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段楚奕和鐘小蓮争吵的時候，謝海塵接到了湛廣連的電話。
自上次聚會後，他們挺久沒有聯系。
湛廣連聽謝海塵聲音不太對勁，問道：“感冒了？”
謝海塵被段楚奕碰到了耳朵，他瘋狂的洗了兩遍，然後又犯了惡心，幹嘔了很久。
“沒有，怎麽了？”他并不為認為湛廣連是真的在關系自己，更可能是只是随口一問罷了，但也無所謂，他并不需要任何人關心自己。
湛廣連說：“最近我這邊有點事情，需要你配合一下。”
謝海塵說：“沒問題。”
湛廣連又問了一遍，“你真的沒事嗎？”
謝海塵獨居，又是剛回國，如果真的有問題可能會比較無助。盡管兩個人的關系很難用朋友去定義，但至少也不是純粹的陌生人。
謝海塵說：“沒事，我需要怎麽配合你？”
湛廣連感覺他有些勉強，但是既然對方兩次都婉拒了他的關心，湛廣連便不再冒犯，只說道：“後天我家有一個家宴，你明天過來一趟吧。”
謝海塵想起明天的高峰論壇，問道：“明天你不是要參加高峰論壇嗎？”
湛廣連略感詫異，“你也參加？”
謝海塵道：“我陪老板去。”
湛廣連想了想，說：“那正好，高峰論壇結束後我們一道走吧。”
謝海塵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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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廣連：“那你好好休息，有事情可以打電話給我。”
謝海塵：“謝謝。”
挂了電話後，他才感覺到緩過來了一些，扶着牆壁站起來，看着鏡子裏自己蒼白的臉色和無神的雙目，他忽然覺得格外的茫然，他這是在做什麽呢？
他現在的所作所為，不就是自己最讨厭的那種嗎。
可是他顧不得那麽多了，他只想讓段楚奕和鐘小蓮付出代價，這之後，他該怎麽辦他并沒有考慮過，或許，他應該将這身軀還回去。
塵歸塵，土歸土。
盡管前一天很崩潰，第二天謝海塵就恢複了冷靜。他換上了段楚奕買來的西服、襯衫和皮鞋，照了照鏡子。
不可否認，鏡子裏的男人格外的帥氣，他笑了笑，鏡子裏的人也笑了笑，但謝海塵從未将這個人當做自己。
很多時候，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像行屍走肉。
他收拾好後，接到了段楚奕的電話，段楚奕在他家樓下。
謝海塵拿好資料和邀請函，下了樓。
段楚奕遠遠看着他走過來，便覺得賞心悅目，今早被鐘小蓮破壞的心情也逐漸轉晴。
謝海塵開門落座，問了聲早。
段楚奕笑道：“你今天很帥。”
謝海塵說：“人靠衣裝。”
段楚奕笑道：“人靠衣裝不假，但是也得有基礎才行。”
謝海塵笑道：“那就還要感謝老天爺給我賞飯吃，其次感謝老板看好我。”
段楚奕哈哈大笑起來，心情仿佛很愉悅。
“今天的高峰論壇是邀請制的。”段楚奕說道，“都是投資界的大佬，對你會有好處。”
謝海塵知道這只是段楚奕故意這麽說的，大概是想賣自己一個人情，看起來好像是對他很好的樣子，想讓他感激他的恩惠。
但實際上并不是這樣。
資本圈講究的是資源的互換，見面先發名片，看看公司和title，如果有價值才會交往，沒有價值的話那名片不過是廢紙一張，一散會也就扔了了事。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有效社交”，但這也無可厚非，大家都很忙碌，只有資源對等才能平等對話。否則都不在一個level上，不進無法拓展社交，還會被人看輕。
謝海塵知道自己去這一趟無非就是去觀摩，段楚奕就是想營造出一個他本人非常高大上的形象來。可惜的是，他不是初出茅廬的年輕人了，他不會輕易被騙了。
