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小夜子也身為學生會成員而且也是學園祭的學生執行委員之一自然想到了自家店裏。
綱吉還懊惱地站在原地。他長相清秀,眉宇間滿是令人心動的青澀氣質,懷裏抱着金燦燦的花束時就像牧歌少年一般。
“你好。”迪諾再次打了聲招呼,走了過來。臉上難得的帶了點猶豫,他不着痕跡地打量了一下綱吉,沉默了片刻,“我是不是見過你?”
小夜子在這兩個人之間來回看了看,突然恍然大悟“對哦,你們倆是見過一面。綱吉是我樓下的鄰居,幾年前他還跟我提過你呢。”
迪諾一怔,随即皺起眉,“不好意思……我記不太清楚了……”
綱吉臉上更是尴尬,使勁搖頭,“沒有沒有,我們倆那時候就沒互報名字,就是陌生人而已。”
“嗨、你們到底在做什麽?”小夜子莫名其妙,走到綱吉旁邊幫他拿了一部分小葵花,“記不住重新認識就好了嘛,搞這麽嚴重幹嘛?”
迪諾一哂,“也是,我是迪諾加百羅涅,和朝蒼同學是同一所學校的學生。”
綱吉趕忙接上自我介紹,“你好……我叫澤田綱吉,是小夜子的鄰居。”
然後就又都沉默了。
小夜子:“……”
是不是只有她一個人覺得氣氛這麽奇怪?
小夜子帶着迪諾和自家父母商量好了鮮花的事情時綱吉也正好要下班了。反正難得遇到一起,小夜子就想拉着綱吉一起去吃飯。平時他們倆一起到達的最遠距離就只限于小區附近的便利店而已。
旁邊還有個迪諾,喜歡熱鬧的小夜子幹脆也向他發出了邀請。
“這個……”綱吉正在想什麽措辭來拒絕。小夜子啊了一聲,“我忘了,你哥哥是不是要來接你?”
“沒有……”和迪諾畢竟是陌生人,和陌生人一起吃飯,綱吉只是覺得有些……不太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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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正好?哎呀放心不會讓你請客的。”零用錢不算多的小夜子立刻又補上了一句,“肯定是AA啦。”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綱吉也不好再拒絕。
三個人和朝蒼夫婦告別,一起往快餐店走。都是在商業街裏面,沒有幾步就到了。作為唯一的女生小夜子當然只用守着位置就好,而迪諾和綱吉問了她所需要的套餐後就去排隊了。
比起第一次見面時迪諾身上那種寶石一樣的精致氣質更加濃郁了,這讓單獨和他相處的綱吉總是揮之不去緊張感。
迪諾也察覺到了,所以他在排隊的時候一直和綱吉聊着關于鮮花的話題。綱吉自己在花店打工自然是必須知道的,不過迪諾盡管只是泛泛而談,對此也算知道得也不少的了,而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也能很誠懇地聽着綱吉的介紹。
時隔多年,綱吉不得不再次感慨,這個人對人真的是很親切。
“謝謝惠顧,一共2130日元。”
迪諾掏出皮夾先一起給了錢,三份套餐被一起放在兩個盤子裏。端回靠窗的座位時,小夜子已經拿好餐巾紙和調料醬了。
她的手邊放着一束玫瑰花。這是如同往常一樣,被綱吉用剩下的包裝用皺褶紙裹住的受了傷的花。
小夜子早就見怪不怪,迪諾則饒有興趣地多看了兩眼,他在綱吉和小夜子的對面坐了下來,“那是普羅因玫瑰吧?”
綱吉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迪諾是在和他說話,“嗯,應該是……”
在黃暈的光線下,全開過盛的紅色花瓣呈現出溫柔的光澤。花型的殘破反而讓它們看上去有一種疼痛的美麗姿态。
“這不是法國玫瑰麽?”小夜子無所謂地插話,她好歹也是花店老板的女兒,店裏大多數花朵她還是記得的。
“它們也叫這個名字。”迪諾把吸管插進可樂裏,“Rosa gallica,其實應該是薔薇。”
他的外語發音一聽就和日式教育的不同,非常純正。
“gallica?”小夜子歪過頭,這個單詞顯得很是陌生,“是法語?”
“是英語。”迪諾一笑,又問,“看起來澤田你很喜歡花?”
