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待在我身邊

◎“之前,你不要我了,現在,我也不要你……”◎

趙子筠除了是Sweetheart工作室的老板和甜品老師外,還有一個身份是Sweetheart這家甜品店的老板兼技術指導。

看他身份這麽多,就能想象到他平時的行程有多滿。

高知妤也是極盡所能抓住了一切空閑時間來向他虛心求教。

之後,她還是會照例買材料在家裏試手,久而久之,她的技術等級已經上升了一個層次。

在蘇琪琪誇過她做的甜品有飛速的進步後,她心裏萌生出一個想法。

目前,開店這件事肯定不能實現,因為資金不足,而她一直做助教的話,工資也不會提高,既然她技術到位,為什麽不能有一點野心呢。

于是,在一天下班後,她找到正準備回家的趙子筠,說想請他吃個晚飯,理由是,感謝他長久以來的耐心指導,“趙老師”在她心中不僅僅只是一個稱呼,更是她工作上的指引者,前途上的指路明燈。

趙子筠聽了她誇張的說辭,沒忍住笑了一聲,“你這都在哪學的,這麽浮誇?”

高知妤尴尬的呵呵笑,“随便開個玩笑,怕您不答應我。”

“請我吃飯又不是吃刀子,我有什麽不願意的,走吧。”

他們來到工作室附近的港式餐廳,趙子筠脫掉身上的黑色羽絨服搭在椅子上,而後笑問高知妤,“你請我吃飯,不僅僅只是為了感謝我吧?”

高知妤嘿嘿笑,“還真是什麽事都瞞不過您。”

趙子筠彎了下唇,說:“想問什麽事啊?”

“我其實之前對甜品了解的非常片面,最開始學習甜品的時候只想說學會了以後自己開店做老板,但自從來到工作室後,我看到了另一番天地,對未來工作計劃也有了新的想法。”

趙子筠眉毛一揚,“怎麽,打算辭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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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知妤忙擺手,“不不,我是想問您……”

“別您您的,我也大不了你幾歲,都給我叫老了。”

高知妤咯咯笑,“好,不叫您,我是想問,如果想要成為像您……你這樣的甜品老師,除了需要過硬的技術外,還需要具備哪些條件?”

其實問之前,她有點猶豫跟緊張,怕趙子筠說她不自量力,畢竟她來工作室也沒多久,就算技術再紮實,學到的東西也很皮毛。

但趙子筠完全沒有嘲笑她的意思,而是認真的說:“還需要資格證,像你沒有考過的話,首先要去考的是初級技師證,這個相對來講比較容易,如果你有意向去考,我可以幫你聯系。”

“真的可以嗎?那太麻煩你了。”

“一個電話的事,不麻煩,最主要是我欣賞你的努力和幹勁,很像我之前拼事業的時候。”

說起這個,高知妤就有些惆悵,她喝了一點紅酒,積壓在心裏許久的壓力和委屈特別想找一個宣洩的出口,雖然對面的人是她的老板,但她此時此刻就是很想要一吐為快。

或許是看出了高知妤有心事,趙子筠關切的問:“心裏有事?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說說。”

她笑了笑,躊躇許久,才開口。

“其實我沒上過大學,也沒什麽特長,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才總算找到自己愛好的工作,我現在這麽努力,也只是想有一個安身立命的本事,也是給自己一個底氣吧。”

趙子筠笑起來,沉聲說:“這點我們倒是很像,我也沒有上過大學,早些年工作一直都不順利,同齡人事業有成,愛情圓滿,我卻一無所有,其實挺自卑的,但熬過去,就看見晴天了。”

“那趙老師以前談過戀愛嗎?”

“當然談過。”

“那對方什麽條件?”

“她是江城本地人,父母做點小生意,說不上大富大貴吧,但衣食無憂,而且她工作和學歷都比我好,不過我們還是分手了,因為她爸媽不滿意我的條件,我當時出于自卑和憤怒的心理,并沒有争取,現在想想,很後悔。”

高知妤好奇心漸起,撐着下巴問:“那既然後悔,為什麽不把她追回來,你現在這麽優秀?”

趙子筠長長的嘆口氣,原本溫和的眉眼沾染上了濃烈的悲傷,聲音裏也滿帶着悔恨,他說:“追不回來了。”

“為什麽?”

