大紅色外套,又撥弄了一番頭頂的兩個丸子頭,這才拿出手機拍了個照,發了條朋友圈:

七七且且:新年快樂,請你吃小魚幹哦[圖片]

很快,不睡覺的那群夜貓子就來給她點贊評論。

周且簡單的回了幾個平日裏玩得好的,就收了手機,回了房間,順便把陽臺的門帶好。

還挺可惜的,兩人當初忘了加個好友。

新的一年到來,最為激動的莫過于向來愛玩鬧的齊星了,他以兩人許久沒有出去玩的借口,硬是拉着許斯嶼一起在大冷天的下午去了網吧。

網吧裏是有暖氣的,但裹挾着濃重的煙草味,屬實讓兩個從不碰煙的小年輕忍不下去,沒玩多久就離開了。

走在路上,齊星還在咳嗽,眼尾都紅了些:“咳咳,真是搞不懂為什麽網吧不禁煙?”

“不都這樣嗎。”許斯嶼雖不喜,但也已經習以為常了,他雙手插着兜,神色淡然。

路過奶茶店,齊星感覺急需要熱飲來安撫他受傷的小心靈,點了兩杯熱奶茶,一杯大杯的珍珠奶茶正常糖,還有一杯中杯的茉莉奶綠三分糖。

他把那杯茉莉奶綠遞給許斯嶼,還不忘自誇一番:“看哥們兒仗義嗎?你中午請我吃火鍋,哥們兒下午就給你請回來。”

齊星是少有很愛喝甜奶茶的男生,還每次都要點大杯。

許斯嶼撕開吸管的包裝,戳進奶茶裏,喝了一口,才面無表情的說到:“嗯。四百塊的火鍋,肉我吃了四分之一。二十塊錢的奶茶,我這杯八塊。”

許斯嶼掃了齊星一眼,不知道他怎麽好意思在這兒誇贊自己:“确實挺仗義。”

齊星:“……”

幹嘛瞎說大實話!

他讪笑:“我這不是為你考慮嗎。咱們點那麽多,你小鳥胃你又吃不完,我幫你分擔分擔嘛。再說了,你又不愛喝奶茶。”

他越說,還越覺得自己好貼心一男的。

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許斯嶼無言。

別的他還可以勉強認為齊星說的是事實,但小鳥胃?

怎麽看他不符合他這個一頓吃兩碗飯的大男人吧?

學校附近有一片久未拆遷的老小區,裏面釘子戶多,政府曾多次試圖給他們做工作,一直也沒成功,拆遷這事兒就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耽擱了。

老小區左右都有一條巷子,可以進小區,也可以從這邊穿到另一條街。方便有時也确實能算方便,但這種狹窄的小路也成為了街頭混混攔路要錢,想教訓誰的必選之地。

齊星本來以為這麽冷的天,那群非主流不會這麽閑出屁了,可事實證明是他想的太簡單了。

他們還真這麽閑。

隔着點兒距離,齊星和許斯嶼就聽到了混混頭頭嚣張的聲音。對方仗着天冷沒什麽人會出來,也就并沒有收斂。

“我跟你說,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讓你給哥幾個點零花錢花花,是給你的面子,是願意花你的錢懂不懂?”

“老實點交出來,哥就放過你。不然我可保不準再耗一會兒我的耐心沒了,會對你做點什麽。”

“給我面子?放過我?”一道清冷的女聲傳來,帶着十足的嘲諷意味,“你配嗎?”

“說什麽呢!”小混混們齊齊出聲恐吓。

齊星越聽越感覺這聲音耳熟,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一看,果然是于晴。

小姑娘一米六出頭,身材纖瘦,怎麽看都不是一米七幾的幾個小混混的對手。

齊星立馬跑了過去,趁着衆人沒反應過來,把她拉在自己身後,同時也看清了另外幾人,出言嘲諷:“這不八中的手下敗将們嗎?怎麽又來一中讨飯了?”

這群混混正好就是八中那群成天不學無術的非主流,也是和齊星許斯嶼等人飙車失敗的手下敗将。

為首的黃毛叫黃小胤,一聽就怒了:“你他媽說誰手下敗将呢?”

