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能摸一下你的頭發嗎?……

樓筱喝完熱牛奶刷完牙, 人都鑽進被子裏了,系統還在哭。

樓筱閉上眼,問:“我好困, 你能稍微降低一下音量嗎?”

系統哭聲一頓, 抽泣着降低了自己的音量。

樓筱任由自己大腦放空, 将睡未睡之際,系統抽抽搭搭地問:【宿主大人, 您都、您都不問問我為什麽會哭嗎?】

睡意被系統的電子合成音所驚擾, 樓筱艱難地睜開眼,翻了個身:“等你哭夠了, 自然會來告訴我,沒必要上趕着安慰你。”

系統非常難過:【宿主大人好無情。】

樓筱還能更無情點,她說:“我也不是對誰都這樣。”

果然系統更加難過了。

但就像樓筱說的, 系統一定會把原因告訴樓筱,只為讓樓筱知道, 又有一處劇情發生了改變,它又離被銷毀進了一步, 這樣日後賣慘求樓筱幫忙的理由也能更充分一點。

【宿主大人還記不記得書中有關練望舒的劇情?】系統問。

樓筱一聽與練望舒有關, 剩下的困意盡數散去:“記得,他怎麽了嗎?”

系統抽了抽鼻子:【按照原書劇情, 練望舒将在明年跳級參加高考,随後進入職業電競圈, 在女主打臉的時候提供助力——這段劇情之前, 他需要獲得家裏人的支持。】

樓筱皺起眉頭:“難道劇情出現偏差, 他家裏人又不同意他去打職業了?”

系統:【那倒不是,他的姐姐練晨星有好好走劇情,目前已經弄清了練望舒的真實想法, 也願意為了弟弟回家,幫男主打理家業——後續男主能騰出時間追求女主,也是多虧了這位,不然男主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哪裏有時間追妻。】

樓筱:“那不挺好,你哭什麽?”

系統悲從中來:【問題是、問題是練望舒他沒有像書裏寫的那樣,選擇跳級參加明年六月份的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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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筱:“……哦。”

系統幽幽道:【根據宿主的生理體征分析,您在高興。】

樓筱笑着道:“确實很高興。”

系統問樓筱:【宿主大人,您真的沒有和練望舒在一起嗎?你們之間,真的沒有超越友誼的感情嗎?】

根據數據顯示,除非練望舒與學校裏的誰産生了超越友誼的感情,不然這段劇情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偏差。

系統拿着資料篩來篩去,發現也就樓筱有這個嫌疑。

知道不是什麽壞事,樓筱打了個呵欠,困意上湧:“當然沒有,你作為系統,難道看不出來嗎?”

系統含着淚:【系統只能根據數據和資料,對每個角色的行為進行預測,數據內容包括且不限于每個角色的言行舉止、生理體征,以及他們的社交情況。但有關角色的情感,管理局并沒有研發出現成的檢測手段,只能通過綜合數據進行推測,系統會配置拟人核心,也是為了更好地推測人類的情感。】

【本系統……我還不具備推測出你們是否喜歡對方的能力。】

“所以只能通過詢問,檢測我有沒有說謊,好确定我和練望舒之間是否是戀人關系。”樓筱一語道破系統的小算盤。

系統又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它哭自己命苦,怎麽選了這麽一個恐怖的宿主,每次都能精準地猜中它的想法,同時也在宣洩自己崩潰的情緒——

程序報錯不可怕,可怕的是它找不到bug。

方才樓筱否認自己和練望舒之間有戀情時,系統不曾檢測到樓筱在撒謊,既然如此為什麽還是會出現偏差?為什麽?!

可憐的系統忘了,當色盲說天空不是藍色時,也沒有撒謊,但天空确實是藍色的。

樓筱閉眼,準備入睡,還提醒系統:“安靜點。”

系統不得不降低音量,并乞求樓筱:【宿主大人,偏離的劇情越來越多,日後要是再出現需要糾正劇情的地方,您能幫幫我嗎?】

樓筱将被子蓋過嘴巴,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不是說過了嗎,不會讓你的完成度低于百分之六十的。”

至于能超過百分之六十多少,随緣吧。

樓筱陷入夢鄉,第二天就跟平時一樣上學放學,回家做完作業就打會兒游戲。

不同的是她開始放更多的心思在學習上,睡前和上下學路上都會背背單詞,記記公式,在掌心默寫考試範圍內的古詩詞和文言文,有不懂的題目也會去問老師和練望舒。

但活動課的時候她卻一改常态,不再讓顧思思遷就自己,而是主動去找顧思思,陪顧思思參加十二班的集體活動。

期末考試,樓筱的成績總算有了B層班學生該有的樣子。

領回成績單那天,樓國棟還特地做了一桌大餐獎勵樓筱。

慕冬陽也給樓筱轉了筆錢,因為慕冬陽用的是轉賬功能,能清楚看到數額,樓筱對着手機眨巴眨巴眼,跑去慕冬陽房間提醒她:“姐,你多打了一個零。”

正在電腦前寫稿子的慕冬陽轉過身,招呼樓筱到她身邊,然後打開了她在Y站的後臺,讓樓筱看之前那個上了音樂區榜首,并且霸榜兩周的視頻掙了多少收益。

樓筱一看,發現收益額和慕冬陽給她發的轉賬數額十分接近。

慕冬陽:“這筆錢本來就是你的,我不過就是給你補了個整數。”

