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方茜的心理可要比裴枝好得多,就像她和裴枝說的,她這輩子做過的惡事多了,所以擊潰她的心理防線并不容易,學姐和範思兩人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給她下一劑猛藥。
方茜如今活的那麽肆意潇灑,不介意給人當小三,自然是認為自己能夠向上爬一爬咯,陸長鳴不止說過一次會把她娶回家,說到底還是她手段高,但是奈何陸家的掌權人可不是能夠被她糊弄的,所以盡管陸長鳴再怎麽喜歡她都沒折,人家認可的永遠都是陸長鳴現在的老婆潘雪琪。
因為這事,方茜沒少在陸長鳴面前哭訴,但是陸長鳴根本就沒什麽本事,她就算再怎麽鬧,陸長鳴都将她捂得死死的,不讓潘美琪知道一丁點兩人之間的事,盡管潘美琪很有可能已經知道了。
時間慢慢的過去,潘美琪早就為陸長鳴生下了一子一女,而方茜因為陸家不能容忍私生子得事,不知道打了幾胎了,現在已經懷不上了。今年方茜已經四十二歲了,除了房子什麽都撈不着,她想讓陸長鳴離婚,卻被陸長鳴一再推脫。
要知道早些年,她跟着陸長鳴沒多久就叫對方離婚,可是對方硬是不離,現在基本上也不可能會離婚了,而且陸家老爺子現在還沒教權給他,反而越過他,把孫子帶在身邊好好教導,頗有一副要越過陸長鳴直接将位置交給孫子的意思。
因為這事陸長鳴不知道對方茜發過多少次脾氣,但是礙于方茜跟着他十幾年,也沒敢太狠,到底是給她留面子,不過來她這的時間少了很多。
這不,距離上次,已經有月餘的時間沒來過,方茜雖然是過得錢財都不缺,每日逍遙的日子,但是心裏早就開始着急,要知道她現在年華已經不再了,要是陸長鳴不要她了,她可真的沒法活了。
知道了方茜的突破點,就知道怎麽對付她了,方茜這人平生傲氣大,看不起潘雪琪長得平平凡凡的樣子,一直都以為自己魅力最大,盡管陸長鳴不和潘雪琪離婚,但是心在她這就算是勝利。
所以,學姐就潛入了方茜的夢境裏,不是讓方茜看見陸長鳴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樣子,就是讓她看見陸長鳴已經對她沒興趣了,決定抛棄她,方茜第一個夢就沒挺過去,她本來就不屑潘雪琪,連自己老公都抓不住,但是看見這幅其樂融融畫面美好的一面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承受不住,潘雪琪随意望過來的眼神好像在說,你抓住了又怎麽樣?還不是進不來陸家的門,還不是要被抛棄。
這麽夢沒過兩天,方茜原本還能維持的精神就開始崩潰了,就在這時候,範思再次入夢讓她感受下是真的有鬼來索命,她自然吓得不輕,雖然沒像裴枝一樣吓得落荒而逃,但是也在做過幾次同樣的夢後,忍不住給當年的三個男人打了電話。
正如左可猜測的,這三個人其實都沒有離開H市,裴枝以為是幾個人給她看得假象,顯然那三人對裴枝的守口如瓶的能力帶有懷疑,所以一直都只和方茜聯系,裴枝連他們在那都不知道。
看着方茜給三個人打電話,卻并不及見面,學姐和範思兩人就兵分兩路,順着電話線爬過去,可算是找到了其中兩個人的地址,摸清楚了他們現在的狀況,沒過多久,第三個人也被他們找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學生時幹的低劣事太多,三個人都是不好不壞的混着,混的稍微好的點叫周蓬博,現在是個公司的小主管,好不容易爬上去的,比周蓬博稍微差點的呢,這是芮江心,現在也是幹包頭,不是到處搞工程就是到處讨債,更差一點的是于苑,現在就是個上班族,每天早九晚五的上班,心理壓力大得很,三個人現在都已經娶妻生子。
