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麽……

蜻蜓點水的吻帶着燎原的火勢席卷而來, 遲修遠眼尾漸紅,他喉嚨發緊,雙手不受控制摟住賀舒瑜的腰。

身體升起的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讓他萬分不自在, 但身前女人甜美的氣息又讓他欲罷不能。

從未交過女朋友的男人還是個青澀的毛頭小子, 只懂的橫沖直撞,理智使他克制自己,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

賀舒瑜微微閉着眼, 承受他帶來的疾風驟雨。

有些事情是早有準備,她并不覺得突兀, 才要伸手,刺耳的門鈴聲忽然響起。

正急不可耐吻着她的男人瞬間渾身僵硬。

如同離開身體的靈魂重新被押回軀殼,遲修遠驟然清醒。

等意識到自己剛剛失态的舉動,以及完全脫缰的思想,他重重喘了口氣,身體的熱度幾乎要把他燃燒殆盡。

賀舒瑜也沒比他好到哪去, 驟然升起的熱度被潑了盆涼水後, 她虛虛已在他的肩頭, 緩緩喘了口氣。

正在興頭上突然被打斷, 任誰都沒有好臉色,賀舒瑜伏在遲修遠頸邊, 根本不想去搭理還在想着門鈴。

遲修遠已經稍稍冷靜下來, 感受頸邊若有若無的呼吸, 他緊繃着下颚的線條別開頭, 輕輕推了推身前的人。

“有人來了,先去開門。”

賀舒瑜懶懶哼一聲,“不去。”

按門鈴的人似乎有急事,鈴聲響個不停, 大有裏面的人不開門便不走的架勢。

別墅裏燈火通明,兩人也不可能裝成不在。

遲修遠又推了推她,“萬一有急事怎麽辦?”

他的聲音還啞着,如今說話,像磨人的鈎子,撩撥的賀舒瑜心頭發癢。

賀舒瑜不太情願的站直,卻伸手捧着他的臉在後者不明所以的目光中,重重在他面頰上親了親,頗有股‘你給我等着待會兒收拾你’的霸道暧昧感。

遲修遠本來就臉熱的厲害,在她的舉動之下躁動的情緒更加火熱。

他萬分不自在別開身,掩飾住昂首挺胸的小兄弟。

賀舒瑜意味不明笑了聲,乖乖出了廚房去開門。

被她留在廚房裏的遲修遠難熬至極,他低頭看向被撐起的褲子,咬了咬牙根,重重呼出一口氣,伸手打開水龍頭,潑了把水在臉上。

稍稍平複下情緒後,他又開始好奇這個點會來賀舒瑜家的人是誰。

小心思亂轉,他不免想到玄關鞋櫃裏的男士拖鞋,亂七八糟的情緒發散開,他抿着唇,從廚房內往外看。

很可惜,他什麽也看不見。

別墅太大,廚房外又是餐廳,過了餐廳才是客廳,這麽遠的距離,他甚至不太能聽見外面的交談聲。

心頭莫名多了股難以言說的酸澀感,這樣的感覺很微妙,遲修遠從未有過,自然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

他往廚房門邊挪了挪,又怕賀舒瑜突然過來被她發現,舉止別扭。

等他挪到門邊,想試試能不能聽到外面的人說話。

看到門外站着人,賀舒瑜皺起眉頭,毫不猶豫要把門關上,對方卻立刻上前一步,阻攔了她的動作。

賀錦書本就因為按了許久的門鈴心頭暴躁不已,眼見她開了門還要把門關上頓時怒不可遏。

“賀舒瑜!我到你家裏來沒請我喝杯茶就算了,你還想把我擋在門外?你就是這麽對待自己的父親的?”

賀舒瑜并未因為他的話和态度有任何情緒,她停止了關門的動作雙手抱胸站在玄關處,冷冷道:“你來做什麽?”

她的态度輕蔑而又傲慢,賀錦書如何忍受得了,怒上加怒,指着她的鼻子道:“有你這麽對自己的父親講話的嗎?”

賀舒瑜只是淡淡掃他一眼,“你是我的父親?”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讓賀錦書漲紅了臉,他嘴唇上下碰撞,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

賀舒瑜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說吧,大晚上的來找我做什麽?”

無事不登三寶殿,賀錦書找她絕對和錢這個字脫不了關系。

賀錦書讨厭極了她這樣傲慢的态度,氣得雙手發抖,毫無威力的狠話脫口而出。

“賀舒瑜,你別忘了!你現在有的一切都是誰給的!只要你一天姓賀!我就永遠是你爸!”

賀舒瑜早就認清了他是什麽樣的人,根本毫不在意他的态度。

“我的姓氏是爺爺給的,和你有什麽關系?你可別忘了,爺爺去世,賀氏集團最危急的時候,你變賣了所有的項目,拿走所有流動資金,扔給我一個軀殼。”

曾經做的黑心事被翻出來,賀錦書面色漲紅。

賀舒瑜似乎頗為滿意他的反應,慢條斯理道:“讓我猜猜,你來找我幹嘛?”

