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今天比昨天還社死
半小時後,顧文政來到了現場。
“扣扣”,敲門聲響起。
秦淮慢悠悠起身,開了門。
“政哥,來了啊。”秦淮臉上帶着欠揍的笑容,很是陰陽怪氣地打招呼。
男人穿着休閑的襯衫,一條牛仔褲,神材修長挺拔,棱角分明的臉上,眉峰揚着冷厲,對于秦淮略帶挑釁的話語,他并未表現出不耐,只冷冷道:“桃夭夭呢?”
“別急嘛,我又不會吃了她。”秦淮側開身子,讓出視線,“喏,她就在那兒呢。”
“酒量是真差,幾杯就倒,酒品還行,也不胡鬧,喝高了人都變軟了,你不來的話,我還真能把她哄回家去。”秦淮自顧自說話,無視顧文政越來越黑的臉。
“秦淮!”顧文政忍不住喝住他,“若是沖着我來,你大可不必拿她做文章,我現在告訴你,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你就算當着我的面帶走她也沒關系,我絕不攔你,她若是覺得受到了傷害,那就只能算她倒黴。”
他的語氣冷淡又平靜。
秦淮突然覺得沒意思,顧文政比他還沒有心,桃夭夭,不值得,真不值得。
“既然如此,那我就帶她走了。”秦淮冷笑一聲,走到桃夭夭跟前,輕輕推她,“夭夭,醒醒,我們回家了。”
桃夭夭迷迷糊糊,神志不清,倒也睜開了眼睛,看到一張好看的臉,忍不住上手蹂躏,“哎呀,你長得真好看呀!”
秦淮一時靜默無語。
他扶着她站起來,攬着她的腰往門外帶,喝醉了的人是沒什麽正形的,桃夭夭像一條軟綿綿的泥鳅,總也不老實,滑來滑去。
路過顧文政旁邊的時候,她突然眼睛一亮,掙脫秦淮,整個人朝他撲了過去。
“唔,你長得好像顧文政啊。”她大着膽子又伸手摸他的臉,來回揉搓,“真的好像啊!哎,你有沒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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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除了桃夭夭,其他二位的臉都黑如鍋底。
秦淮又過來拉桃夭夭,哄她,“夭夭,你喝醉了,回去睡覺吧。”
臉蛋紅撲撲,眼神迷離,散發着香甜果酒氣息的女人,眼裏卻只有那個長得跟顧文政不能說毫無關系只能說一模一樣的男人。
她死扒着顧文政不松手,力氣還不小,秦淮又不敢使勁,沒辦法,索性一攤手,“看來今天我是帶不走她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走出房門,他對着關上的門看了片刻,神情難辨,終于還是邁着大長腿離開了。
然後,他撥通了唐糖的電話。
門內,顧文政拉下那雙不安分的手,緊緊箍住她,眉毛一擰,簡直要暴走。
醉态的她,更添誘惑,因為意識不清,有一種任君采撷的乖巧之感,她方才就是以這樣的姿态對着秦淮的。
那一股邪火又起,心頭的癢意幾乎要讓他不管不顧,但終究,他什麽也沒做,攔腰抱起她,她便自動挂在了他脖子上,似乎是困了,也不再折騰,倚着他睡着了。
喝醉了的人會變沉,但她安分起來的份量很輕,顧文政并不費力,一路抱她到車上,想了想,還是開車回了自己平常住的地方。
住家阿姨看到主人家抱了個姑娘上來,倒是吓了一跳,又看她醉醺醺人事不省,從心裏為她捏了一把汗,這位男主人一向都是彬彬有禮又冷漠疏離的,長得又好看又有錢,應該不會做乘人之危這種事吧?
大概是目光過于直白,顧文政直接把桃夭夭抱到了洗手間,放到了浴缸裏,又對阿姨道:“麻煩你幫她洗個澡,換洗衣服在旁邊袋子裏。”
回來的路上,他已經中途停車買好了衣服。
阿姨點點頭,示意男主人放心。
等顧文政出去後,年紀大約四十多歲的阿姨這才有機會仔細觀察他帶來的小姑娘。
這一看,她先在心裏嘆了一聲“好俊的女娃兒!”,那皮膚白皙光滑到她真的只在小嬰兒臉上見過,密實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小片陰影,鼻梁高挺,嘴巴紅潤潤的,臉型也好看。
她動手幫女娃兒除去衣服,又忍不住贊嘆,看着是瘦,脫了衣服看卻是勻稱的很,胸型挺拔,渾身上下皮膚都極好,白白淨淨的,毛孔極細,同樣身為女人,她知道這樣一副皮囊實在是難得,這該是天賜的美人,才能如此恰當好處。
仔細幫她擦了身體,又換上幹淨衣服,那內衣尺寸是正正好,穿起來也好看,阿姨未免又多想了些,等換好衣服,幫她把濕漉漉的頭發包起來,這才又叫了顧文政進來。
顧文政進來一看,皺眉,“頭發怎麽沒吹幹?”