樓筱萬萬沒想到自己高中還沒畢業就掙到了人生第一桶金,她收下這筆錢,感覺非常新奇,同時也松了一口氣——

給顧思思買禮物的錢有了。

顧思思明年休學,好準備出國的事宜,因為生日就在放寒假後不久,所以顧思思打算在生日當天舉辦一次聚會,把認識的小夥伴跟同學都請來,算生日宴,也算餞別宴。

往年顧思思的生日都是她自己約人出來吃吃喝喝,今年她外公特地找了人去籌備,因此辦得格外隆重。

據說就連司儀,都是請的明星來擔任。

戴思安是顧思思的大表哥,他知道外公還請了關系一直不錯的練家,但由于之前傳過顧思思和練席訂婚的謠言,戴思安專門和練席打了聲招呼,讓他別來,叫他弟練望舒過來就行,免得又傳出什麽流言蜚語。

顧思思生日當天,戴家專門叫人開車來接樓筱,樓筱拿着禮物上了車,一路前往顧思思外公家。

兩個半小時後,車子抵達目的地,樓筱因為暈車被顧思思拉去休息室休息,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從休息室裏出來。

顧思思作為主人公,自然不可能一直在休息室裏陪樓筱,所以樓筱出來時是一個人。

她循着來時的記憶走過長長的走廊,找到了下去的樓梯。

可她并不知道舉辦生日宴的地方在哪,碰巧她又在一樓遇到兩個衣着妝容堪稱靓麗精致的女人,就上前去向她們問路。

那兩個女人的視線在樓筱身上轉了個圈,随後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對樓筱說:“我們怎麽知道,你去問別人吧。”

說完就越過樓筱,朝樓梯走去。

拉開距離後,那兩個女人語帶不屑地小聲議論起來——

“我知道顧家大小姐有請她同學來,但也沒必要連不是我們這個圈子的也一塊請吧。”

“年紀小嘛,長大點就懂了,階級不同是有壁的,硬融沒用。”

“也可能是缺愛呢,不然怎麽會巴巴地跑回戴家,一定是在她爸那待不下去了。”

兩人壓着聲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直到——

“讓開。”

迎面從樓上下來的少年絲毫沒有要禮讓的意思,開口就叫兩位女士給他讓路。

兩個女人見過少年,在齊少攢的局上,就是這個少年一言不合砸了桌上的酒,在一衆尖叫聲中将齊少摁在沙發上,另一只手裏還握着尖銳的碎酒瓶,把周圍看好戲的所有人都給吓傻了。

當時根本沒人敢上前去攔,因為少年雖一身戾氣,但卻并未顯得有多激動,骨子裏透出來的危險氣息愣是震住了全場,令人印象深刻。

對那副畫面心有餘悸的兩個女人立刻側身讓開了路,其中一個還扶住了樓梯扶手,免得腿軟踩不住腳下十三厘米的高跟。

少年走下樓梯,徑直朝方才跟她們問過路的女孩走去。

女孩聽到腳步聲回頭,看見少年後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一定是吓傻了——兩個女人同時想道。

或許是想看女孩被少年無禮對待的場景,她們并未馬上離開,但因為離得遠,她們都沒聽見,女孩看到少年後的第一句話是——

“你把頭發染回來了?”

樓筱看着眼前一頭黑發的練望舒,定定地,錯不開眼。

曾經她想過,練望舒看起來那麽吓人,究竟是因為發色太嚣張,還是因為眼神太兇,現在她知道了,和頭發是有點關系的,但又不是完全有關系。

如果說銀灰色頭發的練望舒是外放的銳利,那黑色頭發的練望舒就是內斂的危險。

反正都不是好惹的樣子。

因為不是在學校,練望舒沒穿校服,且還穿得挺正式——黑色的襯衣,藍灰色的暗紋馬甲,黑色的西裝長褲。

一身靜谧深邃的暗色調,看起來完全不像個高中生。

練望舒被樓筱看得渾身不自在,很想擡手捂住樓筱的眼睛,但他忍住了,他回答樓筱:“頭發長長了,我姐說只有發根是黑的不好看,逼我全染黑了。”

幹得漂亮!樓筱對素未謀面的練晨星報以十二萬分的贊賞。

“我……”樓筱伸出蠢蠢欲動的雙手,問:“我能摸一下你的頭發嗎?”

練望舒果斷拒絕:“不能。”

“哦。”樓筱難過地放下手,輕聲嘆息:“我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在你染回黑發前和你拍照張,遺憾死了。”

練望舒不喜歡樓筱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他不耐煩道:“有什麽遺憾的,又不是再也不能染頭發了。”

樓筱:“再染多麻煩,還傷發根,萬一染禿了怎麽辦?”

練望舒:“你再貧一個試試。”

樓筱一點不怵他:“但如果,你要是願意讓我摸一下你現在的頭發,我心裏的遺憾應該能稍微平複一點。”

練望舒對上樓筱滿含期待的雙眼,發自內心懷疑對方就是來克他的——

“……就一下。”

樓筱迫不及待地點頭答應:“嗯嗯嗯!”

那兩個女人還杵在樓梯上,等着看熱鬧,結果卻眼睜睜看着桀骜不馴的練家小少爺朝那個衣着打扮要多普通有多普通,普通到仿佛走錯片場的女孩低下頭,還微微傾了傾身,縱容女孩把雙手覆到了他好好打理過的頭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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