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作為賠罪請你吃飯
“是你那便宜妹妹打來的電話?”康霆禹一臉賊兮兮的,雖然是問句卻分明是肯定的語氣。
顧文政板着臉,眼角都是譏诮,“我看你對她的興趣很大嘛,還撤了李赫曼的男主,嗯?”
康霆禹一拍桌子,“冤枉啊政哥,我還不是為了你啊,那孫子差點傷了你這便宜妹妹,雖然你不待見她,但也不能叫外人欺負了不是?而且那天看你也是挺緊張她的,再說那孫子敢做出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略施懲戒而已。”
顧文政淡淡道:“是嗎?你這樣的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小子作惡少嗎,真要拔刀,第一個對準的就該是你!”
康霆禹心裏知道顧文政這是默許了自己的做法,他這人吧,嘴上磕碜他那個繼妹,打心眼裏還是不允許別人欺負。
但是他對自己的控訴,康霆禹是堅決不承認的,“我可不是啊,真不是,我一不強迫小姑娘,二不傷她們的心,我又溫柔又大方,交往前就明确告訴她們随時可能會分手,雖然女朋友換的勤了點,但我絕對專一啊!”
顧文政笑了笑,“不要臉,我看你哪天栽了還能不能這麽嬉皮笑臉。”
康霆禹擺擺手,“放心,我這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天下的美人這麽多,吊死在一棵樹上就太不明智了,我康霆禹可不是那種愚蠢之人。”
對于此言論,顧文政只付之一笑,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人要是太自信,總會被打臉。
形體課,桃夭夭到的時候不早不晚,人來了大半,同學們穿着練功服正在形體教室裏自由活動,有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有的正在壓腿,看到桃夭夭進來,不約而同地停下了動作,安靜了一瞬,便又做自己的事。
她的幾位室友齊齊缺席了這堂形體課,桃夭夭徑自找了個地方,下腿拉筋舒展身體,不去理會那些若有若無的竊竊私語。
只不過,她不去計較那些閑言碎語,有人卻看不過去她的無視,直接走到她跟前指着鼻子罵起來。
“桃夭夭,你怎麽還好意思來呢?聽說你勾搭了不止一個金主,還搶舍友的角色,像你這種敗壞學風專走歪門邪道的行業敗類,就不該出現在我們學校!”
女生氣勢洶洶,一臉正義凜然的樣子。
桃夭夭慢慢擡起眼皮,也沒想解釋,直接道:“我憑什麽不好意思?你都好意思聽了兩句流言就來我這大放厥詞了,我行的正沒什麽可怕的,倒是你這智商也好意思來說教我。”
那女生被噎了一口,她本想激怒桃夭夭對她先出手,卻沒想到她臉皮那麽厚,自己先被激得忍不住了,直接就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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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裏都是看好戲的同學,竟沒有一個上去拉開她們的。
桃夭夭不想她竟然說動手就動手,也不能坐等挨打,兩個人撕扯在一起,揪頭發打耳光都是輕的,桃夭夭突然感覺到臉一陣刺痛,随即有濕漉漉的東西流出來。
女生留了鋒利的指甲,這分明是想讓她破相,好歹毒的心!
桃夭夭意識到這一點,在一個瞬間猛甩開女生,趕緊轉身往外跑,好漢不吃眼前虧,得先去治傷才行,後面傳來一陣哄笑。
沒跑兩步就遇上了朱老師,馬上就要上課了,桃夭夭見到朱老師,當即停下腳步,捂臉站住,向她打招呼,“老師好……”
朱婷見自己的得意弟子這幅狼狽不堪的樣子,一臉驚訝,“這是怎麽了?”
