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在房間裏躺了一下午,左可才勉強克制住喜歡自己的感情,跟着徐海陵一起下去吃飯,他們晚上吃飯的地點還是在旅店旁邊的小飯館裏。

剛進門,老板娘就已經眼尖的看見了,臉上浮上熱情的笑容,一邊吆喝着兩人坐,一邊對侄女說道:“快去抄兩個菜,這兩位肯定餓了吧?晚上想吃點什麽。”

徐海陵看着左可把菜單遞給了左可問道:“想吃點什麽”

“都行,徐叔你點吧。”左可擺了擺手,趁着徐海陵在點菜,于是表現出十分好奇的樣子,對老板娘問道:“老板娘,你這還有什麽故事啊?我今個中午可是聽得太有意思了。”

老板娘本來就喜歡唠嗑,一聽左可這麽說,高興咧着嘴回道:“我這故事多着呢,等會你就這位先生好好吃飯,我啊和我侄女給你們當說書先生,讓你們好好樂呵樂呵。”

左可揚起笑容,故意做調皮的樣子回道:“好嘞,我和徐叔就等着您的故事下飯了。”

一旁的徐海陵似乎還沒想到左可還會這樣,眼裏頗為驚訝,不過也沒露餡,跟着左可一起點了點頭。

樂的老板娘接過了炒菜的單子,和侄女說了幾句,去隔壁拿了一堆花生瓜子過來,頗有種要聊到半夜的趨勢。隔壁旅店的老板看見一邊笑着老板娘一邊和左可說着不要介意,老板娘這些年也就這愛好了,順手還給老板娘端了一杯水過來。

左克看的出兩人非常好,表情也十分放松。

這老板娘一般呢只會和旁人說道的時候,才說的順口,要是讓她專門去說道說道就容易卡殼,眼見她又要卡住了,左可連忙說的:“老板娘你不用急,你就當和我們唠嗑,随便說什麽。”

“哎,好嘞。”被鼓勵的老板娘又打起了精神,開始正兒八經的和左可他們科普最近發生的事,比如說最近誰家孩子又不聽話,昨天又看見誰家吵架了,說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東西,左可下午已經聽得差不多了,這時候自然而然不想再聽這些。

好在徐海陵似乎察覺了她的想法,笑呵呵地和老板娘打着招呼,“老板娘你這有沒有時間遠點的故事啊?”

老板娘今天可算是客串了那正經說書,點什麽說什麽,徐海陵說遠點,她就說遠點的,“這遠點也就是上個月吧。”

噗,左可差點把剛喝進去的水噴出來,遠點的故事也就是上個月的嗎?老板娘你這個時間是不是有點不對啊。

老板娘也知道自己說的有點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表情豐富轉移着大家的注意力,“主要是這事我也是剛記起來了,上個荷塘村那邊又開始鬧了。”

她話剛落音,她侄女就端着盤子出來,朝着老板娘回道:“姨啊,你那是什麽時候的老黃歷了,我跟你們說昨個荷塘村就鬧過?”

聽她這麽一搶話老板娘不樂意了,嫌棄得揮着手說道:“去去去,炒你菜去,讓你大姨我威風一下不行啊。”

“好好好,行行行,您那慢慢說。”

“老板娘,荷塘村鬧什麽啊?他們經常鬧嗎?”另外一桌在那吃飯的客人好奇的問着。

老板娘兩條眉毛挑的老高,表情得意和大家解釋道:“可不是嗎,每個月都要鬧了鬧,甚至有時候。”老板娘收斂了聲音朝周圍看了看,這才小聲的說道:“都說荷塘村正鬧着鬼呢,他們鬧着要找人做法呢,說來也奇怪,他們每年都這麽鬧一回,卻死活不肯搬出來,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

“這世界上真有鬼啊?”左可睜大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看着老板娘。

很明顯她這副樣子娛樂老板娘了,老板娘拍着桌子,低下身,小聲的對着徐海陵和左可說道:“可不是嘛,都說是荷塘村當年造孽了,不然現在哪裏會這樣,還好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啊——要死啦,真是吓死老娘了。”

話還沒落音,老板娘就被敲門聲吓得尖叫了一聲,都得到在場的衆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老板娘鬧了個大臉紅自然不想在說了,收拾收拾東西就會隔壁自己店裏去了。

左可一邊吃着菜一邊和徐海陵打着商量,“徐叔你等會上去吧,早點睡,明天我們出發。”

徐海陵點了點頭,又像是想起來什麽,表情遲疑的看着左可問道:“你是想在老板娘那問點什麽?”

