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王爺的玉佩(十七) 小友,這種地方咱……
“皇上,臣也有幾個問題想問。”
看着祁栎離開,江意走上前開口說道。
在他心裏,這祁夙雖然是皇帝,但是遠沒有祁栎帶給他的壓迫感強。
“你是不是想問朕,為何那沖火哨沒有用?”祁夙料到他想問什麽,先一步說道。
卻不料被江意否定了。
“臣想問的是,陛下為何不聽臣的勸?臣說過,眼下的時機不适合對祁栎出手,可是陛下竟然想在含州城,借山匪的手殺死祁栎?”
祁夙說道:“朕并非想除掉祁栎,只是想看看,他的能力究竟到哪一步。”
“所以陛下這是用一座城的百姓,來考驗祁栎嗎?”江意搬出曾經祁夙問他的話,反問道。
祁夙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江卿也看到了,方才祁栎竟然敢口出狂言,對朕說出那樣的話。他現在就敢如此,再過幾年,豈不是騎到朕的頭上了?”
江意長嘆一口氣,幫祁栎開脫:“他也是心系百姓,才會情急之下說出那樣的話。”
“行了,你不用替他說話,他是朕的弟弟,朕清楚他是個怎樣的人。”祁夙沒了耐心,不想再說這件事。
江意要說的也說完了,得到允許,便準備離開。
快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聽見身後祁夙開口問道:“江卿,其實這麽些日子以來,朕一直有個疑惑。
為何江卿跟我們這些**凡胎一樣,也要休息,食五谷雜糧啊?”
聽到他的話,江意心髒瞬間停跳幾秒,接着,他沒有回頭,說道:“來了這人間,自是要遵循人間的規則。”
“如此,江卿去吧。”
江意繼續向前走去,面色鐵青,表情十分難看。
祁夙這是想對他動手了。
又過了幾日,祁夙再沒有召過江意。
江意成天就待在自己的院子裏,也不用上朝,時間久了,倒有些無聊,便想着出去看看,
跟祁夙禀報過,得了首肯,他便出宮了。
祁夙給他拍了兩個護衛,美其名曰是保護他的安全,江意卻知道,這兩人是來監視他的。
原本還有些不自在,結果出了宮進到都城,江意徹底撒了歡。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城中逛。先前光當玉佩就當了五六年,之後也一直待在宮裏,沒什麽機會出來。
這此一看,這城裏好玩的多的很。
什麽雜耍藝人、猴戲、皮影,江意還是第一次看到。除此以外,還有很多沒有吃過的小吃,光聞着味道就讓人忍不住流口水。
身後兩個人完全被江意無視,也就掏錢的時候才想起他倆。不少攤販見他這樣,還以為是哪家小公子出來玩了。
逛着逛着,經過一家酒樓前面的時候,他突然被拉住了。
“這位公子,進來玩嗎?今日可是有不錯的表演。”一個中年女人拉着他的胳膊就湊上來,廉價的脂粉味熏的江意想跑,那一個字拐三個調的聲音也聽得難受。
可是這話聽起來......
江意緩緩擡頭,看向面前的建築。
薄紗曼舞,纖纖玉手探指憑欄,嬌笑如莺,勾住往來的男人——他這是到了勾欄院了。
心下一動,江意不自覺順着女人的勁往門口的方向走了兩步。女人一看這單生意有苗頭,更來勁了,軟硬兼施把人往裏帶。
倒也沒有別的沖動,就是純粹好奇。江意心想,好不容易穿到一個古代世界,皇宮都去過了,這種地方再不看上一眼,豈不可惜?