一個男孩子被說喜歡鮮花什麽的,綱吉臉稍微有些發紅,“也不是……只是覺得它們就這樣被扔進垃|圾桶裏太可憐了……明明還很漂亮。”
撲哧一聲,小夜子笑了起來,有點揶揄地說,“對對對,綱吉他每天都要帶點花回去。每次見他捧着一大捧鮮花的時候我都想到‘花與美少年’啊。”
綱吉難堪地低下頭,猛力吸可樂。
……他怎麽覺着自己被調戲了……大概是錯覺?
調戲了一把自己的朋友,小夜子滿足地抽了根薯條沾滿了番茄醬,幾乎讓人想問你到底是在吃薯條還是吃番茄醬,“咦,這挺好聽的,是法語麽?”
迪諾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店裏正播放的女聲,很快地把節奏和記憶中的旋律契合了起來,“這個應該是意大利語。”
再次猜錯的小夜子:“……我說這些外語根本就分辨不出來嘛。”
“其實法語和意大利語都屬于中部羅曼語,沒有學過的話是很難分辨。英語裏面也有很多法語的單詞在混用。”迪諾體貼地給了她一個臺階下。
“是啊是啊,都在彈舌嘛。”小夜子聳聳肩,“話說回來,意大利語的話,那不是你的母語嗎?”
綱吉終于緩過氣,擡起頭看着對面微微笑着的迪諾。
“是啊。”迪諾的視線落在桌上的普羅因玫瑰上,“Fammi guardare le mie rose。Arrampicarsi fino al sole,ora che piove……”
意大利文和法文同樣優雅,卻少了一些裝腔作勢,這讓它聽上去赤誠而熱情。綱吉和小夜子都是一呆,幾乎要被這如同朗誦的話語給迷住了。
還是小夜子先反應過來,“這是,呃,歌詞?”
迪諾側首點了點頭,然後用手托著腮,“讓我觀看我的玫瑰花,在下雨之際,它們直向太陽延伸。”
說完他帶着尚未散去的溫和笑意,嘆息般感慨了一句,“真漂亮。”
接着那雙暗金色的雙眼彎曲着看向綱吉,“能送我一支麽?”
最終那束普羅因玫瑰全部都送給了迪諾。三個人因為住的地方都在一個方向,自然而然地一起上了同一輛公車。
小夜子和綱吉都扔了零錢找位置做了,迪諾卻一直困在投幣箱旁邊。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啊。
綱吉想起他們的初次見面,忽然笑了起來。在小夜子疑惑地眼光中,他掏出零錢走過去幫迪諾給了車票錢。
“你還是不愛帶零錢出門麽?”綱吉忍不住問了一句,帶着這個下午裏首次出現的熟稔。迪諾看着他投了幣就率先離開的背影,腦子裏電光火石地蹦出記憶的碎片,頓地恍然大悟,“是你?”
22.禮物
不知道是記性真的是有這麽好,還是當時的綱吉也給他留下了同樣深刻的印象。迪諾竟然想起了綱吉,這讓兩個人的關系迅速地拉近了不少。
分手的時候他們還互換了電話號碼,這讓綱吉很高興,電話簿裏總算又多了一個人了。
在學園祭的時間裏,迪諾和小夜子經常來店裏,有時還有其他同學。托了迪諾和小夜子的福,綱吉在其中也不顯得格格不入,也因此漸漸地也有了自己的交|友圈。這樣愈發接近正常同齡人的生活讓他過得朝氣勃勃。
綱吉還見到了傳說中的迪諾的好友,那位有着一頭銀發的意大利人。雖然長着一張不遜于迪諾的精致長相,可表情中帶着的戾氣很難讓人對他産生比較浪漫的想法。
而和他們交往的另一個影響就是,綱吉開始對意大利語産生了興趣。
他覺得意大利語念起來比英語好聽太多了,反正他除了打工就沒事,與其學英語不如學意大利語好了。
令他吃驚的是,六道骸竟然也會意大利語。
“……骸你到底怎麽學會這麽多語言的?”綱吉想起學了英語多少年還無法和人自|由交流的速度,十分挫敗。
“其實是先學的法語,然後因為意大利語和它比較接近就順便學會了。”六道骸給出了一個沒那麽讓人難以接受的回答。雖然‘順便就學會了’這種說辭也讓人不爽,但好歹比‘這不是很簡單麽随便就可以學會啦’婉轉了點。
綱吉想起了迪諾做過的說明,“啊……是哦,都是中部……語來着。”
“中部羅曼語。”六道骸略顯意外,“功課做的不錯麽。”
撓了撓臉頰,綱吉嗯了一聲,“是朋友說過,他本身就是意大利人,所以應該是要知道得多一點吧。”
朋友。
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