哦不,芮江心在家庭方面要差一些,本來也是有老婆老孩子的,結果由于他老是搞不到工程要不錢,早就離婚改嫁了,孩子也被老婆帶走了,一年還看不上一年,心理自然是苦的沒話說。
再就是周蓬博,周蓬博是娶了一個白富美,但是人家根本就不讓他沾公司的事,剛結婚的那幾年還好,後來被發現他和前女友還有牽扯,還在外面和別的女人搞暧昧,傷了他老婆的心,果斷清醒過來了,自己一手握着經濟大權,而周蓬博被趕到一個小公司當職員,按照他老婆說的,什麽時候有本事爬到大主管的位置,在和她說回自家公司的事。
想比兩人家庭的矛盾,于苑要好的許多,盡管一天忙到晚,但是老婆對他還是很好的,就和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家庭一樣沒什麽區別。
按照範思提供的,當年于苑就是屬于比較乖的學生,但是奈何被周蓬博幾人逼着做了僞證,在他自殺沒過多久之後,于苑就不知道在那弄了一堆元寶蠟燭祭奠他,算是一部分寬慰了他。
聽着兩人的消息,左可心裏多少有了一個底,但是怎麽安排這五個人呢?她有些想不出注意,學姐到是對這種事很感興趣,積極得給她出着注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日校園轉多了,一向古板的範思教授也參加到其中一期讨論了。
“要不我們就把他們幹的壞事直接捅出去。”學姐玩着自己的衣角,給左可提着意見。
左可還沒說什麽呢,一旁的範思教授就搖了搖頭,“這樣太便宜他們了。”發現左可一副不敢置信望過來的眼神,範思教授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還是依舊擺出以往嚴肅的樣子,“看我作甚,二十年的恨說什麽也不能這麽算了。”
“噗嗤。”左可靠在沙發上笑出聲,沒想到範思教授也有這一面,不過她還是蠻認同這個道理,按照以前那句話來說就是,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三人商量了半天,最後由左可拍板決定了一個方案,再過幾天就是陰氣茂盛的時候,到時候左可招幾個盜路鬼來,幫忙制作鬼打牆,将五個人都引到實驗室,然後由範思教授傾情演出,重現一遍自殺,索命,吓得他們半死不活之後,再有地府贊助的衰氣送給五人組。
等到他們以為能夠死裏逃生之後,就會發現自己當年做的事情都會一一曝光,這才是對他們的迎頭一擊。
既然确定了方案,三個人就開始準備起來了,左可原本是打算去外面找幾個野鬼的,誰知道地府衆人知道了,紛紛嚷着要客串,最後由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四個人擔任嘉賓,試圖制造一個更恐怖的氣憤。
這其中還發生了一件事,按照左可的想法,按照方茜和裴枝兩人的劣根性做出的壞事根本不可能這麽簡單,于是拜托薛亓能不能幫幫查查。
薛亓自然是答應了,說來也奇怪,明明十殿閻羅都有自己的地盤的,但是辦公的地點永遠都在秦廣王的地盤,十個人圍成半圈,忙的時候都忙,不忙的時候說說話,根據卞城王畢方說的,這就是合理的監督了十個人平日工作量都是一樣的,還有利于增加兄弟感情,多好啊。
然而薛亓覺得前面那個才是重點。
這不,今天又是衆人一起排排坐,研究公務的時間,好不容易休息一會了,薛亓就收到了左可的消息,表情自然地就去問秦廣王了。
秦廣王本來就是掌管人間夭壽生死,統管幽冥吉兇、善人壽終,接引超升,手底下最好用的東西就是孽鏡臺,不管是什麽人,只要上去一照就能知道平時善惡之事,要是功過兩半,沒有做多少惡事者,自然而她發往第十殿,也就是轉輪王的地盤,混吧投胎。
