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現在是什麽時候了?’玄大黑氣息微弱道。

被鎮壓于玄天宗之下,除了最開始的幾次他還有意識,後面就一直陷入沉睡。

護宗大陣一直在汲取玄大黑的生命力。

特別是在玄天宗幾次遭到大襲擊時,那些攻擊直接就是落在他身上。

玄武一族最出名的是防禦力超強。

他們原型的殼,甚至比防禦系神器更厲害,這也是玄大黑現在還活着的原因。

當然,這也是大宗門窺伺神獸玄武的原因。

‘距離那場大戰已有一萬七千多年。’

‘才一萬七千年啊……’玄大黑有些感慨,‘我還以為過了十幾萬年了。’

玄武一族除了防禦優勢,他們的壽命也很長。

經常是一覺醒來就過了近萬年,特別是他們還很喜歡睡覺。比如需要療傷時睡一覺,醒來傷也好了。

玄大黑和敖青、白鳳羽是同齡獸,在這之前他還沒有過一次長眠。

長眠的好處,還是他從族裏長輩那兒聽來的。

玄大黑不止一次聽其他夥伴感慨,玄武族真是得天獨厚,沒有什麽事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

然而這次,玄大黑卻覺得這一萬多年太難熬了,就像他已經躺了一輩子。

‘你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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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老朋友聲音裏的虛弱,敖青壓抑着心裏對人類的憤怒。

‘我也不知道……一醒過來就發現被當成鎮宗石了。’

不同于敖青和白鳳羽因出去度蜜月躲過了災禍,玄大黑是親身經歷過那場大劫。

最後,他帶着全族的希望,在族人的掩護下逃過了那場大劫。

逃出來後,玄大黑找了個地方長眠療傷。

然而,等他醒來卻發現自己被鎮壓于一處,生命力和神靈之力正源源不斷地被抽取,而玄武塔也不見了蹤影。

神識一探,發現玄武塔也被人類占了,并被強行破開。

除了最上面的兩層還尚未淪陷,其他層全被人類打開,玄武族如今僅剩的寶物被人族修士占據。

想到玄武族僅剩的血脈還在塔內,玄大黑自然躺不住啊。

然而,結局并不友好。

玄大黑再次被鎮壓下來,身上的封印也增多了幾個。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生命力和神靈之力被不斷抽取,玄大黑能清醒過來的時間又變短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被人族修士找到,并被他們挖出來當作鎮宗石,鎮壓于玄天宗之下。

如今被老朋友喚醒,玄大黑有些高興。

‘不說這個了,近兩萬年過去,如今的世道如何?’玄大黑好奇問道。

他醒來的時間很短也很少,并不清楚如今的世道如何。

聽到老朋友的詢問,敖青想了想便和他說了,包括不久之後即将展開的兩族大戰。

玄大黑的耐性很好,聽完夫夫兩人一說一補充,時間過去了很久。

聽完後,玄大黑也沒發表什麽看法。一盛一衰本就很難持續很久,聽到一半他就猜到了結局。

不過,想到即将臨近的大戰,玄大黑覺得他找到離開的機會了。

‘大戰來臨之前,我想試一下沖破封印。’

被當成鎮宗石鎮壓在此地,玄大黑的防禦能力已經變成被動模式。

也就是說,只要他還在,人妖大戰中玄天宗根本不會有任何損傷。

若妖族選擇與玄天宗同歸于盡,那玄大黑會是率先被抽完生命力而死。

并不想死,玄大黑将自己的計劃說與敖青夫夫兩人聽。

‘只是……如今我只剩神魂,敖青的龍丹有損,大戰前我們得去一趟弑神遺址。’

并不知道兩個老朋友有傷在身,其中一個甚至肉身都沒了,玄大黑聽完後愣住了。

這……這怎麽比他還慘啊?

‘那你們先解決龍丹的問題吧。’玄大黑說道。

如果敖青不是大戰結束後才回得來,他應該能堅持得住。

‘對了,離開前先去拿回玄武塔。’

‘玄武塔?’敖青眉頭緊皺,‘它怎麽會在玄天宗?’

玄武塔,就相當于龍族的龍魂殿一樣重要。

‘玄武族剩下的血脈在玄武塔最頂層。’玄大黑沒有回答敖青剛才的問題,其實不用說也知道。

‘登上最頂層将塔靈喚醒,後面的事它知道該怎麽做。’

随後,玄大黑将如何快速登上塔頂的方法告訴了敖青。

最後,已經開始感到疲倦的玄大黑跟他們告別,‘玄武族的崽子們就拜托你們了,希望我下次醒來時已經擺脫了這該死的封印……’

說着說着,玄大黑的聲音慢慢低了下來,‘還有……弑神遺址真正的位置在大荒原……’

時境變遷,萬年前的大荒原可能發生了變化,或許變成了高山、或者變成了深海,又或許什麽都沒有改變。

總之,知道位置總能找到的。

沒再聽到老朋友的聲音,白鳳羽看向站在一旁面色難看的敖青。

“走吧,玄武塔要拿回,白虎族的氣運跟那個人類是怎麽回事也要查清楚。”

