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周池小學時跟他爸周厲學過兩年自由泳，之後每年夏天都會保持練習，所以游得還不錯，兩個項目分別拿到了一面銅牌和一張第五名的獎狀，附五十元獎金。
小狗得獎了當然要獎勵一下，時間還早，鐘霖騎着自行車過來接周池，帶他去附近商場吃了頓麥當勞，然後到頂層的游戲廳兌了兩百個幣，玩到晚上八點多才一起回家。
兩人的家離不遠，還是鐘霖騎車，先送周池回去。
周池的興奮勁兒還沒過，一手抱着用獎票兌來的大兔子玩偶一手環住鐘霖的腰，傻裏傻氣地迎風大喊：“鐘霖哥哥，我今天好開心！”
鐘霖大概是笑了，貼着周池側臉的後背悶悶震動，但沒回話，周池就踩着腳踏站起來，一把摟住他鐘霖哥哥的脖子湊近問：“鐘霖哥哥開不開心呀嘻嘻。”
微甜的小蒼蘭香隐約傳來，omega柔軟溫暖的身體緊貼在肩背上，讓鐘霖又感覺到下午打視頻電話時那一陣燥熱難耐，連撲面的涼風也無法消減分毫。
“拿獎的又不是我，開心什麽。”他故意淡淡道。
“那可以替我高興嘛，”周池摟得鐘霖更緊，說話間嘴唇擦過alpha的耳廓，像不經意的親吻，“和我一起玩不開心嗎？”
鐘霖嗯了聲，偏過頭想叫周池坐好的時候，被兩瓣唇親到了側臉。
……啊。
鐘霖那一刻想的是，原來小狗的唇這麽軟。
自行車晃了一下，鐘霖轉回去控着車把，忘了剛才想說什麽。
不過周池自己老老實實坐下了，之後一路都只抱着鐘霖的腰安靜坐着，沒再趴到他背上騷擾他。
到周池家樓下，鐘霖單腿支地等周池下車，看小狗抱着快把臉都擋住的玩偶跟他說再見的樣子，沒忍住笑了笑。
“幹嘛。”周池努力探出頭，露出還微微紅着的臉，瞪他，“笑得這麽開心，剛才是不是騙我的呢？”
鐘霖看了周池一會兒，很快就收起笑了。
“你贏比賽你開心就行，管我開不開心幹什麽？”
這話說得好沒道理，也好難懂。
開心明明是兩個人的事啊，怎麽能不管另一個人開不開心呢。
周池苦惱極了，整整一周都在想這個問題，越想越慌張，甚至感覺鐘霖哥哥因為不開心都開始對他愛答不理了。唯一安慰的是鐘霖好像也沒搭理別人，每天放學去體育場練長跑和跳高，有beta或omega過來搭讪，鐘霖都不回話，只招一下手，周池就會乖乖抱着書包跑過去給他遞水壺，順道給那些想勾搭他鐘霖哥哥的人一個警告的眼神。
周五周六兩天舉行校運會，重點班的同學照例走完開幕式過場就溜回教室寫作業，只零星幾個有項目的坐在大本營等，多半也都抱着本習題冊在刷題。
鐘霖今天有兩個項目，跳高和跳遠，不用參加的周池跟着他到處跑，充當啦啦隊兼後勤人員，一邊給鐘霖加油打氣一邊偷偷用手機拍了許多照片。
“那個帥哥哪班的？”
“腿好長啊，有一米八幾吧。”
“你看他剛才過杆的時候……啊啊，看到沒，有腹肌哇！”
“看到了看到了，快拍他！”
“太帥了救命……”
周池被擠在圍觀的人群裏聽他們議論鐘霖，心裏又是驕傲又是冒酸氣，恨不能把這些人的眼睛都蒙住不給看。
“他比完下來了，走走走，去要個微信呗。”
兩個女生從周池身邊擠過去，後頸都貼着阻隔貼，顯然是omega。
周池立刻警鈴大作，直直跟着那兩人追過去，但人實在太多了，還是晚了一步，看見鐘霖神色溫和地在和她們說話。
“手機沒帶，在包裏。”鐘霖正好轉頭看來，朝周池伸手，“拿一下手機。”
