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金主
後邊兩人當真是一句話都沒有再說過了，直到中午的時候助理午餐拿進來後，這種怪異的氛圍才稍稍打破了一點。
莫如分爬起來，看着助理拿出來的東西，不解的問：“一副碗筷？”
“是的。”助理微笑。
扭頭看了看黎宿，“你們黎總不吃嗎？”
助理的動作遲緩了一瞬，臉上本就有點牽強的微笑更加顯得勉強了，“這幅碗筷就是黎總的。”
莫如分：“……那我呢？”
“黎總讓您自便呢。”
莫如分：“……”
直到助理将東西擺放好出去後，莫如分的視線都一直落在黎宿身上沒有離開過，看着她一副沒事人一般進了洗手間洗幹淨手，邊擦手邊往這邊走。
“你就是這麽對待你的情人的？”莫如分質問道。
黎宿将紙巾随手丢進垃圾桶，坐下來拿起筷子道：“準确的來說，你現在還不是情人，明天上崗之後才是。”
“？？？”
“不是情人你之前還讓我那樣做？”
“那是你自己自願的。”
莫如分眉心跳了起來，咬牙道：“我自願？自願對你耍流氓？”
不是雙方同意的行為，可不就是耍流氓嗎？或許說難聽一點也可以說是猥亵了。
黎宿擡眸看了她一眼，不說話了。
莫如分讨厭死她這副樣子了，不冷不熱，陰陽怪氣！
“哪怕不是情人，是客人的話，你這待客之道也有問題啊。”
“我可沒有你這種非賴着不走的客人。”黎宿夾了一筷青菜。
莫如分：“……真沒有我的份？”
“這不是明擺着？還有，食不言。”
“好，行。”莫如分點頭，身體向後一靠，就這麽看着黎宿慢條斯理的吃飯的模樣。
不得不說，好看的人就連吃相都這麽賞心悅目。
只可惜，心腸不怎麽樣。
陽光慢慢爬到了她的腳邊，感受到了一絲絲熱意，莫如分有些不高興了，這點熱，讓她的心更燥了。
拿起遙控器随手一摁，厚重的窗簾将外邊侵略的陽光盡數抵擋，整個室內頓時陰涼了起來。
黎宿看了她一眼，什麽也沒說。
吃到一半，黎宿放下筷子，拿了張餐巾紙拭嘴。
“吃完了？”莫如分這才涼涼的開口。
黎宿擡眸，不明所以。
莫如分勾唇，起身直接将黎宿面前的餐盒都拖到了自己的面前，拿起黎宿用過的筷子毫不介意的用了起來，夾了一筷自己觊觎已久的紅燒排骨送進嘴裏，邊咬邊看黎宿。
此時她一副僵住的模樣，拭過嘴的紙巾還捏在手裏忘了丢，愕然的看着自己的舉動，眉心漸漸往一塊聚攏。
“莫如分，你到底講不講衛生，知不知道禮義廉恥的？”
莫如分将肉吞下，淡聲道：“衛生這塊我不嫌棄你，禮義廉恥什麽的我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我還是很清楚，看來你還沒學會我國傳統美德：節約糧食。”
桌上三菜一湯，這女人動個幾筷子就不吃了，農民伯伯看了都要生氣的地步。
黎宿：“……”
看着她毫不介意的吃着自己吃剩下的東西，黎宿眼中突然有了點兒困惑，這女人，裝得未免也太過了吧？
“夠了，你可以重新訂餐。”黎宿擡手想要制止莫如分。
在她看來，吃別人吃過的東西得要是很親近的人才能做的，可是很顯然，兩人的關系并沒有親近到這個地步。
“金主，貌似你忘記了，我可沒有錢。”莫如分挑眉。
黎宿臉色陰沉下去，莫如分的這句話，又一次讓她記起她是如何靠着別的男人生活下去的。
畢業後的莫如分并沒有正式參加工作，而是跟着卞旭河一起打拼，說是打拼，或許更可以說只是陪在他身邊的花瓶而已，這樣的莫如分，收入來源就只有卞旭河了。
“我讓助理再送一份過來。”最後只能這樣說。
“算了，你要看不慣可以不看，我也沒嫌棄你的口水。”莫如分将她的手撥開，自在的繼續吃了起來，末了挑眉看她，好像還有點挑釁的意味。
“卡號。”黎宿冷聲道。
“怎麽？你要給錢嗎？”
“我從不會虧待自己的情人。”
“可你不是說我明天才是嗎？”
黎宿陰沉沉的看着她。
“okok，說就說嘛。”莫如分拿出手機一邊報卡號一邊道：“話說你一個月給我多少錢啊？”
黎宿沒有理她，拿出手機低頭操作起來。
很快，莫如分就收到了到賬短信，五十萬。
看着這五十萬，又看黎宿冷冰冰的臉，問：“你這是一個月的？”
“嗯。”黎宿冷淡的應了聲。
“行，也還不錯。”莫如分輕笑地收回手機，低頭眼中有些陰郁。
她這個錢，是跟她所有的情人一個價嗎？
莫如分吃完，将桌上的垃圾收拾好，道：“好了，你可以叫人進來把垃圾丢出去了。”
黎宿看她依舊沒有任何要離開的跡象，看着她一時間很是無語。
“別看我。”莫如分懶洋洋地躺下去，喟嘆一聲，道：“收錢了，現在這是在讨好金主。”
“你這讨好，并不在我的點上。”黎宿漠然道。俗稱拍馬屁拍到了馬腿子上。
“我不在你身邊了解你熟悉你，我怎麽會知道哪些點是你喜歡的？不知道哪些點是你喜歡的，可不就是不在你的點上嗎！”
這一番詭辯，黎宿不想理她了，讓人進來将垃圾帶出去，黎宿去洗漱一番後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徑直進了休息室，将門一帶，隔成了兩個空間。
看着黎宿冷漠的将自己抛在這，莫如分揚聲道：“你也真是放心，你就不怕我偷了你們的什麽機密賣到你們對家公司去？”
好歹也是一個總裁辦公室，就這麽放心的讓人一個人待在着嗎。
然而，黎宿依舊不搭理她，整個辦公室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的聲音。
黎宿不在了，莫如分也就不再裝模作樣什麽的了，躺在沙發上，目光的焦距有些渙散，雖然不知道現在的這種行為是好是壞，但有一點總是實在的，好歹自己真的接近到了黎宿身邊。
黎宿……還不願相信自己真的不喜歡卞旭河。莫如分有些頭疼，不能說出系統的事，她開口不喜歡卞旭河的話黎宿又不相信，這着實難辦了一點。
更何況，兩人如今的關系還這麽複雜，黎宿在外邊更是還有其他兩個情人，這實在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明明這三年來，從沒在她身邊看到過其他的任何人，怎麽暗地裏就有情人了呢……
然而此時的莫如分不知道，她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另外一個女人的眼中。
黎宿看着顯示屏中的女人，看着她眉心緊緊皺在一起的模樣，眸光微閃，她在想什麽？
沒多久，莫如分的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閃着一串數字，而莫如分在看到這串數字的時候臉色明顯有些不耐煩起來。
黎宿拉近焦距，隐約可見屏幕上電話的歸屬地是g省懷遠市。
這個地方，她記得好像是莫如分的老家，她為什麽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黎宿看着莫如分接通電話之後說了沒兩句，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拿起自己的包，徑直出了門去，消失在了黎宿的監控內。
而莫如分離開前，黎宿卻從她的口型中讀出了幾個字。
卞旭河，讓他等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