“我們分手後,她接受父母安排,相親結婚,那個男人多次家.暴她,她想不開就自.殺在家中,離開的那年,她只有24歲。”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高知妤心裏一片悲涼,再看趙老師滿臉的悲恸之色,她心生懊惱,“對不起,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該問。”

“沒事,都過去了。”

很快就是冬至了,江城的天氣卻越來越陰晴不定。

吃過飯,離開餐廳的時候,外面下着大雨,雨中霧氣彌漫,像給這座城市裹上一層灰蒙蒙的輕紗。

街上,打傘和未打傘的人交錯奔跑。

這一時刻,竟像亂入了兵荒馬亂的時代。

他們兩人站在檐廊下,趙子筠回頭對高知妤說:“下這麽大的雨不好打車,我送你回去吧。”

“那太麻煩了,我家裏比較遠,您先走,我等雨停了再走。”

趙子筠眉頭一皺,拉一下她的衣袖說:“走吧,這個時候還瞎客氣什麽。”

就這麽上了他的車,報上地址,趙子筠開車将她送回去,這個時間,路上有點堵車,把她送到家門口,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

外面雨勢依舊大,趙子筠把自己備用的雨傘拿給她,“你打着點下車。”

高知妤擺手拒絕,“不用了趙老師,您自己留着用,我兩步就進門了。”

說着話,她推開門一下沖進雨裏,一眨眼的功夫,身上就淋了個落湯雞,趙子筠在車裏搖頭笑,然後将車倒出去,一個掉頭就走了。

目送他車離開,高知妤正準備進門,恍然又聽見車子的關門聲,也是這時她才注意到,雨幕中還停着一臺車,就在她家院子前頭一點的位置。

她眯着眼仔細去看,就瞧見一個男人打着一把大黑傘不疾不徐的從大雨裏走過來。

到了門廊下,男人把雨傘一收,高知妤才看清這人是葉逢澤。

到今天,他們已經有大半個月未見,之前這人總在封書沅家轉悠,隔三差五就能聽見他在隔壁院子裏說話,偶爾還跟封書沅一起來她們家蹭飯——以封書沅朋友的身份,後頭,聽說他去出差了,那一陣子,她眼睛和耳朵倒是清靜一些。

只是不明白,他今天又是鬧得哪一出?

“這麽大的雨,你在車裏幹嘛?”高知妤沒忍住問他一句。

“閑的無聊,坐車裏看戲。”

高知妤:“……”

感覺這人又是來這找茬的。

“那你繼續看吧,我回去了。”

她轉身要走,胳膊卻被人一拉,聽他冷嘲熱諷的一句,“你很可以啊高知妤,戀愛不能跟我談,就能跟別人談是吧?”

他身上有和這大雨天一樣的清寒氣息,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挂着淺薄的笑意,刺眼的很。

高知妤感到莫名其妙的,“你說什麽亂七八糟的,我跟誰談戀愛了?”

“剛剛那個男人是誰?”

“我老板啊。”

葉逢澤氣笑了,直點頭說:“行,你出息了,都能跟你老板談戀愛了。”

本來在這糟糕的天氣裏,被他這樣無理取鬧的質問就很煩躁,可仔細想想他的話,又覺得好笑。

高知妤沉了口氣,故意刺激他,“你不是說我影響不了你的情緒嗎?那你現在在幹嘛呢葉逢澤?我們都分手了,這麽關心我的事情做什麽?”

剛剛看到她從一個男人的車上下來的時候,他簡直氣的要發瘋了,可現在,聽到她這一連串的問題,又讓他找回了片刻的理智。

他點點頭,自嘲的說:“也對,我們也沒關系了,我還管你的事情做什麽……何必自作多情。”

他打着傘後退一步,轉身離開的時候,高知妤感覺自己的心髒被猛的拉扯了一下。

那一瞬間,她有一種直覺,如果放任他離去,或許,他真的會就此消失在她的世界裏。

沒有顧及太多,她兩步跑進雨裏,從背後抱住葉逢澤。

大雨沖刷着她的背,她冷的瑟瑟發抖,可抱住的身體卻是溫暖的。

久違的溫暖。

這世間,每一天都有太多的遺憾上演,有時候,誤會、賭氣、不肯低頭,都能讓彼此永遠的錯過。

聽了趙老師和他前女友的故事,讓她突然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麽。

葉逢澤沒有推開她,也沒有出聲,只是這樣靜靜的任由她抱着。

很久之後,才聽見她輕聲說:“對不起,我剛剛是故意氣你的,我沒談戀愛,老板只是好心送我回來而已。”

“為什麽和我解釋?”男人悶聲說。

“因為我覺得你在意。”

葉逢澤冷笑一聲,轉頭看她,“你也知道我在意?那你呢,你在意我麽?”

