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餘灰

最近天冷得很,一下了課明貍就被封可拉着去了學校食堂吃飯,買了一份麻辣燙坐在食堂角落,邊哈氣邊狼吞虎咽。

“哎對,最近那個學校廣播室的活動你聽說了沒?”

明貍微微擡頭:“?什麽?”

封可解釋:“上課的時候老李說的啊,你沒聽見早上八點的時候學校廣播室就開始那什麽,念稿子嗎。”

“我們班也要去,那肯定是你這個語文課代表去,不知道我們班是在周幾,反正到時候你得去廣播室念,說不定還要早起來。”

“你要是不想寫随便搜一下就行,十分鐘左右就念完了。”

明貍沒想到還有這個,她在一中的時候好像沒舉行過什麽活動。

她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嗯。”

兩人吃完飯拐彎走到奶茶店買了杯奶茶才回去。

天色黑的不行,這幾天也沒下雪,就是能冷到人直發抖。

路燈下兩個身影慢慢移動着,一直走到樓梯道那兒才把手裏的奶茶喝完,封可捏了一下明貍的手指,還是冰到不行。

“你手怎麽這麽冷?”

“畏寒。”明貍說。

兩人把手裏的奶茶杯扔到一旁的垃圾通道口,剛投進去,封可瞧見一個熟悉的東西在裏面埋着。

盡管天很黑,還是能一眼看清楚裏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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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踩上臺階的明貍又被拉了回來,封可指着裏面的東西震驚道:“那個是不是常白隐的啊?”

明貍偏過頭看了過去,那件黑色外套,應該是個牌子貨,學校就沒人穿過第二件。

“好像是。”

封可摸了摸下巴:“他居然不要了?”

明貍沒在意:“本來就沒想要吧。”

“我倒是聽說他跟樊鹿分手了,今天他們班裏還在說,樊鹿哭了一節課。”

“你最近這麽這麽關注他?移情別戀了?”

封可:“我移……太無聊了嘛,走走,好冷啊。”

到了班上,封可桌子上正放着一個暖手袋,她走過去沒怎麽看就直接把暖手袋扔進桌洞裏了。

這幾天封可都沒怎麽跟夏陽光說過話,也不知道是吵架了還是什麽。

明貍看在眼裏,感情生活她也插不上手。

封可沒吭聲,從書立裏面捏出一本英語閱讀理解練習題就開始悶頭做。

明貍看着英語頭暈,第一節 上課,不知道是太冷了還是什麽,肚子疼到不行。

一直到下課,臉色都蒼白起來了。

她意識到什麽,問了封可一句:“你帶面包了沒?”

封可正要掏出書包裏的三明治,碰見明貍那張臉,瞬間明白了。

“沒有。”封可站起身:“我去問問許歡。”

她去了一圈回來,把桌洞裏本來用來午睡的衣服遞給明貍:“你先圍在腰上,我去給你買。”

明貍抱着衣服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外面下起了小雪,冷的人牙齒打顫。

兜着雪跑出去的封可眼神一撇,看到外面常白隐正一班的幾個人在遠處乒乓球臺上坐着,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說不準是剛從辦公室回來,畢竟他把林榮給打了這件事還沒完全解決。

常白隐的煙瘾有點大又戒不了,就坐在操場的一角落抽煙,旁邊幾個人趁着十分鐘的下課時間都在打球,他就坐在一旁看着。

陸冬穿着厚重的棉襖,喘着氣看着天上忽然下起的雪:“艹,下雪了,打不成了,別一會滑到了搞個半身不遂的。”

旁邊幾個男生也跟着說算了不打了回教室。

林景抱着個籃球往那邊撇了一眼:“有沒有感覺阿隐最近心情還挺好的?”

陸冬挑眉:“哪門子的心情好?”

林景輕笑:“以前我們常爺跟自閉症似的,整天坐在後排要麽玩魔方,要麽睡覺,其他的啥也不敢,作業都不寫,最近不說他作業寫了還幫語文老師改試卷,手裏那個拿着的魔方也沒玩了。”

他又偷偷說:“我媽是醫生,她說魔方這種東西,複雜的那種能分散人注意力,你說……常爺之前是不是有什麽病?”

也不怪他瞎想,畢竟常白隐在高一高二頻繁不在學校是常有的事兒,也不需要請假,也沒人知道他出校幹什麽去了。

之前還有人猜是不是家裏出事,但能出什麽事兒要一直請假?

