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尋夫

青雲就這樣從我的世界裏走掉了，我幾乎每日裏淚水迎面，他剛走的一個月裏，我時常夜晚無法睡眠，清晨起來的時候心總是空空蕩蕩的，滿腦子的思念，回憶他的愛意承諾，回憶他走的那天給我留下那唇齒間的暖昧醇香，每當想起都會将我的心緊緊的包裹。

青雲在的時候，我總會做一些好吃的，如今就算我做再多的美味，看在眼裏也并非往日的心情。我喜歡将青雲的名字念在口中，時常換來聽聽，以前無論我叫了多少次，他都會回應多少此，然此時就算我将這滿園的果花叫落，他也還是不應。

也許對別人來說時間過得很快，而對我來說卻是度日如年，我時常做完家務紡織一些布料到集市上，換些銀兩。回來的時候帶一些吃食，日子總算過得平穩。

時間從一開始的一分一秒，到現在的一年兩年，青雲仍舊沒有一點信息，哪怕是封家書也沒有過，而我每當想他的時候，就會拿出他留給我的幽靈翠玉，愛不釋手的看着，直到慢慢沉睡入夢。

一天隔壁家的丫丫毫無預示的嚎啕大哭，鄰居們都跑過去勸慰，我本來是不喜歡多事的，但聽說丫丫是因為丈夫多年在風隐鎮做事，然後和那邊的女子染了情，昨日那邊來人遞了休書，所以丫丫悲傷欲絕。

當我來到隔壁的時候，屋裏屋外圍了好多人，都竊竊私語的說着，我強擠出個空隙來，當看到丫丫虛弱蒼白的面容時，我心中好一陣酸痛。

她的爹娘也都老淚縱橫的，我走上前去拉着她的手，勸慰道：“丫丫姐姐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想必你家相公也是情非得已，若他能選擇定不會如此負你”。

她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默然握緊我的手道：“青蓮妹妹你說的沒錯，我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對我的感情，可是我又能有什麽辦法，那女人的實力大過我們這裏所有人，人家可以讓你死，也可以讓你活，可我不甘心呀真的好不甘心”。

她憂傷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我心中猛然一驚：“難道你？”

她輕輕點點頭對我做出了一個禁語的手勢，我能了解的若是那邊的那個女人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她和她的孩子、、、、、、

後來周圍的人都走了，我也就随着人群打算離開，沒走幾步卻被丫丫叫住，她道：“青蓮有句話一直想和你說，但卻不知道該不該說”。

我淺淺一笑：“姐姐有什麽話盡管直說便是”、、、、、、

她将我的手握在手心裏，半側着臉尴尬道：“青蓮你與青雲之間的情感，是否已經超越了兄妹之情…….其實我都看在眼裏。起初我也覺得你們有些荒唐，可是感情這種事情有誰能說的清楚呢”。

我羞愧的将臉埋低，許久才慢慢側過臉：“姐姐多疑了其實我們沒有血緣關系的”、、、、、、

感覺她驚訝的一笑：“原來如此，那是我多想了，不過我覺得你不該這樣等下去。青雲已經離開兩年了，毫無音訊難道你真的甘心就這樣獨自忍受嗎？你看我不就是個例子嗎？若我在他上次離開的時候，就下定決心不讓他離開的話，興許就不會這般摸樣。……青蓮我比你大，在我身邊也沒有什麽兄弟姐妹的，而你對我來說就如同我的親妹妹，我不想你走我的路，到最後像我這樣獨自凄涼，我是真心希望你好。我和爹娘都說好了我們會搬家，離開這裏離開這傷心之地，從新開始生活，我沒有什麽可怕的，至少我現在還有他留下的孩子陪我，我滿足了。可我唯獨放不下的是你好妹妹，若你能相信姐姐的話離開這裏去找他，把你愛的人牢牢的鎖在身邊，沒有什麽比自己所愛的人能夠在你身邊安然與你度過此生更重要了，好妹妹莫失良機啊，緣分也需要自己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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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裏我兩眼泛光，反複摩擦着手中的玉墜，丫丫說的沒錯沒有什麽能比的上自己愛的人留着身邊更重要。青雲哥哥我愛的人我怎麽可以讓你一人在外面冒險。

清晨我整理好衣物，将家門牢牢鎖上帶着所謂的希望踏上去風隐鎮的路，風隐鎮算是風隐國的中心城，那裏離皇城比較近，我想好了等到了鎮上我要先找到一個可以維持生計的工作來做，要是想在莫大的城中找到一個人，恐怕沒有那麽容易，我只有安下心來，從長計議，我相信若他心裏有我自然會出現在我眼前，因為我心裏有他，還有那個玉墜我希望它真的能給我帶來好運，讓我能和心愛的人能夠早日重逢、、、、、、