郁結在心口的那些情愫一點點向外蔓延,她有種酸澀的疼,對上葉逢澤過分清冷的視線,默默垂下了眼。

似乎覺得自己說這話很沒有底氣,聲音也下意識放輕,“我在意。”

然而葉逢澤卻像聽到什麽笑話似的,“你在意我,卻從不主動找我,要不是我一次次舔着臉來這裏制造見你的機會,我們是不是早就完了?”

她滿口否認,“不是的,我只是糾結的時間太久,但我今天聽到一個人的往事,才忽然覺得,沒有什麽比把愛人留在身邊更重要。”

“那好,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現在,還愛我嗎?”

高知妤落了淚,點點頭,一個“愛”字剛說出口,就被他以吻封唇。

他吻的太急太兇,幾乎吞沒了她所有的呼吸,雨傘掉落在地上,兩個人完全暴露在大雨中,極冷和極熱交織在他們的身體上,那感覺像在接受最殘酷的刑罰。

葉逢澤忽然将她抱起來,快步走向車邊,打開車門,将她放進副駕駛。

等他上車後,高知妤有點慌張的問他,“你要幹嘛?”

他傾身過來,堵住她的嘴,身上濕冷的氣息與她糾纏,在她無暇顧及其他的時候,葉逢澤已經把安全帶給她系好。

轉而放開她的唇,沉聲問:“去我那嗎?”

成年人怎麽會聽不出這句隐秘意味的邀請,高知妤臉頰一燙,咬着唇沒開口。

葉逢澤輕聲笑,發動車子時說:“不說話,當你答應了。”

車子平穩的開着,他專注着路況,看上去十分平靜。

而高知妤卻無法平靜了,已經猜到之後會發生什麽,她心裏非常忐忑,在搞不清楚他們這樣算不算和好的時候,總覺得心裏有些不踏實。

然而,葉逢澤不跟她交談,她也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

過了所有會堵車的地方,車速也漸漸提上來,終于到了他家樓下。

高知妤跟在他身後下車,在進入單元樓之前,葉逢澤突然停步說了一句,“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她錯愕在當下,有點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片刻,她遵從心裏的想法,跟上他的腳步。

一切都發展的順其自然,卻也……過分熱烈。

一進門,高知妤就被葉逢澤托着腿彎抱起放在門口置物櫃上面,完全沒有任何交談的親熱,目的性太強,讓她有點心慌。

她微微察覺到,此時此刻的葉逢澤,和之前她所了解的不太一樣。

之前的他,雖然也會在每次親熱時表現出對她的渴.望,但卻不像現在這般,有這樣強的侵略性,像要把她生吞入腹一般。

衣服一路散落,直至卧室門口。

葉逢澤将她安穩的放在床上,轉頭去拉窗簾,将窗外天光遮住,室內一下歸于昏暗。

當他再次回到她的身邊時,她被圈禁其中,有種水中沉浮的錯覺,某一時刻,她終于忍不住落了一滴淚,葉逢澤才肯溫柔一些,輕輕的去吻她的眼角。

太過疲憊,以至于直接昏睡過去,當高知妤再次睜開眼睛時,卧室內黑暗尤甚,讓人生出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葉逢澤不在她身邊。

她摸一摸身旁早就沒有溫度的床單,猜測他已經離開多時,這感覺讓她沒來由的心慌。

她的衣服都不在卧室內,床腳處倒是有一件葉逢澤的黑色短袖,順手撈過來,套在身上,他的衣服又肥又大,倒是能遮住該遮住的地方,卻也将她一雙白皙修長的腿暴露在外。

顧不及那麽多,她光着腳走出去,到客廳裏,才見到葉逢澤站在陽臺上抽煙。

外面天色已經黑透,客廳裏只點了幾盞小燈,他孤身孑影立在窗前,一排昏黃的燈光從他背上灑落,顯得他整個人落寞極了。

他手裏煙頭在燃,卻不吸一口,只是望着夜色發呆。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靠近,他才轉過頭來,看見身後之人的那一刻,臉上神色淡漠,仿佛兩個小時以前,與她抵死糾纏的人并不是他。

那冷漠的,抽身在外的一種神情令高知妤愕然。

這時,他将煙頭揿滅于青瓷的煙灰缸中,轉頭到玄關那處摸起一雙拖鞋,然後走回來,丢在她眼前。

“穿好,地上涼。”

分明是一句關心的話,卻被他說的那麽涼薄。

高知妤抽了一口氣,把拖鞋穿好,看向他,“你……怎麽了?”