要是作惡多端的,自然是發往第二殿楚江王的地盤受苦,當然也有鬼伸冤的地盤,不過這個地方就是第五殿閻羅王的事了。
左可要知道的事兩人平生的事,自然就得帶兩人魂魄下去一趟,窺其因果,但是凡人下地府說到底還是有些不合适的,所以轉輪王找秦廣王也是問問還有什麽別的可以做到的。
“若是粗略大概,所犯大惡,招來判官,一問便知。”說完,秦廣王就傳令判官過來了。
正如左可所料的,這兩人的确還幹過別的事,那就是高中的時候曾經逼死一個女生跳樓自殺。與其說逼死,還不如說欺辱,玩的都是電影裏常常見到的哪幾種,但是放在現實卻是給人加倍的心理傷害。
左可弄清楚她們高中讀的地點後,果然找到了被她們害死的女生鬼魂,得知是給自己報仇,那已經化成厲鬼的女鬼二話不說就歸順了左可。
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這場集合了衆人期待與心血的大片終于開場了。
夜黑風高,方茜踩着高跟鞋歪歪扭扭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今天又和陸長鳴吵了一架,對方停了她的車,她只能打車回家,但是出租車進不了小區,還得自己走,真是倒黴透頂了,她腳步踉跄的走着。
她正醉的不輕呢,絲毫沒有察覺原本布置的很精致的小道不知不覺換成了烏黑的環境,映照在高高挂在天空上的月光,有種莫名的詭異氣氛在空氣中彌漫開。
左可還特地在他們回家的路上放了幾個盜路鬼,這盜路鬼是什麽?就是讓你遇到鬼打牆,最後到的地方卻不是讓你熟悉的地方。
左可要讓他們最後都到實驗室,這件事交給盜路鬼一點都沒有問題。
其實盜路鬼這種東西,早些年間是很容易看到的,雖然科技的發展,一般的小鬼也不敢随便出來作惡了都躲在自己家了,不是什麽大仇的基本上都會選擇去地府。
這盜路鬼說不上他好壞,有些人說盜路鬼是好心讓你不被惡鬼纏上,所以才會讓你迷路,帶你到他自己認為安全的地方,比如他的家,墳地。
第一個環節,盜路鬼完成的非常好,不知不覺,五個人都慢慢出現在實驗室周圍了,絲毫不知道自己待會會遇到什麽。
由于一些離得遠的,等他們走過可就天亮了,不利于行動,所以這次左可還特地用了道家的本領,五鬼搬運術。
這五鬼搬運術又可以叫做,五鬼運財術,意思是五個小鬼可以不啓人門戶,不破人箱籠而取人之財物,其中的五鬼分別是春瘟張元伯、夏瘟劉元達、秋瘟趙公明、冬瘟鐘士貴和總管中瘟史文業,在以往都是道士們常用的手段,也不稀奇,當然他們搬肯定不是別人的財運,要知道,借財這種事輕易不能做。
等着幾個盜路鬼和五鬼忙完,左可就地給他們燒了一些元寶蠟燭讓他們分食了,這才慢悠悠的晃進了早已經布置好的實驗室。
五個人在進入實驗室的時候,就已經陷入另外一重幻境了,精神也不在迷糊,反而很清醒,左可并沒有讓他們急着見面,所以五個人反應不同,有人害怕。有人發怒,有人驚恐,有人平淡似乎已經知道有這麽一天到來了。
随着範教授的自殺身亡,五個人都明顯受到不同的刺激,比如早就在工地上混出了一身匪氣的苪江心選擇的是對屍體怒罵,而周蓬博則是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眼神始終不敢去看範教授,相對于男人的反應,女人們要更大膽一些。
比如努力想要冷靜下來的方茜,她拿出了一根煙,看着範教授的屍體發着呆不知道在想着什麽,再比如對着屍體聲嘶力竭的裴枝,她已經哭的滿臉不知道是鼻涕還是淚了,卻依舊嘴裏喊着:“都是方茜指示我的,你去害方茜啊,為什麽要害我,別過來,別過來,我錯了,阿——!”