桃夭夭便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老師,她們說的那些事我根本沒做過,我只是不想聽她指責我,李妍撓了我一下,我臉破了,怕破相得先去看看醫生,老師,這節課我要請假。”
朱婷看了一眼,桃夭夭的左半邊臉血淋淋的,着實可怕,一看就知道李妍下了狠手,她沉下臉道:“你先去醫院看看,看完了給我說下,我先進去上課。”
桃夭夭點點頭,先進了校醫室,校醫室進行了簡單的處理,讓她去大醫院再看看。
清理幹淨血跡後,看起來沒那麽吓人了,但撕拉的口子挺長,破皮嚴重。
好在醫生看過之後說不會留疤,需要吃點消炎藥,抹點藥膏。
桃夭夭打電話給朱婷說了下情況,朱婷聽說不會留疤才松了口氣,又道:“我已經向學校彙報了情況,李妍會給處分,你在學校不要争一時之氣,忍一時風平浪靜,在這一行裏永遠都少不了閑言碎語,你須得多多鍛煉下自己的忍耐力。”
朱婷不僅是形體課老師,她還是一位造詣頗深的舞蹈家,桃夭夭課外還跟她學習舞蹈,朱婷是一位嚴師,也是一位良師,對于桃夭夭這個弟子,她從來都是高标準嚴要求也是真心愛護。
朱婷至今未婚,年屆四十,她仍保持着曼妙的身材,她本該有更好的發展,年輕時也曾遭受流言蜚語,那時候年輕氣盛,不懂“忍”之一字的重要性,白白葬送了自己的前程,眼看自己鐘意的學生與自己有同樣的遭遇,她自是要出言提醒。
桃夭夭謝過朱婷,這才又回了學校把剩下的課程上完,早上李妍被狠批了一頓,還做了通報批評,別人也沒再動什麽心思,桃夭夭安安穩穩地結束了一天的課。
桃夭夭從學校大門口出去的時候,正是人流量較大的時候,門口來來往往不少豪車。
她目不斜視往前走,斜刺裏沖出個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來人穿着藍色牛仔衣,黑色的小口運動褲,蹬着白色的運動鞋,一身休閑打扮,身高腿長,年輕朝氣,令人賞心悅目。
這人卻也不是別人,正是秦淮。
“夭夭,上回的事對不住,我真不知道會發生那種事,這次我是來賠罪的,你原諒我好嗎?”他說話的時候,眉頭微皺,圓圓的眼睛向下垂,無端惹人憐愛。
桃夭夭嘆氣,語氣頗有幾分無奈:“秦少,過去的事情就別再提了,只是你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往後還是不要見面的好,你上次帶我買的東西我已經整理好了,想着再見面的時候還給你,你跟我走一趟吧。”
秦淮幽幽地盯着桃夭夭,口氣怨念:“你跟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跟顧文政就是一個世界的人?上次我打你的電話就是他接的,他說你不想接我的電話,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你就真的這麽狠心嗎?算了,在你心裏,我可能就是比不上顧文政,你不想理我也是正常的……”
他的語氣越來越低落,表情失落,明知道他可能是故意如此,卻也讓人不忍心。
桃夭夭趕緊打住他:“秦少,你誤會了,我跟顧文政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宴會的時候你就跟他走了,上次打電話又是他接的。”
秦淮這一反問還真難住了桃夭夭,她又不能把真實情況說出來,“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不是不想理你,唉……好吧,我原諒你了,上次你給我買的衣服鞋子還有首飾之類的,太貴重了我不能要,你跟我去拿一下吧,應該還能退的吧?”
秦淮眼裏噙了笑意:“退是不能退了,那些本就是你幫我忙必須的行頭,我拿了也沒用,就當作是謝禮吧。”
桃夭夭也沒多糾結,她知道那些東西雖然貴重,但對于秦淮來說确實不算什麽,她道:“那……沒有什麽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秦淮打開車門,做了個紳士的“請”的動作,“我訂了餐廳,作為賠罪請你吃飯。”
桃夭夭不善于撒謊,心裏不太想去,苦于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只好彎腰進了車裏。
車子啓動,學校漸漸變成小的看不到的點,秦淮抓着方向盤,間隙看了桃夭夭一眼。
看到的第一時間他就發現她臉上有道新鮮的印子,一直沒機會問,這會人坐在車上了,他才尋了個時機:“你的臉怎麽回事?”
桃夭夭無意識摸了一下傷口,道:“不小心碰了一下,沒大礙。”
秦淮沒再追問,但那個印子他再熟悉不過,分明是被女人的指甲抓過的痕跡,他以前被撓過兩次,他的狐朋狗友被抓的次數就更多了,桃夭夭這臉上的一道,他疑心是她和人扯了頭花。
秦淮訂的餐廳是最近比較火的網紅餐廳,倒不是特別貴,勝在新意和情趣,一般是年輕人愛去的場子。
朱紅的大門兩邊坐着灰白的貔貅,紅牆青瓦,一瞬間讓人仿佛穿越到了古時候。
秦淮領着桃夭夭進去,便有穿着短打的服務員上前迎客:“兩位裏邊請,請問您是訂的幾號桌?”
這裏每日待客量固定,須得提前預約,不接受臨時就餐的客人,也沒有排隊等待的現象,都是掐着點來的,在預定的時間前三個小時可免費取消預約,再次開放給別人,要是超過對應的時間則需要付相應的違約金。
秦淮伸出手比劃:“5號臨窗的位置。”
“好嘞,兩位裏邊請!”
桃夭夭好奇地觀望,店內畫堂屏風,青瓷白陶,極具韻味,一條蜿蜒的細細的小渠環繞整個大廳,流水潺潺,更有随流飄蕩的水草和嬉戲的小魚,加上不知從何處飄起的白霧,簡直讓人有一種身處異世空間的錯覺。
秦淮面上有絲得意:“怎麽樣?這兒還不錯吧?”
桃夭夭落座,點點頭:“環境挺別致的。”
兩個人一邊聊天一邊點單,只看菜的名字還真看不出到底是什麽菜品。
這會兒桃夭夭才知道那白色的霧是怎麽回事,原是一道菜品,服務員往上澆了一層不知名的東西,便會有大量白色霧氣湧出,片刻消散。
桃夭夭看得新奇,也點了個同款,秦淮暗笑,終歸是小了幾歲,還是有幾分孩子氣。
雙人座只有一面是開放的,有可以移動的屏風,情侶如果想要隐私,只需拉上屏風便自成天地,當然,桃夭夭是決計不會選擇拉上屏風的,那樣的話就太暧昧了些。
而這時候,顧文政和許珍妮正一前一後随着服務員的引導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