“嗯。”

敖青雖然龍丹出現了裂痕,但只要不是突然運轉大量神靈之力,就像之前與天道‘意識’對抗一般,都沒什麽問題。

做了些簡單的僞裝,敖青光明正大地從玄天宗大門進去。

白鳳羽沒有回到龍澤納戒,神魂虛化跟着敖青一起進去。

兩人并不急着前往玄武塔那兒,他們現在首要任務是找到張不凡那個人類,搞清楚白虎族的氣運是怎麽回事。

不過敖青和系統猜測,張不凡手裏極有可能有白虎族僅剩的血脈。

“那道意識還真是厲害,打了龍鳳兩族的主意不成,現在又開始打白虎族的主意,它這是把四大神獸當羊毛薅嗎?”系統飄在宿主旁邊,一邊吐槽道。

沒有聽到宿主和宿主道侶的回應,系統也不在意。

“白虎族薅完,下一個肯定就是玄武族了。玄武塔就在玄天宗,這不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嘛!”

“玄武塔現在在玄天宗手裏,張不凡如何拿到?”聽到系統的話,白鳳羽有些好奇。

“這個啊,對氣運之子來說根本不算是事兒……”對于宿主的道侶跟自己搭話,系統很是受寵若驚。

見他不怎麽理解氣運之子這個概念,系統殷勤地向他舉了好多個例子。

聽完系統的科普,白鳳羽沉思片刻,“這麽說的話……張不凡不就是天道‘意識’的傀儡?”

“也可以這麽說。”

靜靜地聽着系統和他道侶的對話,突然,敖青停下腳步盯着不遠處的少女看了幾眼。

“怎麽了?”白鳳羽見他停在原地沒跟上,又飄了回去。

“那個半妖懷的崽子返祖了,不過靈力補充不上大概會被她肚子裏的崽吸幹。”

神獸幼崽皆是蛋生,蛋殼是不斷吸收母體靈力慢慢形成的。

神獸孕育子嗣本就很難,更別說是一個半妖,身體內的靈力根本不夠蛋殼的形成。

搞不好還會一屍兩命。

“半妖?”白鳳羽順着敖青的視線望過去,“現如今人妖兩族關系緊張,她一個半妖怎麽敢進到玄天宗?”

“咦?她肚子裏的崽子是不是白虎族的血脈?”白鳳羽像是看到了什麽,驚疑道。

“對,”敖青點點頭。

白虎族的問題或許就在她身上,準确來說是在她肚子裏的那只崽子身上。

“難道是張不凡看上了她,把人搶回來了?”系統猜測,随後又自問自答,“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一兩年過去了,張不凡身邊除了之前的三個女人,這些日子後宮裏的女人又增加了幾個。

美豔、純潔、古靈精怪有了,再多個少婦也不覺得奇怪。

敖青的目光并沒有多少掩飾,而是光明正大地盯着她看了好久。

被盯着看的藍衣女子自然也感受到了那讓人忽視不得的目光,下意識看過去,下一秒臉色驟變。

藍衣女子身為半妖,自然能分出人類和妖族的區別。

盯着她看的那個陌生男人自然不是人類,不僅如此,藍衣女子還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危險。

妖獸的本能在作祟,在警告她離那人遠點。

可是,目光觸及到那冰冷的視線,藍衣女子整個人僵在原地邁不住腳了。

眼看着那男人朝她這邊走過來,藍衣女子面色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上落了下來。

“前……前輩有什麽事嗎?”藍衣女子哆哆嗦嗦道。

“你一個半妖進玄天宗做什麽?不怕被發現?”

雖然是半妖,但也算是半個白虎族的崽子,況且她肚子裏還有一個小崽子,敖青對她的态度還算和顏悅色。

當然,是在他看來。

在藍衣女子看來就不是這樣了。

“我……我的道侶被人類弄成了契約獸,我……”藍衣女子被敖青身上神獸的威壓吓得說話都磕磕跘跘的。

“那個人類可是叫張不凡?”

“對!前輩知道那個人類?!”藍衣女子此時的驚訝大過恐懼。

在這個半妖的解釋下,敖青和白鳳羽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藍衣女子和她的道侶皆是神獸白虎的後裔,她道侶在成年後出現了返祖現象,而她依舊是半妖。

為了順利讓肚子裏的崽子安全降生,并且母子平安,她道侶去尋找靈植靈寶做好準備。

卻沒想到,藍衣女子最終等來了道侶被一人類重傷并成了他契約獸的消息。

單靠她一個人并不能撐到崽子安全出生,而且她也不想放棄她的道侶,于是藍衣女子一路找上了玄天宗。

然而,剛進玄天宗沒多久就遇上了一個神秘莫測的妖族前輩。

聽完藍衣女子的話,系統有些一言難盡,“如果不是我們碰巧趕到,恐怕連她和她肚子裏的崽子也要被薅羊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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