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去覓食的路上，向勉抱着小孩走在靠前位置，一語不發，眉頭鎖了鎖，好像在思考什麽重大的事，表情些怪怪的。
葉萱緊随其後，看着他，心裏有些發毛，猜測是因為剛才調侃他忽悠人，他有些介意嗎？可他不是這樣小肚雞腸的人。
怔愣時，他忽地回過頭：“趕緊跟上，發什麽呆呢。”
葉萱回過神，嘀咕：“我沒發呆，這不是跟着的嗎？”
“喝羊肉湯麽？”他問，“暖和一下身子。”
“可以。”
旁邊就有兩家羊肉湯的小攤子，支起來的折疊小桌子處，顧客滿滿當當。
“羊肉面還是羊肉餃子？”
“早上吃了餃子，吃面吧。”
他沉頓：“那你點面，我點餃子，我們交換着吃？”
“也行。”
小朋友還是不吃肉團，兩人輪流給小朋友投喂餃子皮和面條，由于場面太過和諧，宛如真實的一家三口。坐旁邊桌的人盯着他們看了又看，最終按捺不住地小聲讨論：“那一家三口長得真好看，孩子也這麽白淨可愛。”
葉萱聞言擡頭看向勉，他恍若未聞，但又真切聽見了他的一聲哼。
類似的評價，葉萱在四合院經常聽見，二嬸最喜歡調侃他們，說他們走在一起，讓人覺得賞心悅目，般配無比。
不禁回想起昨晚年夜飯時，大家催生的事兒，放飛思維：要是他倆生個娃，一定也是很漂亮可愛的娃吧，他對自己的孩子，一定會更加疼愛吧……
不對不對，在想什麽，就他們這種合作愉快的模式，生什麽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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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胡思亂想時，一股子酸味的聲音傳來：“原來，你們倆連娃都有了，我說呢！”
葉萱擡頭一瞧，正是向勉的青梅羅雨婷，一旁還有曹冬、老杜，他們三人一起逛廟會。
曹冬、老杜參加過婚禮，知道這孩子是撿來的，羅雨婷雖然沒有參加婚禮，但她住在附近，沒理由不知道，估計就是想陰陽怪氣。
見面三分情，也不好回怼，葉萱打着招呼說：“這麽巧，你們一起逛廟會？快坐。”
說罷把小朋友抱到了自己這邊。
老杜調侃：“勉哥真不錯，結婚之後，一家三口過着幸福日子。”
向勉散漫笑着：“那是，都成家了，不得把日子過好麽？”
三人順便坐了下來，向勉還挺大方，道：“想吃什麽？我請。”
“嗬，果真是發財了啊？”
“我一修電視機的能發什麽財？”
“沒發財你還請？”
“幾碗餃子，總不至于。要不要吃，不吃的話，我們走了。”
有便宜不占，才不是好的二流子，曹冬說道：“別別別，哥請的餃子，哪有不吃的道理。”
羅雨婷一直沒說話，這姑娘總是有一股子擰巴勁兒，看得葉萱十分別扭。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姑娘就是對向勉有些意難平。
曹冬自作主張地點了三碗羊肉水餃，由于客人很多，老板怕逃單，一端上來就要付錢。向勉看了一眼葉萱，葉萱接過這個奇怪的眼神，瞬間反應過來：他沒錢……
覺得有點兒好笑，這人明明沒有錢，還要充什麽大頭蒜，請客啊。只好從兜裏掏出了一個自己做的布錢包，上面還弄了個金屬搭扣。
“不是啊，怎麽是嫂子付，那多不好意思。”老杜說道。
向勉一貫淡定：“我的錢都交給媳婦管，當然她付。”
