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知道阿拉法特在哪裏。”納賽爾低下頭,死死盯着地毯上的洞,邊緣被子彈燒焦了,猶如自我催眠一樣喃喃自語,“我們的目的是神聖的,耶路撒冷是我們的聖城。異教徒不應該将它據為己有。為此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收斂視線,想笑卻又笑不出來的樣子,“所以我不知道阿拉法特在哪裏……”

“不,你知道的,為了伊德裏西,還有他未出世的弟弟或者妹妹。”

納賽爾一個激靈。

他抖着嘴唇,擡起頭直直看向陰影中的人,眼睛赤紅,“你會下地獄的……”

“相信我,對那裏我比你更熟悉。”對方說到這裏似乎是忍不住,偏過頭點到即止地笑了笑。

納賽爾擡手想支撐住什麽,可他站的地方沒有任何能夠給他支撐的東西。他木着臉, “……我根本無法靠近阿爾法特,你也不能。他不會允許背叛的,就算我幫得了你我也活不了。”

“我并不期待你能做出為我提供消息之外的任何事情,或者說你已經打定主意不背叛你們的首領?”

納賽爾沉默不語。

“以信仰的名義堅定你的忠誠?”那聲音還是淡淡的,帶着一股不容質疑的冷酷, “噢、可憐的伊德裏西,也許他還在等着爸爸接他呢?也許他還期待着教弟弟唱ТWinkle,ТWinkle,little star?當然,說不定是個妹妹。”

他每說一個單詞都讓納賽爾的臉色蒼白一分,最後他真的開始哼那首童謠。簡單的去掉被他哼得那麽漫不經心,但音質冰冷,停頓和停頓之間因為吐詞發音的習慣好像在互相纏|綿,如果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許納賽爾會鼓掌。

一陣絕望的冰涼從脊椎升起,納賽爾只覺得在這種隆冬之夜連呼吸都要冰凍起來了。他緩緩閉上眼,拳頭握緊又松開。他慢慢開口,“……我想确認他們的安全。”

“噓——”那人放低了聲音,給人以體貼的錯覺,“他們現在正在睡覺,确定要吵醒他們嗎?我想他們現在應該覺得有些累。”

納賽爾閉上了眼睛,“你會讓他們活着吧?”

“當然。”陰影處傳來清晰可聞的嘆氣聲,“好了,現在來談談阿拉法特吧。”

11.出差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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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亞美尼亞區的一個舊教堂,中庭中空寂無人一如平常的冷清情況,四面圍着的牆露出斑駁的痕跡。

“納賽爾,我很失望。”阿爾法特低頭望着地上蜷縮的男人,露出憐憫又心痛的眼神,“現在我們基地的地點,不管需要不需要這個消息的人都知道了。不過是幾天的時間裏,看來你出賣我的對象把這個消息賣給了更多的人。”

他嘆了口氣,口氣好像神父般仁慈,“看着我。”

“唔!”

因為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腳腹部而發出痛苦的悶|哼,納賽爾眼睛已經無法對焦看清楚東西了。他的頭發被人拽住,往上使勁地拉扯,讓他不得不把頭往上擡。僅僅是這一個動作就造成了他一連串的劇烈咳嗽,嘴角流下鮮血。

“納賽爾,我的朋友。”阿爾法特輕聲問,“你為什麽要背叛我們?”

納賽爾無意識地張開嘴,從喉嚨發出野獸般的嗬嗬聲。阿爾法特眯起眼睛,突地問抓|住他的人,“為什麽把他的舌頭割了?”

“啊?”其他人面面相觑,最後還是抓着頭發的人不知所以地回答,“我們沒有,他被信徒們送來的時候就是這樣……”

阿爾法特還沒想清楚這到底有什麽深意,就看到納賽爾回光返照地清明了眼神,不停地對着他動着嘴唇。

——跑

——炸|彈

——快、跑

阿爾法特猛地睜大眼睛,但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快得他甚至來不及再多說一個字,在他視網膜上映下的最後殘影是從納賽爾身上開始的爆炸。 六道骸站在幾百米開外的街上聽到巨大的響聲,四周的人都迷茫驚慌地望向那個方向。他戴上墨鏡,扯下耳朵裏的竊|聽器,放了一塊巧克力在嘴裏。

還有兩具屍體要處理,不過這不成問題。

那個小男孩朝着自己哭的時候讓他想起綱吉。可奇怪的是六道骸卻并沒有升起任何憐憫之心,對自己來說可能用槍聲止住他的哭泣就只是關掉收音機一樣簡單。畢竟處理看到自己長相的相關人士他沒有理由手軟。