“小姑娘睡得香,我怕把她吵醒,要不,我現在給她吹幹?”
“算了,就這樣吧。”
他進去,把桃夭夭抱出來,放到了客房裏。
自從他回國後,還從來沒有帶別人來過這裏,客房一直閑置,不過好在每天都有人打掃,倒也幹淨整潔。
桃夭夭一沾床,便自動抱着被子縮成一團。
顧文政定定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麽,良久,才關了燈,帶上房門。
黑暗中,桃夭夭确定沒人,才猛然睜開了眼睛,她現在真恨不得當場去世,太丢人了!
阿姨給她洗澡的時候她就醒了,過于尴尬她只好裝睡,在這過程中,她竟然記起了酒醉後發生的一切,天哪!來個雷劈了她吧,還有比這更社死的事情嗎?她甚至不知道明天該怎麽面對顧文政。
她的手機呢?此刻也不知道在哪裏,更不敢去問顧文政,明天一早還有戲要拍,真是要命。
主卧裏,顧文政随手把桃夭夭的手機扔在了床頭櫃上。
先是“叮叮叮”,不斷有消息湧入,他也沒去管,後面有人打電話,秦淮的他直接摁掉,沒想過剛過一會兒又有電話進來。
他有些不耐,想直接關機了事,看到手機上的來電人顯示蘇玲,這已經是她第三次打來。
想了想,他接了這個電話。
“桃子啊,你怎麽一直不接電話,快急死我了,我也不知道秦少爺電話,你們什麽時候結束?別忘了明天還要拍戲呢!”蘇玲一口氣說完,壓根也沒想過接電話的會不是桃夭夭本人。
顧文政緩緩開口,聲音低沉:“你說,她明天早上還要拍戲?”
聽着語氣不對,蘇玲也有點磕磕巴巴,“是……是啊,秦少?”
她跟秦淮不熟,今天桃夭夭又是跟秦淮出去的,聽見一個聲音,下意識就以為是秦淮。
“我不是秦淮,她明天幾點開工?地址在哪裏?”
男人的語氣天然有一種讓人聽命的氣場,蘇玲幾乎沒多想,馬上回答了他的問題。
“明天八點開拍,最遲七點半要到現場,在郡望中學這邊。”
“行,我知道了,明天我會送她過去。”
緊接着,電話就挂斷了。
蘇玲拿着手機,傻眼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媽耶,剛才接電話的不是秦淮,桃夭夭不是跟着秦淮出去的嗎,怎麽一晚上時間竟然還換了個男人,天哪,難道她們家桃子竟然是個女海王?
這還真是沒看出來,蘇玲剛磕的CP瞬間不香了。
桃夭夭只醒了一會兒,可那酒後勁十足,雖然眼前的情況實在有點棘手,卻也迷迷糊糊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六點鐘,顧文政敲響了桃夭夭房間的門。
宿醉加上她本就嗜睡,這點敲門的動靜根本就沒吵醒桃夭夭。
不得已,顧文政只好進去,便瞧見她像只八爪魚一樣扒着被子,包着頭發的毛巾散落在一處,頭發披散着,卻并不亂糟糟,整個人安安靜靜,睡得正香。
他給她買的印滿了兔子的睡衣看起來跟她很配,他怎麽看怎麽覺得她就像一只打盹的兔子。
“桃夭夭,起床了。”聲音不大,但顧文政覺得她應該能聽到。
對于桃夭夭來說,這點動靜她完全可以屏蔽,平常鬧鐘都是開到最大聲的。
他又試着叫了兩聲,結果床上的人依然毫無動靜。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已經過去了五分鐘了。
于是,顧文政彎腰,輕輕推了推她,同時提高了音量,“醒醒,再不醒可就遲到了。”
桃夭夭模模糊糊聽到了一個詞“遲到”,恍惚中還以為自己在上學,媽媽叫自己起床。
轉過身便抱住推她的胳膊,放在懷裏搖晃,軟軟糯糯撒嬌,“哎呀,我再睡會兒。”
軟軟的觸感傳來,配合着她甜甜的聲音,顧文政一下僵住了,太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幾乎讓他渾身顫栗。
但他不會放任自己。
把胳膊抽出來,他直接拉走了桃夭夭的被子,冷着聲又喊了一遍,“再不起來,遲到了的話你自己負責。”
意識回籠,桃夭夭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在顧文政住的地方,剛才她還拉着他的胳膊撒嬌,天哪,為什麽她能這麽心大,昨天還想着怎麽面對他,然後發現,今天比昨天還社死。
又想起他說的遲到,哦,她是要去拍戲的!頓時顧不上尴尬,一骨碌爬起來,急急道:“現在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