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play和回憶
酒會進行到後面,大家意興闌珊,沃斯特陪雄主在天臺吹風。
師棹膩歪在雌君身邊,如同一個手臂挂件。
“有你在我身邊,真好。”師棹說。
沃斯特心中被觸動,他的記憶穿回過去。
十年前,凱撒和歐文出殡,十五歲的蟲族太子不吃不喝,亦不哭泣,他只是呆呆坐着,像尊雕塑。
“佛格列殿下怎麽如此冷血?”“這孩子,心是石頭做的啊……”
元老院的貴族竊竊私語,沃斯特卻知道,大悲無淚,被強烈的悲痛擊倒的時候是哭不出來的。
直到雄父和雌父入葬,佛格列蒙在被子裏嚎啕大哭,沃斯特只是靜靜坐在床邊。這時候的佛格列不需要安慰,只需要發.洩。
哭完從被子裏出來,沃斯特摟住佛格列,輕撫他的額發。
佛列格紅着眼睛說:“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自此之後,佛格列不再哭泣,亦不曾流露出脆弱的神情。他在卡爾的扶持下繼承蟲帝之位,韬光養晦。
“你想什麽呢?”師棹見他若有所思,便問。
“沒有。”沃斯特笑着說,今夜他可是本,應該主動點。
沃斯特輕吻蟲帝,他身上除了原本的清香,還帶着香槟酒的甜味。
酒精作用下,氣氛開始變了。
沃斯特往後躲,被師棹用手攔住,将他擋在護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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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在天臺。”沃斯特羞赧。
“以天為蓋,以地為席!”師棹說,想想就好赤雞。
“這不好吧……”風情大美人有些為難。
師棹被逗笑,在沃斯特的薄唇上輕啄,“逗你的啦~我知道有個地方~”
他拉着沃斯特回了室內,在宴會廳走廊盡頭有個狹小的雜物間。
師棹從貨架上找到個軟墊鋪在地上,讓沃斯特能舒服點。
兩個人的禮服十分繁瑣,蟲帝站着脫得手忙腳亂,跪地的雌君幫他把皮帶解了。
師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寶貝,你聲音要小點。”
沃斯特仰起頭,皮膚被浸染上緋紅,他擦了下唇角,狡黠如狐:“您都把我的嘴堵住了,我怎麽發得出聲音呢?”
使壞似的攀住雄主。
“唔……!”觸電的感覺從後腦勺向脊背竄過,師棹沒忍住叫了聲。
“什麽動靜啊?”門外有參加酒會的軍雌,注意到雜物間異響。
“你鎖門了嗎?”師棹小聲問。
“這裏又不是陛下的卧房,我肯定會鎖門的。”沃斯特說。
“咔……”門把手被轉動兩下,師棹大氣也不敢喘,推開沃斯特想穿衣服,沃斯特故意不放開手。
門沒打開。
另一個軍雌将同僚拉走,“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不外乎是哪個侍衛或者仆人在……你們是不是都沒沾過葷啊?”
“也是……”
門外腳步聲遠了,師棹松口氣。
“小壞蛋~”蟲帝咬牙切齒,将沃斯特拽起來,讓他趴在桌上。
有的人表面看着一本正經,背地裏卻這麽豪放,真·斯文敗類。
“看我不好好教訓你!”蟲帝發誓要讓戲弄他的雌君付出代價!
“咔叽”門開了。
麥斯無語,“你送我東西就送,有話就說,幹嘛非得找個沒人的地方?”
杜爾菲害羞,“因為像鄭重其事說啊!有外人在……”
兩人打開燈,就看見地上散落一堆衣服,蟲帝背對着門,身前桌子上……?
“其實、其實我在換衣服!!!”師棹超大聲,理直氣壯到自己都信了。
饒是反應慢板怕的杜爾菲也知道發生了什麽,趕緊道:“請陛下繼續!屬下馬上走!”
“不是鎖門了嗎?!”師棹哀嚎。
麥斯悻悻地将鑰匙放在旁邊貨架上,“屬下……有鑰匙。但是現在沒有了!請您繼續!”
雜物間的門重新被關上,師棹已然沒了興致。“酒宴差不多散了,咱們還是回寝宮吧。”
沃斯特捂嘴輕笑:“也是,畢竟寝宮更安全。”
師棹幫沃斯特整理好衣服,“你這樣和我玩鬧,就不怕被阿倫殺死嗎?”
他其實挺喜歡本的,如果沃斯特的主人格在床上能和本一樣就好了。
沃斯特說:“我愛的是陛下的體力,和您只走shen,不走心~阿倫不會殺我。”
啊,紮心了……
“雌君愛陛下愛的要死要活的,又不缺我這個~”“本”說。
這句話如一盆冷水,直接澆在師棹頭上。
沃斯特愛佛格列,愛的要死要活,這和他有什麽關系。
想到這些師棹忽然垮掉,聲音小小的,“那雌君……是更愛失憶前的陛下,還是失憶後的陛下?”