不過自己大概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放過他們。留着也是隐患,誰知道會出什麽事?還是死了省心。

六道骸随手把炸|彈的遙控器扔進路過的垃|圾桶裏,冷漠地思考自己的邏輯沒有錯誤。這能讓他活得更久點。

巧克力在嘴裏融化得差不多了,只留下芳香和甜蜜的味道。他哼起了little star,揣在兜裏的手指撫摸過手機的表面,心思從耶路撒冷和工作上全部撤離。

今天就可以定回程的飛機票了。昨天打電話的時候小家夥還在問,唔……先打個電話給夏馬爾吧。

算了算時間比預定的要早了4天,這樣的效率想必無論是誰都會感到滿意。

這和平時不一樣。

不管有沒有完成任務,有人在等自己。

回去的路程很順利,六道骸拖着特殊的行李箱一路飛回了東京。到的時候已經傍晚,他毫不猶豫地先去了一趟裏包恩那裏。例行公事後他又回了趟公寓,把車取了。昨天已經和夏馬爾通過電話,雖然平時綱吉是被碧洋琪帶着的,但這時候綱吉應該已經在他的診所等着了。

綱吉背着小書包規規矩矩地坐在桌子旁的凳子上,六道骸一踏進去就看見他眼巴巴地望着門口的樣子

“骸!”他叫着跳下來,一邊沖六道骸跑過來一邊張開雙臂,把剛剛蹲下來的六道骸抱了個結結實實。

夏馬爾吹了聲口哨。六道骸沒注意到,他正困惑于小孩過于熱情的反應,他們分別了才多久?不到半個月吧?而且每天都有通電話。

“怎麽了?”他無所謂地調笑道,“被欺負了?”

綱吉在他脖頸處搖着頭,活像一頭受了委屈的小動物,“……想你了。”

毫無防備地聽到這句話,六道骸睜大了眼,随即慢慢眯了起來,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嘴角,“行了,別撒嬌。東西整理好了?”

不肯放開他,綱吉就着抱他的姿勢點頭,頭也沒回地往後面亂指一通。六道骸也放任他這樣,順手拍了拍他的背便一把抱起了他。綱吉熟門熟路地調整了自己的姿勢,默契地坐在他的臂彎裏好讓六道骸能騰出另一只手。

“我真的沒想到Mr.owl也會有這樣的表情。”半坐在桌上的碧洋琪翹着具有優美線條的雙|腿,它們被過短的護士裙包裹得極具風情,“這讓你看上去有個人樣了。”

“毒蠍子小姐,我覺得你不說話的時候比較迷人。”六道骸機械地擺了個微笑的造型,抱着綱吉走了兩步,用左手提起了放在另一個凳子上的大型不織袋,“是你的?”

這句話就是問綱吉了。

“是他的。”碧洋琪驀然一笑,“隼人給他淘了很多東西,所以之前的袋子都裝不下了。”

盡管知道她口中的弟弟就是那個獄寺君,但是同樣也知道自己對這個人一點好奇之心都沒有,六道骸只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用眼神和夏馬爾打了個招呼,便轉身往門口走。

綱吉下巴搭在六道骸的肩膀上,正對着碧洋琪,“叔叔再見,姐姐再見。”

夏馬爾為這明顯的稱呼區別不上心地咧咧嘴,而碧洋琪女王一樣地笑着半眯起眼,“再見。”

不用六道骸說,綱吉從他身上滑下來就自覺地坐上了後座。

“吃飯沒有?”六道骸發動汽車。綱吉在後面轉轉眼珠,“沒有。”

“嗯?”六道骸先開了暖氣,這天氣真是越來越冷了,“說實話。”

“……吃了。”綱吉的聲音悶悶的,有點被拆穿的羞惱,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可是骸還沒吃吧?”

六道骸好笑地搖搖頭,這時他的心情确實很好,也就難得地好說話,“就算你吃了,也可以陪我一起吃飯。”

“哦!”綱吉踢了踢前面的椅背,開始把他寄住在碧洋琪家裏的這一段時間裏發生的事詳細說了一次。真的是相當詳細,有很多內容之前已經在電話裏說過了。可再次從綱吉嘴裏說出來,卻沒有讓覺得不耐的感覺。

六道骸的腦子裏一閃而過那個耶路撒冷的小男孩。為什麽當初把綱吉拎回家而不是嫌麻煩直接料理了?

也許是這小孩的某一個地方打動了自己,也許僅僅是那個時候自己極其罕見地心軟了一下。

這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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