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眼裏的光又恢複了。

房間是那種老式的廂房，到處透着歲月的痕跡。房間打掃過，很幹淨，家具都是老式的，在外面重新刷了漆，洗手間裏，熱水器什麽的都有，都是新的，看樣子才換不久。

許菡催顧銘快去洗漱，一路上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哈欠。許菡倒是不困，在車上睡過一覺，但還是陪着顧銘一起洗漱。

在許菡的催促中，顧教授總算趟在了床上，許菡打開剛才小羽幫忙提過來的行李箱，準備整理衣服，被顧教授喊住，“你不打算陪我睡嗎？”

許菡回頭，對上一雙濕漉漉的黑眸，打哈氣産生的生理淚水還在顧教授的眼眶裏打轉。就像是求抱抱的小貓，許菡瞬間沒有抵抗力。

“陪陪陪，你說什麽我都答應。”許菡爬上床，陪顧教授一起補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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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菡是被樹上的知了叫醒的，手機顯示時間為十一點，顧銘還在睡。許菡悄聲收拾好，推門出去。

院子不大，中間應該是主屋，左右兩邊都是房間。許菡明白，像這樣一眼就能看到頭的院子價值也是不菲的。

許菡四處看看，沒看到小羽。他們剛住的是左邊的房間，于是她向另一邊走去。

門沒關，是廚房，不見人，火上還炖着湯。許菡剛揭開蓋子，身後就傳來聲響。

是小羽回來了，手裏拿着鹽，“我去隔壁借了點鹽，家裏沒鹽了。”少年又恢複了冷淡的氣息，許菡覺得這才是他本來的性格，冷淡疏離，不喜與人交談，和她說這麽多話，估計是看在顧銘的面子上。

許菡點頭，見這裏井井有條，也不需要她幫忙，“好，你忙吧，我不在這裏打擾你，我去外面随便逛逛。”

剛跨出門檻，小羽叫住她，“別走太遠。”

她沖小羽笑笑，輕聲答應，“好。”

雖然是秋天，但小巷子裏仿佛還藏着夏意，陽光透過層層樹葉映在地上，像是一個個的小精靈，随着微風俏皮的玩耍着。

不少胡同裏的每一塊磚，每一塊瓦都有幾百年的歷史，不知見證過多少人的故事，聆聽過多少溫情話語，記錄下多少歷史的變遷。

這裏胡同很多，四通八達，許菡不敢走遠，随意走着，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回去。

回去的時候，顧銘已經醒了，正在和小羽一起布置碗筷，“我還想着你是不是迷路了，打算去找你來着。”

午飯很豐富，都是時令蔬菜，蓮藕排骨湯也很好喝。顧銘誇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小羽臉上露出了第二次笑容，第一次是在早上開門的時候看見他們。

許菡發現小羽不動聲色的把顧銘誇過的幾道菜都擺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心裏想着小羽對顧銘的情感果真不是一般的好。

之前在廂房，顧銘告訴她，小羽大名是顧羽，雖然一個姓，但倆人并不是親戚。

顧銘是在大二那年遇到小羽的，正在被其他小孩欺負，小羽雖然狼狽，但眼神堅定，含着兇狠。顧銘起初以為只是同齡人之間的打鬧，看了幾眼發現真真實實的是在打架，四打一。

顧銘不是多管閑事的人，打算叫附近的大人來處理，被小羽的眼神吸引，決定管一次閑事。

“你們在打架，我可告訴警察叔叔了。”說着拿出手機，裝作打電話的樣子。畢竟是小孩，兩句話就唬跑了。

解決掉小朋友，顧銘見他胳膊和腿上都有擦傷，問家在哪裏，也不開口說話，帶他去處理傷口，也不走。顧銘沒辦法決定去買藥，來得時候看見有家小藥店就在附近。顧銘叮囑不要亂走，但是等他回來，哪裏還有什麽人，早跑沒影兒了。

第 7 章

再次見顧羽是在胡同裏，一堆人圍在一起，說話聲裏夾着哭喊聲。顧銘透過人縫認出是上次的小男孩，旁邊躺着一個昏迷不醒的老人，急忙破開人群，制住顧羽的哭聲，問清狀況。

最終在衆人的合力下，奶奶上了救護車，搶救回來了。

奶奶年紀大了，顧羽還小，顧銘有事沒事就過去看一下，幫幫忙，逢年過節也不落下。時間久了，也就熟了。顧銘告訴許菡就他們現在住的這間房就是他住過的房間，老人家熱情，有時見時間晚了，就讓他留宿，顧銘害怕又碰見之前的危急狀況，就答應留宿，順便幫顧羽補習功課。

許菡聽完問，“沒有其他家人嗎？”