周池拉開書包掏了會兒，給鐘霖遞過去已經解鎖的手機，鐘霖面不改色接了，點開微信讓兩個女生加上好友，等人離開才把手機還給周池，挑眉笑：“這是我的手機嗎？”
周池今天跟了一路，嫌麻煩就只背了鐘霖的書包，自己的東西也都放在裏面。
“……我的。”周池說，“哥哥喜歡她們嗎？”
鐘霖說：“不喜歡。”
“那就不用加她們，”周池給自己找善解人意的借口，“我替你擋了。”
鐘霖哦了一聲：“那我喜歡的就加？”
周池瞪大眼：“哥哥有喜歡的人嗎？”
鐘霖說：“你覺得呢。”
周池不敢覺得，他覺得自己快哭了。
鐘霖沒再說話，領着人回大本營，問周池喝不喝汽水。
“我……我去買。”周池站起來，“你要喝什麽呀。”
鐘霖說可樂，周池點點頭跑走了，回來只拿着一罐可樂，冰得手指通紅，眼眶也紅，把可樂遞給鐘霖。
“你不喝？”鐘霖拉他在身旁坐下，單手揭開拉環遞過去，碰了碰omega不知是委屈還是生氣而微微鼓起的臉，“怎麽這麽愛哭。”
“誰哭了。”周池搶過猛灌了一口，又塞回鐘霖的手裏，“一點兒都不好喝，你自己喝吧。”
說完用餘光留意着，直到鐘霖也含住他剛碰過的位置喝下可樂，才氣順一些。
有喜歡的人怎麽了，他還間接接吻過呢。
可鐘霖今天好像就跟他過不去了，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道：“這麽在意，不問我喜歡的是誰？”
周池眼眶又變紅，立刻別過臉去，捂着眼很生氣地說：“我不想知道！”
“笨。”鐘霖往後靠在臺階上，望着遠處天邊橘紅色的霞晖，低聲道，“如果是你呢。”
周池還在迷糊：“什麽是我……”
“我喜歡的是你。”鐘霖說。
周池愣住了。
“所以要不要和我在一起。”鐘霖繼續道，語氣也很随意，仿佛只是在談論晚飯吃什麽菜，“不在一起的話，以後也別做朋友了，當陌生人吧。”
周池被這一句接一句砸得暈乎乎，腦子宕機似的，很久才結結巴巴地問：“為、為什麽，不在一起，就要當陌生人？”
“因為我喜歡你，就會想親你，聞到你的信息素會勃起，會想對你做生理課上教過的那些事。”鐘霖說，“再保持這樣親近的關系，哪天我控制不住強迫了你，你會恨我的。”
周池立刻猛搖頭：“怎麽會呢，我不會……讨厭鐘霖哥哥的。”
恨這個字對他來說太沉重了，他甚至要換成另一個詞，才能對鐘霖說出口。
“你不讨厭，那喜歡我嗎？”鐘霖看着他。
周池只猶豫了一瞬，鐘霖就作勢起身要走，急得周池連忙抱住鐘霖的手臂，挽留一樣說了好多好多遍喜歡。
“哄我呢？”鐘霖似笑非笑，眼神卻冷，顯然并不相信他，“你想清楚再說。”
“沒有……不是哄你的。”周池巴巴地抱鐘霖更緊，“我真的喜歡，喜歡鐘霖哥哥。”
鐘霖低頭看，omega那雙瞪大的圓眼又擠出了一些可憐的眼淚，總是逼人心軟。
“行。”他抓起地上的書包，帶周池離開，“那就證明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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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掉小狗倒計時……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