很明顯裴枝在第一輪就被吓暈了,裴枝和方茜要比男人們多一輪,因為他們還有女同學這條人命背在身上。
第三場這是牛頭馬面,還有黑白無常客串的審判現場,整場下來五個人都已經心裏崩潰,甚至有些神經兮兮的了。
眼見着天快亮了,左可很幹脆的就上前拉着五個暈過去的人,一個一個,戳開衰鬼給她發的紅包,看着每個人身上不同的衰氣,她松了一口氣,終于算是快要結束了。
揮揮手,讓鬼将幾人原複原的送回去,得讓他們以為自己做的是一場夢,然後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打擊。
五個人到最後都哭着對範教授承認錯誤了,範教授了卻了心事,身上的怨氣開始慢慢散開了,一旁女學生的怨氣也變少了,左可松了一口氣,一揮手,清晨打了一輛出租車,帶着兩人回家準備渡化了。
左家渡化惡鬼的過程很麻煩,得要先拜鬼王,再來朝靈,最後開鬼路,結印,送鬼。
所以左可等到晚上才有時間将兩人送走,整場渡化下來,差不多也快累癱了,只能靠在沙發上看着衆人聊天了,關于五個人的境況都是由其他的鬼盯着的。
不得不說,衰鬼的衰氣實在是太給力了,這件事過去沒過多久,最先出事的就是方茜,潘雪琪知道了她的事,鬧着要離婚,陸長鳴這幾年的風花雪月全都已經被生活磨滅了,看着自己一雙驕傲的兒女就已經夠滿足了,哪裏還有空去理方茜。
得知潘雪琪知道這件事後,陸長鳴第一件事就是征求潘雪琪的原諒,第二件事就是去方茜的地方狠狠的罵了對方一通,然後斷絕了和方茜的一切聯系,也許是愧疚方茜跟了他十幾年,索性就将屋子,還有原本給方茜買的一輛車都送給了她,甚至還給了方茜一百萬的分手費,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
但是方茜不滿足啊,她辛辛苦苦跟着陸長鳴這十幾年,為陸長鳴都不能生育了,現在陸長鳴說不要她就不要了,哪有那麽簡單的事,于是方茜一哭二鬧三上吊,硬是将這件事鬧得滿城皆知,讓陸長鳴在外面直接沒了臉面,她這樣一鬧,陸長鳴是更不想理她了。
竹籃打水一場空,這個刺激讓方茜直接受不了,當天就住院了。
而裴枝這邊呢?剛得知女兒被人搞大了肚子還不知道怎麽辦,就接到老公給她發來離婚的文件,現在自己都自顧不暇了。
剩下的其他二個男人也過得不好,周蓬博本來就是靠着她老婆過日子,他兒子對他也不喜歡所以在自己老媽提出離婚的時候,果斷同意,離婚這件事倒還讓周蓬博不覺得有什麽,他和自己老婆本來就是已經名存實亡了,但是他不能接受的是,随着他離婚,他引以為豪的事業也即将崩塌。
而苪江心呢,好不容易結了一筆款項,卻被人偷走,被一群追債的農民工打得不成人形,但是大家好歹理智還在,沒打死他,不然誰來還他們錢?
相比之下,于苑的日子要比他們好上一點,他醒來之後就淚流滿面和自己妻子坦白了這件事,他妻子也是個明事理的人,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人也死了請求原諒是不可能的了,既然這樣,為什麽将功補過,把當年的母校發生的事都坦白,替範思教授洗清名譽。
于苑一聽覺得有道理,當天就請了假,跑到了h大找到校長将當年的事一一坦白,并且強力要求校方替範思教授洗清名譽,校方原來是不重視的,畢竟是舊事一樁,還過去二十年了,在澄清有什麽用呢?