左可也不瞞着他,點頭回道:“這地方不說我了,徐叔連你都不是很熟吧,要是能摸清楚情況也好一些,等會我再去找老板娘說會話。”

徐海陵同意左可的說法,吃完飯後,一個上樓,一個又去了超市找老板娘說話。

老板娘也不虧左可給她帶上的八卦人才,和左可聊了沒一會就說了荷塘村鬧鬼事,起因還是因為十幾年前的事,根據老板娘道聽途說的,三十年前,據說是荷塘村因為一件事逼死了一個女生,女生死了沒多久,荷塘村的青年們就陸陸續續的開始生病,竟然到最後病着病着就死了,死的還不是一個,是十幾個。

這樣一來事情就鬧大了,那段時間整個荷塘村都是哀樂,還有不少政府辦事的人來調查,結果是什麽都沒有調查出來,不過逼死的那個女孩到是知道名字,叫陳嬌。

說到這,老板娘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和左可感嘆的說道:“說起來,那陳嬌還是我初中同學呢,那時候長得可漂亮了,誰知道啊,真是世事無常。”

左可雙眼一亮,她是想過小鎮上會不會有認識陳嬌的人,沒想到還真讓她找到一個,既然找到了,左可和老板娘聊的話題自然而然就繞道了陳嬌的身上。

根據老板娘的說法,陳嬌是荷塘村的人,家裏比較窮,但是人長得漂亮,又勤快,讀書的時候不少人喜歡和她一起玩,本來是應該讀高中的,可是沒那個財力,只能不讀了回家打工,但是這工還沒打幾天呢,就和別人訂了親,好在她年紀小,只是訂了婚,并沒有結婚。

但是問題也就壞在這沒有結婚上,陳嬌訂的那門親事她并不是很喜歡,所以這一拖就拖到了十九歲,這一年也不知道是有人故意散播謠言,還是陳嬌自己的問題,有不少謠言都說陳嬌到處勾搭人,搞得整個荷塘村都不安寧。

只有少數了解陳嬌的人,知道這事根本就不可能,但是這種事誰能解釋的清楚?謠言越來越烈,甚至其他幾個村都有耳聞,三十年前村裏的風氣本來還未開化,紛紛叫嚷着要把陳嬌沉塘。

陳嬌哪裏要他們沉啊,自己一個想不開就拿着剪刀,戳進心窩子自殺了。

當時這事就鬧得非常嚴重,派局所都過來抓人過,但是當時涉事的人太多了,只能教育了一番又給放了,沒成想沒過多久荷塘村就出了事,十幾個年輕人都病死了,重要的是,他們都是那天晚上帶頭的、還有不少和陳嬌傳過謠言,不少人都說這是陳嬌在報仇。

本來以為這件事會慢慢過去,沒想到十五年後,荷塘村每年都會死個人,不死老年人,專門就死那些年輕得小夥子小姑娘,現在那些老人個個都悔不當初,覺得的自己不應該那麽偏激。

“這要是真是陳嬌的報複,我覺着這十幾年年也差不多夠了,到時候要是真喲地府抓人,受苦受難的還是她。”說到這,老板娘心情難免變得沉重起來。

左可在一旁安慰道:“也許是他們自己做了虧心事,什麽事都賴在陳嬌身上,要是真有呢麽厲害的鬼,哪裏還有麽多作惡的人。”

