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意料地看到了六道骸,他側躺在沙發上,因為沙發的長度問題多少蜷縮了一點身體。

開關門的聲音讓他稍稍動了動,可到底是沒起來,只轉了個身,手肘擱在眼睛上擋住陽臺灑進來的日光,聲音還帶着小憩造成的懶散,“買菜?”

“家裏還有菜。”随口回應,綱吉低下頭換鞋子,“我是去買耳機了,今天這麽早回來?”

六道骸閉着眼睛移開手肘,打了哈欠,“只是踩個點能費多少時間?”

綱吉的動作一頓,心情有點複雜起來,不過鑒于曾經關于這種事的不愉快也沒說其他什麽,拖着拖鞋走到茶幾邊,“晚上想吃什麽?”

“與其說我想吃什麽不如問你能做什麽比較現實吧?”六道骸睜開一只眼,帶着點調侃的意思。

把耳機取了下連着手機一起放在茶幾上,綱吉回了一記充滿抗議的視線,然後幹脆地一屁|股坐了下來,硬把六道骸的腿往裏擠了擠,“今晚不做了,出去吃,吃壽司。”

——全點芥末壽司的!辣不死你!

欺負也是點到為止,六道骸停止了對自己而言是放松精神的行為,莞爾一笑,“對了,下一個工作預定好了,比較棘手。”

這麽說的話就是代表這家夥又要出遠門一趟了。

“……”

綱吉暗暗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主動妥協道,“還是去吃拉面好了。”

“只要不是豚骨味的我無所謂。”因為有過一段時間每天都喝豚骨湯,現在的六道骸對那種味道實在是不敢恭維。他用胳膊肘側支起身,目光落到顯眼的耳機上,“新買的就是這個?”

綱吉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往後靠在了他腿上,順便把耳機遞到了他手裏,“下次出差要多久才回?”

“不知道。”六道骸只随意地看了看就把注意力放到一邊了,“怎麽,有事?”

當然綱吉是沒什麽要緊事的。六道骸出差一般不會超過一個月,這是歷來的習慣,綱吉也知道,只是忍不住多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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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越來越愛做多餘的事了。

頭頂忽然被不怎麽溫柔地揉了一下,綱吉擡起頭,對方早已收回了手,臉上是一貫的心不在焉。

“不要擔心。”

六道骸好像只是順口這麽一說,便自顧自地下了沙發,取下搭在沙發背上的外套徑直穿上。

那種重量只是一觸而過,卻順利地安撫了綱吉剛剛升起的憂慮。讓人覺得很踏實,仿佛那簡單的四個字并不是安慰,倒更接近誓言的意味。

綱吉垂下眼簾,發出像小孩子的怯生生的聲音,“嗯。”

随着示弱一樣的輕聲應答,這段時間來愈發繃緊的神經終于得以稍微松懈。

年底的上班族總是十分忙碌,然而大概沒人想得到這個定律同樣适用于特殊行業的人。六道骸一連幾個工作都需要離開東京。

其實也可以想象,在年與年交替時有不少大人物需要出席各種交際場合,對于他們而言這無疑是一種方便。

綱吉沒有費力去考慮這個,他在為迎接聖誕節做準備。這次聖誕節多半六道骸回不來了,因為最好的完成機會就在某個歐洲小國政|府舉辦的平安夜舞會上。

遺憾是怎麽都會有的,可卻莫名地并不特別覺得寂寞。這種情況曾經也有過而且無可避免,綱吉只開玩笑似的要求多得到一些聖誕禮物,六道骸自然都答應了。

不過說到底,綱吉的所有開支都是六道骸負責,禮物這種東西也沒有特別要送的必要。也正因如此綱吉雖然也幫六道骸買東西,可從來稱不上禮物。

畢竟哪裏有花別人的錢給別人買禮物的說法?

他一個人去幫自己和六道骸各采購了一套圍巾和帽子,順便在超市裏買了棵50cm高的小聖誕樹,上面早就纏好了小彩燈和一系列的裝飾物。把這些都拍了照片發給六道骸,意料外地立刻得到了回信。

——真難看。

綱吉心情很好地回了短信。

——你管我。

當然身在異國的六道骸是管不到綱吉怎麽過聖誕節的。綱吉從網上down了幾樣平安夜的簡單菜式,姑且不算味道賣相上還是挺過得去的。

吃完晚餐,綱吉就抱着電腦戴着耳機上Yоutube刷視頻了。不得不說一分錢一分貨,這耳機其他的綱吉聽不出來,密閉效果絕對是很棒的。所以當直到他渴了去拿水的時候才發現手機上已經有幾個未接來電了。

看到名字是六道骸,他沒多想就按了回撥鍵。

——嘟……嘟……嘟……嘟……

電話一直沒接通,綱吉突然反應過來,這個時候那家夥應該在‘做事’吧?他趕忙要按結束鍵,結果電話反而在這時通了。

“找你的時候不接電話,有事兒的時候你偏來電話。”電話那頭的六道骸說話時壓着笑音,略低的嗓音因此有點發顫,“怎麽了?”