“難道不是?”許斯嶼語氣淡然,慢悠悠的走進來。

若是只有齊星,他還可以冷嘲熱諷兩句,畢竟也不是他贏得自己,他可沒答應過齊星什麽。

但此刻許斯嶼都摻進來了,他臉上頓時有點挂不住,可又不想在一衆小弟面前丢了面子:“你說是就是?你有證據?”

齊星聽完噗嗤一聲笑了:“哎呦!天下奇觀啊?什麽時候你們這群只動手不動口的地痞流氓,還開始講證據了?真是你媽聽了都笑掉大牙。”

黃小胤臉一黑。

許斯嶼卻在他正欲說話的時候從兜裏拿出一張紙,在衆人面前展開。

那是一張承諾書,承諾以後但凡是有許斯嶼在的地方,黃毛和自己的小弟都不會放肆。以後也不會再欺負一中的學生。

下面不僅有黃毛的簽名,還有他摁的手印。

黃毛并不知內情的新小弟們:“……”

“大哥?!這承諾書是真的嗎?”

黃小胤被他們問的一時間竟不知如何作答。

黃小胤感覺頭疼。

自己因為前些時打架鬧事被父母停了生活費,沒辦法出來擂肥,誰知道這麽巧就正好擂到了一中的姑娘身上?

他這個人向來其實沒太大的道德底線,并沒有不欺負女生的想法,但如果白紙黑字承諾過的東西,這屬于原則問題,他還是會遵守的。

只不過,他他媽的怎麽想得到,許斯嶼這個批會随身攜帶承諾書這種東西?

齊星看到他掏出承諾書的那一刻都驚呆了:“卧槽?!嶼哥,你怎麽還随身攜帶這玩意兒?”

“嗯。”許斯嶼淡淡,“為了防止他不遵守承諾,我特地複印了不少,挺多衣服都塞了,看見他就拿出來給他看看。”

齊星一時間竟無言以對:“……牛。”

論不當人這方面,還是屋裏嶼哥擅長。

一直被護在齊星身後的于晴也罕見的沉默了片刻,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佩服,真心佩服。

她家裏開武館,從小跟着師兄師姐錘煉到大,最為深刻的觀念就是能動手就不多哔哔,尤其是對那些來找茬的。

結果她剛準備動手,齊星就沖了過來把她拉到了身後,緊接着就是許斯嶼過來。

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騷操作。

這是不是應該分屬精神攻擊類?

她不理解。

黃毛帶着一衆小弟默默的走了,中途詭異的沒有發生任何争執,事情就這麽輕松解決了。

許斯嶼見狀也提了一嘴先回家。

兩人小區不在一起,齊星現在腦子裏突然想起來自己還一直護着于晴,也沒計較他自己回家的事兒。

其他人都走了,齊星這才上下左右前後的打量于晴:“你沒事兒吧?”

“沒。”好歹他今天也算幫了她,雖然沒幫上什麽忙,但于晴态度還是客氣了些,“剛剛沒來得及說,替我謝謝你朋友。”

齊星擺了擺手:“害,他不在意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說着,他又開始得意忘形了起來,沖着于晴嘚瑟的挑了挑眉:“诶小于晴,哥剛剛過來拉你到背後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很帥很有範兒?”

于晴被他這稱呼狠狠地雷了一下,嘴角微不可聞的抽了抽,立刻收起了對他剛有的一丢丢好感,轉身就走。

齊星見狀也不再嘚瑟了,趕忙跟上她:“诶诶,你別走啊!我這難得英雄救美一波,你不誇我兩句合适嗎?”

于晴睨他一眼:“你?英雄救美?”

齊星理所當然:“對啊!”

于晴被他這态度惹得終于是忍無可忍,拳頭狠狠地收緊,舉到了他視線齊平的地方:“閉嘴!”

齊星:……

他,真的,有必要,救這個人嗎?

總感覺,她好像真的能用她這拳頭把那些小混混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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