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作為同時擁有功德與殺戮之煞氣的鬼,傅餘庭一轉化為鬼修那就是最高的存在――鬼界中統領所有鬼的鬼王。
當然,在修真界這個修為可能有些不夠看,但在凡間界完全可以橫着走。
不過,這些事傅餘庭沒打算說與夫郎聽,徒增他的煩惱。
然而,傅餘庭沒有給夫郎增加煩惱,他自個兒就煩惱上了。
一個沒注意,等他低頭看的時候,就瞧見小夫郎眉宇微皺,一臉憂愁的模樣。
傅餘庭心裏又是一嘆,他的小夫郎怎麽就這麽多煩惱呢?
“這是怎麽了,怎麽小臉又皺起來了?”
“……沒事。”
嘴裏說着沒事,但小夫郎此時的神情可是說着有事,看樣子還是極為嚴重的事。
“還說沒事,你心裏想的什麽可是完完全全表現在臉上了。”傅餘庭捏捏他的小臉。
木琴一将臉埋進他懷裏,擋住臉上的表情。
“現在才想起來要遮住,不覺得有些掩耳盜鈴了嗎?”傅餘庭有些無奈地笑了。
聽到他取笑自己,木琴一更加不想起來了。
“沒有什麽事是相公解決不了的,阿琴,真的不說嗎?”
木琴一聽他這麽說,心想也是,他确實還沒遇到連他相公都解決不了的事。
可是,這件事或許相公真的沒有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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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到這件事除了相公外就沒有其他人能解決,木琴一還是決定開口了。
“夫君現如今已經是鬼修了,那壽命長于人……”一想到自己漸漸老去,而夫君還是現在這副年輕俊美的模樣,木琴一心裏就有些難受。
而且,夫君作為鬼大概會永存于世,而他過了幾十年就不在這世間。
或許自己逝世後夫君會傷心難過,但思念一個人是有時限的。
時間一久,他會慢慢忘記自己,忘記他們曾經的回憶。
或許再過個幾十年,又會重新愛上其他人。
明明知道這是必定的,他也不能要求傅餘庭永遠記住自己。
但一想到這兒,木琴一就心裏難過。
或許哥兒天生多愁善感,經歷了這麽多事,木琴一也開始變得有些患得患失。
夫郎那沒說完的話,傅餘庭完全可以猜得出來。
說真的,這幾天要考慮的事情太多,這件事他還真沒有想到。
不過,夫郎所擔憂的事,就是作為夫君的他要解決的事,而且解決得還要完美。
但是,這件事确實完全不需要擔心,他的幾個影衛都成功化為鬼修了,作為他的伴侶,木琴一完全沒有失敗的可能。
如果真的有那萬分之一的可能,在夫郎死後,傅餘庭是不可能獨活的。
擁有無限的生命并不是幸福,前世加這一世活了這麽多年,已經夠了。
心裏這麽想,傅餘庭也這麽說給夫郎聽。
聽到夫君說不獨活,木琴一開心的同時心裏又酸脹脹的。
然而,原本以為事情就這麽完美解決了,沒想到他的夫郎還是沒有跳出這個煩惱。
“可是等我死後才能變成鬼,那等到那個時候我都老了,已經不好看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要是到時候,夫君一副俊美無雙的模樣,他則是頭發花白滿臉皺紋。
兩魂一起飄,別的鬼還以為他們是一對父子呢!
這怎麽行?!