“是你先打電話給我的……吧?”綱吉略睜大了眼,那個語氣詞由于聽筒裏傳來的爆炸聲而遲疑了不少,“出什麽事了嗎?!”

“沒什麽,這裏在放煙花。”盡管這麽說,可是聽筒裏緊接着又傳來風聲,只能想到拿着電話的人做了什麽快速的動作。可與之相反的是六道骸的聲音,低沉平穩,令人安心,“好了,是看着有空就想跟你說聲聖誕快樂,沒事兒我先挂了。”

“聖誕快樂!”怕電話被挂斷而脫口而出的急切話語引得對方笑了幾聲,“早點睡。”

綱吉捧着只有忙音的電話,半天才吐出個好字。

——就算不陪着過節,也并不覺得寂寞。

——不是假話,也不是逞強。

20.打工

直到新年前六道骸才回來,直到看到他确實毫發無損綱吉才真正放下心來,繼續纏着他教自己英語。反正一個是打發時間一個是放松神經,這課上得有一挂沒一挂,進度堪憂。

可和他對應的就是樓下的鄰居,從聊天的只言片語中小夜子多多少少洩露了對綱吉不用上學的羨慕。

畢竟是個半大的孩子,比起長遠的未來眼前的輕松對他們才更有吸引力。

綱吉不是多嘴的人,只是平日的生活真的太過單調,和小夜子偶爾一路在去便利店的路上見到了也會同走一段,話題繞來繞去也就是那些,這才突然想起了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男孩。

“你說迪諾?”

綱吉一笑,“你也認識?”

“說不上,是隔壁班的,平時倒是打過照面。”小夜子搖搖頭,話裏帶着沒有隐藏的遺憾,“你有說是外國人吧?我們學校的留學生就只有迪諾和斯誇羅兩個人啊,而且那個人真是超顯眼的。你說金發,那就只能是他了嘛。”

對于這點綱吉也很認同,不說其他,光那種光鮮得過分的外表也真的夠得上“顯眼”這個詞了。

“他是意大利的人,全名叫做迪諾加百羅涅,好像是家族的企業重心放在了日本才會跟着全家一起過來的。聽說高中也打算在這裏讀呢。”話裏用了好像、聽說這種字眼,但小夜子的語氣卻相當肯定。

綱吉疑惑地看着她,“你不是和他不熟麽……”

“這也不算什麽秘密,而且那種中心人物的八卦總不缺少爆料。”小夜子不太明顯地翻了個白眼,“你沒看到學校裏那群瘋狂的女人們,都已經組成了後援隊了。”

“小夜子你……唔……”話一出口綱吉就覺得太失禮沒法繼續下去了。但小夜子明顯知道他想問什麽,毫無心理壓力地把自己的同學貶得一文不值,“那種自以為是大明星對誰都笑得好像在打牙膏廣告的小屁孩有什麽好迷戀的?他以為他是親切的國際大使麽?媽媽說這種氣質就叫做種馬。而且他身上有紋身耶?這根本是個流氓嘛,還什麽異國風俗不同。”

——你|媽媽到底教了你什麽?

——還有種馬又是什麽?

綱吉啞然失笑,“哪裏有這麽糟……明明看起來很……”他糾結了幾秒鐘形容詞,“……閃閃發光。”

“閃閃發光?”小夜子皺起眉,不知想到了什麽表情從嫌棄變得興奮,“要說吸引目光的好男人,你身邊不是有一個麽?對比看看就明白我說的意思了吧?”

“啊?”綱吉徹底茫然了。

“你哥哥啊。”其實壓根沒有任何交集,只是上樓下樓的時候偶爾遇到,點頭之交也算不上,可這姑娘打心底地認為住在樓上那位能把自己弟弟一直照顧得好好的大哥哥是個好男人。

并且,而且,重要的是,長相還很好看。

“哥哥……?骸嗎?”綱吉回過神來了,由于小時候就被直接教導用姓名直呼,一說到哥哥他還是不能馬上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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