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這件事情本就與你無關

好半天,才緩過勁,桃夭夭心中忐忑,她咬咬嘴唇,道:“那現在,事情解決了嗎?”

顧文政的語氣依舊聽不出什麽情緒:“正在解決。”

桃夭夭卻有了諸多猜想,他有沒有見到表姐呢?根據目前他的描述來判斷,應該是還沒見到,她的呼吸有些錯亂,她一直在逃避,逃避去面對這煩亂的事情,這下無可避免的,應該馬上就能見到兩人相遇的場面了吧。

沒多久,顧家大宅就到了。

秦淮已經睡死過去,顧文政毫不猶豫在他臉上拍了幾下,“秦二,醒醒。”

不知道是疼痛的刺激還是已經酒醒了不少,秦淮慢悠悠睜開了眼睛。

“醒了?醒了就自己起來。”

秦淮一時有些雲裏霧裏,頭還有點疼,其實還不怎麽清醒,晃悠悠起身,頭還碰到了車頂。

“艹!這是哪裏?”

顧文政嫌棄地看他一眼,“別廢話了,先下來再說。”

秦淮這時候看清了顧文政的臉,聽見他的話,簡直覺得匪夷所思,好像在做夢一樣。

晃晃悠悠從車裏下來,還沒站穩,腿就不受控制了,身子向一邊倒去,顧文政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知道他這回是喝大了,顧文政只好扶着他,“你自己也使點勁,先進屋。”

秦淮暈乎乎被扶着,擡頭看了一眼,更加覺得自己在做夢了,這不是顧家大宅麽?他分明是在路邊酒館喝酒,怎麽一睜眼就跑到顧家了?

直到看到桃夭夭,意識才回籠了些,他想問問這到底怎麽回事,可嘴巴也不太受控制,說話都有些大舌頭,顧文政讓他閉嘴。

桃夭夭則道:“有什麽話明天再說吧,現在已經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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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人帶到客房,顧文政把人往床上一扔,秦淮一沾到柔軟舒适的床,很快就睡着了,桃夭夭扯了薄被給他蓋上。

顧文政看她一眼:“你倒挺會照顧人。”

桃夭夭不知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但絕不會是誇她,下意識解釋:“現在夜裏有點涼,他又喝了那麽多酒,不蓋被子可能明天起來就感冒了。”

對于這番話,顧文政未做回應,不置可否。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客房,顧文政身高腿長,桃夭夭在背後跟着,默默看着他挺拔的身軀,寬闊的肩膀,修長筆直的雙腿,比例出衆,走路帶風,整個人都有點放空。

男人猝不及防地停下,桃夭夭來不及反應,由于慣性一下撞了上去,背部肌肉緊實,硬邦邦的,硌得慌。

她極小聲地“哎呦”了一聲。

男人清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想什麽呢?這麽專注。”

“沒……沒什麽。”她不好意思說,她剛剛看着他的背影出神了。

男人淡淡道:“那就上樓吧,早點休息,大半夜了。”

桃夭夭點點頭,這次打起了精神,謹防自己再出醜。

脫掉衣服換好睡衣,桃夭夭躺在床上望着床頭的小燈,知曉就在一牆之隔的隔壁,顧文政就在那裏,她忍不住會想他此刻在做什麽,突然有些後悔讓蘇玲幫她物色房子了,至少,在這裏,她偶爾還能這麽近距離地見他一面不是麽?

轉眼又想起表姐和顧家大伯的事,一時又煩心不已。

就在這紛亂繁雜的思緒中,桃夭夭睡過去了,這一夜她反反複複在做夢,竟然夢到了顧文政,男人赤裸着上身,抱着她,還是那身兔子圖案的睡衣,她近乎貪婪地在他漂亮的腹肌上游走,忽見他暧昧地朝她一笑,她便羞澀地停手,她的兔子睡衣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扔在了床邊,一雙大手覆了上來,她顫栗着,卻不曾拒絕。

又夢見表姐大着肚子拉着顧文政,自己傻呆呆站在一邊,他那麽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甩開表姐走了出去。

後面又做了很多奇怪場景的夢,睜開眼後的五分鐘,桃夭夭把它們忘得幹幹淨淨,唯獨有關于顧文政的那部分,清晰得如同刻在她腦海裏一樣。

發根處有細微的汗珠,渾身有一股難言的燥熱,心髒砰砰跳個不停,一場夢,卻讓她悵然久久緩不過神,她悄悄撫上自己的心髒,“咚咚”有力,仿佛在急切昭示她隐秘的心事。

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桃夭夭摸過手機一看,她一下從床上彈起來,不得了,已經九點了!

拉開窗簾,陽光刺眼,這可真是,太陽曬屁股了。

急匆匆刷牙洗臉,換好衣服,走到客廳,樓下靜悄悄的。

她先去秦淮在的客房看了看,被子疊的整齊,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身後傳來林姨的聲音:“桃小姐,你起來了,過來吃早飯吧。

桃夭夭有些不好意思地轉身,幹笑:“顧文政和秦淮他們呢?”