謝海塵說：“他們都距離我太遙遠了，我還是從底層做起比較踏實。”
段楚亦有些意外得看了他一眼，謝海塵低頭看會議介紹，他這會兒才有時間和心力去看湛廣連的介紹。
國外頂尖大商學院本碩連讀，畢業後在華爾街投行工作，三年前回國進入父親的集團公司，并成為了集團母公司第二大股東。
無論是學歷還是工作經驗，都是華麗麗金燦燦，他像是雲端上的人，遙不可及、高不可攀。
大概是因為他的目光在湛廣連這裏流連的太久，久到段楚奕都發現了。
他偏頭看了一眼，不屑一顧的說：“這種人就是天生的贏家，我們和他是沒得比的。”
謝海塵問：“為什麽這麽說？”
段楚奕笑道：“他們這樣的人，是贏在起跑線上的，會投胎呗。”
這話，段楚奕當年也對謝海塵說過，那時候說的是他，現在說的是湛廣連，口吻都是一樣的酸溜溜。
他以為湛廣連所有的成就都是因為投胎投的好，輕而易舉的否認了他所有的努力。
典型的鳳凰男思維，狹隘又偏激。
謝海塵說：“但是他考上這樣的學校，還有挺有本事的吧。”
段楚奕說：“畢竟從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和我這樣的出身不一樣，哦，我忘了，你也是國外名校說是畢業。”
謝海塵聽得出他話語中的嫉妒和輕蔑，心中冷笑，“段總，你也是名校出身，不要妄自菲薄。”
段楚奕道：“不是我妄自菲薄，而是他們那樣的人看不上我們罷了。”
謝海塵确實有些好奇，問道：“發生什麽了嗎？”
段楚奕說：“上一次我們有一個非常不錯的股權項目，投資人非常多，但是原股東能轉讓的股權數量有限，原本定的是我們，但是人家愣是把我們擠出去了，連溝通的機會都沒有。之所以這樣，不過是因為湛鑫集團的名頭罷了。”
謝海塵覺得很好笑，明明是自己實力不夠，還要怪湛廣連，真是有意思。更何況他一個小公司比不過背靠集團的投資機構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人家融資方也不是傻子。
……
交談間已經到了高峰論壇召開的酒店，段楚奕停好車，兩人一起到了會場。
謝海塵和段楚奕的被安排在第五排，他看到湛廣連坐在第一排。
進門的時候湛廣連看到他跟在段楚奕身邊，稍微有一點點驚訝，但是這個驚訝太輕微了，如果不是一直在觀察他的人，很難發現他的表情。
但湛廣連的秘書是個例外，譚玥問道：“老板，怎麽了？”
湛廣連說：“沒事。”頓了頓，他又說，“段楚奕坐在哪裏？”
譚玥張望了一下，說：“第五排。”
湛廣連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麽。
論壇很快開始，謝海塵聽的心不在焉還挺困，直到湛廣連上去講話，他才精神了點。
湛廣連一上臺，謝海塵就覺得不僅僅是他，現場大部分人都一改剛才的困倦，精神了起來。
就連主持人都打趣這是因為湛廣連年輕又帥氣的緣故，謝海塵忍不住輕輕笑了笑。
湛廣連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臉上也沒有笑意，他的發言相較于前面幾人來說更精煉，也更簡短，但他幾乎是全程脫稿且邏輯清晰嚴密，發言一結束，現場就掌聲雷動。
段楚奕翹着二郎腿，不屑的哼了一聲，很是不把湛廣連放在眼裏。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看到有妹紙提出小塵自己去做這些事情會比較膈應，确實也是的，所以他自己也很懷疑自己，因為是人物情緒走向推動劇情的嘛，所以我就不劇透了，大家往後看看哈。
另外我的微博就是筆名哈，大家如果有興趣可以關注一下，一般會有新文的預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