沃斯特注意到雄主情緒低落,思忖是不是回憶起什麽,便道:“雌君對陛下始終如一,自然是都愛了。”
哼,都愛。
不知怎麽的,鼻尖泛酸,心頭像被猛地掐過。
師棹再度擡頭,眼眶中有淚水打轉。
他一定會做的比原主好十倍、百倍,不,是千萬倍!他要讓沃斯特愛上真真正正的自己。
那時候,他再和沃斯特坦白,說自己是穿越者。現在,他真的沒有勇氣說這些。
麥斯的鑰匙攥進手裏,紮的手生疼。
晚上,沃斯特再度點燃熏香。
馥郁的香氣中,師棹沉沉睡去,好像置身幻境。
他看見自己爬進機甲操作室,沃斯特在修撿機甲。
“你說過,有些話等我大學畢業之後才能說,現在我已經畢業了。”佛格列坐在副駕駛座上。
沃斯特還在忙,像看小孩似的笑:“陛下和我說什麽?”
“我愛你,請你成為我的雌君。”佛格列掏出戒指,“我知道這很突然,但,我真的愛你很久了。”
沃斯特頓住,将手中的工具放好,又把手擦幹淨,沒有表态。
佛格列急了,“我不是開玩笑!我用整個星系做聘禮,而且保證只擁有你一個!”
沃斯特重新戴好金絲眼睛,将卷起的袖子放下。“卡爾殿下是不會同意的,我小時候,他就不喜歡我。”
“你要結婚的對象是我,不是他。所以……你喜歡我嗎?”雄蟲羞澀又惶恐,生怕聽到自己不能接受的答案。
“您湊近一點,我悄悄說。”沃斯特的臉被熒光屏映得很亮,眼中有東西在閃。
佛格列從副駕駛座挪了下,臉上有溫潤的觸感,帶着那個人好聞的氣息。
“這就是我的答案。”沃斯特說。
佛格列摸着臉呆了幾秒,而後反應過來,扳過沃斯特的腦袋,對着薄唇印了上去。
年輕的雄蟲沒有經驗,只是笨拙地表達自己的愛和歡喜。
“我去通知叔叔,讓他準備婚禮。”
“我要讓整個星際都知道,我要娶你!”
佛格列無比興奮,沃斯特溫柔看着愛人笑鬧,将左手伸出來。“陛下,您忘了什麽事情?”
佛格列回過神,把戒指掏出來,戴在沃斯特中指上,“這個是訂婚戒指,等到婚禮儀式再送結婚戒指!”
……
師棹睡得很不安穩。這些是原主做的,不是他做的,和他沒有關系!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身邊沃斯特也趕緊起身,溫聲問:“您沒事吧?”
“沒事。”師棹攥住床單,莫名煩躁起來,抓過沃斯特的手反複辨認看。
雌君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沒有任何飾品。
好像從自己見到沃斯特時,就沒有見過雌君戴戒指。
火氣平息大半。
“你為什麽不戴戒指?我是說,婚戒。”師棹臉色陰沉,聲音沙啞。
沃斯特一頭霧水,“您沒給我買啊……我們兩個連婚禮都沒辦。訂婚戒指的話,做實驗的時候丢了。”
“哈啊?”師棹愣了愣,唇角上彎,看來原主也沒想的那麽寵妻嘛……
“您是在為我丢戒指生氣嗎?”沃斯特問。
“不不不是!”師棹捧着沃斯特的臉吻了吻,肉眼可見地開心,“這戒指丢得好啊~丢得妙~”
沃斯特:???
“我要請蟲族最優秀的工匠,送你更好的~”蟲帝說。
早朝,王座之下已經沒有卡爾的椅子。
蟲帝商讨完正事,忍不住打了個瞌睡。
元老院有部分老頭子明面上站隊陛下,心裏仗着資歷還是不服的。
“陛下,蟲族繁育很重要,朝政的事情也很重要。”一個白胡子老雄蟲道,“我聽說您昨晚和雌君在雜物間胡鬧……”
“聽說的事情就一定是真的嗎?”不待蟲帝開口,索西反駁。
雄蟲将領将手背在身後,站的筆直,似笑非笑。
索西:“蟲帝和雌君一起,就是胡鬧?那你是不是更應該以身作則,把房裏的雌侍全都遣散了?”
“你……!”白胡子梗住,被索西兩三句話噎紅了臉。
“元老院參與朝政商議,沒有一條法規說你們要管我床.上裏的事。”師棹說道,心裏忍不住對索西好感倍增。
堂弟可以啊~比他老子靠譜~
索西再次對陛下行禮,“羅賓元帥已經把邊境巡視工作完成,近期就會返回主星。”
師棹點點頭,“布萊德為你們準備的第一批物資已經就位,等羅賓來了就往邊境發送。”
“到時候在銀河帶舉行慶典。”師棹覺得自己越來越像蟲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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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師棹/佛格列:下次不僅要鎖門,還要記得收鑰匙~微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