一張本就冷白的臉看起來都是病态,但打起人來又野的不行,讓人無從猜想。

他們班裏沒幾個人敢惹他,後來知道他跟周猛混,都猜他是不是堕落了。

班裏唯一一個真的跟常白隐關系好的也就是陸冬,他倆好像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來着。

陸冬一腳踹過去:“別他媽瞎說,你們先走,阿隐還沒抽完,我們等會回去。”

“行,走了。”

陸冬帶上帽子頂着雪走過去,常白隐正低着頭往手機上看。

林景說的好像也對,常白隐這幾天,似乎真的沒有再玩那個魔方了,就算玩也就随便轉幾下就扔一旁了。

心情也比之前好了那麽一點,起碼不是整天把教室當成床一樣從沒動過。

“走吧,要回教室了,快上課了。”陸冬盯着他看:“你最近,又去醫院複查嗎?”

常白隐咬着煙:“嗯。”

陸冬:“那有沒有,好一點啊。”

常白隐把煙滅了扔進垃圾桶裏:“走吧。”

陸冬:“……”

離開了操場,陸冬就瞧見那邊一個熟悉的人影。

“哎,那個是不是封可?”

大佬果然露出一雙茫然的眼睛。

“誰?”

“……就明貍同桌啊。”

他似乎有些明白常白隐的這些變化是因為誰了,既然這樣,他也不介意撮合撮合。

“哦。”常白隐說道。

“艹。”陸冬說:“她那麽着急肯定是因為明貍啊!走去看看。”

常白隐沒吭聲,但也沒拒絕,任由着他拉着自己的胳膊走到小賣部門口。

封可見他倆走過來也停下了腳步。

“你們……要幹什麽……”

常白隐不吭聲,陸冬輕咳了一聲:“你這麽着急有什麽事兒嗎?”

這位封可認識,一班的尖子生陸冬,物理每次滿分的成績被老師當成典型挂在嘴邊的。

封可說道:“我給我同桌買點東西。”

常白隐問:“明貍呢?”

封可謹慎:“你找她幹嘛?”

萬一這個時候打架,明貍肯定打不過。

不對,常白隐不會這麽沒品跟女孩子打架吧?

“有事。”常白隐言簡意赅。

封可抿着唇:“我才不告訴你。”

常白隐輕笑,捏着手機又看了一眼明貍發過來的那句“陪你媽”。

“她沒跟你說嗎?”常白隐拖腔帶調,笑意中帶着些暧昧:“我在追她,我脖子上的咬痕都是她留下的。”

封可:“???”

連一旁的陸冬都震驚了。

不是你早說啊。

我他媽還想給你牽線呢!

封可瞪直了眼睛保持一個動作差不多一分鐘,才脫口而出:“你胡說!她不喜歡你!她都跟我說了。”

常白隐完全沒在意,還反思着:“是嗎?看來我還要繼續努力。”

這句話從常白隐嘴裏怎麽說怎麽不對勁,況且他跟樊鹿才剛分手吧?

封可站在原地,還沒從一班大佬要追我同桌的這個事實中反應過來,就瞧見常白隐在奶茶店買了一杯奶茶出來。

還是紅棗味兒的。

!!?

封可被吓傻了。

估計是常白隐看到她手裏買的東西了。

小賣部老板每次都給姨媽巾用黑色袋子,其他的用透明袋子,這幾乎在學校就沒人不知道。

高中還算是個心态沒成熟的時期,這種事情被男生看到多少有些臉紅害臊。

但常白隐就跟沒多大介意一樣,轉手買了紅棗奶茶遞過來,真誠坦蕩到不行。

等封可回過來神兒,奶茶在她手上,那兩人已經走遠了。

封可趕在上課鈴聲響起之前進了教室把東西給明貍。

明貍去了廁所,趁着亂哄哄的教室中途從後門回來的。

她穿的黑褲子,就算弄上了也看不見,等她坐回自己位置上,桌子上已經放着一杯滾燙的紅棗奶茶了。

明貍本就冷白的一張臉上沒起色,頭發都有些淩亂,像是剛從地獄爬出來的一樣,她氣息微弱:“謝謝。”

封可猛地搖頭:“這不是我買的。”

明貍:“啊?”

封可猶豫了一秒:“這是,常白隐買的。”

“?”

“我剛在小賣部門口遇到他跟陸冬了,他估計看到我手裏拿的面包了。”

明貍:……

所以?

封可壓低了聲音,陰恻恻的:“他說……他想追你。”

明貍沒話說了。

“你是不是夢游了?”

封可眨了眨眼睛:“真的,他說的。他不是剛跟樊鹿分手?艹,原來他居然這麽渣!”

明貍肚子疼到不行,根本沒力氣跟她聊天,趴着趴着眼皮打架,沒等她說完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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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阿隐:都他媽不知道咬我多少回了,怎麽着也得有點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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