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布魯斯留不得!
半夜,師棹做了個夢。
夢裏是雄父凱撒牽着銀發藍眼的小男孩,孩子看起來很羸弱。
凱撒摸着男孩腦袋,慈愛地說:“明明比佛格列還大三歲,怎麽沒有他高呢?去吧,去和他玩。”
小男孩便松了手,拉着同樣是孩童容貌的師棹跑起來。
他們在花園中嬉鬧,鬧着鬧着就抽長了身形。
銀發少年笑:“我新學了曲子,拉給太子殿下聽。”
《夜莺》婉轉入耳,師棹如聽仙樂。
接着畫面轉動,他看見自己拿着詩集,有些害羞,話也說得磕磕絆絆。
“那、那個,我寫了本東西送給你。但是你現在先不要打開,回去再看……我……等你的答案……”
銀發青年愣住,顯然猜到裏面的內容,接過詩集時指尖不小心觸碰,兩個人都紅了臉。
然後光線忽然黑了下來,天上星辰萬古,他們擠在狹小的帳篷裏。師棹摟着銀發藍眼的美人,自己似乎有怒意。
“陛下,要不算了吧……”懷裏的人面露憂色,“不要和卡爾起沖突……”
“我非你不娶!他憑什麽給我安排別人?!”師棹聽見自己低吼,“不能私奔就生米煮成熟飯,我們先去登記!管不了了!”
“好。”銀發青年和他擁吻。
他清楚看到自己的臉,那是屬于雄蟲的堅毅輪廓和英俊外貌,這幅好看的皮囊和他融合,記憶排山倒海将他席卷。
夢裏的人力氣很大,師棹感到不能呼吸,好像被扼住脖子,有苦澀的液體從嘴裏灌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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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棹睜開眼,一張臉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吓一大跳,把味道實在不怎麽樣的東西咽了下去。
沃斯特坐在蟲帝身上,看樣子是雌君喂的。
“大半夜的你在做什麽啊!”蟲帝有點起床氣。
“陛下!”卧室外守夜的護衛換成了某只年輕雌蟲,聽見裏面聲音不對趕緊闖進來護駕。
結果就看見雌君露着後背坐在陛下身上。
啊,這……
麥斯打了個瞌睡,反應比雌蟲護衛慢半拍,早已經琢磨透這兩位主子在卧室的風格。
想拉住護衛時已經晚了。淦啊,護衛隊的人都這麽莽的嗎!
麥斯感到有一絲絲絕望。
年輕雌蟲連雄蟲的手都沒拉過,哪見過這種場景?當時就吓愣住。
“看什麽!”麥斯趕緊按住他的腦袋把臉別過去。
“屬下以為是有刺客,原來是誤會,請陛下恕罪。”麥斯說完,趁着蟲帝睡意朦胧不大清醒,趕緊溜了。
“沃斯特你趕緊下來!”
“不是雌君,是您和雌君的忠實守護者·阿倫。”沃斯特微笑着說。
師棹揉揉太陽穴,“布魯斯呢?”
沃斯特湊近師棹,壓低了聲音,“我把他殺了,屍體就在那邊。”
順着他指的方向,師棹看見寶藍色宮廷制服被人用剪刀剪了個破洞。
師棹憋住笑問:“為什麽?”
沃斯特神情嚴肅:“作為雌侍就要清楚自己的地位,只是為皇族繁衍而存在,不能對蟲帝動心,更不能分得雌君的寵愛。”
“很顯然他已經僭越……所以布魯斯留不得!”
這樣會消失一個人格嗎?師棹想。
如果藥物不管用,就嘗試讓沃斯特的其他人格都對自己動心,讓阿倫把精分出的人格全部殺掉。
最後再想辦法讓阿倫消失,沃斯特的病不就好了?
“你會對我動心嗎?”師棹靠着軟墊去拉沃斯特的手,結果被他打開。
“不會,我忠于雌君。”沃斯特從師棹身上翻下來,坐在床前地毯上。
“我有3021位雌侍,除去你還有3020個,他們都愛慕我,你把他們都殺了吧~”
沃斯特冷笑,“我雖然是個殺手,但也有職業操守,我會去核實的。”
“所以,寶貝,你到底喂了我什麽啊?”
師棹有點擔心,雖然知道沃斯特不會害自己,但他現在的精神狀态太不穩定,不會胡亂喂什麽奇怪的東西吧?
“男德沖劑。”
“哈啊?”師棹不解。
“喝了它您只能對雌君有反應,對其他雌侍根本不行。”沃斯特坐在床前目不斜視。
卧槽……
師棹猛地掀開被子看看褲.裆,東西還在,但能不能用就不知道了。
有種不好的預感。
早晨起來得去找漢克看看,做個體檢,然後為沃斯特複查。
“寶貝,咱們趕緊再睡一會兒。”訂好計劃,師棹困勁兒又上來了。
“您自己睡吧,我會守護好您和雌君的愛情。”
師棹有些傷感,床上少個人,被窩都涼了。
好在已經學期末,沃斯特的課都上完了。
監考閱卷也用不着他,除了幾個研究生在實驗室,其他學生放假回家。
師棹吃過早餐,對沃斯特道:“我們要出去一趟。”
“陛下稍等。”沃斯特神神秘秘,拿着和他衣服根本不搭的背包往花園走。
“你幹嘛?”師棹好奇,看着雌君找了個角落挖坑。
“處理屍體,把布魯斯埋了。”沃斯特挖好坑,從包裏掏出被剪破的寶藍色衣服放進坑裏。
師棹嘴角抽搐,“這是我的包吧……你用我的包裝‘屍體’?”