但是于苑死心不改,平常人做不到給校方施壓,他就寫了一份道歉信寄到報社,信中娓娓将當年的事講清楚了,引起外界的轟然大動,不少人開始思考一個問題,要是再出現這種事,到底該是與相信學生,還是去相信老師?到底是什麽樣的思想會讓學生處這種惡毒的注意?
h大校方也迫于壓力在學校陳清了這件被粘上污蔑名義的往事,既然事情查清楚了,自然而然裴枝的工作也丢了,不說裴枝,就連周蓬博的工作都丢了,于苑也因為這件事從公司辭職了,帶着妻子回了老家,聽說他的妻子因為他的勇氣,主動拿出幾萬塊錢,兩人在老家的小縣城裏開了個小店,過着依舊不鹹不淡的生活。
事情到這也算是告了一個段落,結束了這件事事情,左可又開始有點無所事事了,筆仙那事還沒找到頭,學姐那還沒辦法恢複記憶連自己叫什麽名字都不記得,其它鬼別說抓了,看見左可都躲得遠遠的,沒辦法,左家人自帶大魔王光環。
沒有鬼抓,左可自然很煩,說着是直播抓鬼抓鬼,可是世界上那有天天都有鬼可以抓,所以她多半時候都在和地府的衆人看着電視劇,然後一同在紅包群裏吐槽劇情,時不時的還會搞什麽抽獎活動,發給衆人的都是現世的一些小零食,在地府很受期待,弄得她在考慮要不開個淘寶店呢。
左可直播抓的第二個鬼,還是她的舍友給她帶來的。
上次在宿舍的時候,左可就注意到了戚優氣色有差,但當時她自己都是迷迷糊糊的,哪有時間細究啊,再次看到戚優的時候,左可才發現不對勁。
由于大家都出去實習,左可也就沒怎麽往學校跑,宿舍裏也就住着徐蕾和戚優兩個人,左可也想過要不要讓徐蕾住她家多少舒适一些,但是自己家裏一些神神鬼鬼的東西,萬一亂碰了還真不大好,再加上徐蕾也說了,戚優也住學校,一個人多不安全了,她要給戚優作伴,左可就沒再提了,只是叮囑有事就給她打電話。
這不,戚優突然高燒,徐蕾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左可,左可接到電話之後馬上就趕過來了,看着躺在高燒不退的戚優就發現了不對勁,不過現在不是探究這個時候,當務之急是趕快要将戚優送去醫院。
戚優面色蒼白的躺在醫院病床上,徐蕾給她向公司請了假,又急急忙忙回宿舍給她收拾了一些洗漱用品過來,而左可則是安靜的坐在病床的旁邊,俨然一副病人家屬的模樣。
等到護士将戚優的吊水挂好離開之後,左可才松了一口氣,老實說她是最讨厭醫院的了,不止病氣多,繁雜的陰氣和怨氣交織,要是從遠處看,就能看到醫院完全被包裹在黑色濃霧之間。
還好她出門的時候帶上了小黑球,雖然是會有點難受,但是小黑球已經替她吸收大半了,眼見着戚優還沒醒,左可也不便在醫院多待,等到徐蕾來了之後,就先一步離開了,并不是左可不願意陪着生病的舍友,而是醫院一大堆鬼吵得她腦袋瓜子都快炸開了,盡管有小黑球在旁邊他們還不敢太過放肆,但是這對于左可就是折磨。
等到左可到家之後,緩了好大一會這才舒服了一些,拿起電話給徐蕾打去:“蕾蕾,戚優醒了嗎?”