林姨笑笑:“他們七點多就出門了,現在都走了兩個小時了,少爺說讓你多睡會,就沒叫你。”

“噢,原來是這樣……”桃夭夭想着原來他知道自己愛睡,還讓林姨不要叫她,可自己睡這麽久,也委實有點不好意思。

自己一個人坐在餐桌上吃着早餐,蘇玲的電話就打來了,告訴她房子找好了,一周之內就可以搬進去。

桃夭夭小口喝完粥,擦了擦嘴,對電話那端說道:“行,我知道了,這周有時間的話就抽空搬過去。”

挂了電話,她想知道顧文政和秦淮兩人都去哪了,終究是沒好意思給顧文政打電話,便撥給了秦淮。

看到來電人的瞬間,秦淮便把手機屏幕給顧文政看了眼,“看看,小桃子給我打電話了。”

顧文政懶懶瞥他一眼,就收回視線。

秦淮接了電話,甚至故意開了外放,桃夭夭的聲音通過聽筒清晰地傳了出來。

“秦淮,你現在在哪兒呢?顧文政……和你一起走的嗎?”

顧文政頓時嗤笑一聲,秦淮立馬關了外放。

“我們在一家咖啡廳,他跟我一起呢,你要過來嗎?”

桃夭夭連忙否認:“不不不,我不過去,我就是問問,你昨天喝了很多酒,現在還好吧?”

提到這事兒,秦淮有些不好意思了,昨日着實有些失态,他已經從顧文政口中知道具體的經過,也覺得自己有點丢人,輕咳了聲,他道:“沒事兒,昨天給你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知兩人又說了些什麽,秦淮這邊挂了電話,再看顧文政,便一點都威風不起來了。

這麽多年來,他頭一次在他面前顯出無精打采的模樣,他們當初是為什麽鬧掰的,兩人都記得清清楚楚,彼此都知道那個點,對兩個人來說,都是痛點。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關于顧天洪和秦采月的事,顧文政倒也沒瞞着秦淮,畢竟其中一方也是秦淮的家人。

秦淮終于知道秦采月為什麽會對他說那樣的話了,他理解她的心情,可從感情上仍然覺得難受,不過比起昨晚受到的沖擊,現在已經好多了。

分道揚镳的時候,顧文政對着秦淮說了一句話:“別整天為了一點小事要死要活的,昨天那樣,真的很醜。”

秦淮氣結:“放心,你別讓我看到你的醜樣才好。”

此時的兩人,還真有當年初中生吵架的風範。

桃夭夭對于兩人的過節不甚清楚,只知道他們二人不對付,可經過昨天這麽一遭,又覺得兩人的關系并非外界傳聞或是表面看起來那樣,她琢磨不明白。

但她又尋思到了另一件事,再遇到昨晚那種情況,要是自己會開車那不就方便多了麽?她是個行動派,當即就打電話給蘇玲,咨詢考駕照的事情,蘇玲駕照拿了兩年,開車技術還不錯,一聽桃夭夭的話,立馬給她介紹,要她報名恒遠駕校,就找當年教她的教練。

“那教練可會教了,在他手底下學,那就是個棒槌也能教會了,不管你再笨,都包管能過!”蘇玲的東北腔都出來了。

桃夭夭:……

不至于,她再怎麽着也不至于是個棒槌。

于是,這事兒就交給了蘇玲去辦,讓她給自己去報名,後面抽空再約練車。

又想起顧文政說顧家大伯把表姐領到顧家老宅去了,有心想問一下表姐具體情況,終究還是沒敢開口,長嘆一口氣,仿佛知道自己頭頂懸着一把刀,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落下,這種感覺可真不好受。

最後,桃夭夭選擇打電話打給了桃璇真。

顧天立出差,桃璇真也跟着去了,正好在H島玩兩天。

“夭夭啊。”電話那頭有風聲,聽着應該是在戶外,“我正想着今天晚上給你打電話呢,沒想到你先給我打了。”

“媽,你是不是在外頭逛呢,聽着風蠻大的。”

“你顧伯伯去談生意了,我一個人在沙灘逛逛,海邊風大。”

“嗯,媽,你之前說要找表姐談談,你找她了嗎?媽,前兩天顧家大伯把她帶到老宅去了,聽說顧家老太太被氣暈過去了……媽,你--”

“夭夭。”桃璇真打斷桃夭夭的話,“這些事你不要管,還有桃圓圓,你以後不要跟她來往了,還有,千萬不要在顧家人面前說她是你表姐,你們就當做不認識好嗎?”

“可是媽,顧文政認識表姐,應該也知道她跟我的關系,就是目前他還不知道顧家大伯領回去的那個女生就是表姐……”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桃璇真的語氣多少有點疲憊:“那你也不用管,這事情本就與你無關,你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好了,船到橋頭自然直,該怎麽辦酒怎麽辦,總得有個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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