至于會不會有其他的鬼,木琴一選擇忽略這個問題。
“不如……”木琴一眼睛一亮,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想都別想!”沒等他說出那個大膽的想法,傅餘庭沉着一張臉打斷了他的話。
唯一可行的建議還沒說出來就被拒絕了,木琴一滿臉委屈。
他是委屈了,抱着他的傅餘庭此時可是滿心的火氣。
這小混蛋,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沒過腦就蹦出來了。
他突破重重阻礙重回世間,為的就是阻止他的死亡,結果這小混蛋居然為了這可笑的理由,就将死字輕易說出口。
不過,傅餘庭也沒有生氣得失了理智,如果換位思考一下,他也會這麽做。
傅餘庭在木琴一面前從來都是溫柔的,臉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夫君沉着一張臉的樣子,嚴肅得可怕。而造成這一切還是他的緣故,一時之間,木琴一心裏七上八下的。
“我不想了,夫君你……你別生氣。”木琴一低聲道。
看到小夫郎這副怯生生的模樣,傅餘庭揉了揉太陽穴,嚴肅的臉軟和了下來,滿含歉意道,“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
雖然生氣是一方面,但變成魂體狀态的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想來是受到那煞氣和殺戮的影響。
“沒有沒有,板着一張臉的夫君也很有魅力。”木琴一在他耳邊悄悄道。
“你就貧嘴吧你。”傅餘庭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臉,一臉無奈道。
“這事以後不準再提,把一只鬼從年老變回年輕狀态,又不是什麽難事。”
“是是是,夫君最厲害了!”木琴一笑着應和道。
“別想轉移話題,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夫君你好啰嗦啊……”木琴一撇了撇嘴。
“啧……”
最後,傅餘庭把吐槽他啰嗦的小夫郎,一把抗進裏屋。
直到太陽快落山了,房門才被打開。
原本計劃下午去沈府的,這下只能明天再去了。
陪夫郎和兒子一起用完晚膳,父子三人呆在屋裏聊了會兒天。
看着差不多到休息時間了,傅餘庭便将兒子趕出去,讓他自個兒回聽竹院睡覺。
看着這熟悉的一幕,付司勤心裏是仰天長嘆。
父親回來了他确實很高興,但唯一不好的就是父親整天霸占姆父。
他一靠近就露出來自父親不贊同的目光,并讓他自行體會。
不過,想到父親和姆父分開了将近六年,看在他這麽可憐的份上,付司勤就不計較了。
門被關上前看到了兒子那委屈的眼神,木琴一就有些不忍,“時間還早着呢,你們父子倆這麽多年沒見面了,聊晚一些又沒什麽。”
“阿琴,你相公我也素了這麽多年了,是不是也該體諒體諒我呀?”傅餘庭低沉着嗓音道,然後抱起人走進裏屋。
素了這麽多年,也是時候補回來了。
反正有功德加身,他不會讓鬼氣影響到他的夫郎的。
這邊夫夫倆人在床上就房事進行深度交流,将軍府另一邊的付于亭也在其中一個侍妾的房裏努力。
此時的付于亭并不知道,這個身體的正主已經回來了,而且還在他的眼皮底下溜了一圈。
運動過後真的是神清氣爽,傅餘庭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
昨晚休息得太晚,他的夫郎此刻還躺在他懷裏睡得正香。
傅餘庭也不叫醒他,就這麽靜靜地看着,用眼神細細描繪他的眼、鼻子和嘴唇,享受此刻的溫馨。
日上三竿,等木琴一醒來時,一睜眼就瞧見他的夫君正專注地看着他,滿眼柔和。
一想到夫君可能已經盯着他看了好久,木琴一便紅着一張臉埋進他懷裏。
“你怎麽醒了都不叫我呀……”小夫郎的聲音悶悶的,但傅餘庭聽出了他的羞意。
“看你睡得正香,不忍心喚醒。”低沉着嗓音笑道。
“我還沒洗漱呢……”
“我的小夫郎什麽樣都是好看的。”
兩夫夫在床上黏糊了好久才起床,這時候早就過了早膳時間了。
不過,習慣了主人在時兩位主子就不可能按時起床,早膳早就在小廚房裏溫着了。
用完早膳後,和夫郎說一聲,傅餘庭就離開了。
帶着幾名魂體狀态的影衛來到沈府,傅餘庭精神一掃看到了沈清的位置,一個瞬移就到了他跟前。
沈清是一個敏感的人,傅餘庭一出現在周圍他就感知到了。
擡眸把周圍掃了幾遍,沈清的眼神微冷,“閣下幾次三番地出現在沈府,是不是該出來與我這個主人見上一面了?”
沈清話音剛落,傅餘庭就凝實魂體顯現在他面前。
看着憑空出現的男人,沈清面露驚愕,然而在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後,他臉上的表情由驚愕變為了震驚和驚喜。
“将軍?!”
“怎麽?軍師這麽快就不認識本将軍了?”傅餘庭在他對面坐下,笑道。
“怎麽可能,你死了化成灰我都認得。”失态過後,沈清很快就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軍師原來這麽兇殘的嗎?”
“好了,別說渾話了,你現在是怎麽回事?回将軍府看過了嗎?”
沈清急需想要弄清楚傅餘庭此時的情況,沒空和他閑聊。
“我剛從我夫郎屋裏出來,你說我回沒回?”
看到他這副得瑟樣,沈清的手又開始癢了
瑪德,這家夥又開始了,一天不炫耀他夫郎是渾身不得勁嗎?!
明白軍師此刻的心理,傅餘庭也沒再說些有的沒的,趕緊說正事。
傅餘庭知道軍師差不多都猜到了,便挑着重要的內容講。
聽完後,沈清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