一路上我以男裝趕路，以免招惹來瑣事，雖然我不漂亮，但不管怎樣萬事都要小心才好。從遙遠的村莊來到這莫大的城鎮，我的眼睛和思維完全分了家，看見那些形形色色的人，還有那些來來往往的馬車，都是我重來都不敢想象的。

無奈中我到處詢問，碰到人就打聽哪裏可以入住，哪裏可以找到事情做，哪裏給的應酬比較合理。

猛然一輛豪華的馬車，突然停在了我的前面，我一驚連忙向後躲閃，不一會兒馬車的簾子被掀開一個中年女人，臉上的胭脂水粉顯得有些厚重，用眼睛瞪了我幾眼，然後吸了一口煙袋，聲音尖銳道：“聽說你小子想要找一份工作？剛好我的紅香樓裏缺一個打雜的，酬勞嘛比你平時一年的都高，不過你必須要獲得姑娘們的允許才行，不然就是我想留你，都辦不到啊”、、、、、、

紅香樓？我雖然不知道那是個什麽地方，可是我又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勉強的點了點頭，結果我就被人連拉再拽的送進了，那女人嘴裏所謂的紅香樓。

剛一進門一股濃豔的香氣仰面撲來，嗆得我險些把肺子咳出來。緊接着就是一聲聲妩媚話語從頭頂響起：“娘紅娘、、、、、、女兒們都想死你了”。

擡頭一看哇個個眉眼芬芳楊柳細腰豔麗奪目，其中一個女子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我的唇角，将我的手放在她那高聳的山峰上，不停地滑動着。我眼不及心不跳的将手猛地抽回，無奈道：“姑娘自重”。

突然那女子淺笑着靠近我：“人家喜歡了呢”、、、、、、、

其餘的幾個人相互對視了幾眼其中一個女子道：“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不妨就留他吧”。又一個女子道：“慢着他這額頭上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印記呢，看起來怪吓人的你們不覺得嗎”？

我淺淡一笑：“胎記而已一生下來就有的，不好意思吓到姑娘了，以後我會将它遮擋起來的”。

那女子又接着道：“其實仔細看你長得倒是清秀的摸樣，若不是頭上有這麽一塊胎記，我還真懷疑你是個女的，聽你這口氣想必不是本地人吧”。

聽她并沒有懷疑我是男是女的問題，我的心終于放輕松很多，回答道：“姑娘說的對我是剛剛才來到這裏，我之前一直住在一個離這裏很遠的偏僻山莊，那裏叫和莊我自小無父無母，和哥哥一起長大，兩年前哥哥離開和莊到這裏做事，我心裏挂念他所以出來找他，順便也給自己找個事做好維持生計”。

這時一個嬌小的聲音道：“姐姐們你們瞧他多可憐啊，就收下他吧”。

那個靠在我身旁的女子，站直大大的眼睛瞪向開口說話的女子：“八妹還真是善解人意啊，不但平日裏能為客人解悶，沒想到連一個做雜事的，你也會憐香惜玉呢”。

那女子險些吓到驚慌：“五姐說說笑了，小妹不敢”。

“不敢？這紅香樓裏還有什麽能是八妹不敢的”。

“三姐你不能這麽說我”。

“是啊三妹不能說的，可別說了，免得某些人背地裏拿柳少爺來壓我們，我們可是吃不消的”。

“要說起柳少爺那本就是五姐的客人，哪能輪的到八妹呢，說不定用了什麽手段呢”、、、、、、

那女子險些有點招架不住，淚雨紛紛：“六姐你這分明是挑撥離間”、、、、、、、

那個被稱是六姐的女子，如同是炸了毛的公雞眉眼一例：“好你個小賤人還口還挺快的，別以為有人罩着你你就天不怕地不怕了，看我今天不抽死你”、、、、、、

突然一聲怒吼在我耳邊響起：“好了都有完沒完了，喜歡吵架是不是，都‘他’‘媽’給老娘滾蛋”、、、、、、、

頓時偌大的空間內鴉雀無聲，看來有實力的人在這裏紅娘、、、、、、也就是這座紅香樓的主人。

之後我就這樣安頓下來了，吃的不錯穿的也好，雖然只是一個夥計但我卻從心裏滿足的很。經過一段時間後的了解我終于明白紅香樓也就是所謂的妓；院，是那些有錢的公子哥逍遙的地方，而我在這裏每天要做的就是，為來這裏尋歡的客人推薦姑娘、掃掃地、給老板娘倒洗腳水、給洗澡的姑娘們加水沖背等等雜事、、、、、、

不過可幸的是大家都沒有看穿我是女子、、、、、、我有時還會暗自偷笑，沒想到我出來尋夫的第一步竟然是落到這樣的一個承歡場所、、、、、、不知青雲哥哥知道了可會氣我沒有聽他的話在家裏老老實實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