老板娘一聽,覺得也是這個理,和左可又說了一會話,就去關店了,左可也回了自己房中。

按照老板娘說的事,陳嬌的确可能會化成厲鬼報複,但是能當年就實現的,估計沒那麽懸乎,倒不如算是孽做多了,報應也就到了,只是可憐陳嬌到死也還在被人潑着污水。

要是陳嬌當時真那麽厲害,不用左可過來,早就被鬼差帶走了,哪裏還能逗留到現在。

不過說起來,如果陳嬌三十年前,那麽和陳嬌一模一樣的究竟是誰?左可不認為是鬼,□□的是人是鬼還不清楚麽,那麽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左可望着門上拿到微微泛黃的黃符,心裏突然有了一個猜測,只等着明天去荷塘村去驗證了。

第二天一大早,左可就起來了,她用冷水洗了一把臉,算是清醒了不少,從行李箱拿出來一個小包,帶了一點可能會需要的東西,抱着小黑球就出門了。

她下來的時候,徐海陵已經準備好了,正坐在旅店門口拿着早餐等她呢。

左可和老板娘問了聲好,接過了徐海陵手中的塑料袋,兩人一前一後找了一輛農村常用的小三輪,昌榮土話叫,蹦蹦車,開往了荷塘村。

荷塘村和小鎮上的距離是衆多村子中最遠的一個了,伴随着蹦蹦咚咚的聲音,半小時總算是到了地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幾十年前那事鬧得,整個荷塘村并不大,房子雖然多,但是那煙囪中冒着炊煙卻很少,原本被樹木環繞的農家小院,再加上朝陽的光暈透過層層職業撒在紅磚青瓦上,本該是生機勃勃的一幕,卻被遠處烏鴉慘叫生給破壞的一幹二淨。

左可看了眼不遠處與荷塘村隔得不遠的墳地,難怪每年死人,這樣陽不陽,陰不陰,死氣沉沉不出事才怪。

兩人沿着小路走進荷塘村,荷塘村的村牌還是早年立上的,比起當初的氣派,現在留下的也只有寂寥了。

進了村,左可和徐海陵兩人對視了一眼,他們沒有想到的事荷塘村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是緊閉的,就算剛剛有開着門的,看見生人來人,也連忙關上了門。

左可皺眉站在村子中環顧了周圍,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她眼角撇過縮在角落裏偷看着他們的一個孩子,一頓,從包裏掏出了一個蘋果,朝着小孩走了過去。

随着左可的靠近,小孩很緊張,他退到了角落,瞪着眼看着左可和徐海陵,似乎左可在前進一點他就能哭出來一樣。

左可攤開了手,手裏有一個蘋果,恰好放在小孩面前。

小孩吞了吞口水,看着左可好一會,才指了指自己。

左可點了點頭。朝前遞了遞。

小孩連忙接過了蘋果,拿着蘋果雀躍的朝屋後跑去。

左可看向徐海陵,兩人跟着小孩的腳步,也朝屋後走去,不一會就看見一棟稍顯破露的房子,小孩已經快速的朝着坐在屋前的老人跑去,嘴裏嗚嗚啊啊的不知道說着什麽。

“您好。”左可上前禮貌的朝老人問了聲好。

老人樂呵呵點了點頭,拿着孫兒給她的蘋果,對着左可道了一聲謝,面帶疑惑的問道:“請問你們是?”

左可看了眼徐海陵,徐海陵點了點頭,上前對着老人問道:“您好,我是來找人的,請問,這裏有個叫徐嬌的人嘛?”

聽見徐嬌這個名字,老人的面容一下就拉攏了下來,左可仔細的觀察的她的表情,不是憤怒或是害怕,而是傷心,也許,這位老人知道什麽??

“嬌嬌啊...嬌嬌..不在啦。”老人嗚嗚咽咽的講話說清。

徐海陵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似乎知道了這個結局,想對他的失望,左可要平淡的許多,她上前拿出徐海陵和陳嬌的合照,遞給老人,問道:“奶奶,你認識她嗎?”

老人拿着照片,吃力的睜大眼看着照片,半天之後,吐出了幾個字,“小嬌啊...也不見了……”

“奶奶,這個小嬌是嬌嬌嗎?”左可順着老人的話,指着陳嬌的照片問道。

老人搖了搖頭,回道:“嬌嬌妹妹...妹妹。”

左可剛準備繼續再問,一個尖細的女聲從遠處傳來:“你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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