“他父親是車禍走的，母親改嫁了，在外地，家裏就他跟他奶奶。”

許菡來的時候沒見到其他人，“那奶奶……”

“去世了，在兩年前。”顧銘拍拍許菡的頭，“走的時候沒遭罪，醫生都說是壽終正寝的。”

許菡聞言寬了一下心，“那小羽呢？一個人？沒有其他親人了嗎？”

顧銘解釋，“小羽爸車禍後賠了一筆錢，奶奶把這筆錢和院子都留給小羽了。小羽那時候滿14歲了，不接受其他親戚的撫養，就一個人守着這間院子到現在。”

自從知道顧羽身世後，就把他當弟弟疼，她做飯比不上小羽的手藝，但在甜品上也算有些心得，就變着法兒的投喂小羽，還引得顧銘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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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的這幾天，顧銘就帶着許菡在北京游玩，去了故宮，看了故宮最大的銀杏樹，武英殿的十八槐，也從門縫裏窺得一絲真正的紫禁城，始終最讓人深刻的還是故宮的紅牆高瓦。

在他們離去的那一天，下起了雨，故宮便不再是故宮，變成了紫荊城。

在北京的這幾天還發生了一點小插曲，關于顧羽的。

國慶假的第三天，許菡午睡起來發現多了個人，是個靈秀溫婉的女孩子，看見她，女生的眼神由驚詫轉為失落。

女孩子說話很軟，是江南特有的吳侬軟語，“對不起，打擾了，我不知道他家裏有人，我、我馬上就能離開。”

所有人都喜歡美好的事物，更何況是這麽一個可人兒，“不會，你是來找小羽的吧，我是他嫂子。”

倆人才說上兩句話，顧羽就出來了，先對着許菡打招呼，“嫂子。”然後對美人說，“走吧，我送你去酒店。”

這時剛好顧教授收拾好出來，聞言，“去什麽酒店？”

許菡輕聲在顧銘耳邊解釋，“這姑娘應該是來找顧羽的。”

顧教授開口，“這個時候酒店基本沒房了，一個人也不安全。”

顧羽聞言垂眸，幾秒之後開口，“我去收拾一下房間。”轉身去拿工具。

正值午後，陽光最是毒辣，許菡拉上人去客廳吹空調，吃水果。

談話間了解到，小姑娘叫雲青籮，取自綠竹入幽徑，青籮拂行衣，家住水鄉江南。許菡沒問她來的目的，只是告訴她，好好玩，安心住。就這樣小院多了個人，許菡也有了伴。

隔天，雲青蘿誇贊許菡做的點心好吃，許菡向她抱怨，“你真是嘴甜，不像某些人，就知道吃，一句話都沒有。”某些人特指顧銘和顧羽。

顧教授喊冤，“我以為行動已經代表了我的想法。”

“好吃。”這是顧羽。

許菡很喜歡雲青蘿，倆人一見如故，沒事的時候倆人就去逛街，有不少戰利品，都是些特色的小玩意。當然也知道青蘿為什麽而來，她很喜歡青蘿，當然也願意幫她一把。

于是有了次四人同行，兩個女生在前，男生在後。許菡提出去商場，倆男人對購物沒想法就跟在後面提包。

起初雲青蘿臉皮薄害羞，手裏的購物袋就被許菡搶過塞到顧羽手裏，“看好哦，不見了唯你是問。”

一個明豔動人，一個韶顏稚齒，難免引人注目。在幾人休息間隙，許菡兩人從洗手間出來就被人攔下要聯系方式。

是幾個年輕的男孩子，是附近出來玩耍的大學生，紅着個臉。

在位置上時刻關注着老婆動向的顧銘坐不住，放下喝水的杯子，過去就攬住許菡的腰，以示主權。

男生們見到美女腰間多出的手，秒懂，放棄許菡，把希望投在雲青蘿身上，一雙視線投在要微信男生的身上，男生擡頭就撞見一雙淺眸，眼裏是警告的意味，看周身的氣質，直覺是個不好惹的主兒。

男生見狀還有什麽不懂的，急忙道歉拉着兄弟們離去。

許菡回到奶茶店裏就看着顧銘笑，顧銘湊近她，“笑什麽？有這麽好笑嗎？”

許菡跟他咬耳朵，“笑顧教授吃醋了呀，真是難得呀！！！”

回去之後許菡嘴角一直帶着笑意，吃過晚飯。熄燈之後，顧教授就變身了，把許菡壓在身下，壓低聲音，“還笑嗎？”邊說邊攻略城池。

許菡小聲抗議，“笑一笑怎麽了，以前都是我吃醋，這次我可不得讨回來。”

顧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