電話那頭的徐蕾巴拉巴拉和左可說了一大通,這才告訴左可,戚優還沒醒,醫生說估計需要下午才能醒來。
左可應了一聲,和徐蕾交代了幾句,就挂了電話,躺在床上去休息了。
可惜好景不長,沒過一會她就被吵醒了,看着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左可苦着臉,她怎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成為大忙人了,還有為什麽事情老是接踵而至。
雖然是這麽說,但是左可還是接了電話,這次找她的是個老主顧介紹的生客,似乎是聽說了左可的名氣,想讓左可幫忙看看自家最近發生的事。
左可在電話裏盤問了一通,問清楚了事情的經過,原來是,這戶人家的孫女突然變得瘋瘋癫癫的了,之前都是好好的,現在突然出現這種狀況,可把家裏人吓得不輕,開始還帶到醫院裏去看過,但是醫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就讓他們送神經病院,這讓他家完全接受不了。
畢竟神經病院的去處并不是個好地方,不少神經病院都有虐待病人的事發生,他們寧願将孫女關着也不願意交給別人,于是事情就被擱置下來了。
一次左可的老主顧去拜訪他們家,沒看見他們的孫女,就好奇的問了一句,然後那家人就将事情經過給老主顧說了一遍,早年陳家也曾經發過這樣的事,那時候還是左爺爺治好的,這次又出現了老主顧想了想,就問問生客家,要不要死馬當作活馬醫,讓左可來看看。
他這麽一說也是于心不忍,畢竟生客家人還是不錯的,孫女也乖巧。
生客家并不懂什麽風水相術,思考了一晚上,還是決定給左可打電話,心裏好有個希望。
左可接了電話,洗把臉出了門。
左可這個老主顧姓方,一般左可叫他方爺爺,心腸軟,喜歡給左可介紹新生意,卻也很會維護左可。
他介紹的生客一家,是前幾年剛從別的地方調過來的一家,姓孟,當家做主的事早年是方爺爺的戰友,現在也退下來了。
他們一家子都住在丘澤嶺于耀庭那個小區,那處左可不常去,高官達貴太多,喜歡說官場,十句裏面九句都是沒用的,而左可最反感的就是這種了。
進小區的時候,左可還遇見以前一個找她算命的主顧,叫戴明,朝她露出虛僞的笑容,問她要不要坐便車,左可看着山頂的高度,果斷。
拉開車門,上了車。
“麻煩去孟家。”
“禹州孟?”戴明眼神充滿好奇的看着左可。
左可點了點頭,沒話和對方說。
然而她覺得沒話說,對方去不這麽認為,一路上都在叫着機會向左可搭話,左可被他煩的不耐煩,到地方了就馬上下車,在回了一句謝謝,昂首挺胸的離開。
正坐在車上剛準備開門戴明一懵,半響,怨念的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有那麽可怕嗎?明明很帥啊。”
很可惜,左可聽不到,不然肯定會吐出來。
沒辦法,對方身上有股人渣味道,隔老遠都能聞到。
下了車,左可就就看見孟家來接她的人了,邱澤山于耀庭這一塊都是別墅,所以建造面具很大,左可跟着孟家的管家進了屋子,絲毫不漏卻。
還未進屋就聽見方爺爺豪爽的笑聲,左可揚起笑容,剛進入大廳就禮貌的朝方爺爺走去,順便問了一聲好,“方爺爺,好久不見,您呀,真是越來越年輕。”
方友強故意收斂了笑容,皺着眉看着她,不知道的孟家人還以為他在生氣,沒想到他開口就是一句:“丫頭,怎麽看你又瘦了?是不是最近又沒休息好?”
