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一直在等你

國內,京城。

夜色降臨,繁華都市被絢麗的霓虹照亮,淩晨已至,狂歡才剛開始。

莉安路二十號,整條街正北偏南的地界兒修葺了一處古色生香的建築,正門懸挂了鎏金匾額,紅底金字,行雲流水的字跡出自某位名家之手,将整個莉安會所襯的熠熠生輝。

三層,地字號包間,電影《王後》劇組殺青聚餐。

偌大的金漆木圓桌上,除了在場的藝人和導演,還有其他娛樂公司的高層,杯盞觥籌間,氣氛漸漸熱絡起來。

“小婵,快去給老板敬酒。”

經紀人陳芳拿過瓷白色的酒盅,斟滿,而後碰了碰身旁走神的女孩。

她剛二十歲出頭,長相甜美,一頭柔順靓麗的黑發及腰,不燙不染,很是清純。

那張略施粉黛的臉上,有着春心萌動後的羞澀。

溫婵小心翼翼接過陳芳手裏的酒盅,從座位上站起,走向正中間的位置。

周遭說話聲越來越小,直至完全安靜。

數雙眼睛齊刷刷盯着溫婵,隐晦不明。

圓桌正中的那把太師椅上,坐着的是飛鳥娛樂的副總裁——謝江然。

他亦是溫婵的頂頭上司,去年将她簽入飛鳥後,格外關照,給了很多資源,不到一年時間,已經捧為炙手可熱的流量女星。

圈兒裏謠言滿天飛,好壞都有,奈何兩人的身份都不簡單,倒也沒掀起什麽波浪。

身旁站了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謝江然全然不理。

先前入座沒一會兒,助理沈康就幫擋了好幾個女星的酒杯,就那幾雙勾人的小媚眼,都快粘在老板身上了。

沈康看看溫婵,再看看自家BOSS,默默低下頭。

得,這又是一位癡情少女。

謝江然坐姿慵懶,長腿不時交疊,拽的二萬五八。

他穿一身紫色高定西裝,顏色又騷又亮,整個人顯得狂野不羁,潇灑倜傥,偏生,長了一張過于陰柔俊俏的臉,妩媚而又不失陽剛,無論男女,都很容易讓人惦記。

“嗡——”

掌心裏的手機忽然亮起,閃着熟悉的國際區號。

謝江然輕笑一聲,從椅子上站起,哼着小曲兒走出包廂。

溫婵端着酒盅的手晃了晃,眉宇間滿是失落。

F洲的時差比國內慢五小時。

天色暗下,滿天的繁星閃爍着微光,占據整片夜空。

夜間不同白日,噬人的熱浪終于有幾分涼意,吹過整個內華羅。

營地駐紮在西區,位置偏僻,荒無人煙,除了偶有造訪的大象,再就是護林隊員和志願者等。

人數總共加起來,不足六十。

救助象群的站地離這兒不遠,開車十分鐘左右就到。

院裏,有三棟磚紅瓦砌成的小樓,第一棟三層,最左側的那扇窗,正亮着燈。

屋裏陳設簡約,擺了張破舊的木床和桌子,門口立了個黑色的衣帽架,另配有單獨洗手間,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窗戶半敞,辦公桌上亮了盞臺燈。

“寶貝兒,我想死你了!”

溫戀開着免提,扯了扯嘴角,直奔主題:“謝江然,幫我訂一個最貴最好的助聽器。”

電話那頭傳來咆哮聲:“你耳朵怎麽了?”

溫戀翻了個白眼:“老子沒聾!”

“地址你知道,抓緊時間郵過來。”

不等他機關槍似的審問,末了,她又補了一句。

“助聽器要紫色的。”

嘟嘟幾聲忙音,電話已經挂斷。

謝江然仍舊維持着拿手機的姿勢,笑的很無奈。

他頂了頂後槽牙,沒好氣的罵:“說句想老子能死啊!”

“真是我祖宗!”

昨兒她剛回營地沒多久,又去了趟警局旁聽審訊,忙活了兩天一夜沒合眼。

臨走前,溫戀特地把談司夜交給喬納照料,帶他熟悉環境,認識新夥伴。

順帶安排了住處,也在一棟三層,她對門。

那家夥縱然百般不願,到底是個熱心腸。

脫下制服,換了黑T和短褲,曼妙身姿盡顯無遺。

溫戀随手紮了個丸子頭,沒了平日裏的冷豔,有些俏皮可愛。

她彎腰拉開抽屜,拿出對講機,調至07頻道,趿着拖鞋打開房門。

整條走廊黑漆漆的,地上蹲了個黑影,一動不動。

“誰!”

溫戀怒喝一聲,剛準備擡腳踹人,黑影适時轉過身來,手裏拿着一根蠟燭。

“談司夜。”

對方小心翼翼的說道。

溫戀放下戒備,語氣有些不自然:“你蹲這兒幹嘛?”

朦胧柔和的燭光給周遭鍍了層金色。

談司夜沒說話,另一只手在地板上畫圈圈,直到指尖傳來痛感,他才收手。

力度過大,指甲蓋好像劈了。

他低着頭,清澈的眸底泛起冰霜。

剛才那通電話,對方是個男人。

言語熱絡,很是親昵。

剩下的沒怎麽聽清,只那句寶貝兒,經久不散,震的他左耳疼。

談司夜深呼一口氣,良久才委屈道:“我一直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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