他突然朝她走近,用手指捏起她披散在肩頭的一縷長發,動作十分輕柔的幫她別至而後,稍一低頭,看着她的眼睛,對她說:“之前,你不要我了,現在,我也不要你……”

像是被人一棒子打在頭上,高知妤腦子“嗡”的一聲,呆傻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似的,看着他,“你……說什麽?”

葉逢澤彎了一下唇角。

聲音輕慢的……

“就在方才,我有過這樣惡劣的想法,讓你也體會一下我那時的感覺,那種沉浸于其中,卻被人丢棄的感覺。”

他撫.摸高知妤的臉,動作百般溫柔。

“可是……我做不到,我舍不得傷你,高知妤,現在感到卑微的不是你,而是我,你願不願意,可憐一下這樣的我,好好待在我身邊?”

高知妤抽噎着,走過去想抱他,他卻後退一步,有幾分氣惱的語氣說:“別抱我,我還沒有原諒你。”

那種即委屈又有點傲嬌的語氣,讓她破涕為笑,她走過去,強行的拉住葉逢澤的手,“那我求你原諒我好不好?之前說分手,真的是沖動之下的決定,我已經為自己的沖動付出代價了。”

葉逢澤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你倒是說說,付出什麽代價了?”

高知妤踮起腳,趴在他耳邊小聲說:“茶不思飯不想,日日夜夜都想你的代價。”

葉逢澤一下将她抱起來,順着她的話說:“那我們就回到床上去。”

高知妤拍打他,“你幹嘛,快放我下來。”

“是你說日日夜夜都想我,那我就陪你日日夜夜,不好嗎?”

他一字一頓,故意去強調這“日夜”二字,聽得高知妤耳根發燙。

有些人一旦開了葷就跟開閘的江水一般,一發不可收。

當第二次結束時,葉逢澤靠在床頭抽煙,還不忘感嘆,“難怪古人常說美色誤國,我現在也深刻體會到這含義了。”

高知妤在他懷裏按着他的腹肌,聞言笑問:“這話怎麽說?”

他把人往懷裏緊緊一摟,湊在她耳邊低聲說:“因為你在我懷裏的時候,我什麽都不想做,就想和你日日夜夜。”

高知妤一下打在他肩頭,有些耐不得羞似的笑,“你煩不煩,這茬過不去了麽?”

男人輕笑搖頭,“過不去,我得給你講到老。”

作者有話說:

預告一下,這本正文還有一章就完結了,其他日常小甜餅就都更在番外裏了。

給寶子們推薦一下好盆友的文文《矜貴臣服》作者:春日酌

文案:

[步步攻防|推拉]

倨傲強勢進攻型大少vs溫雅清麗防守型美人

頌家家宴,駱明姝也被叫回老宅。

久沒回來,她圖清淨躲去了閣樓。

閣樓內光線昏暗,隐約一道身影靠牆而立。

她走進時剛巧對方點燃顆煙,煙蕊明滅中現出頌臻英俊的側臉。

多年沒見,駱明姝怔然失語。

頌臻薄薄的眼皮一掀,瞥過來的目光疏冷,淡聲問她:“不認識我?”

駱明姝頓了兩秒,規規矩矩地應聲:“頌臻哥。”

2.

17歲的頌臻,家世優渥,傲慢疏離。

視線會短暫掃向駱明姝,又很快落在別處。

27歲的頌臻,身份矜貴,成熟強勢。

多年後再遇,他一改年少時的寡言,在無數昏沉的夜裏貼近駱明姝,纖長白皙的手指拂過她唇瓣,一聲聲低語:“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身份。”

“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思。”

“你躲不掉的。”

我的所有傲慢,理性,與瘋狂,皆為你臣服。

——頌臻

雙c

◎最新評論:

【晚一些還會有一章更新,不确定是什麽時候,如果沒有那就是沒寫完……(抱頭鼠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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