這哪是不喜歡啊,這是喜歡的不得了。
孟家的小輩咋舌,顯然認為左可很有本事,早在左可來之前,方友強就和他們打招呼了,不要看左可年紀小,但是在玄學一派輩分可是很高的,不止這樣,本領也是一等一的。
“我哪有啊,不過這幾天幫着下面的忙,忙了點而已。”左可連忙說道,深怕方爺爺去微信群裏嚎一嗓子,到時候老主顧又得挨個挨個給她打電話催她過去了了。
索性今天還有事,所以方爺爺沒有說太多,轉而将再做的各位介紹個左可,左可一一對應看了一過去。今天孟家來的還比較齊,孟家人丁還算是旺盛,孟爺爺一子兩女,今天除了孟爺爺還有下面的四個孫輩們,來的還有孟爺爺的小女兒,看樣子是怕孟爺爺上當受騙。
左可也沒管那麽多,坐了一會就直接說要看看發瘋的女娃,孟爺爺連忙讓管家帶着左可上樓,其他人好奇自然而然的也跟着去了,就留孟爺爺和方爺爺兩人在樓下說着話,追憶着以前的事。
“你不怕小丫頭鎮不住場子?別到時候被老子孫兒孫女欺負了。”孟爺爺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說話依舊還帶着年輕時的匪氣。
方爺爺則斯文(?)了很多,擺了擺手回道:“老子怕個蛋,你還是擔心你的孫子孫女吧。”
孟爺爺被他說得心裏有些不安,但是到底不敢露卻,只能幹坐着和方友強扯東扯西。
上了樓的左可,沒走幾步就看到了那位所謂發瘋的小姑娘,小姑娘不大現在也才十六歲左右,據說是孟老爺子的貼心小棉襖,只不過現在卻變得瘋瘋癫癫了,時不時拿頭砸門,或者滿地打滾。
左可向管家問了一些基礎的事,得知小姑娘還會時不時嘔吐,心中有了想法。
一旁幹看着的衆人對視了一眼,最後有一個女生站了出來,輕聲問道:“你看出來什麽了嗎?”
左可朝她看出,女生叫賴菁芳,是孟老爺子大女兒的女兒。
“看出來了。”左可回了一句,又去看瘋瘋癫癫的小姑娘,這個小姑娘是孟老爺二兒子的女兒,叫孟婷。
聽到左可回答,原本還打算觀望的衆人連忙問道:“你看出來什麽了?”
左可涼涼地瞥了他一眼,“你很着急?”
那人搖了搖頭,後退了幾步。左可嗤笑了一聲,讓管家和傭人将孟婷扶進房間裏,自己則下樓去和孟老爺子彙報去了。
還未等左可說話,孟老爺子就連忙問道:“怎麽了?”
“是“草鬼”。”
“草鬼?”其他人驚了,沒想到左可還真的看出來了。
左可看了衆人一眼,不鹹不淡的接着說道:“這東西是禹州特産,你們知道也不奇怪,你們那叫草鬼,而我們這叫苗蠱。”
孟爺爺一聽就急着,他能不知道草鬼的兇險嗎,于是急忙問道:“真是草鬼?!小姑娘,你能不能幫我孫女化了她啊。”
旁觀的方爺爺見狀拍了拍孟爺爺的手,安慰道:“老孟不要急,小可的本事大着呢。”
被方爺爺這麽一說,孟老爺子到是冷靜了一些,眼神銳利的看着下面的小輩,“要是讓我知道誰用的,看我不扒了他的皮。”說完又不好意思朝左可和方爺爺笑道:“讓你們兩見笑了。”
左可搖了搖頭,直接了當的對孟老爺子說道:“這東西我很難□□。”
孟老爺子表情一凝,下方的孫輩們中個別心裏卻是松了一口氣。
“不過,我可以叫辦事處的人來幫忙,這兩天我先幫忙拖着。”左可話鋒一轉,孟爺爺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連忙對左可說道:“好好好,小姑娘,謝謝你了。”
“孟爺爺不用客氣,等下,我給辦事處的人打個電話,叫他們派個人過來。”說完左可就朝衆人點了點頭,拿着手機出門打電話了。
老實說讓她抓鬼算命看風水都沒問題,但是這去蠱還是得專業人士來,不知道辦事處是給她派山醫來,還是蠱師,希望是山醫,蠱師那玩意太邪門了,左可招架不來。
雖然這樣想的,但是辦事處派誰還得他們做主,和辦事處的人說清楚情況智慧和,左可這才重新回到屋內,這一回去,就發現了氣氛的變化了。
又有一人跪在客廳的位置,這畫面怎麽就那麽眼熟呢?
左可挑了挑眉,露出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