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死太監!皇帝都沒你急!
岳望舒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與病秧子禽獸皇帝陛下同床共枕了。
晏铮端端正正仰躺着,忽然忍不住想,朕已經多久沒有召幸嫔妃了?差不多有兩個月了吧?之前雖然翻過劉氏、齊氏的牌子,都未能成事,雖然也去過皇後、湘妃、榮妃處留宿,也都不能寵幸。
枕邊的人,正酣甜地睡着,臉上終于不複警惕和小心,難得這樣乖巧。
剛這麽想着,枕邊的人,便一腳踢了過來。
晏铮只覺得自己大腿挨了一腳,有點痛。
他急忙瞅了岳氏一眼,卻見岳氏砸了砸粉嫩的小嘴,抱緊了懷裏的大枕頭,還順勢把一條腿壓在枕頭上。
沒醒,就是單純睡相糟糕罷了。
晏铮揉了揉大腿,無奈地拉着枕頭往外頭挪了二尺,省得再被踹。
好在這張拔步床夠大,長寬俱七尺,晏铮又是礙着最外邊兒睡,生生給岳望舒騰出了個五尺寬的寬敞地盤,足夠她翻轉騰挪了。
岳望舒一夜好眠。
翌日,岳望舒睡到自然醒。
她看着自己身上蓋着的紫青雙龍戲珠錦被,再看看這偌大的床,一瞬間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為什麽,我會在皇帝的床上?!!
而且床上只有她一個人!
話說,病秧子禽獸哪去了?
正在此時,帷帳被挑開,皇帝晏铮長身玉立,一襲杏黃圓領廣袖長衫,衣帶翩翩,頗有幾分清貴公子之雅态,可惜嘴角噙着譏笑:“喲,醒了?”
岳望舒怒目圓瞪,“我、我會什麽會在這兒?!”
晏铮險些沒翻個白眼:“你自己昨晚做了什麽,你難道一點都不記得?”噗通噗通的,擾人安睡,擡到朕床上後也沒個安生,小小的身板,竟占了朕大半龍榻!
岳望舒一愣,不由想起了什麽,“昨晚……我,咳!嫔妾好像從榻上滾下來了……難不成是嫔妾怕爬錯了床??”
晏铮:……倒不至于。
晏铮輕咳了一聲:“反正不是朕把你弄到大床上來的。”
岳望舒不由汗顏,“那個,皇上,嫔妾睡迷糊了,嫔妾不是故意的。”
晏铮掩了掩唇,“朕知道,不是故意的……”朕也不是故意的。
說着,晏铮招手便喚了宮人進來服侍她更衣。
禦前的人就是多,光伺候更衣洗漱的宮人,就有十幾號之多,先是兩個宮女上來,先一左一右伺候她穿上鞋襪,然後将她攙扶到一旁的梳妝臺前,有人為她通頭梳發,有人絞了帕子雙手奉上,還有人捧上來她的衣裙,等梳妝之後,伺候她更衣。
岳望舒:這就是帝王級的待遇吧!
不得不說,真的有點令人飄飄然。
正當她飄飄然至極,便看到大總管張寄一溜煙跑到了龍床前,掀開被子,湊上去仔仔細細觀摩那床單。
岳望舒瞬間一頭霧水:他在幹啥??
然後就聽見張寄嘀咕:“怎麽沒有啊……”
岳望舒瞬間秒懂,然後就黑了臉,這個死太監!!皇帝都沒你急!
此刻正坐在一旁紫檀木扶手椅上的皇帝晏铮也瞬間黑了臉,他怒斥道:“滾出去!”
張寄縮着脖子,一臉遺憾地退了出去。
皇帝寝殿中的鏡子是清晰度遠勝銅鏡的玻璃鏡,時下的玻璃大多是彩色玻璃,而玻璃鏡所有的透明玻璃十分難得,故而玻璃鏡價比黃金。
看着鏡中自己那張清晰秀美小臉,再配上禦前嬷嬷給上的精美鮮麗的妝容和漂亮的發髻,不由更增色三分。
“這是發髻啊?看上去像一對小翅膀。”岳望舒指着自己頭頂,笑問身旁的梳頭嬷嬷。
那嬷嬷笑容謙和,正要回話,卻被後頭正吃茶的皇帝陛下給截胡了:“此髻若驚狀之鳥展翅欲飛,故曰驚鹄髻。”
發髻好看、名字也好聽,岳望舒點了點頭,“皇上懂得可真多。”
那梳頭嬷嬷立刻道:“是呢,咱們皇爺學識淵博。”
岳望舒:這馬屁拍得是否生硬了些?
晏铮雖然坐在後頭,但透過那明晰的玻璃鏡還是看到了岳氏那抽抽的嘴角,瞬間他的心情有些不美。
岳望舒摸了摸頭上那對金翟掩鬓,所謂掩鬓,就是專門簪在兩側鬓角的簪子,左右對稱,成雙成對。而這對掩鬓,是純金打造的金翟鳥,而且鳥身還鑲嵌了拇指肚大的紅寶石,這顯然不是她的“妝奁”。
“這雙掩鬓是從哪兒來的?”岳望舒忍不住小聲問。
一旁的宮女立刻笑着說:“是皇上一早讓張公公去庫裏尋的。”說着,她又一個碩大的首飾盒裏取出了一對紅翡翠滴珠耳環,“還有這耳環,也是皇上特意賞賜小主您的。”
岳望舒不禁有些詫異,病秧子禽獸還會從這麽貴重好看的首飾給她?
她忍不住回頭看向那位端然正坐的皇帝陛下。
晏铮淡淡撂下手裏的茶盞,“好歹你也侍寝兩回了,朕總得賞你點兒什麽。”
岳望舒也不是識趣,連忙揚起笑臉:“多謝皇上,這些首飾又貴重又華美,嫔妾很喜歡。”
晏铮嘴角忍不住微微一翹,然後又是那副冷淡驕矜的模樣,
與華美的發髻首飾相比,岳望舒的衣裙便顯得尋常了些,她站起身,伸展雙臂,慢慢轉了一圈,她自己倒是自我感覺良好。
她這一舉動,被晏铮看做是特意展示給他瞧,便掩唇咳嗽了一聲,“你的衣裳有些舊了,回頭朕賞你幾匹緞子,叫繡娘再給你做兩身應季新衣。”
舊了?挺新的啊,這還是入宮時候,內務府被備制的妝奁新衣。不過也的确該整治兩身夏衣,便福了福身子:“多謝皇上。”
話說,嫔妃每季都會有新衣吧?皇帝的賞賜,應該是額外的吧?
嗯,看樣子今年夏天的漢服會比較多!
夏天熱,襖裙又裹得嚴嚴實實,便格外容易出汗,多幾套也好。
岳望舒其實挺喜歡漢服的,但上輩子忙成一條狗,哪有閑工夫給自己捯饬漢服?
如今穿越了,反而能花式打扮自己了。
今日不用去鳳儀宮請安,岳望舒終于能美美地在晏清殿蹭一頓早膳了。
這會子,皇帝早已用過早膳,甚至已經批了好一會兒折子,便坐在一旁的晝榻上,看着岳望舒用早膳。
岳望舒被瞅得都不好意思了。
怎麽皇帝今天看上去很清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