“你們兩個去不去?”他轉頭,看向跟在後面的兩人。
“若是公子要去,我們定是要跟着的。”那二人面無表情地答到。
“那一塊把錢掏了。”
說完這話,江意就跟着女人走了進去。
進了門,女人帶着他往裏走。周遭滿是嗆人的香氣,有經過的姑娘一甩衣袖,江意躲避不及,迎面拍了上去。
他已經開始後悔了。
“公子,您看是坐哪裏?”女人熱情地詢問,江意默默後退,避開她貼近的洶湧。
他捂着鼻子翁聲說道:“上房,謝謝。”
女人一聽他這麽說,就知道是個有錢的主,笑得合不攏嘴,把人帶了上去。
勾欄院裏人多眼雜,是以江意也沒注意到,角落一閃而過的熟面孔。
進了房間,女人便神秘一笑離開了。
江意站在內窗前,看着樓下的景象。這個位置十分不錯,正正好能看見最中央的高臺。
高臺之上,已經有樂手開始準備,似乎女人說的什麽“表演”馬上就要開始了。
陸續有人走近房間送來點心和下酒菜,江意吃着,饒有興味從窗戶往下看。
不多時,震耳的鼓聲響起,全場安靜下來,高臺前一塊輕紗垂下,遮擋住臺上風光。
開始有人感到不滿,吵着讓把紗簾升起來。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出現在簾後,映出曼妙身姿。
鼓笙弦蕭齊奏,紗簾驀地掉落,展現出簾後人的全貌。
那是一名容貌昳麗,媚眼如絲的女子。
踩着鼓點,女子開始起舞。她赤足站在臺上,身着紅紗,手足腕間皆系着銀鈴,頗具異域風情。
臺下的看客們眼都直了,争前恐後往臺前擠。
樓上,倚在床邊的江意卻打了個哈欠。
“好看嗎?”他轉頭問身後的兩人,那兩人沒有回話。
他确實是欣賞不來這種歌舞表演,放在現實裏,看個什麽宴會,江意都是每逢歌舞就玩手機。
就在他無聊地開始用筷子夾花生的時候,房間門被推開了,接連進來三四個衣着清涼的姑娘。
那幾個姑娘一進來就往江意身上貼,吓得他直往後躲,覺得自己就像進了盤絲洞的白淨和尚。
對面包房裏,有個人将他們房間的景象盡收眼底。
“嚓——”祁栎面色陰沉,硬生生捏碎了一個杯子。
方才蕭棋上來,告訴他看見江意的時候他還不信,可心中又沒法不在意。只能匆忙拜別幾位大臣,又開了一間房。
眼下,那場景就真真切切地在眼前顯現。
幾個姑娘還在往江意身上貼,小神仙羞紅了一張瓷白的臉,卻任由那些姑娘對他動作。
蕭棋站在一邊,看着自家王爺眼中的風暴,不禁為江大人捏一把汗。
雖然不知道王爺為什麽這麽生氣,但是江大人應該不會好過了。
他正出神,突然見到祁栎對他招招手。蕭棋湊近,聽着他吩咐。
這邊,江意已經快要窒息了。
這幾個姑娘身上的胭脂水粉味熏的他頭都大了,就算憋氣也憋不了多久。而且她們軟若無骨的身子還在不斷靠過來,江意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碰着那裸露的肌膚。
這真是花錢買罪受。
不過是想見個世面,怎麽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公子——”正在猶豫要不要直接逃跑的時候,先前那個女人又來了。
她做了一個手勢,那些姑娘們全部離開。
“公子,咱們這有位姑娘,從您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自己不好意思來,讓我給您送了封信。”說着,女人交給江意一張疊起來的紙。
江意接過展開,身後的兩人也湊近看信上的內容。
信上只有兩句詩:卿卿如玉,妾甚念之。
那兩人看完又退了回去,江意卻一直盯着那個玉,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地方人這麽多,怎麽可能有人注意到他,還恰好用玉來形容?
短短兩句詩,卻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想着反正就是見上一面,聊的來就聊,聊不來走就行了。
“公子如何?可願見上一面這位姑娘?”女人見他看完了信,問道。
“佳人相約,怎能不見?”江意說着,一撩衣擺站了起來。
那一瞬間,他都被自己帥到了。
站在窗邊看着對面的祁栎,見到江意那個動作後臉更黑了。
他唇線緊繃,眼神裏帶着戾氣。
蕭棋見狀,悄悄退出房間。他從未見過如此生氣的王爺,生怕一會一個不高興,先拿他撒氣。
“都是男人,這江大人不過逛個勾欄,至于嗎?”他嘟囔着帶上門。
江意跟着女人出了房間,身後還跟着兩個尾巴。
最後,女人在一個房間前停下腳步,示意江意到了。
江意一看,這不就是自己房間的正對面嗎?剛才光顧着看底下了,也沒注意這對面有人,而且還是個傾心與他的人。
“二位大哥,這種事……”女人推開門,猶豫着看了一眼身後的兩人。
屋中景象展現在眼前,一張大床正對門口,窗簾垂下,隐約能看到床上有個人。身材起伏有致,靠坐在床頭。
這不好吧,不能坐着聊嗎?江意心想。
“公子,我們就不進去了。”身後兩人看清屋中全貌,說道。
江意聞言點點頭,心想他也不想進去。
總覺得這屋子裏的人……能“吃”了他。
“公子快進去吧!”女人見他遲遲不動,急了,伸手就是一推。
江意一個踉跄跌進屋中,身後,女人将門緩緩關上。
既然已經進來了,也沒有別的辦法,江意朝着床前走去,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
“那什麽,姑娘,要不咱們就這麽聊?”他試探着問道。
簾子裏的人沒說話,卻動了。
一只蔥白柔荑将簾子撩開,露出一截線條柔美的小臂。
生怕看見怎麽不該看的,江意連忙閉緊雙眼
那個姑娘一直不說話,等了許久,江意又道:“姑娘,那個,你多穿點,我要睜眼了。”
還是沒人回答,就在江意準備自作主張睜開眼的時候,一只大手卻突然将他眼睛遮住。
熟悉的氣息包裹而來,江意的腦袋裏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字旋轉跳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