“不然呢?”沃斯特沒好氣道,“誰讓您招惹他?”
“好好好,我的錯。”蟲帝吃癟,從媳婦手裏拿過鏟子幫他埋土。
粉色的玩具塑料鏟看着眼熟,但也太難用了,一次填不了多少。
“你既然要埋屍,怎麽不找個襯手的工具?”師棹吐槽。
沃斯特洋洋得意,“因為要僞裝,用這個不會引起杜爾菲懷疑。”
大教授就是不一樣,即使精分也依舊嚴謹!
杜爾菲在皇宮前殿等候多時,看着師棹拉雌君走出來,趕緊行禮。
“陛下,穿梭艇都準備好了。”
師棹點點頭,拉着沃斯特往外走。
沃斯特将手甩開,擋在杜爾菲和蟲帝之間。
師棹:“?怎麽了?”
沃斯特警惕地看看杜爾菲,小聲說:“他離您太近……”
“寶貝,他是我的護衛長,不是壞人。”師棹有點難過,沃斯特的這個人格病得不輕。
“我知道你們是好友,但請您為了雌君,和他保持距離。”沃斯特說。
師棹明白了,趕緊解釋:“我們都是雄……”
“雄蟲也有可能和雄蟲産生愛情,陛下,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師棹看了看身後的杜爾菲,忠心耿耿又虎不拉幾的,還時不時會傻氣。
杜爾菲,絕對不可能。
在漢克的診室,師棹先進行體檢,結果顯示各項指标正常。
“他大半夜喂了我什麽,能查不出來嗎?”蟲帝有些擔心。
漢克撒起謊來也不臉紅,“是營養補劑,之前由于您頻繁寵幸雌君,所以微量元素值低,現在已經恢複正常啦。”
“可……”師棹還是不放心,憋紅了臉重複着沃斯特那些羞恥的話。
“他說我只能對着雌君有反應,對其他雌侍不行……所以我要不要去雄蟲專科檢查……”
“我不會萎吧?”蟲帝終于問出自己最擔心的話。
“絕對不會!”漢克打包票。“我既是醫生也是雄蟲,我懂~再說了,您也沒有別的雌侍呀。”
你懂個錘子。師棹翻個白眼。
“之前給雌君開的藥都吃完了,但他就是不見好轉。你在坑我吧?”
“欺君之罪可是要被流放廢星的!”蟲帝想到媳婦人格分裂起來陰晴不定就無比煩躁。
漢克趕緊賠笑,“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想要徹底好起來沒有那麽快,我再給您開點別的藥,搭配着吃。”
輪到沃斯特檢查身體,師棹想在一旁陪着,被沃斯特趕了出去。
“您看上雄蟲醫生了?這都要跟着?”沃斯特,不,蟲帝與雌君愛情的忠實守護者阿倫問。
“您難道要搞雄雄戀……”
“他比我叔叔年紀都大!”師棹被沃斯特的話氣到跳腳,又想起醫生交代要順着他,砰的一聲關上門出去了。
沃斯特恢複了斯文儒雅,問漢克:“陛下這次的檢查結果怎麽樣?”
漢克不敢欺騙:“腦部記憶區域正在恢複,可能是因為您不斷重複以前回憶的原因。”
“您大半夜喂給陛下的藥引起懷疑,被我糊弄過去了。我把藥換成熏香的形式,這樣或許更方便。”
沃斯特:“可以。”
師棹感覺雌君檢查了好久,一開始還能在候診室坐着等待,後面就來來回回走動。
會不會是沃斯特的病情更嚴重了?還是說漢克不老實……要對沃斯特做什麽?又或者是沃斯特懷孕了?
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雌君終于出來了。
師棹三步并做兩步上去,拉住沃斯特問:“沒事吧?”
沃斯特将手抽出來,“我好着呢。”
他越這樣說,師棹就越擔心,将漢克拉到一邊問結果。
漢克把助理取好的藥拿給師棹,“沒事,雌君注意睡眠保持好心情,遵醫囑服藥就好了。”
回到穿梭艇,師棹掏出漢克給的東西。
像蚊香圈一樣,“每晚點一盤……”師棹念着單子,還有其他種類。
“鋅硒綜合口服液,維生素複合片……雄蟲威♂猛快樂丸……?”
好像有奇怪的東西混進來。
“你開的什麽?”師棹和漢克視頻,指着藥問。
漢克道:“像蚊香一樣的才是藥,其他……是醫院周年慶搞活動回饋病號的贈品~”
師棹悲憤地想,看來沃斯特晚上真給自己吃了什麽。醫生為了顧及蟲帝面子,都不肯直接告知真相,而是以贈品的方式開藥。
漢克是個體貼病人的好醫生。
只是傻老婆,你後半輩子的幸福怎麽辦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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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沃斯特:陛下,好好服藥叭♂~微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