雖然知道兩人不過是逢場作戲，但是他的話也沒說錯，他是給了她大部分的錢。
只是，葉萱又明顯感覺到羅雨婷小小地翻了個白眼，一臉的不屑。
在掏錢的時候，葉萱手腕上戴着的手串露了出來。
曹冬下意識再看了一眼向勉，發覺他的手腕上也戴了一串，正好露在袖口處，不禁調侃着：“哎喲喂，你們真夠恩愛的，都戴了手串啊？”
“雍和宮剛買的。”葉萱沒有多想，下意識地回，“買了兩串。”
“……”羅雨婷突然語氣很不爽，“我那碗我自己付。”
葉萱不由看了她一眼，她好像很不高興，還有些怒氣，說話陰陽怪氣起來：“一碗羊肉餃子，還是吃得起的。”
曹冬和老杜也覺察到了羅雨婷的不高興，突然改口：“嗐，我們也就開個玩笑，哪能真讓你們出錢啊，我們來付就好。”
“……”
付完錢，感覺大家都怪怪的，葉萱不想在這種詭異的氛圍裏久留：“那你們慢吃，我們吃完了，還想去別的地方逛逛。”
起身離開時，卻聽到曹冬說了聲：“妞兒還在意呢？”
羅雨婷：“誰他媽在意了？”
“別介啊，天涯何處無芳草……”
“滾！”
葉萱真為自己超強的耳力感到無語，走到人稍微沒那麽多的地方，向勉抱着小孩前行，葉萱喊了一聲：“向勉。”
“？”
“你是不是辜負過羅雨婷啊？”
他一聽，樂了：“沒有的事。”
“那怎麽每回見到她，她都很不高興，好像你欠了她什麽拟的，說話也拈酸含醋。”
“你想多了。”
“但有人跟我說，以前你們好像就在談對象，不知道為什麽沒成。”葉萱八卦着問，“所以你們以前發展到哪一步了？”
他停下了腳步，無語地看她，忽地又一笑，不正經地說：“打聽這麽清楚，不會是吃醋了吧？”
“誰吃醋了？！”葉萱相當無語，“我只是覺得，要是你們都有那個心思，沒準将來能再續前緣什麽的。”
他的臉一沉，沒好氣地道：“大年初一也不說說吉利話，盡瞎扯，沒事幹了麽？”
“……”
葉萱被他回怼了一句後，沒再說話。
只默然地想，雖然羅雨婷這個人有點兒矯情，有點兒作，不過，一個人喜不喜歡對方，放沒放下對方，旁邊的人能看得出來……她又不瞎。
忽地他又瞅過來：“怎麽不說話了？”
“那不是，”葉萱咽了咽，“怕說出不吉利的話麽？”
向勉唇線抿直了，像是忍無可忍，終于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臉。
葉萱呲了一聲，揉了揉，回瞪向他：“幹嗎掐人家。”
他一邊轉身一邊說：“牙、尖、嘴、利。”
又逛了一圈，打算給小孩買頂虎頭帽，可惜戴上後，這孩子居然不喜歡。
向勉悠悠道：“人家是麒麟，當然不會喜歡虎頭帽。”
葉萱：“那我還是人呢，我就挺喜歡虎頭帽的。”
向勉：“行，那就買。”
哼。
回到四合院已經是下午四點，小屁孩逛得有些累，吃得也有些累，嘴就沒停過，抱回家時已經伏在向勉的肩膀上睡了過去。
向勉抱着他走了一路，也沒有喊辛苦，回屋後直奔卧室。
葉萱将臉譜順便放在了卧室，幫忙把小孩安頓在床上，替他蓋好被子。看着小朋友乖巧睡着的模樣，他的嘴邊依稀還有糖漬黏在上面，不禁用手撫了撫。
“真是可愛的小孩，像個小天使。”葉萱情不自禁地說。
“……”
兩人其實都已經累趴了，尤其是向勉，一路抱着小孩，從擠公交到步行，一句怨言也沒有。
葉萱給他倒了茶，他一飲而盡。
正在這時，向佳跑了過來：“嫂子，羅雨婷找你，在大門外等着。”
向勉：“……”
葉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