她像個狡猾的獵人,把獵物耍得團團轉。

“季秋雨要回國了吧?找你要什麽了?賀氏集團的股份?不對不對,她是學醫的,還自吹自擂要成為國手,想要的應該是集團旗下控股的醫院吧?”

看着賀錦書驟變的臉色,賀舒瑜哼笑一聲,閑适道:“半路找回來的親生女兒果然不一樣,說兩句話撒撒嬌就能讓賀先生拉下臉來求我……哦也不對,賀先生這架勢哪是來求我的?”

“賀舒瑜!”賀錦書再也受不了她的冷嘲熱諷,高呵一聲。

賀舒瑜眉頭都沒皺一下,無情的打破他的幻想,“賀先生,你憑什麽覺得自己害死了爺爺又敗光了爺爺的心血之後,我還會把什麽都捧到你面前?”

“人做夢也要有點限度,回去告訴我季秋雨,現在的賀氏集團姓的是賀舒瑜的賀!和她季秋雨沒有任何關系……當然,與賀先生您也沒有關系。”

她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讓賀錦書憤怒不已的話。

後者再也壓不住情緒,高高擡起手,想要像十年前十幾年前那樣展示“父親的威嚴”。

賀舒瑜輕輕扯了扯嘴角,正要有所動作,臂彎處忽然傳來一股力道,緊接着他被人拉進懷裏,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硬邦邦的胸膛充滿安全感。

遲修遠接住賀錦書的手,毫不客氣把他往外一推,砰一聲關上門,根本不給後者任何反應的機會。

幹脆利落做完這一切,他重重喘了口氣,低聲道:“你沒事吧,剛才有沒有被打到?”

被他護在懷裏的女人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腰,面頰也埋進他的胸膛裏。

不知是不是情緒來了心裏難過,她沒擡頭也沒回應,安安靜靜的抱着他什麽也沒說。

遲修遠想到剛剛聽到的對話,咬了咬牙根,伸手在賀舒瑜背後輕輕拍了拍。

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會這麽快接觸到賀舒瑜家裏人,也根本沒有設想過對方是什麽樣的人。

而剛才發生的一切告訴他,人人豔羨的賀舒瑜并沒有想象中的幸福。

有了憐憫,心頭便會塌陷。

他任由賀舒瑜抱着,低聲道:“不是餓了嗎?你想吃什麽還沒告訴我?”

他試圖轉移話題,讓她忘記剛剛的不快。

一直趴在他懷裏悄悄吸氣呼氣的女人終于有了動靜,她擡起頭來,面色微紅,眼中笑意滿滿,“吃你好不好?”

她根本沒有他想象中的難過,擡頭時,雙手甚至撩起他的衣擺,指腹輕輕摩挲着他的後腰處。

細微的電流竄過,遲修遠僵了一下,毫不猶豫把她推開,想也沒想道:“不好!”

天底下怎麽會有這樣的女人,不僅不會害羞,還膽大包天的撩撥他,也不怕被他吃幹抹淨後人財兩空!

遲修遠根本不敢和賀舒瑜站在一塊,火急火燎回了廚房,還砰一聲把門關上,從裏面反鎖了。

被他丢在原地的賀舒瑜低聲笑了起來,笑完之後又收攏了表情,回到客廳拿出手機發了條消息。

賀錦書試圖再按門鈴,可還沒有動作,小區保安便沖了進來,不由分說架着他往外走,在他的破口大罵中把人扔出了小區。

遲修遠這一餐飯做的實在不平靜,但好在還是做出來了。

賀舒瑜沒有過來打擾,這讓他長舒一口氣。

但很快,他冷靜下來的情緒又被刺激到了。

女人已經換了衣服,此刻穿着V領睡袍,露出精致無瑕的鎖骨及細膩柔美的些許綿白。

她似乎剛洗了澡,頭發微濕,明顯擦過,但沒有吹幹,随意的披在雙肩上,睡衣裹的不是很緊,腰間的系帶看着松松垮垮,仿佛一不小心就會散開。

洗完澡的賀舒瑜看起來溫和又柔軟,聞到飯菜的香味走過來,閉着眼睛聳動鼻子,還很給面子的感嘆道:“好香啊!”

她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的模樣有多麽誘人,又或許她根本知道并且是故意穿成這樣的。

遲修遠在心裏默念了兩聲冷靜,別開目光後,低着頭幹巴巴給他盛飯。

耳邊傳來細微的輕笑聲,裏面含着調侃,遲修遠聽得耳根子發熱,深刻覺得自己今晚就不該跟着賀舒瑜回家。

盡管發生了剛才那一出,可事情似乎依舊走在了他無法控制的方向。

椅子被拉開了,身邊的女人坦然坐下,沐浴露的清香飄過來,遲修遠的腦子也跟着變得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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